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小刺猬

夏桂楣

一只火狐狸正在逗弄一只大刺猬——就是五只小刺猬的妈妈

哈达和巴雅尔住在同村，不单是同学，还都是村里的义务护林员。

星期天早晨，海泉跟随母亲到农贸市场去买菜，发现了新的情况，便骑马来找哈达和巴雅尔。说要带他俩去一个地方，并让他们戴上义务护林员的红袖标。

“去哪儿呀，”哈达问道，“带袖标干嘛？”

“嗐，你就跟我走吧，”海泉说道，“到地方你就会知道了。”

海泉带着哈达和巴雅尔来到农贸市场一个隐蔽角落，只见一个半大孩子正在兜售刺猬：地上爬着五只橘红色长着灰白针刺的刺猬幼崽，还未睁开眼睛，“吱吱吱”叫着四处爬着找妈妈，跟前围着一群孩子和大人看热闹，讨价还价。

兜售刺猬幼崽的孩子有十五六岁，当他看见哈达、巴雅尔胳膊上戴着义务护林员的红袖标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转身就想逃跑，却被海泉一把拽住，说道：“哎，大哥，你别跑。”

半大孩子回头看看，说道：“刚才你来过，是你把他们带来的？”

“不不，不是，”海泉急忙解释道，“我是碰上他们的，同村的好朋友，玩伴儿。”

哈达立刻上前打招呼：“你好大哥，我们不是执法的，只是志愿者。大哥，你这几只小刺猬是在哪儿搞到的呀？”

“啊，”半大孩子一听是志愿者，便不再慌张，对哈达说道，“就在冬青湖北边的山根下边，它们的妈妈出去觅食时间长了，它们就从洞里爬出来‘吱吱’乱叫，让我给碰上了。”

“啊呀，真的喜人哎！”哈达从地上拿起一只托在掌上，往后捋着背上的针刺说道，“这能养活吗？”

“能啊，”半大孩子说道，“我已经挖蚯蚓都喂饱了，过几天喂玉米面糊糊也行。”

“可是……”哈达又说道，“它们要是想妈妈怎么办呀？听它们叫得多可怜，哎呀呀，你看，还舔我的手指呢。”

半大孩子也觉得小刺猬有点可怜，顺嘴“哼”了一声，也从地上抓起一只托在手上，捋着针刺，说道：“哎呦，别叫，等着，等会儿带你去找妈妈。”

哈达将手上托着的幼崽放在地上，五只小家伙全都闭着眼睛“吱吱吱”乱叫，只是嗅着气味用粉红色的小嘴巴互相拱来拱去。哈达、巴雅尔和海泉也都觉得好玩儿，全都蹲在地上逗弄。

玩了一会儿，哈达站起来对半大孩子问道：“大哥，你这五个小家伙能卖多少钱呀？”

“嗐，”半大孩子说道，“刚才有个老汉带着孙子拿走一只，只给了我三块钱。”

“那就把剩下的都卖给我吧，”哈达说着，便从蒙古袍衣襟里往出掏钱，嘴里自言自语，“三五一十五块……”

可摸了半天，只掏出来8块钱，于是向巴雅尔和海泉问道：“哎，你们兜里带钱了吗？我这里不够啦。”

地上爬着五只橘红色长着灰白针刺的刺猬幼崽，还未睁开眼睛，“吱吱吱”叫着四处寻爬着找妈妈。

海泉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元票子，海泉又摸出两枚钢镚递给哈达。

哈达将手里的钱捋了捋，向半大孩子递过去，可他却感到有点难为情，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哈达便将钱一把塞在他的手上，他却问道：“你能养活这么多吗？挺麻烦的，气味可大了。”

“啊，”哈达说道，“大哥，你是在冬青湖北边的山根上抓来的吗？我怕养不活，想把它们放回去。别看这些小家伙长不大，却是吃老鼠和害虫的能手，可是咱们人类的好朋友呀，大自然中缺了谁都不行，你说对不对？”

半大孩子听了哈达的话自惭形秽，想把手里的钱还给他。可他却摆摆手，脱下身上的蒙古袍，把地上的五只小刺猬兜起来，与巴雅尔和海泉跨上马背，朝着冬青湖的方向奔驰而去。

哈达抱着五只小刺猬跑到冬青湖北部的山根处，恰好听见刺猬妈妈“吱吱吱”乱叫，四处呼唤它的六个孩子。

他们跑到跟前跳下马背，刺猬妈妈听见动静，便将身体抱成一团不再动弹。海泉觉得挺好玩儿，上去用树棍扒拉它，它就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来回滚动。可当哈达将五只小刺猬取出来放到它的跟前时，它嗅到气味后，又不顾危险将身子打开，用鼻子拱几个孩子。等到再用树棍扒拉它时，它才又将身体抱成一团……

哈达他们跟小刺猬母子玩儿了一气儿，便都跨上马背离开，回到家里一块写完作业，已经过了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