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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上北大

时间:2024-06-18

15岁上北大的不是神童,反而是个从小被叫作肉的钝小孩,她自称有“钝感力”,而这,恰是本书给家长和孩子们的启迪。

原北京大学校长许智宏为本书作序说:

一位90后的青年学子,以她非凡的勤奋和毅力,从小学、初中、高中,直到考上北大。一路走来,如她所述,经历过痛苦、烦恼、惊讶、失落,但依然能勇往直前,每一阶段都为自己制定了很明确的目标,去努力追求。

我希望读者在阅读本书时,不光要看到安琪能在小学、中学、大学都考高分,更重要的是从她的成长过程中得到启迪,仔细想想自己在学习中究竟缺少了些什么……

幼儿园时长相难看、思维愚钝、性格木讷的我被冠以“纸豆腐”、“‘肉小孩”的绰号。我就是别人看的热闹。

但是,我居然也能在小学期间考完了古筝九级,居然也能在数学竞赛中获奖,居然还跳级了!或许,比起所谓的高起点,我们更需要一颗勇敢的心……

逃离幼儿园

幼儿园是我人生中十分痛苦的时光。

或许是那些记忆太深刻了,今天,我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幼儿园时的某些细节。

我实在长得不太好看:发黑的没有光泽的皮肤,与脸部比例毫不相称的凸脑门,而且非常胖。我打小没有从他人口中获得什么正面评价。因此,我的性格也十分孤僻、懦弱。

“肉”的评价,是我十岁以前难以走出的心理阴影,也确定了我幼儿园时光的基调。

绘画课上,别的同学画出美妙的图案,什么太阳、月亮、男孩、女孩之类的。而我则在一张纸上画了十条歪歪扭扭的竖道,被批为“没有画画才能”。展览时,我的画被放在了角落里。母亲问我:“你画的是什么?”我慵懒地、面无表情地答道:“面条。”

数学课,我听不懂老师讲什么,百无聊赖。做手工,我每次都会弄丢一些部件,做出四不像的东西。

爸爸妈妈给我报了舞蹈班。记得有一年“六一”儿童节,舞蹈班的全部同学都应邀去演出。我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期待着登台。然而,当队伍快走出幼儿园大门时,我却被告知,因为跳得不好,我成了全队中唯一一个没有资格参加演出的。

爸爸妈妈又给我报了国画班。然而,每次上课,我都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而且,我常常把墨水洒在自己衣服上,惹得全班笑话。

每天,我都是哭着走进教室的,然后,煎熬地度过灰色的一天。

渐渐地,我成了全班最孤僻、最令人讨厌的一个。中午吃饭时,同学们吃完一碗菜可以盛第二次,而我不被允许盛第二次菜。分组玩游戏时,同学们都不愿意与我分到一组。男同学欺负我,女同学嘲笑我。让我下决心“逃离”幼儿园的,是这样一件事:

记得当时,每天午睡后,老师便会让全班大部分同学在桌上“趴着”,选一部分表现较好的同学,去旁边的“儿童园地”里玩耍。玩耍的要求是:不出声,不闹腾。在过去的两年中,全班所有同学,除了我,都在“儿童园地”中玩过。直到上大班的一天,我竟然被老师选中去“儿童园地”中玩耍!

同去的还有另外两位男同学,其中一位就对我耳语:“你扮演一个睡着的人,躺在地上,我们也扮演睡着的人。”然而,在我躺下没几秒钟时,一只脚就径直踩在了我的心口上。惊吓与疼痛,让我不禁“啊”地大喊了起来。原来,是另一位男同学故意把脚踩在了我身上。

“老师,徐安琪出大声了,该让她出去。”两位男同学异口同声地向老师告状。

老师听到了我的大叫声,毫不犹豫地听从了他们的举报,认为我破坏了“别出声”的规则,罚我出来。我唯一的一次荣誉,竟有了这样的结局。内心仿佛烧起了烈火,挣扎着,痛着,我再也无法忍受了,哇哇大哭起来,试图向全班申诉自己遭遇的不公……

“心口一脚”踩到了我的最痛处,踩掉了我仅有的尊严,更踩掉了我一直以来的懦弱和蒙昧。或许是物极必反,从这一脚开始,很“肉”的躯壳被不可思议地注入了强势的灵魂。我清晰地意识到:要摆脱被人欺凌的命运,我,要逃离幼儿园。不是或许,而是必须,立刻,马上,别无二话,别无选择!

当天晚上,回到家中,我用颤抖的嗓音,郑重地告诉父母:“我再也不去上幼儿园了。”母亲认真倾听了我的讲述,她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相信我的确受到了巨大的心灵打击,对我百般抚慰。

第二天,父亲仍坚持要送我去上幼儿园。绝望的我被父亲强行送到了幼儿园的门口——天哪,那可怕的大门!

“不行,我不能进去!”

在父亲放下我,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我竟一反两年来的常态,突然转身,以百米飞跑的速度,冲到父亲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父亲被反常的我吓到了,我的眼神中透出从未有过的决绝与坚毅,浑身散发的巨大气场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我们回家。”父亲妥协地说。

人生中第一次,我勇敢、顽强、机智、坚决——通过说“不”,通过逃离,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坦率地说,我在幼儿园这个模拟的环境中,过早地体会到了生存的艰难,但更重要的是,我学会了以一个反抗者的身份有尊严地离开。

从“弱智生”变为优等生

从幼儿园“逃学”后,因为实在没地方去,在爸爸妈妈的“忽悠”下,我便同意试着提前一年上小学。母校“红旗小学”接受了我。按现在的理解,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在初入小学的那些日子里,我是个糟糕透了的孩子。

科技课上,同学们总能做出像样的发明,而我往往一无所获。什么电源,电池,马达,录音机,杠杆……几乎所有同学都对这些玩意儿无师自通,只有我很难理解这些东西。比如,某节课上,同学们说要制作一个“马达”。凭常识,它应该或多或少与马有着天然联系。想到能接触动物,我兴奋不已。然而,让我失望和不解的是,我们既没有去马槽,也没有看到玩具马,只看到了一堆杂乱的电线和电池。科技课的几个小时中,我焦虑、痛苦、煎熬。在我的印象中,最“没有意义”的课程,就是手工课。不过,我对剪刀的兴趣却并不淡漠。小学一年级的某一天,我带着妈妈买的新剪刀上课。在语文课上,我边听课,边亲手用剪刀把自己的运动裤剪了个洞。我的动机非常简单:试试这把剪刀快不快。后来,常有同学为此捧腹大笑。endprint

穿反衣服不察觉,不会系鞋带,不会嗑瓜子,不会唱歌……这些糟糕的事儿,或者,按现代的话语说,叫“囧事”,总是发生在我的身上。

小学一年级的一件事,让我挨了严肃的批评。但它对我的成长而言却并非坏事。

那天是周五,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老师正好不在,班里一位强横调皮的男同学就欺负一位娇弱的女同学,把她欺负哭了。

当时的我,是一名平常乃至平庸的学生。然而,不知怎么地,看到被欺负的同学,我顿时感到义愤填膺,难以忍受,我冲到那位男生面前。

“你,凭什么欺负人?”令所有人一惊,我这位被人忽视惯了的一般人,竟然冲到那位男同学面前,大声质问。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轮得到你来管我吗?”这位男同学露出狡黠而轻蔑的笑容,显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做错事了!向她去赔礼道歉!”我的声势愈发大了。内心的能量像火山般爆发了出来。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道歉?不可能!你给我闪开。”他冲我说道。这句话,颇有点“最后通牒”的意味。

我已无话。此时,我感到自己已被推到了某个危险、紧急而重要的当口上,必须做决定了。“撤退”,还是“进攻”?我抬起头,看到他傲慢的神色,突然举起双手使劲推他。

学校的校门口,有一个几百米的大斜坡,一直通到马路。就这样,我来势汹汹,他的力量很大,我们迅速扭打在了一起。一不小心,我腿一软,滚到了坡上,他也倒下来了。于是,我们俩就边扭打边滚,直到滚到了坡下……

众同学追了下来。“别打了,别打了。都回家吧!”一位颇有威望的同学劝解道。

我和这位同学对望着,呼呼喘气,累得谁也说不出来话。我的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正义感与勇气,男同学的眼中透出一种惊讶与招架不住的慌张。我胜利了。至少,我威胁到了这位欺负人的同学,成了一个能主持正义的人……

也正是这次打架,我开始有了抗争和维护正义的力量和勇气。这件事,是我迈出的极其重要的一步。它考验了我的勇气,给予了我敢于出头的信心。此后,我敢于大声说话了,敢于发言了,甚至连性格都开朗了起来。

一个学习差、体力差、影响力差的小孩,一个典型的“软柿子”,居然敢于“不自量力”地承担起拯救他人的责任,奋不顾身地挑战强悍的势力,这实在荒唐。

小学二年级时,我们早已学过了加法,并已经开始学习乘法。

有一天,数学老师向全班发问:“3加4等于多少?”显然,这是一道极其简单的题目。我踊跃举手,经点名后站起来,大声回答:“等于8。”

老师很错愕,同学们都大笑。数学老师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走近我,仔细问:“3加4等于几?”

不知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我的回答仍是:“8。”

后来,老师又问了几次,我仍然作同样的回答。旁边的同学,都已经开始拍桌子、跺地,笑得前仰后合了……

我很感谢当年的数学老师。有耐心、有包容心的她没有当众指责、惩罚我,而是在当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妈讲述了白天的情况,并建议:“是否带孩子去医院看看脑子?”

就这样,第二天,我被批准回了家。或许,大部分家长,都会对孩子进行“严肃批评”,或真的带孩子去医院看脑子、查智商。母亲既没有批评我,也没有带我去医院,甚至没怎么提这件事。她只是让我在家踏实休息。而我,正因为足够蒙昧、足够愣,居然也并不关心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放假”了,也并不关心妈妈为什么让我休息。只是听话、照做,睡到天昏地暗。

休息的那几天,我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妈妈还跟我谈心,鼓励我。几天后的清晨,当我再次背起书包时,顿觉阳光格外灿烂,步履格外轻盈。更重要的是,我感到自己的头脑一片清明,全然没有了从前的糊涂劲儿。

再回到班里,同学们纷纷考我“3+4等于几”。我不假思索地回答“7”,此时,大家反倒觉得惊讶了。数学老师很兴奋,也很纳闷。我似乎还变聪明了。此后的数学课上,我总是抢答问题,并总能以超快的速度回答简单的问题,以较快的问题回答较难的问题,甚至喜欢钻研很难的题目。老师和同学们很惊讶、很好奇:“怎么回家了几天,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我的改变给老师带来了巨大的信心。于是,老师安排我进入了“数学竞赛小组”。当时,全班只有5个人进入这个小组。

成为“数学竞赛小组”的一员,便是我求学历程中的关键点,是我由差学生变为好学生的转折点。至今,我对数学老师的安排充满感激。

从此,我对数学的热情便一发不可收拾。当很多同学只能踏实学四十分钟时,我能够静下来两个小时投入学习。当很多同学看到简单题不屑于做时,我却让自己以平和心态应对,以很快的速度完成任务。当很多同学看到较难的题目,不愿意琢磨时,我却乐意动起笔,列出多种解题的方案。

我喜欢在台灯下静思,喜欢靠在堆满草稿纸的沙发上计算,喜欢对着一道题目让思路疾驰千里,喜欢在散步中进行奇思妙想,喜欢有关数学的一切。

而此时,妈妈给我买了一本《数学词典》。这本书里面包含了大量数学名词、定理和公式。这本书里的很多内容,至今我都看不懂。但是,每当它出现在我的眼前时,它就提醒我:一座奇妙的数学殿堂在等待着我,只要我奋进,就一定能到达。

有些书是为了让你看懂而买的,有些书是为了让你看不懂而买的。或许,这就是《道德经》里讲的“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的道理吧。

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投入,几个月后,在小学二年级的下半学期,我便获得了数学竞赛“全区三等奖”。三年级时,我获得了数学竞赛“全区一等奖”。对于起点如此之低的我,这自然是一种殊荣。

我把我从前的这种迟钝叫作“钝感力”。有时候,“钝感力”就是我们面对非议时保护自我的武器,它会让我们变得皮实、“耐摔”,它会保护我们的信心和锐气。 “钝感力”对我们的成长太重要了。在成长过程中,我们不仅需要一颗敏锐的头脑,有时还需要一颗“钝感”的心。

跳级,在流言蜚语中爆发

到了小学五年级,我顺理成章地成了全年级全科学习第一名。当时,我已达到古筝九级,在数学、绘画、作文、英语等诸多科目的比赛中都获过奖。在班上,我还担任了五科的科代表,并获得了“白帮老大”的称号。“白帮老大”区别于“黑帮老大”,后者是一位成绩差、破坏力强的同学的绰号。而我,则代表了一种强大的“正面的力量”。

有时,我试做六年级的卷子,也并不感到题目有多难。

就在这个时候,几位较优秀的同学开始看不惯我了。他们开始制造一些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并轮流到老师那里打我的“小报告”。由于同学们“主流意见”的偏向,我的三门科代表职务陆续被免了。

我很痛苦,每天盼着赶紧回家,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在家里放声大哭。一个念头闪现了:既然这个环境容不下我,为什么不逃离这里?

跳级!“要不,就像提前上小学那样,我再次跳级,直接去上初一?”我颤抖着对父母说出了这个想法。

“女儿,你有这样的想法,妈妈很欣慰。接受挑战不是坏事。只是,你对自己有多少把握?”

一番讨论,我们拿定了跳级的主意。

小学班主任和校领导当即同意了我们的想法。他们想成全我的想法,尽管这个想法有点离奇。

高井中学也表示愿意接受我。前提是我必须以较好的成绩通过毕业考试和升学考试。

白天,我照常去上学,傍晚一回家,我便埋头预习、复习、做模拟题。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大成长、大超越的感受。

结果,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毕业和升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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