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9
杨本科
(1.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南 海口 571158;2.海南华侨中学,海南 海口 570206)
1985 年,陆枚在《华文文学》上发表的《归侨作家赞赏长篇小说〈风雨耀华力〉——泰华长篇小说〈风雨耀华力〉座谈纪要》一文当中使用了“泰华文学”这一概念[1],他是目前笔者所见最早在学术界使用“泰华文学”这一概念的作家。泰国是一个佛教国家,在东南亚地区,具有更强的包容性,泰国的华文作家在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化与泰国文化的基础上创造了泰华文学,泰华文学既不同于中国文化又区别于泰国文化,是具有自己鲜明特色的、有着独特文化内涵和文化取向的文学艺术[2]。
学者刘小新将泰华文学的历史发展和总体特征概括为“三次浪潮”和“四个特征”。“三次浪潮”是指20 世纪20 年代末至30 年代与中国现代文学思潮运动遥相呼应、同步同构形成批判现实主义主潮,新诗创作成就十分突出;20 世纪50、60年代各体文学创作上获得大面积丰收,其中小说创作成就尤其突出;20 世纪80 年代至今为第三次浪潮,散文和微型小说的成就尤为突出。“四大特征”是指:以现实主义为主流;逐渐融入各种现代性元素;浓厚的潮汕文化色彩;湄南想象形成的地缘美学特征[3]。1998 年,学者李君哲写道:“20世纪80 年代,泰华文学界迎来了鲜花盛开、莺歌燕舞的又一个春天,其繁荣的景象一直持续至现在。”[4]直至2020 年,学者赵金玉仍然认为,泰华文学20 世纪80 年代的繁荣高潮期延续至今[5]。然而,随着华文教育事业的发展和新媒体的介入,本应再次蓬勃发展的泰华文学的生存却面临着极大的挑战,其中符徵的焦虑与反思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符徵原名符传文,祖籍海南文昌,1939 年出生于泰国也拉府城并在那里完成了自己的小学教育。1954 年赴中国台湾学习,1964 年毕业于中国台湾大学经济系,随后返回曼谷定居。自1965年符徵开始在泰国《世界日报·文艺版》(也就是后来的《世界日报·湄南河副刊》)发表作品至今,其写作生涯已经超过半个世纪,在泰国拥有大量读者。先后出版了短篇小说集《晚来的佳音》《终身伴侣》,诗集《万众单骑》,散文集《我的文艺生涯》等,多次获得中国台湾文学奖项。他长期负责《泰国海南文友作品选集》和《世界日报·湄南河副刊》的编辑工作,对泰国海南侨团文学乃至泰华文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引领和推动作用;他曾担任泰国海南会馆下属育民学校校长,长期关注泰国的华文教育状况和华文报刊媒体的发展。2019 年,泰国世界日报社出版了一套丛书,其中包括《符徵文集》,该书收录了符徵近十年创作的评论、报道、散文、诗歌和小说,符徵的诗歌较为稚嫩,以散文和评论见长,是泰国“富有个性特色的散文作家”之一[3]。
符徵对泰华文学的焦虑可以简单概括为对受泰国历史上的语言政策和信息传媒的双重冲击,泰国华文报纸订阅量下降,写作者和阅读者缩减、写作阵地萎缩、写作主题消解,华文文学生态急剧恶化的担忧。
作为泰华文学界知名作家,符徵很早参与到了《泰国海南文友作品选集》的结集工作,接手编辑工作始自第八辑。截至2019 年9 月,这本文集已经出版到了第二十辑。“二十多位长期为本文集撰稿的作者当中,居然几乎都是七十、八十岁高龄的文友,其中也有两三位已经逾越九十岁高寿。”[6]25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受泰国政治和政策环境的影响,泰国的华文教育曾一度被打断。在1975 年中泰两国建交前,华人、华侨的华文教育主要是在中国台湾和部分泰国华校完成,以繁体字为主。1992 年,泰国恢复准许注册华校,逐渐恢复以简体字为主的华文教学,因此,华文文学的写作者,繁体写作者和简体写作者之间存在的时间代沟将近二十年。符徵自己参与编纂的《泰国海南文友作品选集》亦多是繁体竖排,华文教学政策与环境的改善,并没有扭转泰华文学退潮的态势。符徵地看到,“华校栽培出来的泰华新生力军却并未呈现‘水涨船高’般的普遍行情。”就全泰国而言,“泰国的华文文学退潮的趋势还未好转,作者越来越少,泰华作者的担子更加沉重,泰华作协的任务更加繁重。”[7]可以说,随着华文教学在泰国再一次迎来“黄金时代”,繁体字写作已经严重阻碍了泰华文学新人的接续。
据符徵回忆,20 世纪五十年代他在也拉平民学校读书期间“对课本的作者简介,文章内容的主旨,作者写作风格等等都讲解得井井有条,引以笔者极大的阅读兴趣,尤其对多位名作家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包括:梁启超、鲁迅、夏丏尊、冰心、胡适、林语堂、叶圣陶、许地山、徐志摩、朱自清、梁实秋……都是当时课本上耳熟能详红极一时的名作家”[6]51。当时泰国的华文学校教学内容与国内大体相同。反观今天的泰国华文教育,主要采用任务型大纲,以交际为目的,课本内容强调实用性,缺乏文学性,文学修养无从输入,学生的写作能力也就大大受限。
符徵看到“侨团使用华语华文的现象已经呈现青黄不接,绝大部分的侨团理事会成员都不谙华语文,……开会的时候大部分都以泰语发言,发函或发通知都以泰文为媒介。”[6]61“泰华社会长期以来中文处于半冻结状态……大部分侨团开会时没有使用普通话沟通及发言,甚至在会务上也没有使用中文书写。”[6]147泰国海南会馆下属的育民学校位于曼谷素拉翁路,地理位置优越,历史上办学规模较大,还曾教授海南话。但华校在泰国一般属于民办慈善学校,收费较低,教学质量较差,2020 年笔者前往泰国海南会馆交流时,该校已经少有华裔学生。泰国侨团在发展华校、拓展华文图书馆、推动青少年回国寻根问祖、培养汉语会务人员方面任重道远,“否则,就失去设立侨团的基本意义了”[6]61。
1999 年,泰国成立了泰国海南文友联谊会,明确提出“五指山,阿里山/ 脉承喜马拉雅/ 兴华校,出书报/薪传中华文化”,之后每年出版一册《泰国海南文友作品选集》,并于千禧年发起了面向全球海南乡友的征文活动,结成《琼龙腾》一书,产生了较大影响,是泰国最为活跃的文学侨团之一。该侨团的支持者包括前泰国首富郑有英,以及著名侨领林鸿鹏、欧宗清、符致炳等,仅符致炳一人支持的资金就高达50 万泰铢以上,该社团可谓实力雄厚,资金充足,为泰国海南文友提供了一个写作平台、给泰华文坛增添了色彩,为海南文学在海外发扬光大提供了一个契机[6]80。遗憾的是,由于写作者老化,没有新人加入,第20辑《泰国海南文友作品选集》出版以后该组织既已解散,这也是泰国文学侨团困境的一个缩影。
符徵写道:“早期每家报纸的文艺副刊版面有些是全版,有些是半版,同时也并非天天见报,惟这几年各家报纸文艺副刊刊登的次数有越来越少的趋势。”[6]20华文报纸在泰华文学的萌芽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戊戌变法失败后,康梁保皇党人在曼谷创办了第一份华文报纸《汉境日报》,之后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也在曼谷创办了《华暹日报》和《同侨报》。20 年代初一些华文报纸的副刊开始转载中国新文学作品并刊登泰华社会的文学作品[3]。在抗日战争前夕,其发表了大量华侨青年撰写的抗日文章,从而招致日本政府向泰国政府的抗议,最后遭到封禁[6]98。
目前泰国的华文报纸主要有《世界日报》《中原日报》《星暹日报》《京华中原联合日报》,但都面临着订阅量过小的问题。以泰国南部第一大城市合艾为例,合艾是泰南门户,又被称为“泰南心脏”,在这座城市华文报纸订阅者主要是三所华校和海南会馆、广西会馆、福建会馆、客家会馆、潮汕会馆等十几家侨团,而售卖华文报纸的书店,仅有丁剑光书店一家而已。订阅情况不好,读者更是少而又少,“(华文报纸)五十岁以下的文艺读者所剩无几,青少年的读者几乎是‘挂零’。”[6]44虽然一部分华人家庭对孩子进行了较好的华文教育,但是泰国的华文报纸仍存在部分内容晦涩难懂,比如“保生”一词就是英语percent 的音译,国内生产总值(GDP)则被说成“毛额”。加之泰国华文报纸的编辑者习惯使用文言词语,使得内容文白夹杂,给年轻一代华文阅读者带来了双重理解障碍,造成泰国华文文学陷入了“写谁谁看,谁写谁看”的窘境。
由于上述原因,泰国华文报纸的订阅量不断下降,兼之新媒体的流行,给报纸的生存带来了极大的危机,“在报纸上可以经常看到各种贺启、各种启事或广告”以及剪报,是符徵对泰国纸质报纸存在的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理由[6]25。订阅量下降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报社收入的下降,从而导致“这几年各家报纸文艺副刊刊登的次数有越来越少的趋势,照笔者的推测可能是报社不想负担稿费的问题”[6]20。目前仅有的华文报纸的版面除了主页关注本国以及华语世界的一些重大时事新闻之外,其余版面主要是讣告、喜报和贺信,这也是泰国华文报纸的主要收入来源。
泰华文学界最重要的文学刊物是泰国华文作家协会会刊《泰华文学》,该刊物创刊于1999 年末,起初为双月刊,2004 年后改为季刊发行,并于2002 年创办了自己的网站(www.thaisinoliterature.com),亦以电子形式出版刊物,运行尚好,主要刊登泰国华文作家协会会员作品,作者覆盖面稍窄。
谈起海外的华文文学,必然要讨论作家的身份认同问题,泰华文学界的写作者基本都标榜在华语世界所获得的奖项和成就,鲜有泰语写作者,且一直没有得泰国文学界的承认[8]。但以司马攻为代表的泰华文学作家和庄钟庆等研究者均认同泰华新文学不是中国文学的分支,而是泰国文学的一个组成部分。①栾文华的观点稍有不同,他认为“初期的泰华文学只能算是侨民文学,应该说是中国文学的一支。五十年代以后,随着华人的归化和作品内容的当地化,它已成为泰国文学的一部分。”详情参见栾文华,《泰国文学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8 年版,第367 页。可以说泰华文学的写作者用语言构建了一个独立的、相对封闭的文学环境,就写作内容而言,主要以泰华社会或者个人经历的故事为素材,叙写个人奋斗史和爱国思想,以引起华人社会读者的共鸣。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外侨领现在已经到了“侨三代”“侨四代”,甚至是“侨五代”,他们往往在先辈那里完成了初始资本的积累,对祖(籍)国的文化认同感和对侨团的归属感比较低。
近二三十年来,中泰贸易规模不断扩大,涌入了大量新华侨,他们当中有些人在写作方面颇有建树。比如,侨居甲米府的陕西作家张栋粱先后出版了叙写了自己在泰国的生活的散文集《每一棵树都是一座独木桥》和以个人成长史为主要内容的诗集《我是嘴唇上开花的男人》,无论他是从远离祖国的视角反思母语环境中习焉不察的问题,还是天真无邪的孩童视角,都和泰华文学界先侨迥然相异。
随着泰华文学作家数量的缩减和写作阵地的萎缩、写作主题的消解,泰华文学走到了亟待转型和重建的十字路口,符徵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随着世界“汉语热”的兴起,泰国的皇室、政府和人民对汉语教学高度重视,2006 年底起泰国各地建立了16 所孔子学院和11 个孔子课堂[9]。疫情前,2019 年泰国接待外籍游客约3980 万人次,中国是第一大客源国[10]。当年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外派到全球五大洲的普通汉语教师志愿者上半年1997 人,下半年731 人,总计2728人,派往泰国的志愿者1200 人,总占比约44%。②以上数据参见福州大学对外合作与交流处网站,由《转发关于2019 年上半年汉语教师志愿者报名的通知》《转发关于2019 年下半年汉语教师志愿者报名的通知》综合得来。根据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下发的《关于开展2023年国际中文教育志愿者报名工作的通知》,面向22 国派出1675 名汉语教师志愿者,泰国1000 人,占比59.7%。而泰国则是仅次于美国和韩国的中国高校来华留学生第三大生源国。
符徵建议华校应当和报社密切合作,各家报社应开设“学生园地”版块,供师生投稿,由老师带动高年级学生阅读学生园地作品[6]45。另设版块专供夜校补习生和成人班上班族学员发表作品,为泰华文坛培养接班人[6]55。这一建议可以说是切中肯綮的,一方面可以培养学生的写作和阅读兴趣,另一方面可以培养潜在的读者和作者,为推动华文教育工作和华文报刊的发展大有裨益。应当重视海外华文媒体对华文文学的影响,鼓励国内媒体同海外华文媒体深入合作。
我们通常笼统地把海外华人、华侨的汉语文学作品称为“华文文学”并在这一概念下衍生出了马华文学、泰华文学等概念,实际上在“马华文学”(也有人称之为“新马华文学”)或“泰华文学”概念之下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下位概念——侨团文学。一般而言,我们把广东、福建、广西和海南称为中国的“四大侨乡”,在海外,侨团的最重要组织基础除地域单元以外,还要有共同的语言(方言),这一点在广东华侨当中表现尤为明显,泰国有广西会馆、福建会馆和海南会馆却没有广东会馆,因为广东会馆以语言为区分,又分为潮州会馆、广肇会馆、客家会馆等等。同一个侨团的文友具有更为熟悉的社会交际圈、共同的语言背景、地区生活和信仰背景。
有研究者从泰华文学中的潮汕传统的风俗民情、潮汕文化、潮汕传统艺术形式、潮汕方言、潮汕文化底蕴等方面试图论证“泰华文学不同于其它地区华文文学的地方还在于其浓厚的潮汕文化色彩”[3]。这可能存在着一定的“幸存者偏差”,如果详细翻阅《泰国海南文友作品选集》,我们也可以看到海南传统的风俗民情、海南文化、海南传统艺术形式、海南方言、海南文化底蕴,尤其是昭应庙和水尾圣娘的信仰叙述[11],从而得出“泰华文学不同于其它地区华文文学的地方还在于其浓厚的海南文化色彩”。事实上琼籍泰侨在泰华文坛上确是实力非凡,如作家符绩忠(笔名“岭南人”)的新诗创作,独树一帜,曾任泰华写作人协会副会长、泰国华文作家协会副会长,至今仍活跃在泰华文坛。泰国海南文友联谊会在出版作品集的时候,“每次都会有约四十来位文友和相亲热心乐捐出版经费……他们年年如此热心地写稿和捐助出版经费……展现了他们热爱乡亲,热爱中华文化的一片心意”[6]156-157,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写作-资助出版-赠送阅读的链条,这当然是在提示着我们,关注泰华文学的时候,要注重侨团文学的发展或者说重视发展文学侨团。
中国台湾地区认为“透过教育的力量让侨社新生代对中国台湾地区产生浓厚的认同情感与身分连结,进而凝聚出强劲的社区动能,在全球各地为巩固及提升‘中国台湾地区’的形象与地位打拼,可以说是最基础、扎根的侨务工作,有句话说‘无侨教即无侨务’形容得最为贴切、传神。”①来自中国台湾当局侨务委员会网站,表述略有改动。具体内容请参见链接:https://www.ocac.gov.tw/OCAC/Pages/VDetail.aspx?nodeid=1431&pid=9835.因此,中国台湾地区不光通过颁发奖学金的形式吸引泰国学生到中国台湾留学,而且为泰国的华文教师颁发职业奖金,在文艺奖评选上,有意向海外倾斜,符徵本人就曾经三次接受中国台湾地区所颁授的“海外文艺工作奖”。相较于中国台湾地区,中国大陆设立的华语文学奖项,如“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似乎有更高的标准,少有海外本土成长起来的华语文学作家获奖,因此,我们需要一个覆盖面更加广泛的华语华文文学奖项,来团结海外写作者,鼓励华文创作。
作为琼籍泰侨和泰国华文文学界的“老将”,符徵怀着“继承和发扬中华文化的意愿”,不懈付出心力,为泰华作家做出了榜样,其对泰华文学当前困境的焦虑和反思,对泰华文学出路的建议,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但符徵处于海南侨团社交圈中,而写作又以有中国台湾资本介入的《世界日报·湄南河副刊》为主要阵地,对祖(籍)国概念的模糊表述、对华文教育的动机表述、以及对两岸问题的思考,显现出其实用主义的一面,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也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今天泰华文学所面临的生存境况问题是由历史、政治、经济、社会等多重因素造成的,不可能一蹴而就地解决。符徵的焦虑和反思的确是令人悲观的,但若以其反思的视角,对当下泰华文学的写作群体、读者群体和文学侨团进行检视,我们亦可以欣喜地看到泰华文学转型与重建的种子已经萌动。
随着泰国华文教学水平的提升和对华交流活动的增加,尽管汉语阅读能力仍不容乐观,但泰国青少年一代对中国语言文化深厚的兴趣已经建立。中国作家协会推动“扬帆计划·中国文学海外译介”和网络文学持续出海,使得泰国读者对女频古代题材言情小说的阅读需求得到满足,以《思美人》《医香》《丹姬》(简体版名为《娥媚》)《凶兽情史》《夜行歌》《凰归锦月》《胭脂醉》《如懿传》等为代表的中国网络小说收获了大批读者,网络文学已经成为了解中国的窗口之一。
一些泰华文学社团主动加强对外交流,积极发展会员,焕发出新的生机。如“小磨诗坊”在泰国留学中国大学校友总会支持下,分别于2016 年和2017 年在泰国曼谷、中国南京举办了“‘一带一路’与泰国华文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与“国际小诗暨小诗磨坊作品研讨会”。近十年来,发展了晶莹、温晓云、澹澹、范军、杨棹、张永青等多位成员,写作群体不断壮大[12]。
以《京华中原联合日报》为代表的华文报纸已经同中国一些权威新闻媒体合作,以夹页的形式,一半繁体出版,一半简体出版,是极为有益的尝试,为尽快实现繁体字和简体字写作者、阅读者的迭代更新搭建了平台。
这些趋好的态势证明了符徵焦虑与反思的前瞻性及指导意义,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中泰一家亲”逐渐深入人心,华文的生存境况得到改善,中泰两国经济交流和人员来往更为频繁,泰华文学将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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