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8
□王世猛
感悟孔子的音乐生活
□王世猛
本着“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艺术方针,本文试谈对孔子音乐生活的几点感悟,为当代的音乐发展提供一点借鉴。
孔子是大思想家,大教育家,也是一位音乐家。音乐伴随孔子的一生,是他重要的生活内容。他似乎与生俱来地酷爱音乐。他曾拜师襄等高师学习器乐,是专心致志追求甚高的音乐学生;他曾对《韶》、《武》等乐曲发表了精彩的评论,是独具慧眼的音乐鉴赏家;他对音乐的审美功能与认识功能及教育功能,有全面深刻的认识,是首开先河的音乐美学家;他把音乐作为重要的教学内容,并对与《诗》相关的音乐进行整理,是音乐教育家;他自己会演奏会歌唱,是音乐艺术的实践家。
据《论语·述而》记载:孔子在齐国欣赏了《韶》乐后,“三月不知肉味”,并惊叹地说:“没想到音乐会达到《韶》这么高的境界!”又据《论语·泰伯》记载:“子语鲁太师乐曰,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皦如也,绎如也,以成。”可见他对音乐是多么在行,对音乐独特的美,感受得多么细腻而深切。由此可见,音乐具有其他艺术不可替代的独特的魅力。独特魅力之一,音乐是心情的艺术。如黑格尔所说:“音乐是心情的艺术,它直接针对着心情。”音乐当下就直达心灵,让人的心情激动不已。独特魅力之二,音乐是和谐的艺术。即音乐具有中和之美。这是孔子的一大发现。《论语·八佾》记载:“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同篇又记载:“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前者是说,音乐要达到美与善的和谐,即形式之美要与善的内容和谐统一;后者是说,音乐要达到情感尺度的和谐统一,情感要含蓄蕴藉,要有中和之美,不能太强烈太过分。
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学鼓琴于师襄,十日不进。师襄子曰,可以进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矣,未得其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人也……”这里不仅描述了孔子学习鼓琴的艺术步骤,以及一丝不苟专心致志的学习态度,而且间接阐明了音乐艺术的深层底蕴。孔子开始学习的“曲”与“数”,属于音乐的表现形式和技术,这是乐曲的表层结构;后来他把握的“志”,是乐曲的精神内涵,这是乐曲的中层结构;最后他探究的“人”,是呈现乐曲精神的人格主体,这是乐曲的深层结构。由技术而精神,由精神而人格,由表及里层层递进。乐曲形式所表现的精神是作品的意蕴,而作品的精神是由主体人格挥洒出来的,只有把握了精神背后的人格,将自己的人格融入乐曲的精神和作曲家的人格之中,才能把握乐曲的神髓。人格精神是音乐的深层底蕴与最高境界。
孔子曾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知者乐水,仁者乐山。”他多次谈到内心快乐的重要性。当然他说的快乐不是简单粗鄙的欲望快感,而是进入审美境界的具有大智慧的大快乐。他认为审美的境界高于知识的境界,凡事能有情感的愉悦,能有审美的享受才好。孔子对于音乐也是如此。在孔子时代,诗乐合一,礼乐并重,“乐由中生,礼由外作”。孔子主张,由内心生发的音乐,要美要善要仁,要能陶冶人格,使人“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他对音乐的学习、鉴赏与实践,始终贯穿着为人生而音乐的主导思想。他跟师襄学琴时,就把自己的人格融入作品的人格。他受困于蔡国荒野时,“讲诵弦歌不衰”,在危难中将心灵寄托于音乐。有一次他在卫国击磬,一个人听后说:“有心哉,击磬乎!”他击磬时奏出了心情与人格。《论语·述而》记载:“子于是日哭,则不歌。”这表明孔子平时经常歌唱咏怀,是个多愁善感情感丰富的圣人。列宁说过,富有热情乃至激情的人,才能成就伟大的事业。孔子即如此。
孔子的音乐生活及其音乐思想给我们的诸多启示,都包含着根本性的音乐美学思想。这些音乐美学思想对中华民族音乐的发展,至今依然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很值得我们深刻感悟、好好借鉴。
责任编辑 李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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