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怪诞”钢琴演奏家

孔靖雯

【摘 要】20世纪音乐界涌现一股反古潮流，在这一时期却出现了一个与音乐发展整体趋势相悖的钢琴家，格伦·古尔德。他的演奏极具个性，他以天才般敏感和睿智演绎了巴赫作品，让人们改变了原有的音乐观念。很多人指责古尔德离经叛道，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演奏得精妙绝伦。正是这种种现象，让笔者对古尔德产生了很大兴趣，并通过阅读总结，试图解密这位钢琴家“怪诞”原因。

【关键词】怪诞；钢琴演奏家；古尔德

中图分类号：J6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7-0125（2018）20-0069-01

一、生活习性之怪

格伦·古尔德，三岁识谱，五岁作曲，“音乐天才”般表现要归功于他的父母。古尔德的母亲是一位钢琴演奏家，她从钢琴、唱歌等各个方面曲激发了古尔德的音乐天赋。父亲经营皮具生意，为整个家庭以及古尔德前期的艺术发展提供了充沛的物质保障。少年古尔德进入多伦多皇家音乐学院，跟随格雷罗学习钢琴，向斯密特学习作曲，12岁成为了该校最年轻的毕業生，14岁与多伦多交响乐团合作演奏《贝多芬第四钢琴协奏曲》，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演奏生涯。古尔德的父母对小古尔德非常溺爱，20世纪30年代，多伦多盛行一种传染病菌，古尔德的父母为了防止病菌入侵小古尔德体内，便从头到脚都遮盖严密，久而久之使古尔德产生了类似“洁癖”的心理，无论冬夏都会把自己裹严实。古尔德极其怕冷，每次在录音时，他都让人将室内保持在恒温状态。但这一切并不妨碍他出色才能展现。1955年在美国纽约，古尔德举行了演奏会，演奏了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他演奏线条流畅，层次清晰，生机勃勃充满自由与活力，得到了各界好评，随后应邀录制《哥德堡变奏曲》唱片，唱片随即被抢购一空，这一年他只有23岁。

二、钢琴演奏之怪

自录制《哥德堡变奏曲》之后十年间，古尔德活跃于各大音乐会舞台，但是他在演奏中一系列怪癖，也令音乐界对他议论不断。首先，在曲目选择上，他偏离了当时的音乐市场，很少演奏莫扎特、肖邦、李斯特等旋律性很强的作品，却更青睐巴赫、勋伯格等人的复调作品。其次是他演奏时的坐姿，无论在何时何地演奏，他永远只坐自己带来的低矮的靠背椅，仔细观察这把椅子，它比普通靠背椅要低，这也造成了古尔德的演奏姿势奇特，胳膊肘以下低于琴键。古尔德演奏时靠着手腕和手指独立运动去支撑大臂小臂以及肩的重力，也刚好能够解释了为何古尔德所演奏曲子音色皆清澈透亮。在他的录音中能清楚听到他哼唱，甚至有人说在古尔德音乐会现场也能听到他哼唱，他哼唱的同时身体也跟随着大幅度摆动，一只手时不时还会去为另一只手旋律去做指挥。但是他曾表示在演奏中的一系列表现，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发自内心无意识的情感表达。

三、音乐观念之怪

古尔德曾说：“一个人可以在丰富自己时代的同时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可以向所有时代述说，因为他不属于任何特定的时代。”古尔德认识到自己和所生活的时代之间矛盾，但是却否认自己标新立异，并且不受特定时代所局限。他认为时间和历史不能够约束音乐演奏，他热爱巴赫的对位法，将巴赫的赋格曲演奏得淋漓尽致，这和他的音乐观念也有很大联系。巴赫音乐从某种意义上讲，具有一定抽象性，而古尔德恰好对这种抽象有着共鸣，巴赫作品中绝大多数的乐谱没有明确标注速度、力度、强弱、情绪等表情术语，只显示音高和节奏，古尔德在演奏上就能够更好地转化为自己观念上所理解的音乐，古尔德认为，谱面上标注的情感是作曲家自己的情感，如何演奏则是靠钢琴家理解。音乐观念不同使他的音乐独树一帜，或许这也是一部分音乐爱好者喜欢古德尔的原因之一。

此外，古尔德认为钢琴演奏不能被局限于特定空间，如音乐厅，在音乐厅内演奏会受到特定时间和特定曲目限制，这种固定的演奏模式会让钢琴家的音乐表达受到束缚，所以他于1964年退出了音乐会舞台，并开始在录音室工作。在录音室里，古尔德避免了音乐厅演奏的种种局限，他追求好声音也更加彻底，他能够将一首曲目录制很多遍，并且把每一遍中最不满意的地方剔除，把满意的部分剪辑拼接起来，以完美的音乐示人，这让古尔德的音乐审美得到了很大满足。他还希望听众能够跟随他的录音调整声音大小，融入到音乐中来，这样才算是欣赏音乐的最理想状态。这种追求完美的观念也让古尔德唱片大卖。

四、结语

1981年古尔德再次录制了《哥德堡变奏曲》，却少了20多年前版本那种锋芒毕露，速度慢了许多，力度也较之弱了些许，但是却能够让人听出一位钢琴家深刻一生。正是录制这首曲子之后的第二年，这位艺术圣徒与世长辞。古尔德这位始于巴赫而终于巴赫的钢琴演奏家为世人留下了他独特的音乐和传奇经历。他的“怪诞”只是为达到他的追求，他对音乐尽善尽美的要求与无限热爱令后辈无法遗忘。

参考文献：

[1]洪士銈.外国著名钢琴家词典[M].北京： 人民音乐出版社，1988.

[2][美]彼得·奥斯华.吴家恒译.钢琴怪杰古尔德——天才的狂喜与悲剧[M].先觉出版社，台北，1999：168.

[3][加]凯文·巴扎纳著，刘家蓁译.不可思议的惊奇——格伦·古尔德的生平与艺术[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9：90.

[4]安鲁新.独具匠心的钢琴大师——格伦·古尔德的演奏艺术[J].齐鲁艺苑，1999（04）：66-68.

[5]秦会朵.从后现代主义视角看萨义德“晚期风格”下的古尔德[D].河南大学，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