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与巴西数字经济合作研究

李昀臻

摘   要：随着中国“数字丝绸之路”倡议的不断推进与实施，中国数字经济领域的对外投资迅速发展，巴西成为中国数字经济进军拉美地区的主要国家之一。在全球政治与经济发展且复杂变幻的今天，数字经济发展势头较好。加强中巴数字经济合作，细化且深化中巴合作，促使双方向更高层次与更宽领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中巴需携手构建人类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将中国的国家数字发展战略同巴西的数字化转型战略相对接，加强两国在数字基础设施、数字型人才培养、网络空间治理及群众数字素养提升等方面的合作。同时，针对美国对中国海外数字经济投资与合作的打压，中巴两国更需采取及时且灵活的应对策略。

关键词：中巴合作；数字经济；数字发展

中图分类号：F4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3）11-0054-03

近年来，数字经济逐渐成为新的经济行业，世界新格局与局势的变化使世界各国更加关注数字经济。2022年1月12日，中国国务院发布了《数字经济发展蓝图》，旨在提高數字经济产业对国内生产总值的占比，力争在2025年达到GDP比重的10%，提升中国在半导体和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方面的全球竞争力。以百度、阿里巴巴、腾讯、华为等有影响力的中国数字巨头的崛起，向世界表明，中国在数字创新方面处于全球领先地位，中国开始逐渐影响全球数字市场。2021年11月16日，中国同巴西举行中巴高层协调合作委员会经贸分委第八次会议，双方高度赞同深化互利经贸合作，其中就提及了双方要加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与巴西投资伙伴计划的战略对接，在数字经济和绿色发展领域的投资合作进一步加强。巴西也表示同中国的绿色发展和数字经济合作前景广阔。本文将对巴西数字经济现状进行梳理，围绕中巴两国数字经济合作现状与路径进行探讨。

一、巴西数字经济市场规模

由于广泛与普遍的数字化，世界经济正在沿着数字化路线重组转型，数字经济成为各国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巴西的数字经济进入了全新的产业周期，信息通信技术、数字基础建设及数字技术等得到广泛推广，更加促进社会经济发展惠及民生。

巴西作为南美洲第一大经济体，数字经济市场规模庞大。2018年巴西联邦政府提出举措——巴西数字转型战略，由巴西科学、技术、创新和通信部（MCTIC）共同协调。受数字环境影响，经济和社会快速变化给政府带来了新的挑战，政府将作为数字转型的推动者、能力建设者以及服务提供者，推动巴西数字经济建设与数字经济转型，促进数字经济成为国家主要经济领域。巴西数字经济报告数据显示，2019年巴西的数字经济收入达到22.29亿美元，2020年达到27.1亿美元，高于拉美地区整体数字经济市场规模，预计2025年巴西数字经济规模将达到46.14亿美元，互联网普及率预计将达到83%。

目前，巴西数字经济市场主要领域集中在电子商务，2021年所有领域电子商务收入份额达到数字收入的69.9%，其余以在线外卖、视频点播、视频游戏等领域为主。巴西电子商务是其数字经济领域增长最快，同时也是规模最大的数字经济板块，更是拉美地区最大的电子商务市场，截至2021年，巴西前四大在线零售电子商务平台分别是Magazine Luiza、Casas Bahia、Americanas和Amazon。其中Magazine Luiza、Casas Bahia及Americanas都为巴西本土企业，但这些平台业务范围已逐步扩展到了整个拉美地区。

二、中国同巴西数字经济合作现状及前景

***总书记在2015年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WIC）上发表主旨演讲，提出要推动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变革，“共同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1]2019年4月，***总书记在“一带一路”论坛发表讲话，将数字经济合作和创新驱动发展为“一带一路”的优先领域。中国的数字丝绸之路在技术领域（主要是电信）的投资项目已经在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开始，从2015年开始，中国就已成为拉美地区技术领域的可靠“投资者”，尤其在电信领域[2]。虽然巴西在全球数字经济发展进程中处于不太发达的位置，但巴西及拉美地区具有数字人口红利，和对中国企业有巨大吸引力。中国在数字经济方面有着较强的产业优势，拥有全球规模最大、最完善的信息产业集群，已经形成了涵盖系统制造、应用软件、芯片、终端等多个环节的产业支撑能力。具有代表性的中国企业，如华为、中兴都是世界领先的通信设备制造企业，联想是全球最大的计算机制造企业，华为、小米、OPPO、vivo等系列智能手机销量进入全球榜，腾讯、阿里巴巴、京东等位列全球互联网企业市值前十，中国移动、联通、电信等通信企业位居全球电信运营商收入前列。

近年来，巴西数字经济发展迅速，且市场潜力较大，又是拉美地区较有影响力的国家之一。为抢占拉美数字经济市场，促进中国与拉美地区数字经济合作，中国数字型企业巨头纷纷布局巴西数字经济领域。相比国内市场，巴西市场进入门槛较低，资金短缺，中国的数字服务相对全球其他国家费用较低。截至2021年，中国与巴西已在通信、电子商务、软件应用等多个数字领域开展合作。截至2022年3月5日，华为公司与巴西运营商TIM签署谅解备忘录，共建巴西库里提巴为全国首个5G城市。通过5G城市项目推动巴西智慧城市的建设，为拉美地区乃至世界树立典范。TIM早在之前就和华为合作部署2G、3G、4G和5G网络。此外，通过创新的解决方案，为消费者提供领先的5G体验。未来，双方将继续开展5G创新合作：Massive MIMO多天线、动态频谱共享、智能运维等产品和解决方案。同时，华为将继续创新Massive MIMO多天线技术的大规模商用，提升5G覆盖。该技术还提高了5G网络的容量和效率。2022年3月，华为工厂落地巴西，这也是巴西第一家在生产过程中应用5G的智能制造工厂，该空间配备了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技术等，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同时华为还在索罗卡巴设立配送和物流中心。中国华为在巴西近24年来，通过与主要电信运营商建立合作伙伴关系，一直是巴西全国固定和移动宽带的领导者，并在圣保罗、里约热内卢、巴西利亚、库里提巴和累西腓等城市设有办事处。

巴西市场被描述为有希望进行但旨在更好地发掘其庞大消费者基础的投资。尽管中国的智能手机渗透率（83%）超过了巴西（71%），但巴西的互联网渗透率超过了中国。此外，巴西人平均每天花在互联网上的时间比中国和美国的同行多9小时左右。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巴西人83%的在线时间与在线聊天相对应，只有4%的时间用于在线购物。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到中国在“移动支付领域”的经验，参与者鼓励中国投资与电子商务扩张相关的巴西企业可能会将成功的商业模式运用到巴西，使巴西市场更为适应。考虑到巴西长期存在的基础设施差距，尤其是信息技术领域，这就给中国带来了在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方面的投资机会，包括与5G技术相关的投资机会。特别是巴西在高速互联网方面仍落后于中国，中国公司在这一“领域”中的投资机会将会更大。

中国企业的短视频APP也开始迅速在巴西崛起，并在圣保罗设立拉美办事处。2021年，快手成为巴西国家足球队的官方赞助商，获得了为2022年世界杯制作球队短视频内容的独家权利。巴西仅是该公司在拉美地区的开始，现已逐步将该国确定为门户市场，且已在墨西哥、智力和阿根廷开展业务。截至2022年2月，TikTok在拉美的采用率呈爆炸式增长，2021年在该地区用户就超过了1亿人，2020年TikTok超越Twitter和Snapchat，成为该地区第三大社交网络。这些公司为巴西提供大量工作岗位，这些岗位集中在本地化营销和品牌推广活动。

综上来看，目前中国企业对巴西数字经济的投资范围较广，主要有在线零售、在线媒体和娱乐、通信设备、金融科技、电子政务等领域。早在2017年，来自中国的百度、滴滴、快手、猎豹移动等中国企业就开始参与中国同巴西互联网会议，在全球速卖通（Ali Express）的引领下，中国科技公司在巴西的影响力逐渐增强。在融资上，2018年中国滴滴公司以9.6亿雷亚尔收购巴西运输市场领先的初创公司99Taxis。中国腾讯向巴西的金融科技公司电子支付平台Nubank投资了近2亿美元，获得其5%的股份。阿里巴巴向巴西Stone Pagamentos投资1亿美元，蚂蚁金服投资了巴西的销售终端公司StoneCo。虎牙旗下的游戏直播平台NimoTV在巴西市场上线，并与巴西电竞战队INTZ和Black Dragons等签订独家直播协议。

中巴数字经济合作具有很强的现实基础，一是中国的数字经济基础较为完善，國内市场带来了丰富经验。二是巴西数字经济市场庞大，涉及领域较广。巴西在传统增长来源动力不足、国际数字竞争日趋激烈的双重现实下，具有利用数字经济推动结构调整来促进增长、加快数字经济转型的迫切需求，数字经济发展也受到了当地政府的关注[3]。目前，制约巴西数字发展的主要瓶颈有ICT基础设施不足，人才与技术的缺失和资金匮乏，加上近年来巴西经济萎靡不振，急需寻求国际合作以弥补资金、技术和经验不足问题。对于估值超过10亿美元的独角兽创业公司，巴西仅两家，而中国则有160多家。中国凭借国内的技术优势和资金优势与巴西形成了互补，因此，中巴数字经济合作有了良好的基础。

三、深化两国数字经济合作的路径

第一，加强双方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助力巴西互联互通。虽然巴西的互联网接入率并不低，但巴西地区贫富差距较大，巴西的宽带连接费用也较高。为了缩小巴西不同城市、地区、人群之间的数字鸿沟，同时建立更为普及的、可负担的及高质量的网络连接，巴西政府需加强对技术与资金的投入。中国政府利用本国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技术优势以及丝路基金等融资渠道的资金优势，在双边和多边合作的框架内，深化5G网络、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合作，共同推进巴西各地区间的互联互通，为巴西数字化转型加快步伐，帮助巴西政府提升数字化治理能力、推动区域数字市场和数字区域合作。

第二，针对美国对中巴两国之间的数字合作制造阻碍这种行为，中巴需要采取更为互信更为灵活的务实的应对策略。美国在经济、科技竞争方面，打着国家安全的旗号进行政治化操作，要求他国进行“站队”选择的行为注定令人怀疑，无法从根本上阻碍中巴之间继续更为广泛、务实的数字合作。中巴利用数字技术推动经济复苏等行动拥有更为一致的共同利益。中国政府和企业应充分了解美国制定的遏制“数字丝绸之路”的相关政策与行动，制定应对政策，以做到及时、灵活应对。在官方层面，中巴两国可就深化数字经济合作进行政策沟通，制定切实的合作框架，谋求更符合两国国家发展战略的最佳方案。在企业方面，中国企业应该充分评估投资项目的经济、社会及政治影响，以自身高超的技术及最优成本赢得市场支持，提升中资企业在巴西国内的形象，以实际行动对美国指控进行反击，展示中国的大国形象。

第三，加大对专业数字型人才培养力度，提升公众数字素养，为实现可持续数字经济发展奠定基础。一方面促进产学研融通方面的交流与合作。除官方层面的合作以外，中巴可积极推进双方高校、研发机构及高精尖企业在数字经济领域的国际合作网络，加快数字技术人才培养与科研成果共建的步伐。例如比亚迪的生存和扩张不仅证明了成功的营销战略，也证明了卓有成效的合作关系。一方面，比亚迪与当地发动机和汽车行业的公司（如WEG和Marco Polo）建立了合作关系，还与当地大学建立了合作关系，如在坎皮纳斯大学建立太阳能研发实验室方面的作用。通过与大学的合作，比亚迪巴西将约5%的收入用于研发。另外，除了投资机会，中巴高等院校在“可再生能源领域，特别是生物能源领域”也有着很大的创新合作潜力，可以形成互利的“社会学术伙伴关系”，如中巴气候变化和能源技术创新中心，清华大学与Coppe/UFRJ之间的合作伙伴关系[4]。该中心最初专注于风能和生物柴油，现已扩大并将其任务期限延长至2022年。

最后，在政府一级，加强政府间的合作，包括从现有结构中汲取灵感。例如，中巴产业研发合作框架，以及中巴创新合作联合委员会，被视为互惠互利的例子。大学、公司和城市之间合作伙伴关系的社会结构，以及加强第三方合作可以成为巴西和中国之间创新合作的模板。

参考文献：

[1]   ***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开幕式上的讲话（摘要）[J].共产党员（河北），2016（3）：4-5.

[2]   刘锦前，孙晓.金砖国家数字经济合作现状与前景[J].现代国际关系，2022（1）：44-52.

[3]   张亚东.印度数字经济发展“加速度”[J].环球，2021（10）.

[4]   史佳颖.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数字经济合作：进展和展望[J].北京城市学院学报，2021（6）：60-65.

[责任编辑   白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