时间:2024-06-04
西方经济学
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影顺着层叠的台阶一直拉到了光线照不到的黑暗中去。
烟雾萦绕,那人后背宽而直,一条腿屈着,另外一条腿伸长,脚跟蹬在第一层台阶上,手边是一瓶伏特加。
卫柚的话音一落,台阶上的那人就回了头。他拧眉看着被吐了一身却仍旧面不改色的苏槿,顿时乐了。
“怎么哪儿都有你?”
“我朋友自己来酒吧喝多了,我来带她回家。”苏槿歉疚地一笑。她身上被夏裳吐得黏糊糊的,酒味刺鼻。
苏槿盖住夏裳的脸,越过两人:“借过一下。”
卫柚脸上的表情由先前的惊讶,最终定格为不屑和压抑着的愤怒。他听到刚才靳斐说的话,冷声问靳斐:“你们俩见过了?”
“上次在商场的地下车库,我和我儿子见到靳先生和他女朋友了。”苏槿咬字清晰地解释着,“卫柚,好久不见。”
打完招呼后,苏槿趔趄了一下,台阶上的靳斐伸手扶了一把。苏槿低头笑着道谢,跟两人说:“我刚回来,有时间大家聚聚吧,今天实在不方便,我先走了。”
说着,高跟鞋嗒嗒地踩在台阶上,女人略显吃力地扶着身边的人离开了,高挑瘦长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外。像一阵风,刮过来,立马消失了,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只留下一阵凉意。
卫柚震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心中五味杂陈:“她结婚了?”
“孩子都老大了。”靳斐像是给卫柚讲笑话一般地说道,“我和宋雅茹在‘车震呢,她儿子指着我俩就说有人打架。这熊孩子,他妈话那么少,他倒挺能管闲事的。”
“卧槽!这也太狗血了吧!”卫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着靳斐的肩膀说道,“跟女人车震被前女友和她儿子看到?这是电视剧啊!”
靳斐也觉得好笑,吐了口烟圈,哼笑一声道:“谁说不是呢。”
“那你看到苏槿的老公没?”卫柚问。
“没有。”靳斐回答,“就他们娘儿俩。”
“她不是说要聚聚吗?约一下呗,到时候让她带着她老公来给咱看看。”卫柚的语气中充满鄙夷,“我倒要看看,哪个富家子弟又上了咱们白莲花的贼船。”
“你这是讽刺我呢!”靳斐一听怒了,抬手对着卫柚的肥肉就是一巴掌。
卫柚疼得“哎哟”一声,立马跳了起来,开门就往走廊上跑,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你现在不是已经觉悟了,下船了吗?谁他妈说你了!你别打了,你再打,我还手了啊!”
苏槿将夏裳送回家安顿好,回去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苏槿开车到了家门口,才想起自己走得太匆忙,忘了带钥匙。
别墅内亮着几盏灯,苏槿认出那是归海棠书房的位置。她的睡眠质量不好,通常睡得很晚。苏槿掏出手机,拨了归海棠的电话。
电话很快拨了出去,拉长的嘟声刚响了两声,书房的灯就灭了。
苏槿一挑眉毛,知道归海棠不准备接她电话了,笑了笑,将电话掐掉。
“你搬出去住可以,小初要和我一起住。”归海棠的脸色严肃,端着白瓷茶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苏槿昨晚被锁在门外后,孤身一人去住了酒店。她联系乔衍,是让乔衍帮忙找套房子。今早乔衍回了消息,说房子已找到。苏槿开车回家,吃过早饭后和归海棠摊牌,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这个家不欢迎她,并且要将她的心头肉留下。
“妈,小初是E国国籍,必须和监护人住在一起。我要搬出去,他也不能在齐宅待着。”
苏槿换了一身白色套装,脚上踩着黑色尖高跟鞋,九分长裤露出莹润的脚踝。她身体挺直地坐在沙发上,不卑不亢,就事论事,面带笑意。
“你这是在威胁我?”归海棠眉头蹙起,将茶杯放在杯垫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她抬高音调:“齐楠刚去世两个月,你就按捺不住,早出晚归,还要我做你的保姆每天帮你开门吗?”
“您要是担心我出门约会,昨晚就不会把我锁在门外了。”苏槿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戳穿道。
看到归海棠变了脸色,苏槿话锋一转道:“我的工作性质要求我要为艺人二十四小时待命,这个没法改变,也是咱们之间的问题所在。而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我和齐初搬出去住,您也就眼不见心不烦。”
“你到底想怎么样?”归海棠咬牙切齿地问。
苏槿微微一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说:“妈,我不想怎么样。我只希望您拿我当您的儿媳妇,而不是仇人。我嫁给齐楠,生下齐初,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我尊敬您,您愛护我,这样多好啊!您不希望齐初搬出去,那我就先不搬出去了。我也会尽量安排好自己的工作时间,早点回来。如果时间太晚的话,我就住在我租的房子里,也不回来打扰您休息,您看可以吗?”
这番话,看似是苏槿深明大义地让步,实际是她捏着归海棠的七寸说的。归海棠怒极反笑,看着苏槿,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苏槿无奈一笑,说道:“婆媳一场就是缘分,无论谁欠谁的,多担待吧。”
说完,苏槿起身和归海棠告别,从书房出来了。
齐初正在玩积木,看到苏槿后,笑嘻嘻地跳到了苏槿的怀里,将毛茸茸的头在苏槿的怀里蹭了一下,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妈妈。”
苏槿对着儿子软软的脸蛋亲了一口,齐初的下巴搭在苏槿的肩上,她晃着身体,像摇篮一样,柔声道歉:“对不起,妈妈昨天工作太晚,没回来陪小初休息。”
“没事儿的,妈妈,你工作重要。”齐初握起肉肉的拳头,轻轻地捶打着苏槿的后背,心疼地说,“妈妈,你工作好累,要注意休息呀。”
苏槿的心里软软的,眼眶一酸,抱着齐初亲了两口,说:“好呀,妈妈今天就休息,带着小初出去玩好不好?”
夏裳昨晚坐十二点的飞机飞J市,去拍戏,苏槿本想和她谈谈,只能等她回来再说。小曲早上打电话说夏裳醒来后乖了很多,苏槿也就没再担心。
选择工作只是不想让自己闲着,对苏槿来说,最主要的还是陪齐初。昨天和乔衍打了电话,乔衍知道齐初来了Z国,说什么也要请两人吃顿饭。endprint
乔衍的工作比较忙,和苏槿说了位置后,让她带着齐初先过去玩会儿,中午他就过去。
看着乔衍发来的位置,苏槿本想让他换个地方,但细想觉得自己多虑了,给齐初换了衣服后,就开车过去了。
乔衍订的吃午餐的地方,在一座避暑小岛上,因形状像一条丝带,取了谐音叫“斯岛”。
斯岛集餐饮、娱乐于一体,拥有各色游玩项目。其最南边,是斯岛酒店,拥有海景套房和空中花园,奢华而尊贵。
进小岛前需出示预订信息,苏槿用的是乔衍的VIP卡。这里消费不低,一次上万起,各色豪车应有尽有,苏槿的红色高尔夫显得十分稀有。
“妈妈,我可不可以去钓鱼?”
齐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期待地看着苏槿。
“可以呀。”苏槿笑着答应,拉着齐初的手往旁边放着钓竿的小筑走过去,“先去拿渔具。”
“妈妈,你好熟悉这里呀!以前来过吗?”齐初握着苏槿的手,心情好得不得了,走走跳跳,和苏槿闲聊着。
“嗯,妈妈六年前来过。”苏槿接过钓鱼工具,熟练地将钓竿打开,挂上鱼饵,扔进了湖里。
这其实不算是湖,里面是海水,通往岛外的大海。这片内海海水清澈见底,能看到底下的珊瑚和海草,还有来回游荡的鱼儿。这儿尽管面积不大,却也是湛蓝一片,让人心中豁然开朗。
齐初拿着钓竿,绷紧身体,全神贯注于鱼线,没有再说话。他这副认真的小模样,十分可爱讨喜,苏槿哈哈笑了起来。齐初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不要把鱼吓跑了。”
“妈妈的错。”苏槿笑着蹲在齐初的身边,也不钓鱼了,专心看着儿子钓鱼,时不时过去啄小家伙两口,每每都让小家伙不满,最后,小家伙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妈妈,你以前是和爸爸一起来的吗?”在听到齐初的问题后,苏槿的神色一顿。
“是啊。”苏槿说,“但是你爸爸可能早就忘了吧。”
说起齐楠,齐初又是一阵难过,他没有说话,专心钓鱼。
四周的小筑其实是餐厅包厢。这里的鱼儿不太好钓,因为包厢里有些客人会把食物撒进海里,这里面的鱼不缺食物,也懒得上钩。
齐初钓了半晌,才有一条小鱼咬钩。但他又十分善良,看着才放进小桶里的小鱼,各种不忍心,拎着小桶又把小鱼倒进了海里。
苏槿低头笑着看儿子的一举一动,放松了对四周的观察,等身后有人大叫一声“让开”时,苏槿一时未反应过来,只觉一股很大的力气推向她的腰部,她伸手想抓住走廊的护栏,但是抓空了,“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海水浸透全身,苏槿一口气没上来,猛喝了一口海水,咸得她呛住了。
她咳了一声,瞬间冷静下来。这里没什么大鱼,也不用害怕,只要游到岸上就行。走廊上,齐初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急得哭着叫妈妈,苏槿刚要冒头安慰他,身后突然贴上一个人的身体,熟悉的感觉直击心脏。苏槿还未回头,就听到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不会游泳,乱跑到海边干什么!”
男人说完后,未等苏槿回应,单手抱住她的腰,朝着岸边游了过去。男人的水性很好,力量很大,身体温热,呼吸急促……
不知什么时候,苏槿放弃手上游泳的动作,任凭男人抱着她游到岸边。
等将苏槿弄上岸,靳斐的心跳快得惊人。他将苏槿的身体平放在岸上,想看看她有没有事儿。他刚翻过她的身体,苏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苏槿的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云淡风轻,感激地对他说:“谢谢你啊,靳先生,好巧啊。”
靳斐看着啥事儿都没有的苏槿,先是瞪大眼睛松了口气,最后猛骂了一句脏话。
时至今日,靳斐不得不承认卫柚对苏槿的评价,她绝对是他的劫。六年前,她将他碾成粉末,他以为自己劫后重生。没想到,六年后再次相逢,他的劫数重新开始,她先是撞见他‘车震,再破坏他相亲。
靳斐今天穿了一身休閑装,白色T恤,深褐色的九分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露出半截脚踝,脚上穿了一双浅色休闲皮鞋。他浑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头发也垂了下来,水珠顺着额头滴下来,眉头紧蹙。同样是穿着纯色T恤,但与六年前的感觉完全不同,苏槿在心里想着。
看着站在他跟前,让齐初乖巧地对他鞠躬叫叔叔的苏槿,靳斐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有火发不出。
“不用谢。”面对满怀感激地看着他的齐初,靳斐心里一软,揉了揉头发,说道,“好好看着你妈妈,别在深水区待着。”
靳斐说完,看都没看苏槿一眼,转身进了旁边的小筑。
小筑的门一开,苏槿打眼一瞧,里面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给靳斐递了一条毛巾,还关切地问了句什么。靳斐接过毛巾,不在意地摇摇头,小筑的门关上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结束了。
浑身湿漉漉的苏槿回过神来,接过旁边一直道歉的一个胖女人递来的毛巾。胖女人说的是S市方言,苏槿大致能听懂一些。在她说完后,苏槿抬眼看了下另外一个女人。女人站在一个男人后面,一脸无辜,娇小可人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好歹将脸上、头发上的水擦干净了,苏槿也理顺了胖女人的话。她今天接到朋友的消息,来抓小三的时候,把小三赶到了走廊上。小三跑过来,没刹住脚步,撞到她身上,把她撞了下去。
苏槿将毛巾搭在胳膊上,神色淡然地对男人身后的女人说:“小姐,就算您是感情的破坏者,那位夫人也不能追着您打,这样是违法的。”
胖女人听到苏槿的话,一下哽住了。那个柔弱的女人听到后,壮了壮胆,走到苏槿的面前,似乎想寻求她的支持:“刚才对不……啊!”
女人还未说完,只觉得胳膊被一股很大的力量牵引,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等她尖叫一声反应过来后,已经掉进水中咕咚喝了一口水,呛哭了。
救生员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瞬间傻眼,赶紧下去捞人。等将人捞起来,苏槿对着恶狠狠地瞪着她的女人说:“不用说对不起,你推我一次,我推你一次,咱们两清了。”endprint
说完,苏槿冲着胖女人笑笑,后者感激地抹了抹眼泪。
苏槿带着齐初去了斯岛酒店。
乔衍订了房间,苏槿先去冲了澡,然后换上了酒店服务员拿来的一套裙装。这是乔衍接到电话听说她落水了,托人送过来的。
苏槿换上衣服,擦着头发出来,一眼就看到齐初站在床上,望着落地窗前的大海。
“妈妈!”齐初开心地回过头来,指着外面说,“好漂亮呀!”
苏槿笑了笑,湿发一绺一绺地垂在身侧。齐初冲到苏槿的面前,接过苏槿手中的吹风机,笑眯眯地说:“妈妈,我给你吹头发。”
“好啊。”苏槿捏了捏儿子的脸蛋,笑意在脸上漾开。她将吹风机插好后,躺在床上,小娃娃拿着吹风机,熟练地给她吹了起来。
吹风机响起嗡嗡声,热气喷在头发上、脸上、脖子上,苏槿回想着自己掉入海里时,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腰侧似乎还有手臂缠绕,美好的回忆让人痴恋不已。
“妈妈,咱们又碰到的那个叔叔练过武术吗?你掉下去的时候,他从小房子里直接跳出来了,像个大侠。我好喜欢他呀!”齐初一边和苏槿闲聊着,一边用小手灵活地把苏槿的头发打散,然后用软软的手指头在苏槿的头皮上按捏着。
苏槿盯着齐初的眼睛,笑着问:“为什么喜欢那个叔叔?你们才见了两次,上一次你还看到他在和人打架呢。”
齐初伸手认真地将母亲的头发撩到耳后,小家伙似乎也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只是说:“他也想保护妈妈,我也想保护妈妈,我们是一伙儿的。”
苏槿抬头亲在齐初的额头上,柔声说道:“妈妈只需要小初保护就行了。妈妈曾经骗过那个叔叔,那个叔叔很讨厌妈妈的。”
“妈妈是故意骗叔叔的吗?”齐初歪着脑袋,认真地问道。
苏槿一愣,她捏了捏齐初的脸蛋,话锋一转说:“帮妈妈吹干头发,乔叔叔快来了。”
小孩子的思想很容易被带跑,听到乔衍快来了,齐初兴奋地继续给苏槿吹起了头發。
两人在床上又玩了一会儿,外面响起门铃声。苏槿穿上鞋子,抱着齐初去了客厅,打开门,一个身穿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门外。
男人年约三十五六,身材高大,长相帅气,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他的头发抹着发油,梳得一丝不苟,衬衫和西裤将他衬托得精英气质十足。齐初一看到来人,立马叫了一声:“乔叔叔。”男人大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抱过了齐初。
苏槿笑着准备将乔衍迎进门。乔衍一手夹着齐初,一只手还在挠他的痒痒。齐初咯咯笑个不停,向母亲求救。而他一表现出不适来,乔衍就停止了动作,双臂高举起他,让他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进去了,我在餐厅点好菜了,先去吃东西。”乔衍的嗓间像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低音炮,比靳斐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沉稳些,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乔衍说话做事稳重踏实,听他讲话,便会对他产生十足的信任。
“好。”苏槿拿了包包,跟着驮着齐初闲聊的乔衍出了门。
“怎么掉进水里的?我让小皮给你带了感冒药,夏天更不能忽视着凉问题。”
“哪儿那么容易着凉!”苏槿笑乔衍小题大做。乔衍回了一个笑容。
两人边笑边聊着走到走廊的尽头,苏槿伸手按了向上的电梯按钮,乔衍赶紧腾出手按了下行按钮。他扭头笑着和苏槿说:“上面是酒店客房,咱们去负一楼海底餐厅吃。”
齐初喜欢海底世界,乔衍就订了海底餐厅。他今年不过三十六岁,却有着四十多岁男人的干练和稳重。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似乎就能将你看穿,并且按照你的意愿,为你做最贴心细致的安排。
电梯慢慢升了来,“叮”的一声响,电梯门一打开,苏槿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靳斐和与他在小筑中吃饭的那个女人。
女人挽着靳斐的胳膊,笑靥如花地在和靳斐说着什么。靳斐浅笑着听着,透着男人最大的耐心和温和。
齐初眼尖,骑在乔衍的脖子上,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叔叔!”
靳斐打眼看着门外的三人,苏槿穿着印花长裙、裸色高跟鞋,显得温婉知性。乔衍一身衬衫西装,温文尔雅。乔衍的脖子上,齐初正兴奋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满是喜悦。
“你们认识啊?”乔衍看了苏槿一眼。
苏槿点头,然后对靳斐他们说:“这是十六楼,刚才不小心按错了,你们先上去就行。”
女人看清苏槿是靳斐救起的那个女人,又瞥见她旁边站着的乔衍,心中了然。她微笑着点点头,将电梯门关上了。
等电梯下来,苏槿和乔衍上了电梯。齐初已经从乔衍的脖子上下来了,被他抱在怀里。乔衍刚才问过苏槿,知道是靳斐救了她。但他凭直觉猜到两人的关系远没这么简单,可也没有细问。
酒店上面的楼层是客房,孤男寡女,想想都知道去干什么。苏槿回来撞见靳斐的这几天,他已经换了两个女伴,艳福不浅。
乔衍知道苏槿和齐初的口味,三人入了座,很快就点好菜。海底餐厅的包厢,从主枝干伸展出去,四面被海水包围,时不时有鱼儿游过,景色怡人。
“你昨天和夏裳吵架了?”乔衍让齐初坐在自己的身边,用刀叉细心地将他盘子里的食物切成小块。
“没事,推了她两个片约。”苏槿轻描淡写地说道。
“资源上有需要,你直接找我提就行。”乔衍说。
“我在Z国的人脉太窄。”苏槿喝了口红酒,“如果有晚宴之类的活动,你带着我去吧。”
“这周周末姜菀之女士在红顶美术馆有个慈善拍卖,S市各路老总都会去捧场,我也收到了邀请函,有没有兴趣?”
苏槿手中的刀叉一顿,她抬眼盯着乔衍,面色不变地问道:“姜宁的母亲,姜菀之?”
乔衍没想到苏槿竟然知道姜宁,笑着点头,问道:“你认识姜宁?”
苏槿用刀子切开一块肉,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后,淡然一笑:“认识,当然认识,我大学舍友。”
“你大二那年为什么退学?”乔衍借机问道。
他们两人是在E国芭蕾舞剧院观看演出时认识的,乔衍与齐楠是好友,与苏槿一来二去竟比与齐楠都聊得来。虽是聊得来,可苏槿对自己在Z国的生活一直讳莫如深。只是在后期两人已非常熟悉时,才会说一两句。
“X大金融系和M国H大有个交流生项目,那个名额定的是我,但我没钱。我就去魔笛酒吧做酒促,这事儿最后被人知道捅给了学校,我就被劝退了。”苏槿喝了口红酒,平铺直叙地说着当年的事情。
“如果只是做酒促,顶多会给记过处分,取消交流生名额,不至于被劝退吧?”乔衍细心地问了一句。
“对。”苏槿点点头,拿餐巾擦了擦嘴角,抬头淡淡地说道,“但因为我做酒促这事儿,间接让我的舍友跳楼自杀,这个锅终究要有人来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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