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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骨头》愤青议论文的比较研究!

时间:2024-06-19

刘倩

1 论点=世界观

自由至上

自由从来都是一个极其发散的命题,用电影来论述自由很容易陷入一种虚无的空间和情绪,摇滚是宣泄自由的一种,通过电影呈现“自由”需要通过叙事。《蓝色骨头》从头至尾都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论点(电影主题),即追寻自由,这种自由的叙事化呈现是通过主人公对职业和生活方式的选择完成的。就像《猜火车》中那段台词一样:“选择生活、选择一份活儿……选择你的未来、选择生活,但我是谁啊,我会想去做那些事?……”《蓝色骨头》也将对自由的论述放在了选择中,却没有那般诗意,崔健选择的是一种更硬朗的愤青情绪,让音乐制作人身份的主人公以一张不会笑的脸及猥琐的生活面貌,告诉观众他的选择。最明显的是主人公内心独白的画外音风格,没有优美的语句,只有平铺直叙的表达,告诉你,我不是文艺青年,也不是边缘诗人,甚至连愤青也谈不上,只是我让他非常坚定地做出了让自己舒服的选择,这个选择叫“自由”。

确立了并非假大空的论点,《蓝色骨头》所透露的世界观表达也并非形而上:对某种环境的态度是讽刺的、不妥协的、敢于抗争的。这种银幕上的表达不逊于议论文中文字表达形式的力量,恰恰是《蓝色骨头》在电影文本上可以肆无忌惮,比如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独白(画外音)呈现,这种无所畏惧的风格化和鲜明的论点相辅相成,形成了《蓝色骨头》的影片基调。

2 论据=调侃对象

突破体制

几乎所有记者在面对崔健时,不会绕过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通过审查”。《蓝色骨头》中存在许多的调侃元素,调侃对象从政界到媒体、再到民众,胆子颇大。既然论点锁定“追寻自由”,论据的对象相应的就是影响自由的元素。政治、新闻媒体、传播平台和媒介等等,在崔健的大炮下无一幸免,这种体制外的呈现也是影片最大的吸引力。片中的悲(论)情(据)人物有:1喜欢西方摇滚乐却被部队“选妃”(影射某历史事件)选进文工团跳八个样板戏的女子,人物结局是乱搞男女关系及接触反动文化。2同在部队文工团,因部队现实因素(女人太少)及从小学舞蹈(肢体接触)暗恋同性师兄的小男生,人物结局是被开除。3同老板的情人上了床的音乐人,结局是被打爆头却没影响老板对自己才华的认可(女性的地位被降低)。4被抨击拿红包写稿的记者们(借花献佛),结局是无定论。5网络黑客的身份确认和瓦解。做原创音乐的主人公同时也是网络黑客专业户,动机是由于自己的一首原创歌曲被剽窃,他要打击报复。结局是他决定自首及曝光自己得到快感。

这些调侃对象没有被崔健妖魔化,也没有娱乐化,平实的叙述、类似粗暴的人物命运走向表达,体制外的质感十足。这样实打实的论据让人看起来很过瘾,既不含蓄、不拐弯抹角,也不浓墨渲染、不过分解读。突破体制又不反体制,这样的拿捏很难,在以突破体制这些元素为论据的道路上,崔健的“议论文”独树一帜。

3 文风=节奏

流畅干脆

议论文的体裁是固定的,文风可以不尽相同,这属于文字运用功力范畴,如果把电影类比成议论文,文风等同于电影节奏。《蓝色骨头》R&B说唱的劲儿已经彰显出快节奏的特质,视听语言亦是如此。

主人公的画外音形式内心独白+贯穿全片时不时出现的四种风格的歌曲《蓝色骨头》+几组边缘人物的特殊身份设定表演=一气呵成、流畅干脆的节奏。类比崔健的歌曲,不论是《一块红布》还是《红旗下的蛋》,野性中都带点黄。举个例子,在那场小歌手(老板的情人)勾引愤青音乐人的过程中,崔健并没有因为表达愤青就对大胸细腰翘屁股免俗,而是通过乐器和妞的肢体接触,来完成一种快感:妞将音乐人手中抱着的贝斯琴弦把手顶在自己的阴部,用胸蹭音乐人的脸部,紧接着5秒钟男性被挑逗起来的眯眼意淫的脸,随之镜头结束,效果就是观众的猎奇想象空间。同样音乐人和老板情人的关系在老板面前暴露也是简洁明了的,“你操了我的女人?”“他勾引我的!”没有解释,没有哭诉,一个拳头就化解了三角关系,就事论事。

这样的节奏在文体上应该属于现代版鲁迅,想骂谁就骂谁,过瘾易懂带点黄又脱俗不卡壳。

4 格局=结构

血性情怀

议论文最明显的格式就是总-分-总。鲜为人知的是崔健的电影化叙述本想建立在对三种颜色的阐述上:红色摇滚、蓝色电子乐、黄色流行乐,最终他只选中蓝色部分,将其扩充成现在的《蓝色骨头》,影片透露出的情绪更像是他将红色摇滚(血性)和黄色流行乐(妥协)融为了一体,这种融入可以视为一种不失偏颇的格局,也是一种相对集中的结构,通过一个原创歌曲被盗版上网的年轻音乐人的愤慨,来书写摇滚的流行化、传统唱片的瓶颈化等等。

在电影商业属性来看,《蓝色骨头》算不上商业模式制作路数,在叙事上崔健第一次执导电影并没有弄出一些什么镜头隐喻之类,尽管这样类型的影片是可以用一些符号学来彰显逼格的,用音乐人的情绪来进入电影模式,恰恰让崔健带给电影一种单纯明快又十足坚定的结构。虽然影片一直被《蓝色骨头》这首歌的旋律蔓延,这首歌的正式登台亮相也只有一次,接近片尾的现场演绎完全地暴露了音乐的初衷,也是一种结构上的高潮:完成强化论点的使命。

5 受众=爱谁谁

写给自己的情书

《蓝色骨头》很像是一种崔健的自我论证,或者是给自己多年的情怀致敬的情书。电影里的很多桥段都能够映射出这种“不求认可”和“自我满足”的情绪,比如做音乐的主人公收到了他爹给他的巨额存折,依然在寻找让自己自由的方式——钱不代表自由,主人公明明很鄙视唱歌巨烂的小歌手,却依然凭肉体的生理性和她上床,他痛恨盗版,于是成为病毒专家,打击下载者。 有几个场景的极度自恋投入也极具情书的模式——老板情人拼命扭着腰臀跳舞,跳到泪流不已,这哪是蹦迪啊,这是舞动人生啊;制造网络病毒并大范围传播的行为最后选择自首,这哪是违法犯罪啊,这是有计划的尝试刺激。

议论文模式的愤青情绪+局部情书化情节表达,成为对《蓝色骨头》这部电影的血性诠释,议论文在于传播率和引起讨论的热度有多少,共鸣度到是其次,《蓝色骨头》崔健保留导演个人化情绪和视角的创作,未公映就已经在小范围的试片中获得称赞,赞的也许不是可以期许的票房,也不是摇滚和电影嫁接的成功,也许是出于那种动真格的对生命质量和生活方式的探讨,在不失规矩的电影语言下,有激情的电影能够出现总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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