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23
太监怎样“善事天子”,才能如愿达到自身目的?仇士良的重要谈话吐露两点秘诀:一是纵君,二是愚君。
自创立宦官制度以后,历代皇宫都出现过大腕级的太监,而唐代的仇士良堪称大腕中的大腕。
仇士良早年进宫,从一个从侍侯太子的小宦官做起,随后40多年步步高升,居然做到了骠骑大将军、楚国公,死后追赠扬州大都督。他排斥异己,贪黩暴虐,先后杀二王、一妃、四宰相,残害无数忠良,玩帝王于股掌之间。
历史上善于弄权的宦官大有人在,而“思想理论”上有所建树的却仅有仇士良一人。他的“思想建树”主要体现在一次重要谈话当中。会昌三年(843年)六月,仇士良因病离职,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回到私第时候,仇士良对前来送归的太监同党进行諄谆教导,传授千金难买的秘诀。
对于这次重要谈话,《新唐书》和《资治通鉴》中的记载大致相同。围绕“善事天子”这个主题,仇士良传授经验之谈,在目的与方法上做了精辟阐述。
“善事天子”本是宦官的职责,其宗旨就是为帝王服务,但这个服务仅限于照顾起居。不言而喻,其角色的原始定位只是充当帝王的生活秘书,而不是政治秘书。
诚如亚里士多德所说,人生来就是政治性动物。所以,历史上有很多太监并不满足于当帝王的生活秘书,而热衷于当帝王的政治秘书,企图侵占或分享帝王的权力。
在古代社会,一切权力无疑属于帝王,从游戏规则上说,宦官并没有参与朝政的职权,他们要玩权力游戏,只能从帝王身上下功夫,亦即从“善事天子”入手。仇士良所谓“善事天子”,带有很强的追逐权力的目的,他的谈话里吐露两点秘诀:一是纵君,二是愚君。
所谓“纵君”,就是纵容与唆使君主,使君主沉湎于各种爱好与享乐,纵情于感官欲望的满足。无论是声色犬马,还是琴棋书画,只要帝王喜好,都竭力投其所好;即便帝王没有什么爱好,也要进行诱导,让他迷恋各种娱乐,而且不断花样翻新,使之乐此不疲。这样,帝王“无暇更及他事”,勤于玩乐而怠于政事;于是,宦官可以乘虚而入,帮助帝王打理政务,从而借帝王名义发号施令,以至于权倾朝野,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宦官长期守在帝王的身边,最熟悉帝王的脾气与喜好,只要稍有野心且脑子灵光,他们就能轻易“纵君”,通过纵容与唆使,最终达到操纵君主的目的。
所谓“愚君”,就是愚弄与忽悠君主,使君主不学无术心智迷乱,丧失最基本的是非观与判断力。如何愚弄与忽悠君主,仇士良自然有不少招数,在与同党的谈话中他只说出最关键的要点,即“慎勿使之读书”。因为读书好学可以增长知识和智慧,而一个富有知识和智慧的帝王是难以驾驭和忽悠的。如果帝王喜爱读书会看到“前代兴亡,必知忧惧”,势必疏远太监。
以“纵”、“愚”这两手“善事天子”,完全可以塑造出典型的昏君,纵情于声色犬马,沉湎于各种喜好,怠于政事,依赖并宠信身边的宦官,在他看来宦官才是好部下,他们对我最贴心,尽可能让我过得快活。若有大臣敢于犯颜直谏,他会认为这是跟我过不去,只要宦官添油加醋进谗言,就不惜加以驱逐或杀戮。
后世著名宦官如童贯、王振、魏忠贤等人将“纵君”、“愚君”的手法运用得出神入化,把帝王玩弄于股掌之间,乃至权势熏天,不可一世,都无不是对仇士良的那次谈话内核的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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