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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时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发展

时间:2024-04-24

黄浩

摘   要: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得社会进入了数字信息时代,经济领域与数字信息深度融合,出现了数字经济发展新模式。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是科学的、与时俱进的理论,在数字经济时代依旧焕发着生机与活力。马克思劳动价值论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也迎来新挑战,数字经济的生产方式与劳动方式出现革新,数字劳动的二重性与异化表现呈现出新形式。因此,应坚持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确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平稳运行。

关键词:数字经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政治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F4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3)23-0001-04

第三次工业革命将人类带入科技时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以互联网为基础的社会建设日趋完善,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新兴技术的出现助推人类社会的经济发展。数字技术广泛应用到各行业各领域,“数字经济”“数字劳动”等概念应运而生,全球数字经济增长迅速。在资本主义剥削劳动者的社会背景下,马克思深入分析并阐述商品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价值理论,提出“劳动价值论”。而在数字经济发达的今天,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中国的发展,关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长远发展,关乎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因此深入探究数字经济时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发展具有丰富的理论和实践价值。

一、问题的提出

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马克思认为劳动创造价值,工人作为劳动的主体只享有劳动力的所有权,而生产出的物质资料所有权归资本家所有,劳动者无法享有;劳动者在日常生产过程中创造出来的、超过劳动价值的部分被资本家无偿占有,即资本家通过无偿占有劳动者的剩余价值剥削劳动者。马克思不仅阐释商品经济的本质属性和运行规律,还提出商品的二因素和劳动的二重性,这不仅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重要内容,也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健康有序运行的重要理论遵循。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社会信息化的快速发展,资本主义结合信息科技时代新特征呈现出新的经济模式。在信息技术普遍应用于经济领域的背景下,“数字经济”“数字劳动”“数字资本”等成为数字时代的代名词。资产阶级借助信息技术使资本剥削更加广泛和隐蔽,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对劳动者剩余价值的占有,如“人工智能”“网络购物”“短视频平台”等社会经济现象背后的实质是“零成本用工”“非物质劳动”。资本家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信息技术手段收集客户信息并精准定位客户需求,给客户带来便利的同时,客户的个人信息也在不经意间被记录,客户在无形中充当了劳动者的角色,为资本家提供了免费的“生产资料”。

数字经济时代出现新的经济现象对于马克思劳动价值观的适用性和准确性提出了挑战,对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数字经济时代是否依旧适用?是否继续坚持以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指导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数字经济时代该怎样发展?”等问题的科学回应对我国的市场经济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

二、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主要内容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在批判地继承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基础上,由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关于社会经济发展的优秀理论成果,从政治经济学角度深刻指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社会发展趋势。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是由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基础上提出的,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内容,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历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马克思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本质特征,指出劳动具有二重性,即抽象劳动和具体劳动;劳动者生产出的产品作为被用于交换的商品具有两个因素,即价值与使用价值,也从侧面反映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的勞动异化,指引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设与发展。

(一)商品的二因素

商品是指人们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首先是由劳动者通过劳动生产出的产品,其次必须是用于交换的产品,这是商品最本质的两个特征。马克思在探索商品的本质特征时提出商品具有二因素,即商品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两个因素,任何商品都是价值与使用价值的统一体。商品的价值是凝结在商品中的一般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所有商品都具有一定的价值,而不同的商品只有量的差别,在质上并无不同。价值量的多少由生产商品所需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所需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越长,商品的价值量就越多,反之则越少。商品价值量的多少通过价格的高低显现,并对价格的高低起着决定性作用,同时价格也受供需关系等因素的影响围绕价值量上下波动,这就是商品价值规律。商品的价值体现着商品的社会属性,表现商品生产者之间相互交换劳动的社会关系。“商品的价值量与实现在商品中的劳动的量成正比地变动,与这一劳动的生产力成反比地变动。”[1]“用于交换”是商品的一个重要特征,既然商品是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那么商品就必然有用,能够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某种需要,这就是商品的使用价值。使用价值是商品的自然属性,是商品交换中价值的物质承担者。

(二)劳动的二重性

劳动有抽象劳动和具体劳动两种形式,称为“劳动的二重性”,对于劳动二重性的学习是理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枢纽。马克思在分析商品中的劳动二重性时,以“上衣”和“麻布”为研究对象,两者具有不同量的价值和不同质的使用价值。①假如一件上衣的价值比10码麻布的价值大1倍,即20码麻布与1件上衣具有同样的价值量[1]。虽然二者的价值量相同,是同种劳动的客观表现,但是缝和织是不同质的劳动。从另一角度说,两者虽然是不同质的生产活动,但都是人类劳动,消耗人类劳动力,是抽象的劳动。“就相同的或抽象的人类劳动这个属性来说,它形成商品价值。”上衣和麻布都具有满足人类需要的使用价值,决定它们存在的劳动是缝和织两种不同的劳动方式,是有用劳动。缝和织作为两种具体的劳动,包含着一定的生产目的,具有自然属性。故“就具体的有用的劳动这个属性来说,它生产使用价值”[1]。马克思总结出的劳动二重性为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两种方式,具体劳动是劳动的具体形式,反映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创造出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是一般的人类劳动,反映了社会生产关系,创造出商品的价值。

三、数字经济时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呈现出新的表现形式

面对新时代的数字经济挑战,马克思劳动价值论顺应时代潮流,继续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厘清“数字经济”与“数字劳动”的概念差异是论述数字经济时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新表现形式的重要前提。数字经济是以互联网为载体,“以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数字技术作为核心驱动力量”[2],将社会经济与数字技术相融合,构建以数字化为中心的经济新模式。通过对学界有关“数字劳动”的概念进行梳理,我们不难发现目前学界对于数字劳动的概念还未有统一的认知,但具有代表性的定义是由周延云、闫秀荣在分析国外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数字经济时代的发展基础上提出的,所谓数字劳动就是模糊了生产和生活、工作和玩乐的不用付工资的劳动[3],同时期也出现了“非物质劳动”等新的劳动形态。

(一)数字经济的生产方式

工业革命前,人类社会的生产方式以零散的手工生产为主,但也存在着集体手工作坊。随着工业革命的开展,机器取代了传统的手工生产,大工厂取代了传统的手工作坊,社会生产方式由零散的、低效率的向集中统一的、高效率的转变。信息革命的发生,社会生产在保持机器高效率生产的同时,更趋向于多样化、多元化。当下,科技创新驱动社会经济发展,科学技术与经济发展高度融合,推动了社会生产各环节的变革,如劳动者接受高质量教育,知识结构得到优化,劳动者掌握高科技的劳动技能,劳动复杂度得到提高等;劳动产品形态多样化,“非物质劳动”产生的“非物质劳动产品”,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高科技产品不断涌现,产品的科技量逐步提高;劳动方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互联网成为社会发展的必需条件,与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高度融合,数字和人工智能技术不断被应用于生产生活的各方面。2022年北京冬奥会开幕式惊艳全球,除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外,诸多先进科技手段令全世界观众叹为观止,完美地将数字与科技和体育赛事相融合,被誉为史上规格最高的奥运会赛事。再如,当代的人工智能技术,机器人的研发甚至取代了某些领域的人工生产、劳动的生产方式也更加灵活,除了集体、统一的工厂生产,也出现了零散、自主的生产生活方式。电商行业的兴起,更多劳动者选择自主创业,个人便可以满足所有的生产要素,以零散的生产方式赚取生存的物质资料。“现时代生产方式与资本主义机器化大生产时期相比的革命性变革”[4],要求我们深入思考新时代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应用环境的变化发展。综上,数字经济下的生产方式仍归属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范畴内的生产方式。

(二)数字经济的劳动方式

数字经济时代劳动者的劳动呈现出多种形态,传统的“物质劳动”已不能满足当下数字经济发展的需要,产生了以数字为主要特征的“非物质劳动”,且逐渐占据劳动的主要地位,“数字劳动作为非物质劳动的主要形式,是数字资本主义形成的根源。”[5]劳动作为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核心概念,一直是学界研究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乃至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点,而以数字劳动为代表的非物质劳动拓展了劳动的概念,具有深刻的时代价值。自马克思劳动价值论诞生起,学者们便将研究重点锁定在商品生产的物质部门,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时代的变革,非物质劳动、非物质劳动产品进入大众视野,同样被人们所需要。虚拟经济的兴起、人工智能的发展、第三产业的繁荣等都是以非物质劳动为前提,不再是靠简单的劳动力来生产具体的产品,而是运用劳动者的思维模式、知识结构、服务能力等因素满足经济需要。从另一角度来看,非物质劳动与抽象劳动有着相似的特征,非物质劳动是指劳动生产出的不是具体的物质产品,而是数字化、智能化的虚拟产品;抽象劳动指的是一般的人类劳动,是一种社会性的劳动,创造出商品的价值。非物质劳动产品和物质劳动产品凝聚了一定的人类劳动,都具有价值。因此,非物质劳动是抽象劳动的表现形式之一,数字经济背景下的劳动方式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在新时代的新表现。

(三)数字劳动的二重性

劳动的二重性在数字经济中依旧焕发出生机和活力,通过不同的形式呈现出来。数字劳动的二重性依旧是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两种劳动形式,具体劳动创造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创造商品的价值,故我们不妨从商品的使用价值与价值的角度分析数字劳动的二重性。首先,数字劳动包含具体劳动,是存在使用价值的。人们在使用网络进行社交、娱乐、购物时,便是进行了数字劳动,不仅满足了自身的精神和现实需求,在这个过程中数字劳动也对用户生成了使用价值。除满足网络用户的现实需求外,也在一定程度上为互联网背后的资本所有者创造出使用价值,其利用网络用户的浏览记录、利用大数据分析用户的个人需求与爱好,精准定位用户需求,并推送相关产品信息,以达到谋取利益的目的。其次,数字劳动包含抽象劳动,具有一定的价值。文章前面内容在阐述非物质劳动时,对数字劳动的价值进行了简单的分析,得出“数字劳动也凝聚了一定的人类劳动,创造出价值”的观点。其中,最常见的价值是交换价值。诸如,资本所有者在网络用户使用数字网络时捕捉个人信息与兴趣爱好,除自己可以利用相关数据进行精准销售获取利益外,也可以将相关数据打包出售给有需求的公司,以获取交换价值,而购买数据的公司也可以将该数据转手,获取高额的利润。深入分析数字劳动的二重性,“不仅能让我们深入了解数字劳动在网络媒介平台的价值生产过程,更能使我们进一步认识数字资本家资本积累的本质。”[6]簡言之,数字劳动仍具有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所明确的劳动二重性,只是其表现更为隐蔽。

(四)数字劳动的异化

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关系时,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本质进行了深入的批判,指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具有严重的劳动异化,且无法调和。劳动产品与劳动者相异化,劳动行为与劳动者相异化,人的类本质与人相异化,人与人相异化等异化理论在数字经济时代依旧存在,并通过不同的表现形式呈现在大众视野中。

其一,数字劳动产品与数字劳动者的异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劳动者通过劳动生产出商品,商品所有权归资本家所有,劳动者无权支配商品,劳动者与商品之间存在异化。数字经济时代,劳动者与劳动产品的异化一脉相承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具体表现为数字劳动产品与数字劳动者的异化。无论是物质劳动产品还是非物质劳动产品,“最终都将外化于数字劳动者。”[7]人们的社会生活越来越以网络为主要阵地,网络给广大网民带来便捷的同时,用户的浏览足迹被大数据所捕捉,经分析加工成数字劳动产品,被网络资本所有者所利用。在此过程中,用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成为数字劳动者,自然所产生的数字劳动产品也无法享有支配权。因此,数字劳动产品与数字劳动者存在异化。

其二,数字劳动者与其类本质的异化。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人的类本质是劳动,为了满足物质资料生存的主动劳动,但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之下,劳动者生产出的产品被资本家占有,资本家不断压榨劳动者的剩余价值,以赚取高额利润,而劳动者为了生存需要,只有违背其类本质,不断为资本家提供劳动力服务。信息技术逐渐成为人类生产生活的必备条件,为人们带来便利的同时,人们也逐渐被数字网络所支配,甚至“禁锢”。目前各年龄段的人们都沉迷于短视频软件无法自拔,小到幼儿园的小朋友,大到退休爷爷奶奶。他们接触网络初衷只是为了满足某方面的需要,但一旦被大数据分析到兴趣爱好便会投其所好,无形中“诱导”网络用户花费更多时间在网络上。虽然这是人们无意识的劳动,但数字网络在无形中已经对用户进行了数字压榨和数字捆绑,网络变成了“工厂”,而广大网络用户变成“工人”,不断为资本所有者赚取流量和利润,与主动劳动的类本质相异化。

四、结束语

从工业革命时期到数字信息时代,人类社会形态不断变革,商品经济运行模式也不断变化,但无论怎样变化,马克思劳动价值论依旧焕发着生机与活力,其指导地位屹立不倒。数字经济时代经济领域呈现出网络化、智能化生产等特点,广大网民无形中成为数字劳动者,数字产品也越来越虚拟,“非物质劳动”占据主要地位,数字劳动的异化发展成为必然,数字经济时代的相关经济现象仍然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内容相符。面对社会经济领域新出现的经济现象,发展中国家要认清经济现象背后的资本意图,坚持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对经济领域的指导,积极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支撑经济社会的发展,及时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维护本国经济领域平稳有序运行。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60.

[2]   杨剑刚.数字经济时代下劳动价值论的发展与延伸[J].中国管理信息化,2021,24(7):79-81.

[3]   周延云,闫秀荣.数字劳动和卡尔·马克思:数字化时代国外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2-3.

[4]   卢萍.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时代境界及实践意义[J].财经问题研究,2021(3):21-27.

[5]   邓达,徐子琪.数字经济时代下劳动价值论创新研究[J].产业科技创新,2020,2(9):77-78.

[6]   吴梦鑫.数字经济时代下数字劳动及未来展望[J].电子信息,2020(23):72-73.

[7]   马淮,林钰.数字经济视域下的数字劳动异化和资本积累[J].投资与合作,2021(10):206-207.

The Development of Marxs Labor Theory of Value in the Digital Economy Era

Huang Hao

(School of Marxism,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9,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he society has entered the digital information age. The economic field is deeply integrated with digital information, and a new model of digital economic development has emerged. Marxs labor theory of value is a scientific theory that keeps pace with the times. It is still full of vigor and vitality in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 Marxs labor theory of value meets new challenges as the digital economy develops. The production mode and labor mode of digital economy have been innovated, and the duality and alienation of digital labor have taken on new forms. We should adhere to the innovation driven development strategy to ensure the healthy and stable operation of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 digital economy; Marxs labor theory of value; political economics

[責任编辑   卫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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