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9
蔡克烂,张丹阳
(西藏民族大学 文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
王筠(1784—1854),字贯山,又字伯坚,号菉友,山东安邱县(今安丘市)人,道光元年(1821)举人,清代朴学大师,《说文》四大家之一。《清史稿》有传,事详王彦侗《菉友府君行述》、郑时《王菉友年谱》。
王筠著述颇丰,有《说文释例》《说文句读》《文字蒙求》《菉友蛾术编》等五十余种,今多存。《文字蒙求》是王筠应好友陈山嵋(字雪堂)的邀请,为教陈氏二孙识字而编写的教材,共四卷,分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四类,每类各一卷,后有补正。《文字蒙求》现存版本情况,《中国古籍总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阳海清《文字音韵训诂知见书目》均有著录。同时,也有多篇硕士论文有所涉及①。然而,各家书目对该书版本都收录不全。论文则多为简单罗列,缺乏对版本的详细介绍及源流梳理。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该书的深入研究。因此,对《文字蒙求》诸本进行详细分析,梳理其版本源流,是很有必要的。本文以通行的中华书局1962年影印道光二十六年本为底本,在现有的研究基础上对《文字蒙求》诸本进行深入比勘,力求梳理出其版本源流,辨识出善本,为该书的整理和利用提供一些参考。
通过细致的文本考订,笔者认为《文字蒙求》现存的各种本子可以分为四个系统,即:道光十八年本系统、道光二十六年本系统、后知不足斋本系统和壬子再改本系统。
《文字蒙求》原名《字学蒙求》,郑时编《王菉友年谱》道光十八年(1838)下注云:“按《文字蒙求》初名《字学蒙求》,丙午复刊于乡宁,始改今名。”[1](P261)又道光二十六年(1846)下注云:“闰五月,重校《字学蒙求》,更名曰《文字蒙求》刻之,记其序后。”[1](P274)据此可知,王筠在道光二十六年对《字学蒙求》校改以后,始改为今名。中华书局1962年本《文字蒙求》(后文中所引《文字蒙求》不标出处者均为中华书局1962年本)卷首王筠《又记》云:“雪堂两孙已读书,小者尤慧,促我作此教之识字,遂不日成之。不料雪堂未加诊视,遽付之梓,……”[2](P5)雪堂即王筠同年挚友陈山嵋的字。陈山嵋请王筠为其两孙作识字教材以教之识字,王筠编成《字学蒙求》一书以付之,陈山嵋旋即刊刻行世。《文字蒙求》卷首《自序》题:“……铁庵为我刊《正字略》,即以是书报谢之。……道光十八年戊戌十二月三日安邱王筠序。”可知道光十八年十二月此书已经刊刻完成。是本为《文字蒙求》之祖本,我们称之为“道光十八年本”。
此本查各家书目均未记载。中华书局影印道光二十六年本《文字蒙求》(1962年)目录前有《字学蒙求》书影两张,然未说明出处。笔者从全国古籍普查登记基本数据库检索到陕西省图书馆藏有《字学蒙求》四卷。笔者亲往借阅,经与中华书局六二年本所录书影比对,此书正是道光十八年陈山嵋手写上版的《字学蒙求》。
此《字学蒙求》一册四卷,九十七页,半页6行,无界栏,大小字不等,白口,左右双边,单黑鱼尾,鱼尾下标页码。封皮为棕色,左上端有隶书“字学蒙求”四字,书名下有墨笔楷书双行小字“光绪甲申秋七—月处暑日署检”,下钤有篆文阴章“子蕃珍藏”;封皮中下部,“子藩珍藏”右侧有墨印“陕西省图书馆藏书,书号192,登记16422”;封皮右上端有隶书“陈雪堂先生著”六字,下有手题行书六行曰:
“予自来读书,不求甚解,大病也。今阅是书序首数语,似雪堂先生作,遂遽题曰:‘陈雪堂先生著’六大字而终不日安,请教于②
请以叩先生,始知前为王菉友先生手笔也。复竟读前序,乃恍然悟此前予之武断,荒疎所歧,书此以志吾遇且仿将来。子蕃识于种竹山房。”
“子蕃”为蒋元庆的字,蒋生卒年不详,江苏常熟人,自号邧楼老人,1897年拔贡,精研《说文》,工篆书[3](P478)。中华书局“1962年”本有王筠《自序》《又记》,陈山嵋跋文。此本亦有《自序》、跋文,但无《又记》。书前《自序》同“1962年本”,但“1962年”本《自序》正文中“所收者四类,总两千余字而已”一句之“两千”,此本作“一千九百”;落款处“道光十有八年戊戌十二月三日安邱王筠序”一句无“十有八年”四字。跋文中“文字蒙求”处作“字学蒙求”,“释例二十卷”之“二十”作“八”。是本各卷卷末统计字数分别为象形261字,指事127字,会意1259字,形声321字,第四卷卷末统计总数为1968字。补正98字,减去正文中已有的72个字,剩余26字,故《字学蒙求》共收1994字。道光二十六年本共有2050字,此本较之少56字。此本各卷字数变动较大,某字的具体位置也有很大不同,过半字头下无篆文,字头下的说解文字也有许多不同之处。
此本是笔者目前能查到的唯一一个道光十八年本,其是否为存世孤本尚待求证,但是其对于校勘存世版本的讹误是很有价值的。
道光二十六年,王筠以十八年本不够完善,故重新校改一过。《又记》云:“丙午长夏,时当收麦,案牍甚希,略加改易,使就绳墨再刻之,期不负挚友郑重之意焉。”[2](P5)丙午即为道光二十六年。王筠将略加改易过的《字学蒙求》更名为《文字蒙求》,并付之枣梨。此本为存世较广之版本,我们称之为“道光二十六年本”。此系统现有版本如下:
《王氏四种》全称“王氏《说文》四种”,包括:《说文句读》(30卷,附《补正》30卷)、《说文释例》(20卷,附《补正》20卷)、《说文系传校录》(30卷)、《文字蒙求》(4卷)四种,为道光至咸丰间刻本,乃同治四年王筠之子王彦侗据各版汇印而成。今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有清道光刻《王氏四种》本《文字蒙求》,《续修四库全书》本据此影印。此本首都图书馆亦有藏。是本为零本,其他三种不见。《续修四库全书》本书前有说明云:“据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清道光刻《王氏四种》本影印,原书版框高一九五毫米,宽二八○毫米。”[4](P1)经与首都图书馆藏“王氏《说文》四种”本核对无误。笔者所据即为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本。
是书一册四卷,九十七页,半页6行11字,小字双行22字,白口,四周双边,单黑鱼尾,象鼻处刻《文字蒙求》,版心刻卷数,次页码,序首有篆印“愚斋图书馆藏”,无封面题字,有王筠自序、《又记》和陈山嵋跋尾。此本分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四类,每类各一卷,各卷末统计字数为:卷一264字,卷二129字,卷三1254字,卷四389字,总计2036字,补缺14字,共计2050字。
按:“愚斋”为清末邮传部大臣盛宣怀斋号,此书即是盛氏藏本,于20世纪三十年代赠给圣约翰大学,后转归华东师大所有。此本无封面题字,《续修四库全书》本内封有隶书“文字蒙求”四字,应是编者据它本配补而成。
今中华书局1962年本据《王氏四种》本影印,中华书局《影印善本书序跋集录1911—1984》一书中有殷韵初《清刻本文字蒙求出版说明》一文,该文记载道:“现在根据重订本影印,并在卷首增加总目,书后又依照楷书笔画编了一个索引,以便检查。”[5](P27-28)此正是中华书局1962年版《出版说明》中的文字。“重订本”即王筠于道光二十六年重新改订之本。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9年出版整理本《文字蒙求(外一种)》(后附《说文解字》),此本据中华书局1962年本整理,书后索引即据1962年本索引重印。
《王氏三种》全称“王氏《说文》三种”,包括:《说文句读》30卷,《说文释例》20卷,《说文系传校录》30卷三种,另附《文字蒙求》,计28册。亦为道光至咸丰间刻本,同治四年王筠子王彦侗据各版汇印。今藏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陕西省图书馆、山西省图书馆等处。笔者经眼为陕西省图书馆藏本,是本一册四卷,版式、字数均同《王氏四种》本。卷首有陕西省图书馆藏书印。
《王氏五种》全称“王氏《说文》五种”,此书现有两种,一种为王筠外孙刘嘉禾刊于光绪十六年,包括:《说文释例》20卷,《说文句读》30卷(附补正),《文字蒙求》4卷,《说文韵谱校》5卷,《说文系传校录》30卷,计32册,现藏傅斯年图书馆、湖南省社会科学院图书馆[6](P44);另一种包括:《说文句读》30卷,《说文释例》20卷,《释例补正》20卷,《说文系传校录》30卷,《文字蒙求》,计24册,现藏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笔者所据为华东师大图书馆藏本。
按:王氏《说文》三种、王氏《说文》四种、王氏《说文》五种实应为同一套书。傅增湘《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中关于《说文系传校录》《说文释例》《说文句读》三处的记载均为“清同治王氏《说文》三种本”[7](P174),不见有“四种本”和“五种本”。郑时《王菉友年谱·叙例》也说:“家故蓄先生所著《说文释例》《说文句读》《说文系传校录》,世所谓王氏《说文》三种者。”[1](P216)蔡嘉章谓:“郑时伯父是王筠弟范之学生,其说可从,未见刊本。”[6](P40)且三种本子均著录“同治四年”。可见民国以前都只有所谓“王氏《说文》三种”,王绍曾主编《山东文献书目》著录王氏上三书时亦只著“《说文》三种”本,《文字蒙求》下不见著录“《说文》三种”本[8](P72-73)。可见,三种书的名称不同只是因为计算方法不同,“王氏《说文》三种”只计《说文系传校录》《说文释例》《说文句读》,《文字蒙求》因内容太少,加之为童蒙读物,不太重要,故附在卷末;后人不知其故,将《文字蒙求》重新计算,是之为“王氏《说文》四种”;“王氏《说文》五种”又在四种的基础上将《释例补正》另算作一种。笔者用首都图书馆藏“王氏《说文》四种”核之,发现其同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藏“王氏《说文》五种”无异。证实笔者猜想无误。
国家图书馆另有道光二十六年本《文字蒙求》一册,无封面题字和牌记,版式字数均同《王氏四种》本,纸质脆薄,当为民国翻刻的石印本。
“王氏四种”本《文字蒙求》为王氏家刻本藏版刷印而成,其刻版时间当是道光二十六年,刷印时间是同治四年。王鄂宰遗书本、道咸间刻本当都是出自家刻本。
常熟鲍廷爵因仰慕鲍廷博,便将其书斋取名为“后知不足斋”。光绪年间,鲍廷爵仿鲍廷博刻后知不足斋丛书,共八函五十六种,是本收在第六函,为第四十七种,第四十三册。今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陕西省图书馆等处均有藏。笔者所据为国家图书馆藏本。
光绪乙卯即光绪五年(1879),是年二月鲍氏对道光二十六年本校改一过,主要是校改二十六年本的刻字错误问题,同时对《文字蒙求》各卷后统计字数做了六处明显的改动,即:卷三“并峙为意者凡三百四十五文”改为“并峙为意者凡三百五十一文”;卷三末尾“凡一千二百五十四文”改为“凡一千二百六十文”;卷四“为它字之统率者凡一百六十四文”改为“为它字之统率者凡一百六十三文”;“楷已变篆者凡一百一十文”改为“楷已变篆者凡一百一十三文”;卷四末尾“形声字仅收四种凡三百八十九文”改为“形声字仅收四种凡三百九十一文”;卷四末尾“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凡二千三十六文”改为“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凡二千四十四文”。
此次校改鲍氏改正了不少正文刊刻的讹误,但是对于统计字数的改动未免太武断。六处改动实际上是因为“并峙为意者凡三百四十五文”“楷已变篆者凡一百一十文”“为它字之统率者凡一百六十四文”三处的统计字数有所改动造成的,前两处改动分别增加了6字、3字,后者减少了1字,导致总字数多出8字。实际上鲍氏只有第三处改正确了,其他两处均无误。(详见笔者另一文《〈文字蒙求〉研究相关问题》)《文字蒙求》实际字数当为2049字。一、二两处统计字数不一主要是统计的标准发生了变化。
民国四年(1915)合川会善堂本据此本石印(具体论证详后)。大东书局民国二十一年(1932)有新式标点本,字数为2044。此本名为新式标点,实际上是将原书剪切重新拼版,再加以句读,并没有新式标点的痕迹,当是以此本为底本。1989年上海书店出版《民国丛书》本据此本影印。
国家图书馆等处有藏,笔者所据乃国家图书馆藏本。此本为会稽章氏于光绪五年(1879)三月重刻,一册四卷,九十七页,半页6行11字,小字双行22字,白口,四周单边,单黑鱼尾,象鼻处刻“文字蒙求”,版心刻卷数,次页码,序页鱼尾下无“卷一”二字。内封正面有篆书“文字蒙求四卷”六字,左下有“顾复初题”四字,右下钤有朱文篆印“北京图书馆藏”。内封背面有隶书牌记“光绪乙卯叁月会稽章氏重雕”。各卷字数同后知不足斋丛书本。第四卷后“补缺”处缺最后一“畾”字和跋文。
按:此“会稽章氏”似当为章寿康。章寿康,字顾卿,会稽(今绍兴)人。光绪初为张之洞幕客,好藏书、刻书、治史,和章钰、李慈铭、缪荃孙等人为友,其藏书楼为“式训堂”“小石山房”,收藏精椠秘本、金石、书画极富,家有藏书数十万卷,刻有《式训堂丛书》一、二、三集,共41种,146卷,有《式训堂续藏书目》一部。录此姑置一说。后知不足斋丛书本刻于二月,是本刻于三月;此本各卷字数经过重新统计校改,与知不足斋丛书本同,版本情况除四周单边外,其余各项均与后知不足斋本同,应是据前者翻刻而成。
蔡嘉章在《王筠〈文字蒙求〉研究》中说:“一九六二年,北京中华书局刊本据光绪五年会稽章氏重刊本。”[6](P46)按:此说恐有误,中华本各卷字数均同《王氏四种》本,且有“畾”字和陈跋。应是《王氏四种》本系统。
上海市图书馆有藏,笔者所据乃上海市图书馆藏本,此本为光绪七年(1881)雷氏重刻本。是本两册四卷,版式同会稽章氏重刻本,内封正面有篆书“文字蒙求四卷”六字,左下有“顾复初题”四字。内封背面有行书牌记“光绪辛巳雷氏重刊”。王序首行有三朱文篆印“上海市历史文献图书馆藏”“可桴”“合众图书馆藏书印”,卷一首页有“合众图书馆藏书印”“可桴”二印。各卷字数同后知不足斋丛书本。卷四末刻有“兴文朱良箴覆校”和陈跋,有“畾”字。此本可能是据会稽章氏重刻本翻刻并配补上陈跋而成。
按:此雷氏为吴县雷浚,清代诗人、学者。字深之,号甘溪。其一生仕途坎坷,潜心治文字学、经学并教学。著有《说文外编》《说文引经例辨》等,汇刻为《雷刻八种》。
国家图书馆检索系统著录有一光绪十三年本同此本,“文瑞”二字是墨印,似据此本影印。中华书局民国三十年(1941)“初中学生文库”本,版式、字数、页数均同此本,亦当是据此本影印。
是本封面题签和版式情况均同雷氏本,并且有“兴文朱良箴覆校”和跋文,应是自雷氏本翻刻而来。
是本《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经部)著录[10](P420),现藏山东省图书馆,稿本,四卷,半页6行11字,小字双行不等,山东文献集成据此影印出版。笔者所据为山东文献集成影印本。封面正面左有墨笔手写行书“山西平阳府乡宁县正堂王”十一字,右刊“江南扬州府正堂”八字;前者指王筠,王筠曾任山西乡宁县知县;上有篆印已经模糊,无法识别。封面反面有三行字,从右到左依次为“丙乙作”“道光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顺马迎”,其中“乙”“二十六”“五”“二十六”“顺马迎”等字为手写行书。封面后一页有墨笔行草六行,从右至左分别为“序三页”“象形十五页”“指事九页”“会意五十四页”“形声十六页”“共九十七页”。次序,序末有二篆印,“孝陆”“赵氏摸鬯阁考藏图籍书画印”。正文卷一首页右边有二篆印,上为“山东省图书馆珍藏印”下为“三画连中”。正文天头地脚有增补,内有浮签。卷一264字,卷二129字,卷三1260字,卷四391字,总2044字。卷四“”字下有双行小注“今黄绚切,目摇也,从匀省声,亦作。”较《王氏四种》本少“古本瞬字,舒闰切”七字。补缺处多“”字,其下注曰:“盖页之古文,见、、三字之下。”字头及注文用引号括出。查《文字蒙求》原文,“页”字下有“《说文》、、皆从,正文失收,金刻多有”[2](P92)。盖此本抄者见此句话增入。另外“妥”字下注文增“盖从女,声也。即字。”亦用引号括出。此亦抄者增入,《文字蒙求》“绥”字下有“妥从声,古字。”[2](P184)
是本《中国古籍总目》著录为“清宣统二年(1910)上海文瑞楼石印本”[9](P1117),现国家图书馆等处有藏,笔者所据为国家图书馆藏本。是本两册四卷,版式同后知不足斋本。封面左上题“文字蒙求”,下有双行小字“上海棋盘街”“文瑞楼印行”。牌记中间为“文字蒙求”,右上“安邱王菉友先生著”,左下“上海文瑞楼石印。”序3页,卷一12页,卷二7页,卷三40页,卷四11页,跋1页,总74页。各卷字数同后知不足斋本。
据上文可知,梁溪浦氏重刻本钤有文瑞楼印,似为文瑞楼藏本,则文瑞楼宣统二年据以石印之底本当为此本。鸿章书局石印本和民国上海文瑞楼石印本当是据此翻印。鸿章书局石印本版式、字数全同文瑞楼石印本,牌记上有“上海文瑞楼发行鸿章书局石印”。
是本现藏国家图书馆,一册四卷,白口,四周单边,无鱼尾,鱼尾处以两根横线代替,横线上有书名,下有卷数和页码。序两页,余皆同。内封居中有“文字蒙求”四篆字,左下有“鲍氏知不足斋校刊本”,后有牌记“中华民国四年石印”。按:“知不足斋”应为“后知不足斋”,此鲍氏当为鲍廷爵,详上。
是本现藏上海图书馆,著录为民国间刊本,两册四卷。正文半页8行,字不一,小字双行,行26字。白口,四周单边,上黑鱼尾,鱼尾上有书名,下有卷数和页码,下鱼尾处以两根横线代替。序3页,卷一9页,卷二6页,卷三35页,卷四10页,跋1页,总64页。外封有题签,下有双行小字“上海民声书局印行”;内封牌记居中有“文字蒙求”四字,左下有“上海民声书局印行”,右上为“安邱王菉友先生著”,各卷字数同后知不足斋本,有“畾”字、“兴文朱良箴覆校”。
此本错误较少,应是据雷本重刻。
咸丰二年(1852)壬子,王筠对《文字蒙求》又作了一次小改动。郑时著《王菉友先生著述考》在《文字蒙求》下注道:
“山东图书馆藏咸丰二年壬子再改本。书面手题曰:人苦不自知,知之而又护前,更谬矣。偶然翻阅,辄加改正,是亦知新也。壬子二月菉友记。卷一,三叶民字注,四叶止字注,七叶米字注,九叶酉字注,又册字注,十三叶字注,卷三,二十二页奴字注,二十四页盥字注,三十一叶反字注,五十叶字注,计改十处。”[1](P313)
咸丰二年王筠对翻阅中发现的错误进行改正,共达十处。这也是王筠对《文字蒙求》最后的一次改动。我们依郑注称此本为“壬子再改本”。
经笔者查找,山东省图书馆并无此本,工作人员说此本可能在馆藏变动中丢失,或藏山东省博物馆,今查《中国古籍善本书目》(经部)有一稿本藏于山东省博物馆,并非刻本。故此本今不见,录此以备方家查考。
笔者经眼的版本中,《文字蒙求》最早的版本是道光十八年刻本,但仅陕西省图书馆有藏。现坊间传本多以道光二十六年刻本和后知不足斋刻本为底本。兹将《文字蒙求》刻本详列如表1。
表1 《文字蒙求》刻本
道光十八年本和壬子再改本之间的关系已明了,但是道光二十六年本、后知不足斋本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需要进行详细的文本对勘。兹选择具有代表性的文本内容列于表2。
表2 道光二十六年本与后知不足斋本两系统主要版本内容对比
注:“/”表示此版本无该项内容
综上,现将《文字蒙求》各本源流关系,略以图示如下:
注释:
① 关于《文字蒙求》的版本流传情况,路凤华《<文字蒙求>研究》、陈晓霞《<文字蒙求>研究》、蔡嘉章《王筠<文字蒙求>研究》(台湾辅仁大学)这几篇硕士论文都只有一小段的论述,涉及的版本有限,没有对其版本系统作一个全面梳理。
② “请教于”三字依文意当属题签者误写,当删。
③ 国图检索系统著录为白口、四周单边,误。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