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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水陆画中的菩萨装佛

时间:2024-06-05

戴晓云

在现有的学术研究中,学者们对菩萨装佛像(也称为装饰佛)的讨论,大约是石窟雕像和石窟壁画,基本集中在唐代和宋代,分布范围包括河南、四川、重庆、山西、宁夏、甘肃、陕西、广西、云南、浙江、福建等省(市、区),以四川地区的石窟造像为最。石窟壁画中的装饰佛像主要在敦煌石窟中。在藏传佛教的金铜佛造像中,也有菩萨装式样,以五方佛为代表。例如首都博物馆藏金铜佛造像中就有五方佛的菩萨装式样。

学界对石窟造像(雕像)研究成果堂堂大观,观点不一。尽管对这类菩萨装佛像的定名学者们各有差异,但大多数学者把这类菩萨装佛像称为“施降魔印佛造像”,形象是“头戴宝冠,或发髻高束装饰宝冠,胸前佩带璎珞,右手臂上戴钏,左手腹前禅定,右手覆掌抚膝,四指下垂,披袒右袈裟,结迦趺坐。”

另有菩萨装佛像的艺术形式是壁画,主要存在于敦煌壁画中。研究者称之为装饰佛瑞像。这方面的研究者可以敦煌研究院的张小刚为代表。这些佛是立式,特点是“左手作说法印,右手作与愿印或施无畏印”或“右手作说法印,左手垂于体侧,手把袈裟的一角”或是别的样式。嘲佛像或定名为释迦牟尼,或定名为古佛或其他佛。张小刚称之为于阗装饰佛瑞像。

藏传佛教金铜佛造像中菩萨装佛的研究几乎无人展开。

无独有偶,笔者在做水陆画研究时,发现甘肃河西武威市博物馆藏水陆卷轴画中有菩萨装佛造像,但这种菩萨装佛造像和石窟中的菩萨装佛造像的艺术形式截然有异,不是施降魔印佛造像,也和敦煌壁画中的菩萨装瑞像不同,而是另外三种造像形式。

下面就对这三种菩萨装佛像样式做一个分析并对佛像进行定名。

第一种两幅(图一、图二)。

佛均结迦趺坐于莲花须弥座上,右手“说法印”,左手结“禅定印”,手上托钵。佛像头戴五叶宝冠,宝冠上装饰有摩尼宝珠,颈有三道。女相,菩萨形。头顶有华盖。黑地金线的佛胸前卍像,红色袈裟的佛卍字似剥落。两幅佛像均出自武威市博物馆,并非来自同一堂水陆画,从特征和流传下来的题记看来,黑地的佛像应是明代造像,彩色的那幅是清代的水陆画。武威市博物馆把两幅佛像均定名为释迦牟尼佛。但从造像托药钵的特征来看,这两幅均是药师佛。

第二种亦是两幅(图三、图四)。

佛均结迦趺坐于莲花须弥座上,左手“说法印”,右手“降魔印”。头戴五叶宝冠,宝冠上装饰有摩尼宝珠。袒左肩,女相,菩萨形。头顶有华盖。武威市博物馆分别定名为释迦佛、卢合那佛。从造像“降魔印”这一特征看,这两幅佛像均是释迦牟尼佛。

第三种(图五、图六)。

佛均结迦趺坐于莲花须弥座上,右手“说法印”,左手结“与愿印”。头戴五叶宝冠,宝冠上装饰有摩尼宝珠。佛头顶同样有华盖。黑地佛像作与愿印的右手掌心化出许多宝贝。武威市博物馆定名为如来佛。从造像上佛手中化出许多宝贝这一特征看来,这和多宝佛的造像特征明显吻合。此造像极有可能是多宝佛。而另一幅彩色菩萨装佛像,样式几乎和黑地菩萨装佛像完全一样。武威市博物馆定名为主佛,尽管佛手上没有宝物化出,但完全可以对比判断,这就是多宝佛。

再对這几幅菩萨装佛像的具体年代和造像依据进行判别。

笔者在2013年7月到武威市博物馆调研,寓目了其馆藏全部宗教画。对这些宗教画整理鉴别的过程中,发现这六幅菩萨装佛像分属两堂水陆画,黑地金线佛像三幅属于一堂,彩色三幅为另一堂。两堂水陆画均有缘起图,水陆缘起上明确记录了佛像的绘制日期,因此可以判别其具体年代。两堂均属于清代早期作品,黑地金线的那堂是雍正四年,彩色的那堂是康熙五十九年(图七、图八)。从保存情况看来,两堂水陆画均有逸失。一般水陆画中的佛像多有十幅,因此可以肯定这两堂水陆均有散逸,尚不能确定是否所有佛像均为菩萨装佛像。

总之,从现存美术品看来,菩萨装佛在石窟中比较多见,年代较早。在学界讨论不算太多,成果不算丰富。在水陆中,这种装饰佛更少,武威市博物馆的明清水陆画中出现的菩萨装佛像尚属首次发现,其他地区的水陆画中没有看见这些异装佛像。从笔者所寓目的水陆文献看来,水陆文献上尚无此类佛像形象的记载。这些造像的经典依据应该不是水陆文献,而应另有其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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