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研究现状评述——基于CiteSpace 的可视化分析

古 明，刘秀梅

（中国矿业大学（北京）文法学院，北京 100083）

一、引言

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China’s Standards of English Language Ability，以下简称CSE）于2018 年6 月1 日由教育部及国家语委联合颁布并正式实施。CSE 为每一个英语学习阶段提供参照标准，对各种英语考试的衔接定位提供“共同标尺”，使考试涉及更加全面、系统，考试成绩具有可比性[1]。CSE 提供英语能力包括组构运用、听力、阅读、口语、写作及翻译总表及各大能力的分项能力表，能科学描述英语学习者英语能力水平的各个等级，为教师的教学提供权威的反馈及教学参考[2]。自CSE 发布以来，国内学者便对其开展了各项研究。为了解CSE 研究动向，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法，考查中国知网中以“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和“CSE”为主题词的期刊论文，利用CiteSpace知识图谱对论文进行可视化分析，从高产作者及其机构、关键词共现、关键词聚类等多个角度探讨并绘制CSE 相关研究知识图谱，以期更为直观地呈现国内关于CSE 的研究热点和发展动向。

二、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

本研究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期刊数据总库（CNKI）。采取高级检索的方式，以“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和“CSE”为主题进行检索，检索年份为2015 至2020 年；除去文献中的会议通知、期刊征稿等非研究性数据后，共获得162 篇有效数据。使用CNKI 文献导出工具导出格式为Refworks 的相关数据，确保数据包含作者、作者机构、年份、关键词等信息。

本研究研究工具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 语言开发的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 5.6 R5（中文译为“引文空间”），该软件是一款广泛应用于科学知识图谱和文献科学计量领域的应用软件[3]，可对学科的热点研究领域、研究历程和研究演化和前沿进行分析与预测[4]。首先将CNKI 下载的162 篇文献以Refworks 格式导出，再将数据用CiteSpace进行转换后导入软件，以年为单位设置时间切片，节点类型依次选择作者与机构、关键词按钮，其他选项保持默认选项后进行可视化分析，并对导出的知识图谱进行解读。

三、研究结果及分析

（一）发文量趋势

CSE 发布距今时间较短，发文量相对较少，目前CNKI 上虽仅有160 余篇，但明显呈上升趋势，主要有以下三个发展阶段：2015—2016年为CSE 相关研究初现期，此阶段仅有5 篇关于CSE 的论文发表，研究内容集中在CSE 的初步构想、理论基础及制定原则，为CSE 的发布做准备；2017—2018 年为CSE 相关研究逐步增长期；2017 年有16 篇论文发表；2018 年6 月CSE 颁布后，当年共39 篇论文发表，这两年的研究主题大多为CSE 起草者介绍各分项量表的理论基础、制定原则与过程；2019 年至今为CSE 相关研究持续增长期，仅2019 年就有81 篇文章发表，为2018 年论文总量的两倍。2020 年关于CSE 的相关研究达113 篇，此阶段主要研究主题为验证CSE 各能力量表的构造与效度、探讨CSE 与既有考试的对接、研究CSE 在实际教学与测评中的应用等。随着外语界研究者对CSE 的关注度不断提高，可以预见，CSE 相关研究的增长期还会持续。

（二）研究者及机构分析

通过分析领域内高产作者论文发表情况，可了解该领域的领军人物，便于其他研究者掌握该领域内研究动态和追踪研究热点。研究机构中，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教育部考试中心等机构为CSE 研究的主力机构；刘建达是CSE 的最高影响力学者，此外，潘鸣威、冯莉、何莲珍、王进、刘喜玲、刘明东、穆雷、武尊民、朱正才等学者也均致力于CSE 相关研究，但学者间的合作较少。

（三）研究热点分析

笔者利用 CiteSpace 对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并绘制了关键词共现图谱（图1）。关键词共现网络整体结构上更为紧密，但节点分布过于密集，一方面表明研究者聚焦于CSE本体进行着多方面深入研究，如对CSE 中描述语、考试对接、语言能力、英语教学等方面；另一方面也揭示出研究者尚未完全跳脱出CSE本体研究，而英语教学与测评研究领域广、潜力大、热点多元，与CSE 结合的研究也应更为多元。

图1 CSE 相关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

为进一步了解CSE 相关研究的具体研究热点与方向，笔者对文献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并绘制了该研究的关键词聚类图谱，如图2。

图2 CSE 研究关键词共现聚类图谱

关键词聚类后共发现9 个聚类网络，可分为四类，分别为对CSE 构念（#0、#1、#2）、CSE 描述语（#5）、CSE 考试对接（#3）及CSE与语言能力（#4、#9、#13、#16）四大方面的研究。

1.CSE 构念研究。研究集中在介绍CSE 量表总体研制的理论基础及制定原则。此类研究最早的文献可追溯至2008 年，方绪军、杨惠中及朱正才认为制定统一的量表应以交际语言能力理论为基础，并用“能做”进行描述[6]。基于此原则，刘建达、彭川、韩宝成分析了CEFR 的创新与不足，并结合我国国情及英语教学现状，指出CSE 须以交际语言能力模型为基础，基于运用的方法对语言能力进行科学的描述或评价以构建适合我国英语学习、教学、评测的语言能力理论框架[7-8]。除传统研究视角外，何莲珍借用经济学的概念与分析工具，认为CSE 有其特殊的定位、功能及社会角色，在一定程度上能实现和社会效率与社会公平的统一[9]。

2.CSE 描述语研究，研究集中在分析CSE各项能力量表描述语的收集过程、效度以及理论基础等。听力方面，研究者验证了CSE 听力描述语的质量及其横向参数框架与纵向典型特征[10]。口语方面，金艳、揭薇介绍了口语量表的制定原则和方法，并对口语能力描述语进行了语体分析，发现口语描述语在词汇特征、高频词、词类分布、名词化程度等方面具有明显的结构特点和功能特点[11]。阅读方面，曾用强介绍了阅读能力量表的制定原则与方法，包括前期准备、描述语库建设、描述语验证与修订、描述语发布等阶段，并阐释了阅读能力量表效度验证的步骤与方法[12]。写作方面，邓杰，邓华构建了基于认知过程的写作策略框架，为CSE 的写作策略描述语提供了理论支撑和实践指导[13]。口译方面，王巍巍、许艺、穆雷分别从元认知理论视角、“语言能力”概念等综合视角出发，提出了口译量表描述语的构建思路[14]。笔译方面，冯莉、严明探讨了笔译能力量表描述语言能力描述的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问题，描述了笔译能力量表的参数框架[15]。除上述五大基本英语技能外，还有学者介绍语用能力、组构能力方面的指定原则[16-17]。以上研究从不同角度，对CSE 各分项量表的描述语进行了充分的介绍与讨论，但研究者多为CSE 起草研发者，且研究者间合作不多。

3.CSE 与考试对接研究。研究集中在探讨CSE 与已有考试的对接效度及对接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首先，研究者验证了CSE 各量表的效度，如基于学生自我评价的多级计分IRT模型对听力等级描述语效度[18]、基于多面Rasch模型对口译量表进行了效度验证[19]。然后，研究者分析CSE 与语言考试进行对接过程中的效度问题，探讨了国际英语考试对接CSE 的预期效应，以及考试测评与语言能力标准对接中的各项问题[20]。

4.CSE 与语言能力研究。研究集中在探讨CSE 如何在实际教学与测评中提高学习者的语言能力。在大学英语教学中，研究者指出CSE有助于构建大学英语教学多元化多层次课程体系[8]。在中小学英语教学中，研究者探讨了将CSE 应用于中小学英语教学形成性评价中的范式与途径，认为CSE 相关级别的理解能力、运用能力和组构知识运用能力的详尽描述能使课堂教学决策更加具体有效[21-22]。在高职英语教学中，研究者建议基于CSE 建立学生学习档案，开展分级语言教学以及分级分项考核评价，以提高教学效率与效益[23]。除了将CSE应用于不同学段的英语教学的研究外，研究者还将CSE 细化应用至英语各个具体能力测评中，如测评阅读能力、口译能力、写作能力以及商务英语的测评中。

笔者在关键词聚类分析后，尝试利用CiteSpace 进行突变词分析，但从2015 至今的文献未发现突变词，说明目前CSE 相关研究方向较为单一，建议在之后的研究中，研究者跳出CSE 本体研究，研究点更为发散与多元，如进行应用研究、实证研究等。

四、结论与思考

本文利用Citespace 软件对CSE 相关研究现状展开可视化分析，发现如下两个结论。

第一，CSE 相关研究者及研究机构具有“总体离散，少量集中”的分布特点，这说明整体合作现状不佳。具体来说，从研究机构看，虽然参与CSE 研究的机构多以高校为主，但各研究机构之间合作交流不多，存在“各自为政”现象。从高产作者看，刘建达、潘鸣威等较有影响力的研究者的研究成果受到CSE 研究者的较多关注，其研究方向在一定程度上可代表领域内的热点与前沿问题；但高产作者大多为CSE 起草者，研究内容大多为介绍CSE 及各分项量表，研制过程和理论基础；此外，不同研究者之间合作较少，缺乏研究凝聚力。笔者认为，在今后的研究中，对研究机构来说，需加强各机构间的合作，研究机构间需建立健全合作机制，以聚集研究力量。

第二，从研究热点看，目前CSE 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CSE 本体研究，包括对CSE 总体研制的理论基础及制定原则进行介绍、CSE 各分项量表的描述语构成及效度、CSE 与考试对接效度及问题，以及CSE 与语言能力，即CSE如何在实际教学和测评中发挥作用的相关研究。分析后发现，CSE 体系成熟，已得到较为广泛认可，并会对英语教学与测评产生较大影响。但同时，目前学界对CSE 的研究，不论是理论基础、描述语、效度检验还是考试对接均以围绕量表本身构念的居多，而有关量表如何对英语学习者产生影响的研究并不多，缺乏实证研究数据支撑，相关研究方向较为单一，亟需研究者探索更为多元的研究方向。

CSE 相关研究总体呈上升趋势，建议加强合作研究，在做好CSE 本体构念研究外，研究点更为发散与多元，共同推动CSE 相关研究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