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8
王志鸥新媒体艺术家。先后担任2018年平昌冬奥会闭幕式“北京8分钟” 多媒体总设计、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联欢活动视觉总设计,2020深圳国际光影艺术季总策展人。
在距离北京冬奥会开幕还有50天的时候,我们在王志鸥的公司见到了他。
因为诸多关于2022北京冬奥会的内容仍处于保密阶段,我们所能获知的情况是,作为幕后工作者,王志鸥带领团队已经马不停蹄地忙了快三年。“ 争分夺秒、熬夜是常态,但大家都是绝对全力以赴的状态。”他却绝口不提“压力”,迭代、创新才是创作过程中的关键词。
多媒体艺术已经成为了当代艺术与线下体验场景的重要表达手段之一。翻看王志鸥的职业履历我们发现,除了国家大型文化表演中的光影记忆,他也热衷通过城市和商业综合体打造一个个东方美学与当代潮流生活碰撞的能量场。他正用多媒体艺术诠释他所理解的“国潮”—《 国家宝藏》的数字艺术创意、《敦煌灵境》主题秀演、在幽静的北京古寺、在繁华的洛阳城…… 在他看来,年轻人的文化不仅在举国欢庆的圣典中,也在各种街头巷尾、娱乐社交中渗透。“ 我们把每一个作品都当成一次创新机会,用艺术加科技的方式产生化学反应,给大家带来沉浸式的体验,感受到不同的故事,这是我们创作的内核。”
回看过去,王志鸥发觉,一路走来自己想做的事好像都做成了,他自陈“比较执著”:“只要想做一件事,哪怕用上5年、10年,我都不会觉得这是挑战。”
王志鸥回忆起“北京8分钟”创作中的一个细节。项目初期,张艺谋导演曾经提出,“到了平昌,除了用他们的电,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用”。并且特别坚持。王志鸥最初不解,因为这个坚持意味着许多创意实现的可能性将大大减弱,他们不得不将所有的道具及手段进行极致压缩,最后只留了24个机器人屏配合演员表演。
直到在未来一年不断深化方案过程中,他才逐渐领会了导演的用意。一方面,演出不在自己的主场,手段限制非常多;另一方面基于当地的极寒天气,许多装置、舞美都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挑战。
他记得当时导演说过一句话,叫作“限制是天才的磨刀石”。“他每次颠覆我们创意的时候,总是让我感觉非常有收获,然后含着泪去加班了。”王志鸥说。
师长以及合作伙伴的并肩,多年来形成了王志鸥的一部分内驱力。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联欢活动,他又一次与张艺谋导演合作。3290个演员各持一块光影屏,在90分钟的表演时间内,总共需要设计近1700万个光点,这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次光影拼图。
王志鸥回忆:“那时候导演还说,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排练一个节目需要大半年甚至一年,我们整场90分钟的表演相当于五六个节目的时长,但我们排练仅用了3个月。” 这得益于新的语言表达和数字科技技术的展演手段。
他非常珍惜参与国家级项目的机会。作为创作者,王志鸥代表国人面向世界表达,得体现新时代下的民族自信。“希望让大家感受到我们的真诚和蓬勃的创新力。在大的时代背景下,因为科技创新上跻身世界前列,才给了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创作的基础。就像现在人工智能一样,有多少人工才有多少资源,只有不断地迭代我们自己,更新创作层面的技术、语言、数字科技等各种手段,才能让我们在每一个时期讲出好故事,给予观众新鲜感的同时保持作品的国际高度。”谈及对即将到来的北京冬奥会的想象,王志鸥说:“很期待能在开幕式上看到一个全新的北京,相信它能真切地传达出人与人之间对于未来美好的向往。”
“我们从小到大看了太多好莱坞的动画和影视作品,在数字时代初期又感受到太多来自于日本或欧洲的数字光影作品。从宏观来看,我觉得这些作品都是画布和语言,更重要的,还是要看它背后的文化和观念。在中国,我们需要做出东方美学的思考。”他希望用自己在数字科技方面的探索,让大家不只是看到科技的进步,也能“回头看”,用科技去把传统的文化故事做一个视觉传承。
在过去的两年中,王志鸥和团队一直在努力推进长征数字科技馆项目,对于项目,他一向从头跟到尾,这一次,甚至在建筑设计上也直接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地球上的红飘带”是王志鸥创意的核心,他希望整个建筑可以消隐于山间,索性就将山和场馆本身结合。一方面有机结合长征主题,而且考虑到接受度,他不希望整体造型太过于夸张。
“每做一个项目都会在一个地方待很长时间,因为这个项目,我自己去看了‘四渡赤水’。景色背后的精神和情怀,真的是需要我们创作者去身临其境体验的。实际上我们现在做作品也是有一点小小的执念,还是希望用自己的作品让大家珍惜现实世界和真实体验。元宇宙在把大家不停地往互联网拖拽,我不希望每个人以后都生活在类似骇客帝国的状态下,还是要把我们每天能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变得更美好。”
2020年,王志鸥作为总策展人筹备了深圳国际光影艺术季。在他看来,城市和建筑可以是画布,是舞台,他希望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可以在回家路上,感受到光影里所传递出的美,增加他们的幸福感,每个人都是城市的发光体。
幼儿园小班的时候,老师还在教大家画圆圈的时候,王志鸥已经能用圆圈画出向日葵和糖葫芦之类的图形了,自此到高中,他再没放下过画笔。
他生长于湖北宜昌,家旁边就是长江,老师让他们去观察自然,王志鸥就会跑到长江边看潮起潮落,想象着李白写出诗词时,是不是也看到过这样的景象。有时候他也会在江边神游,想着,这水的尽头是哪里?若是顺着长江漂入大海,自己会不会走到世界的另一边?总之是一些少年的狂想。
2001年,王志鸥参加高考,正值北京申办奥运会,同时考取了中国美术学院和北京印刷学院的他和父亲说:“如果申奥成功了,我就去北京念书。” 黑弓的第一个办公地点,是在北京奥运会的媒体村,多少是有些宿命的味道。
初创时的三个伙伴是他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的同事,如今一个定居海外,另一个选择成为了自由艺术家,王志鸥笑言,只留下自己在这儿“死磕”。
多少还是有些理想主义吧。他从来不会为了想创意而焦虑,他说:“焦虑一定是因为创意不够明确,不然会有一股力推着你不断往前。”
黑弓Blackbow是他给公司起的名字,取意自中國古代神话后羿射日。王志鸥觉得,手上握弓的后羿颇具挑战者的姿态,他希望自己和团队就像那支被射出去的箭,可以始终向前。而这个初衷从2010年公司创立之初至今,一直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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