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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经济全球化与资本扩张

时间:2024-06-19

袁 丽

(中山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中国现代化研究所暨哲学系,广东广州510275)

一 经济全球化

当今世界,以经济全球化为主要内容的全球化正轰轰烈烈进行,成为不可阻挡的趋势和潮流,正如俞可平教授所说:“全球化既是一种客观事实,也是一种发展趋势,无论承认与否,它都无情地影响着世界历史的进程,无疑也影响着中国的历史进程。”[1]但对全球化的认识却是一个充满争议的领域,甚至可以说,“关于全球化,没有一个问题不存在分歧,所以对任何问题我们都不能认为它是不证自明的。”[2]这充分反映了全球化问题的复杂性,全球化的内容极其丰富,包含经济、政治、文化和意识形态等多方面,是“一个涉及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移民以及环境等各种领域的活动和交往高度分化的现象。”[3]33其中,经济全球化最基础也最为重要,直接决定和影响其他领域的全球化。“全球化首先是经济的全球化,同时会给政治、文化和意识形态带来全方位的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它的作用首先在经济领域中凸现,而后造成其他领域的深刻变化。”[4]

关于经济全球化,1997年5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世界经济展望》中,曾对其下过这样的定义,认为经济全球化“是指跨国商品与服务交易及国际资本流动规模和形式的增加,以及技术的广泛迅速传播使世界各国经济的相互依赖性增强。”[5]当然,关于经济全球化的这个定义存在诸多争议,众多的思想家从各自的立场出发提出了不同见解,但不管怎样定义经济全球化,在认为经济全球化就是要实现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在全球范围内的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实现资源、资本、商品、劳务等各种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和最佳配置,从而获取最大限度的利润这一点上是拥有共识的。在科学技术特别是交通与通讯技术的发展,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占据主流等诸多因素共同作用下,20世纪末以来经济全球化进一步发展,表现为:生产经营继续跨国化,跨国公司蓬勃发展;贸易更加自由,各种生产要素能在全球范围内迅速和大规模地自由流通;资本在国际范围内大规模自由流动,跨国界的统一金融机构、金融业务和金融规则的迅速发展以及金融机构和跨国公司不断增加和扩张对外投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生产、贸易、金融和投资全球化。经济全球化的这几个方面相互联系、相互促进,同时互为条件,共同促使各种经济活动不断跨越民族国家的界限而在全球层面进行,经济全球化表现出一种不断扩展和加深的趋势。

二 经济全球化本质上是资本扩张的产物

在古典经济学看来,资本是投入到经济生产过程中与劳动和土地相并列的一种生产要素,如萨缪尔森(Paul A.Samuelson)等在《经济学》一书中就认为“资本或资本品包括那些生产出来的耐用品,它们在进一步的生产中被作为生产性投入,资本品有三类:建筑、设备以及投入和产出的存货。”[6]马克思不同意这种把资本当作物的理解,认为这无法揭示资本的本质特征,不仅如此,他还批评古典学派之所以会把资本不恰当地等同于生产资料,是由于其不彻底的劳动价值观和阶级局限性所致。在他看来,“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的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它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特殊的社会性质。”[7]326隐藏在资本背后的这种社会关系是“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资产阶级社会的生产关系”[8]3,45马克思进一步论证道:“黑人就是黑人,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他才成为奴隶。纺纱机就是纺棉花的机器,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它才成为资本。脱离了这种关系,它也就不是资本了。就像黄金本身并不是资本,砂糖并不是砂糖的价格一样,……资本是一种社会生产关系;它是一种历史的生产关系。”[7]89也就是说,资本不是物,而是一种以物为媒介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隐藏在物背后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才是资本的实质内容和决定因素。

马克思不仅把资本理解为以物的形式体现出来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还揭示出其本质属性和根本目的是实现价值增值也即生产剩余价值。“一定的价值额,只有在它利用自己造成剩余价值时,才变成资本。”[9]资本的本质属性是实现价值增值,因此它一旦投入到社会经济体系中,就会迫使一切生产要素尽可能地为其剩余价值的生产贡献力量。不仅如此,在市场竞争的压力下,资本还会不断扩张,不断开辟新的原料、燃料市场和商品投放市场,将那些尚未开发的或被闲置的资源重新吸收到社会流通体系中进行资本化,以获取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可见,资本主义生产的直接目的和根本动机,就是无休止地采取各种方法获取尽可能多的剩余价值,诚如马克思所说“生产剩余价值和赚钱,是这个生产方式的绝对规律。”[10]714

资本的本质属性是实现价值增值,以获取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但在实际的资本运行过程中,这总是不能有效实现或者说遇到障碍。这是因为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使得社会的绝大多数财富集中在少数资本家手中,分配极其不均,从而严重地降低了普通民众的购买力即整个社会的消费水平,导致社会消费不足,即“普遍缺乏足够的有效需求来吸收资本主义生产的增长”。[11]112伴随消费不足产生的还有资本的过度积累,是“过剩的资本(或许还伴随着过剩的劳动)被搁置起来,没有可以看得到的赢利性出路”[11]120的状态。也就是说“特定地域系统的过度积累意味着该地域出现了劳动盈余(表现为不断上升的失业率)和资本盈余(表现为市场上大量没有卖掉只能亏本处理掉的商品,表现为闲置的生产能力和/或缺少生产性和赢利性投资的资本货币的盈余)。”[11]89不论是消费不足还是过度积累,都意味着资本不能有效地实现价值增值,获取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从而导致资本过剩,当然,这里的资本过剩并非绝对过剩,而只是一种相对过剩,是“利润率的下降不能由利润量的增加来抵消的那种资本——新形成的资本嫩芽总是这样——的过剩,或者是指那种自己不能独立行动而以信用形式交给大经营部门的指挥者去支配的资本的过剩。”[12]279-280实际上,也就是资本不能实现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或利润而产生的过剩,正如马克思所说“如果资本输往国外,那么,这种情况之所以发生,并不是因为它在国内已经绝对不能使用。这种情况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它在国外能够按更高的利润率来使用。”[12]285可见,为了获取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资本会冲破民族国家的界限,不断向外扩张,以获取更多的原料、燃料等生产要素和商品销售市场,扩张可以说构成了资本的内在本质和生存条件。从空间上来看,资本扩张呈现两大方向,一是使资本在国内利润率不同的部门之间转移,将国内的各种生产要素纳入其运行体系中;一是突破地域和民族国家的界限,将资本输出国外,实现资本在全世界范围内的自由流通,从而将整个世界都纳入其运行的轨道,形成一个全球市场。“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其条件是创造一个不断扩大的流通范围,不管是直接扩大这个范围,还是在这个范围内把更多的地点创造为生产地点。”[13]应该说,相比于资本在国内不同部门间的扩张,全球化范围内的扩张对资本获取最大限度的剩余价值来说更为重要,因为国内的生产和消费能力也就是资本获取利润的空间总是有限,特别是在由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而导致财富分配极其不均的情况之下。为实现最大限度价值增值,资本在根本上要求不断拓展其活动空间以至形成一个统一的世界市场,在世界范围内实现各种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和最佳配置,这与经济全球化要求建立统一的全球市场本质上是一致的,全球化可以说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固有特征。就像迈克尔·哈特(Michael Hardt)和安东尼奥·奈格里(Antonio Negri)正确地看到的那样,“资本并不在有限的地域和人口的范围内运行,而是总会蔓延过其疆界,从而吸纳新的空间:创造世界市场的趋势本来就直接包含在资本的概念以内。每一界限都表现为急待克服的限制。”[14]260换句话说,“资本主义市场是一部反对建立内外之分的机器。当它遇到壁垒和排斥时,它的发展就受到阻扰;相反,当它纳入越来越广大的空间时,它就兴旺发达,利润也只能产生自接触、契约和商业贸易。世界市场的实现使这种趋向最终到达顶点,最理想的形式是:在世界市场之外再无其他,整个地球都成了它的领域。”[14]221-222其实,不仅哈特和奈格里,马克思和恩格斯早在160多年前的《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了资本主义这种经济全球化的本质:“不断扩大产品销售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他们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8]275在资本的价值增值和扩张的内在需求之下,“资产阶级社会的真实任务是建立世界市场(至少是一个轮廓)和以这种市场为基础的生产。”[15]可见,经济全球化不断跨越和模糊民族国家之间的严格界限,竭力将一切都纳入资本主义生产和发展的体系中,使得各种生产要素能在全球范围内实现自由流动和最佳配置,从而建立一个无限开放的全球化,本质上可以说是以实现最大限度价值增值为最终目的的资本扩张的根本要求和必然结果。

三 经济全球化时代资本扩张手段的文明化和隐蔽化

资本要实现价值增值,获取最大的剩余价值,必然要不断地进行扩张,扩张构成了资本存在和发展的内在要求和活力机制。在资本主义发展早期,资本扩张是以奴隶贸易、殖民地统治、军事入侵等赤裸而又残酷的暴力形式进行的,这种残酷血腥性在资本原始积累时期表现得尤为突出。我们知道,资本原始积累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起点,是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相分离,货币迅速集中于少数人手中的历史进程。正如马克思所说“创造资本关系的过程,只能是劳动者和他的劳动条件的所有权分离的过程,这个过程一方面使社会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转化为资本,另一方面使直接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因此,所谓原始积累只不过是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这个过程所以表现为‘原始的’,因为它形成资本及与之相适应的生产方式的前史。”[10]822它打破了封建社会自然经济条件下生产者和生产要素直接统一的产权关系,使“作为货币财富而存在的价值,由于先前的生产方式解体的历史过程,一方面能买到劳动的客观条件,另一方面也能用货币从已经自由的工人那里换到活劳动本身”,[7]509-510从而为资本主义生存和发展提供必要的前提——资本和劳动力。资本原始积累的手段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经济的手段,是指在封建经济条件下,通过家庭的生产和生活的积聚以及小私有者之间的竞争吞并积聚财富,促使生产者从自我经营到出卖自身的劳动力的转变的过程,自然地完成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的分离。但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要实现生产者和生产资料的迅速分离,大规模地积累社会财富,必然会采取另一种手段,即非经济的暴力手段。对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分析是马克思批判理论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论题,他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曾用相当多的笔墨描述了封建者是如何通过暴力强制手段使大批城市里的学徒、侍从和农民离开土地而成为无产者的。[7]784-832他明确地指出:“掠夺教会地产,欺骗性地出让国有土地,盗窃公有地,用剥夺方法、用残暴的恐怖手段把封建财产和克兰财产变为现代私有财产——这就是原始积累的各种田园诗式的方法。”[7]801资本家不仅在本国范围内积极实现大规模的原始积累,它还跨越民族国家和地域的界限,在全世界范围内进行侵略扩张,通过奴隶贸易、开辟新大陆、扩大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等方式,企图将整个世界都纳入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之中,迅速且大规模地完成资本原始积累。“美洲金银产地的发现,土著居民的被剿灭、被奴役和被埋葬于矿井,对东印度开始进行的征服和掠夺,非洲变成商业性地猎获黑人的场所:这一切标志着资本主义生产时代的曙光。这些田园诗式的过程是原始积累的主要因素。”[7]819资本是采取以赤裸裸的侵占和掠夺为主要特征的暴力手段来迅速完成其大规模的原始积累的,带有明显的血腥性和肮脏性。所以,马克思感慨:“资本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着鲜血和肮脏的东西。”[16]也正因为如此,“资本原始积累的历史过程对所有人来说绝不是一个积累财富的、愉快的、幸福的过程,毋宁说,它是使大量善良的弱势者失去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从而走向苦难的历程。”[17]在马克思看来,“对他们的这种剥夺的历史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7]783

资本在以赤裸裸的侵占和掠夺方式完成大规模的原始积累之后,并不意味着资本发展从此走上了一条和平的道路,相反,在资本实现价值增值的永恒追求之下,它继续不断地向外侵略扩张。资本家使用武力,通过战争、军事干涉、入侵、征服和占领来实现和贯彻其对被占领地区的统治,设计出一系列有利于征服、掠夺、种族屠杀、殖民和奴役的国家机构,强迫整个世界进入其发展轨道和运行体系中。在此过程中,殖民掠夺、奴隶贸易、侵略战争等扩张和统治方式迅速发展起来。借助这些方式,资本在全世界范围内攫取其生存和发展所需要的燃料、原材料和廉价劳动力;进一步开拓商品投放市场;掠夺更多的殖民地直至几个主要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将世界领土瓜分完毕,进一步为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扫清道路。

但随着资本主义发展到当今后工业社会,全球化特别是经济全球化趋势进一步加强,国与国之间经济、政治、文化等各方面的关系日益紧密,彼此之间的相互依赖程度也越来越高,加上被压迫和剥削国家民族意识的日益觉醒和人们普遍的反战情绪,在当今社会若仍采取那种以赤裸、残酷的剥削和压迫手段来进行资本扩张必然会遭到人们的强烈反抗,达不到理想效果。于是,资本主义调整其控制和统治的战略,以一种更文明和隐蔽的方式来进行资本扩张和侵略,实现价值增值。

经济全球化时代,资本扩张和发展主要通过不断地地打破民族国家之间的壁垒,将一切都纳入到资本生产和流通领域,然后“通过经济权力在连续空间的流通,也即通过日常的生产、贸易、商业、资本流动、资金转移、劳动力转移、技术转让、货币投机和文化冲突等,流入和流出不同的领土实体(比如国家或地区性权力集团)的方式”[11]24来实现资本的价值增值和统治,也就是说运用经济或市场的力量来实现资本的侵略扩张和控制。在加拿大知名学者埃伦·M·伍德(Ellen Merksins Wood)看来,这实际上是一种新帝国主义也就是资本帝国主义,是主要通过市场或者说经济力量而不是超经济的强制力量来实现资本价值增值和侵略扩张的帝国主义。“非资本主义帝国与资本主义帝国之间有着类别上的不同。传统的殖民帝国通过‘超经济’的强制手段,通过军事征服和经常的直接统治来控制其领土及属国。而资本帝国主义则能够通过经济手段来实施其统治,如操纵市场力量、包括以债务为武器。”[18]经济全球化过程中,通过将一切都纳入到以等价交换为基本原则的市场经济体系中,充分利用市场逻辑来不公正地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不仅如此,在经济全球化的实践中,资本扩张还通过控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和跨国公司等国际性组织和机构;通过取得制定国际性程序与规则的主导权和操纵权,建立一整套在其掌控下的谈判和协商机制;通过符合其意愿的共识和国家间合作的形式来进行。也就是说,资本扩张和统治的手段变得更为文明和隐蔽,不仅充分运用市场逻辑来进行掠夺和压迫,还采用文化渗透和制度认同等方式。我们知道,经济全球化并不是一个单独的过程,经济在全球化的过程中,也同时与其他领域,比如政治、文化、科技等领域的全球化相互重叠或者说相互作用。正如赫尔德等人所指出的:“当代全球化特别突出的一点是,社会交往的所有关键领域中的全球化趋势交汇在一起。因此,政治、军事、经济、人口迁移、文化和生态等领域中的发展不仅出现了特有的交汇,而且相互间产生了复合的互动关系,这使当代全球化的独特形态和动力不断重现。”[3]604伴随着经济全球化的不断加深和扩展,其制度框架的理论基础——新自由主义也逐渐深入人心,人们越来越认同经济全球化的一些基本理念以及相应的规则制度,从而使得一切似乎都是在普遍认可和共识的基础上,公平公正地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进行的,其中不存在任何的剥削、压迫和统治。但是如果我们深入思考,很容易就会发现这种公平公正只是表面现象,是资本主义主义意识形态所构建出来的美好想象。因为,在全球化时代,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和跨国公司等国际组织和结构实质上是资本主义统治和扩张的工具,本身含有极大的不平等性和非对称性,是西方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利益妥协的产物,根本上是为其利益服务的。就像哈维所说:“霸权国家通常会确保和提升外部和国际的制度安排,这些制度安排中的非对称性交换关系能够使它们大受裨益。……自由贸易与开放资本市场已经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它们早已主宰了资本主义世界的贸易、生产、服务和金融)中的垄断势力获取利益的主要手段。”[11]P146美国学者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更是极端地揭示了这些表面公平公正的国际组织所包含的不公正,他把世界贸易组织实际发挥的作用概括为以下五个方面:“一、为美国干涉别国内政提供工具。二、为美国大公司兼并别国企业提供便利。三、使资本家和富人受益。四、将成本转移给消费者。五、为对付反民主威胁(因为任何反市场的政府都是反民主的)提供武器。”[19]P54乔姆斯基或许有些极端,但也能够反映出一些问题,经济全球化时代下的诸多行为以及相应的经济结构和规则制度确实并不是如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宣称的那样,都是建立在等价交换和合理共识基础之上,实现了真正的公平公正。实际上,在表面的公平之下包含着巨大的权力以及权利和义务的不平等,剥削和压迫仍然存在,而且相比于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因为剥削和压迫的方式较为文明和隐蔽,难以被发现而已。

四 结语

正如火如荼进行的经济全球化力图建立一个统一的全球市场,实现资本、劳动力、技术、原材料等生产要素在全世界范围内自由流通和最佳配置,能极大地提高劳动生产效率,有利于世界经济的发展;同时,伴随着经济全球化而进行的政治、文化、科技和生态等诸多领域的全球化进一步密切了世界各国之间的交流和联系,有利于相互学习和吸收不同国家和文明的长处,对人类的发展和进步具有非常重要的积极作用。但是,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经济全球化本质上是资本扩张的根本要求和必然结果,要求实现最大限度价值增值的资本概念本身就包含建立全球市场的趋势,其产生和发展过程中包含着巨大的权利和义务的不对等性,以等价交换为基本原则的市场经济在其表面的公平公正合理合法之下隐藏着残酷的剥削和压迫,是资本扩张在当今社会采取的新形式。资本扩张不再像资本主义社会发展早期那样,采取奴隶贸易、殖民地统治、战争、军事入侵等残酷的暴力方式,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资本扩张将一切都建立在以等价交换为基本原则的市场逻辑和普遍共识基础之上,更多地依赖经济掠夺、文化渗透和制度认可等较为文明和隐蔽的方式。因此,我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在积极融入经济全球化过程的同时,应该时刻保持一种警惕的态度,极力避免并努力改变其所带来的权利和义务的不对等性,消除其存在的剥削和压迫,从而更好地利用经济全球化来为自身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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