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9
程倩倩 杨柏岭
(安徽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影视批评作为对影视作品理性思考的表现形式,是影视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影视批评和影视创作互相作用,互相影响,共同推进影视文化向前发展。但如今的信息化社会里,网络蓬勃发展,人人都有麦克风的21世纪网络新媒体时代,网友在网络平台发表的一篇观后感随笔都能成为观众是否观看该作品的“决定因子”,可以说“媒体文化渐渐主宰了日常生活”。而在快节奏生活下,人们往往无暇停驻进行理性思考。《庄子·齐物论》有云:“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作为我国轴心时代的代表人物之一,庄子的思想和主张对中国哲学、艺术等各领域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闻一多认为,中国人的文化上永远留着庄子的烙印。庄子在《齐物论》中首次提出了“三籁”的概念,常被后世学者引以探讨艺术作品的境界问题。
庄子的“三籁”的概念,即:“人籁”“地籁”和“天籁”。出自《庄子》内篇的《齐物论》开篇南国子綦和弟子颜成子游的故事,子綦为了帮助子游理解“吾丧我”而引入了“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汝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的话题,关于“人籁”“地籁”“天籁”三个概念各自所指,其中“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籁”,一是指一种管乐器,二是指从孔穴中发出的声音。根据第二种解说,那么可以理解为这句话中描述了“人籁”则比竹是已,是一种箫管乐器,可以理解为人吹箫管发出的声音;“地籁”则众窍是已,是说风吹众窍发出的声音; “天籁”是指世界上有万物,而万物会发出不同的声音,“而使其自己也。”自和己是两个词,自代表自己,而己代表启动、发动的意思,“咸其自取”就是他们自己发出的动作,所以“天籁”则是指天地间万物的自鸣之声。
尽管学界对庄子的“三籁”究竟是“合三籁为一”还是“三籁”之间有不同层级和含义的指代有所争议,但结合庄子本人的哲学主张在《齐物论》中的展现,以及古往今来注庄的学者研究来看,庄子认为,人籁,从某种意义上说,指“人为”“有为”,“我”的主见过于鲜明,是主观能动的驱使下发出的声音;地籁是刻意营造“无为”状态,并靠外力推动而发出的声音;而天籁则是万物自鸣之声,是不为人所听到的,是超脱世俗的声音,是一种精神境界的感知,所以,三籁应该是有分明的层次的,不可混而为一。
从哲学上说,“三籁”问题的实质在于人生态度的三个层次,目的在求对象之真与自我之自由,庄子则对此创新地提出,“吾丧我”的主体修养及其层次,是把握对象之真的先决条件,或者说,主体自由程度与对象本相之间互为条件,属于一体化的进程。对于艺术作品的意义如何生成,各家说法不一,但经过历史的变迁,目前,大家的共识在于艺术作品的意义是创作者、艺术品、审美者等共同完成的。从审美者角度说,参与作品意义的生成离不开对文本的“原声”即真实性的把握,那么审美者如何才能在尊重文本“原声”的前提下,合理地构建其意义呢?庄子的“三籁”说就提供了极大的启示。
相比其他古老的艺术形式,比如音乐、美术、建筑等,电影、电视则稍显年轻,尤其是在全新的数字媒体时代,更是为影视批评提供了全新的发声场域和生长土壤,更新更具有即时互动性的影视批评形式开始出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许多仅仅凭借主观感受和个人经验的点评就可以被称之为专业的影视批评。对这个专业领域来说,对影视艺术家独特艺术眼光的发现是批评家的职责。影视批评目的是为了升华影视作品中的人类精神,用不同的角度深刻解读影视作品的含义,而不是对作品的简单复述,更不是简单个人感受的传达,否则就会变成“以己昏昏,使人昭昭”了。除此之外,互联网的开放,也让更多普通观众变身为“批评家”。
随着影视作品数量的爆发,观众的选择余地也变得越来越大,如何在浩渺的作品中筛选出最优质、最心仪的一部?此时,互联网便有了重要的媒介功能。如豆瓣评分系统、猫眼评分系统、电影票房和电视收视率等,但数据和影视批评的理论分析绝不能轻易画上等号。豆瓣评分系统就曾经发生过,因为部分观众对某一位影视演员的主观感受而恶意刷低作品评分的情况。演员肖战因为“AO3事件”而遭到大批粉丝攻击,曾经大火的电视剧《陈情令》也因为这场风波一度被刷低评分,所参演的综艺节目的镜头在播出时被全部剪辑掉。也许部分观众只是在众声喧哗的吵闹中做出了一个随大溜的选择,却严重影响了作品本身艺术价值的传播。也出现过作品本身不具备较高的艺术价值,但因为其中有某一位明星参演,粉丝集资买票甚至包场,为偶像的作品打造“好看”数据的事件。这是容易混淆影视作品自身价值的行为,正是这些数据与舆论的方向指引,使得观众在选择时就“先入为主”地做出了价值预判。2020年上映的《八佰》,还未面世便遭遇撤档、删改等风波。该部影片所涉及的历史问题,也使得其陷入了各种争议,对于影片所要展现的特殊时期国民党抗战历史,有观众甚至将其打上“政治不正确”的标签,然而有些观众可能还未走进影院欣赏过影片内容,便匆忙加入“骂战”。可就是这样一部影片在特殊背景下单枪匹马闯出了2020年全球电影票房第一的成绩,为疫情后亟待复苏的电影市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除了普通观众的喜爱,这部影片更是受到了专业影评人的好评,学者周星称其“就内容而言,《八佰》值得这么高的票房”。学者吴昊认为这部影片“会超越简单的政治和历史视角,上升到家国和民族精神的共鸣上”。
如上两个例子,“先入为主”的“我见”,显然无法知晓艺术作品的真正意义。就像是“物无非彼,物无是非。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而想要获得真正的“道”,“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如以明”。在庄子看来,是非之争,实则为外物所蒙蔽,而要想消除这样的是非之争,需要“则莫如以明”,即消除是非偏见。“照之于天”,即以空若明镜的心灵来观照万物。结合当前影视艺术发展形势来看,互联网的高速发展,给了普通观众视角更多的发声机会和平台,然而文艺批评家的首要任务是正视网络文艺的“在场”,由“隔膜”经“理解”到“参与”,剖析网络文艺普遍存在的那些被精英文学视为病态的诸多现象。影视批评确实应该更加主动地参与多元观点对话。但是,云山雾罩的舆论导向,空穴来风的主观臆断,不应该成为消解专业批评的糖衣炮弹。否则,影视批评将失去其功能,更无从说起用专业化的分析推动创作发展,引导行业进步了。
而且,创作者自身也要保持清醒,承担起责任,用自身的专业素养,引导观众对主流审美的认可,将社会舆论中影视批评的糟粕弃之门外。除此之外,创作者更应当两只眼全面地辩证地看问题,一只眼盯住作家艺术家,奉劝他们千万别脱离群众,孤芳自赏,躲在象牙塔里搞贵族文艺;另一只眼就深情地关注观众,坚持在提高的指导下去适应观众的审美需求。创作者需要自我约束,社会媒体和相关行业也应该管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不唯利是图,不以营销的热度作为唯一的价值追求,为整个行业的风清气正出一份力。
“吾丧我”指的是摈弃我见,不是要丧失自身或意志,而是要丧失“成心”,即一种观念世界里自认为获得真理的执着。“丧我”实质也是在消除人与我、物与我、灵与肉之间的对待关系。南郭子綦“答焉似丧其耦”中的“耦”字,就是说明。“丧我”即是“丧其耦”也。陈鼓应注释云:“‘似丧其耦’,即意指心灵活动不为形躯所牵制,亦即意指精神活动超越于匹对的关系而达到独立自由的境界。”
许多影视批评作品在追求“吾丧我”的路上,容易陷入刻意“无我”的桎梏,认为只要不论纷杂,专注于作品本身的单个构成元素,将个人主观感受和其他因素全部摘出,就算是达到了“以明”,即去主体化的表达。殊不知,蓄意追求的这个过程本身变成了一种偏执。甚至,有些影视批评家在醉心“无我”的创作中则会陷入“极端主义”,反而会令作品本身的含义传达出现偏差。
2018年,导演毕志飞推出电影作品《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该电影被网友戏称为“年度最烂电影之一”,仅在院线上映四天便匆忙下架,票房和口碑双双跌落谷底。尽管确实存在着个体审美差异,但主流大众审美基本上是一边倒的态度。而更令人诧异的是,电影上映之前,在诸多专家学者、业内人士组成的专家观摩研讨会上,大家纷纷对该电影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甚至邀请该电影导演“明年一定要参加金鸡奖”。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研讨会上,多为对该导演及其作品的溢美之词,使得观众对这部电影更加充满期待。然而实际上映之后,却只落得“惨淡收场”。回到这部作品本身,拼贴式的剧情,尴尬的演技和台词对白,以及错乱的镜头语言都使人无法直视,而电影导演和专家学者却认为其艺术含金量和现实意义极高,看似站在观众视角评价作品,实则带着浓重个人色彩的外衣,不考虑审美趣味的时代变化,刻意“无我”,其实充满“成心”。
而这种刻意“无我”的追求,正如20世纪50年代,以施格泰尔和凯塞尔为代表的德国“文体批评派”,他们反对用政治、经济、心理等时代因素看待作品,把作品看作一个脱离经验现实的独立自足的结构,认为文艺理论批评的任务就是要对作品的纯语言、形式结构做出美学的分析和阐释。然而,这样逃避现实的形式主义反而切断了艺术作品与现实世界的鱼水关系,使得作品根本无法落地发芽。《秋水》中庄子借喻“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指出“今尔出于崖涘,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井蛙、夏虫等,自有其自由的精神世界,然而它们却是因为缺少更加开阔的视野,自认为悟“道”而成为所谓的己立己达、自鸣得意者。若想“可与语大理”的前提则是走出狭小的认识范围,用更为丰富的体验来感受世界。这正是“地籁”带给影视批评者提高批评素养的重要启示。
影视批评的创作应该如此,不囿于作品或者文本,更不应脱离社会实际和时代的发展,要用前进的眼光看待影视作品。每一个特殊的时期都会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如电影《二胎来了》和电视剧《双独家庭的奢侈品》等,如果不考虑2016年1月1日正式施行的新《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发展新需要下的“全面二孩政策”,那么所做出的一切评价也毫无意义。2020年对于全世界来说都是充满艰辛的一年,突然暴发的全球性重大灾害正在悄然改变着世界格局。《中国医生》作为这个时期横空出世的电影,再现了伟大的医务工作者以及党和国家在抗击疫情中所做出的努力,歌颂了中国人民面对灾难时不屈不挠,坚强勇毅的斗争精神。影片上映后,却有部分观众认为 “不过是赚取眼泪”“过于营造氛围”等评价。这些评点者貌似站在局外,显得“洒脱”,实则未能做到知人论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即非真实的刻意“无我”评判了作品,所获自然背离了作品的真正的艺术价值。事实上,从艺术的整体性和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来看,这部电影应该是成功的。至少它得到了市场的回报、媒体较多的肯定,其艺术上也直面了新冠肺炎疫情的灾难,做出以人民为中心的类型化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探索。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人们的思想也更加自由开放,影视批评更应该揆时度势,以时代的历史大趋势为基准,对影视作品做出评判和指导,与时代同向同行。而落后于时代的、片面的、毫无历史价值的影视批评也终将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之中。
在面对浩如烟海的影视作品时,大众常常会产生厌恶、喜爱或者批评、赞扬等不同的态度,成语“见仁见智”用在此处也十分恰当。这是因为社会中存在着许多不同的价值观念,因此,在面对同一部影视作品时也会产生不同的评价,特别是网络媒体时代,接受信息的渠道变宽了,时间相对性地变快了,对影视作品的评价就非常容易受到各种价值观念的影响。批评家们也会受到这样的冲击,而坚守自己价值标准的初心则显得尤为重要,特别是面对一些敏感的值得探讨的社会话题时,能否做出正确的价值引导,也是当下影视批评所需要面对的问题。但实际上,多元主义,相对主义价值观对更多电影评论家产生了负面的影响,促使其丧失了应有的价值立场,摒弃基本的价值尺度与起码的价值评判。
正如前文所说的,影视批评对影视作品有巨大的推动力,影视艺术的发展需要有影视批评的积极参与,任何艺术作品,对观赏者来说,都是未完成的,或未充分实现的,在特定意义上都是半成品。如1994年上映的美国励志电影《阿甘正传》,从上映至今可以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电影中所表现出的对人类美好品德的赞颂成功引起了观众的共情,著名学者戴锦华教授认为其“在与现实的多种对话和互动中成了一部神话,成了一次意识形态腹语术的成功演说”。正是观众和艺术作品的相互作用,观众从接受的角度对作品“重建”,才能有作品意义的还原和创造解读。在这样的“重建”过程中需要观众的心灵境界与艺术作品中表达的含义互为条件,搭起桥梁。
《庄子·养生主》中提到庖丁为文惠君解牛,庖丁说“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庖丁循乎天理,依乎自然,“刀下之牛”已然成为“心中之牛”,便能“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经过多年解牛的磨炼,所以能“技近于道”,乃是他始终按照“道”的要求实践的结果。否则,只能是“终身役役而不见成功”了,如果没有真正体悟作品想要表达的含义,便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如何达到庖丁解牛、板桥画竹般的得心应手,庄子在《齐物论》中还借梦蝶谈到“物化”,即泯灭事物之间的区分,达到物与我浑然的和谐境界,忽略主体的意识对于存在的领会。庄子也通过这个寓言故事,回应了“吾丧我”的命题,“吾丧我”价值指向在于由“丧我”而至“吾”,回到自然的、本真的真我是庄子“齐物”的目的。丧失偏执的我,消解物我对峙关系,便可达到物我相忘、浑然一体的状态。而“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在庄子看来,审美的过程应该与“美”本身的特征相同,是在自然无为、与道合一的过程中体验美的愉悦,只有与“道”合为一的沉浸,才是真正的“美”。同样的,对于影视批评的创作来说,展现最重要、最极致的艺术特征,而审美主体——“吾”对艺术作品的沉浸体验,由此生发而来的对其最靠近、最有价值、最具学理思考和行业实践意义的批评,才是对作品最还原,最超越的,才是对影视行业乃至社会有推进力量的作品。
在“三籁”中,“天籁”是最高层级,有学者认为,“天籁”应该就是庄子所言的“道”。“道”,便是一直追求的最高阶,是感受不到的意境,只能是“渐近道”而无从得“道”。和“天籁”“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法国理论家丹纳在其著作《艺术哲学》一书中提出过“艺术批评的三种尺度”,即,特征重要的程度,特征有益的程度和效果的集中程度,而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最大效益地将其艺术特征展现出来。这里的艺术特征可以是实物也可以是一种价值和情感,并且最接近事物本质的艺术特征是最稳定的,对社会发展也是最有益处的,还能历久弥新。
美国传播学者格伯纳的培养分析理论认为,大众传媒具有潜移默化的效果,而在当前的时代,人们对大众传媒所传递的信息信赖度非常高,特别是年轻的Z世代。所以,除了再现影视作品的最原始想要表达的意味,还原作品的“真”,通过影视批评的延伸和拓展,去传播影视作品的“美”与“善”则显得尤为重要。作为对当下社会中的群体性现实问题的积极再现和响应,影视作品不仅是娱乐大众,更是“造梦”的,受众能够在影视作品中找到自己生活的缩影,获得关于美好世界的“替代性想象”,以影视为镜像观照自身、观照现实。那么影视批评就更需要替广大观众揭开萦绕在镜前的迷雾,指引真善美的价值导向。2018年上映的《我不是药神》、2020上映的《送你一朵小红花》,作为同样聚焦在各种病痛折磨中苦苦挣扎的癌症患者群体的抗癌片。许多学者在对这类影视作品进行批评创作的时候,除了关注影片中展现的这类群体在生活中所遭受的磨难与当下社会中的现实问题,更结合影片谈到中国人在“逆境与苦难中开花”的坚强与勇毅,引导了广大受众在回眸现实并反思的同时也要对未来有充满期待的展望。
影视批评,乃至艺术批评的创作,正如接受美学家姚斯所说,“它并不是一座独白式地宣告其超时代性质的纪念碑,而更像是一本管弦乐谱,不断在它的读者中激起新的回响。”庄子的“三籁”看起来似乎虚无缥缈,实则含有丰富的哲学和美学意蕴,影视艺术具有独特性,其发展与媒介技术的演变息息相关。从这个角度说,“三籁”中的“天籁”,更多地传承了口语时代“心领神会”的艺术理想。在口语时代,声音就是最主要的媒介,“声”也是一种“形”,按照从有到无的思路,自然“大音希声”就是最高境界;到了文字时代,是“得意忘言”,就是“无字书”;而在“电视就是世界”的时代,必须研究通过电视“看”世界,“电视如何看世界”,便成为有待深挖的时代性命题。将这个命题与“三籁”的层次对应,则可以得到这样的发展历程,即过分依赖视觉,就是“人籁”——事实上,电视一度摁住了人类的思考,思维走向了单一,人们成为“单向度的人”;刻意超越视觉,脱离视觉本身就是“地籁”;顺乎内在视觉,便是“天籁”,而影视批评的创作便应该是满心而发,肆口而成的“天籁”之声。在这样的过程中,“三籁”的层级并不是割裂和断代式的发展,而是看似重复实则迭代的螺旋式上升。所以,影视批评也应该同这“三籁”层级一样,拾级而上,高掌远跖。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庄子在《养生主》一章中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在他看来,被认识的对象是无法穷尽的,而人的认识又是有限的,获得“真知”显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求知的过程不应该是盲目地、漫无目的地索求,而应该是合理地遵循事物发展的规律去探寻,对于当代影视艺术批评事业发展来说,便是一个“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过程,而每一个身披责任与荣光的影视批评家都将带着“吾将上下而求索”的使命,不断探寻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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