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教师职业认同的提升策略研究

但 菲，高源唯

一、问题提出

职业认同一词是由自我同一性(ego identity)发展而来。一些学者认为“职业认同”概念与教师的自我观念、意象有关。[1]还有学者则指出了教师职业认同是一个多面体的事实。[2]他们认为历史、社会、心理以及文化等多种因素都会对“教师感觉”产生影响。可以说，教师职业认同感既指一种“过程”，即个体从自己的经历中逐渐发展、确认自己的教师角色的过程，也指一种“状态”，即当下教师个体对自己所从事的教师职业的认同程度。[3]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作为未来幼儿教师群体的“预备役”，其高度的职业认同对提高他们的留职意愿乃至促进整个幼教行业兴盛起到了重要作用。谭日辉曾提出：幼儿教师的职业认同是指幼儿教师对自己所从事的幼教事业有主观上的内在接纳，从而自觉服务于幼教行业的一种精神状态。[4]也有学者认为幼儿教师的职业认同是幼儿教师积极内化其职业认知、价值、情感等心理倾向的综合发展过程。[5]综上，本研究中“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是指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对幼儿教师职业在认知、情感、价值观、意志以及效能感等方面主观接纳的精神状态。

我国在2021年颁布的《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中指出，为优化生育政策，实施三孩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6]这使学前教育专业变得更具吸收力。随着就业岗位逐渐饱和，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进入高校、科研机构甚至高职和中职学校的工作机会越来越少，除继续升学外，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纷纷将目光投向幼儿教师职业。然而，当前幼儿教师职业收入少、地位低的现实情况使研究生群体感受到了不同职业选择带来的巨大落差，因此很少有人能够以研究生学历坚持从事幼儿教师职业，而是更倾向于公务员、文职等工作岗位。事实上，一些发达国家均将幼儿园教师任教的最低学历层次确定为大学本科，[7]同时鼓励拥有硕士以及博士学历的高学历人才从事幼儿教师职业，甚至将幼儿教师职业的薪资待遇提升至高校教师的薪资水准。这表明，幼儿教师高素质化与高学历化已经成为学前教育行业发展的必然趋势。

已有研究表明，学前教育专业学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相关研究主要遵循两大趋势：一是在明确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维度的前提下，着力于静态现状的差异分析；另一类则以探索影响学前教育专业学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的因素入手，力求还原其建构过程。[8]然而，由于修业年限、培养模式等差异，这类研究无法等同于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情况。当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作为职前幼儿教师群体之一不断发展壮大。而职业认同感作为其从事幼儿教师职业的基本心理准备和坚守岗位的动力来源，对其未来是否愿意就职并留职具有重要影响，也对我国教师群体素质的提升具有重要意义。因此，有必要对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职业认同情况进行调查，厘清其对幼儿教师职业的认同顾虑，并寻找相应的措施。为探究这一问题，本研究针对辽宁部分高校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发放问卷展开区域性调研，并对职业选择较为典型的研究生进行了深度访谈，结合数据和访谈内容对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职业认同作出分析与讨论，并从研究生自身、高校和政府三个层面提出了“转变职业观念，提高从业能力”“提供多样培养方案，加强就业指导”“保障教师待遇，实现同工同酬”的建议。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1.问卷调查对象

本研究以辽宁省部分高校在读全日制学前教育专业硕士研究生为调查对象，采用纸质版问卷形式展开调查。填写调查问卷之前，所有参与调查者皆对本研究知情同意。经统计，累计130人参与调查，回收有效调查问卷123份，有效率为94.6%。

2.访谈对象

本研究采用目的性抽样，选取在职业认同上具有典型特征且愿意为本研究提供最大量信息的6名全日制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其中学术型硕士研究生4名(Z1、Z2、Z3、Z4)，专业型硕士研究生2名(Z5、Z6)。

(二)研究工具

研究内容包括教师职业认同现状及其差异分析，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的测量采用朱彦蓉等人编制的《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调查问卷》，包括职业认知、职业情感、职业意志、职业价值观、职业效能5个维度，并以学位方向，性别，年级，家庭所在地，参与见习、实习的情况等5个变量作为分析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情况的背景因素。该问卷采用liket-5 量表进行记分，其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s alpha)在0.869—0.949之间，信度与效度良好。此外，本研究在相关领域研究的基础上结合实际情况，编制了《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访谈提纲》，用以深入分析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的差异与影响因素等内容。

(三)统计分析

本研究采用SPSS 22.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值和标准差进行描述；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进行组间比较；计数资料以频数(n)和构成比(%)进行描述。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研究对象基本情况

累计调查123人，男性研究生5人(4.1%)，女性研究生118人(95.9%)；学术型硕士研究生81人(65.9%)，专业型硕士研究生42人(34.1%)；一年级研究生57人(46.3%)，二年级研究生44人(35.8%)，三年级研究生22人(17.9%)；来自农村的研究生46人(37.4%)，来自县城的研究生35人(28.5%)，来自地级市的研究生35人(28.5%)，来自直辖市或省会城市的研究生7人(5.7%)；排在前三位的最理想就业去向包括高校(58.5%)、中等职业院校(18，7%)以及继续升学(8.1%)。

表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二)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总体情况

研究运用平均值(M)和标准差(SD)对问卷的5个维度及职业认同进行了统计。其中M值表示调查对象职业认同的总体水平，满分为5分，得分越接近5分则表示调查对象的职业认同程度越高，统计结果见表2。

表2 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各因子统计情况

由表2可知，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处于中等偏上水平(M=3.359>3)。5个维度中，除职业意志(M=2.386<3)处于中等偏下水平外，其余4个维度均在3分以上，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各维度平均值从大到小依次为职业情感、职业效能、职业价值观、职业认知、职业意志。综上，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职业认同整体处于中等偏上水平。

通过访谈我们发现，一部分研究生对幼儿教师职业所具有的重要价值持肯定态度，对幼儿园教师职业有很强的归属感，他们认为幼儿教师对幼儿的身心健康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并表示愿意从事该职业。也有研究生表示“热爱”是其选择从事幼儿教师职业的最核心的缘由。

表3 影响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的积极因素

但在访谈中研究生们同样表示，收益与投入的不成正比以及自身低水平的专业技能很大程度上会动摇其从事幼儿教师职业的决心。

表4 影响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的消极因素

由表4可以看出，当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群体对从事幼儿教师职业存在着摇摆不定的心理。一方面，研究生对于幼儿教师职业有着强烈的价值认同和较高的归属感。提起学前教育对幼儿发展起到的作用，研究生作为内行人会表示出强烈的价值认同，认为学前教育对幼儿的身心健康发展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认为学前教育阶段是塑造幼儿的性格、引导其健康成长的关键期。此外，很多研究生表示自己其实很喜欢和幼儿打交道，认为幼儿园宽松的人际环境较为适合自身的性格特点。因此，研究生对幼儿教师职业在认知、情感和价值观上的认同程度较高。另一方面，幼儿教师职业的“低收入与高要求”降低了研究生从事该职业的意志程度和效能感。研究生对自己的定位属于“理论性人才”，认为自己经过多年探索，对学前教育的理论掌握比较扎实，而实操能力比较薄弱。然而实际的幼儿教师工作内容既琐碎又繁杂，不仅需要教师具备扎实的理论基础、全面的保教能力、专业的艺术技能，还要承担班级环境创设以及家长工作等。尤其对于专业艺术技能的掌握，大部分研究生都感到信心不足。面对幼儿教师工作的高要求，研究生认为幼儿教师应得到与其工作强度相匹配的薪资待遇，而现实却是幼儿教师的薪资待遇普遍处于较低水平，这与研究生群体的收入期望相去甚远。

(三)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在人口学变量上的认同差异分析

1.学前教育专业学术型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水平相对较低

为探究不同学位方向是否会影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情况，本研究将学前教育专业学术型硕士研究生和专业型硕士研究生的数据进行了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不同学位方向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差异比较

不同培养方向的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在幼儿教师职业认同上存在显著性差异(t=-2.386,P=0.019<0.05), 在职业认知、职业效能维度上存在显著性差异(t=-2.345,P=0.021<0.05;t=-2.298,P=0.023<0.05),在职业意志维度上存在极其显著性差异(t=-3.098,P=0.002<0.01),在职业情感、职业价值观维度上无显著性差异(t=-1.69,P=0.094>0.05;t=0.923,P=0.358>0.05)。

通过访谈我们获得了同为二年级的两位不同学位方向的研究生的回应。

表6 不同学位方向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职业认同访谈

根据研究结果显示，不同学位方向(专硕、学硕)会影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职业认同水平，这与朱彦蓉、高洁等人得出的“不同培养方向研究生对于幼儿教师职业的认同程度相似”[9]的结论产生了差异。由表6可以看出，产生差异主要原因在于修业年限的不同导致了研究生们对自身所能达到的科研能力水平产生了认知上的差异。专业型研究生普遍认为自己的修业时间短，实习任务艰巨，因此，他们认为自己组织教学活动的能力较强而科研能力较弱。反观学术型研究生则认为自己修业时间长，没有实习经历，且在科研方面的投入较大，致其对自身的职业发展期待更高。而幼儿教师职业不符合大多数学术型研究生的职业期待，因此与专业型研究生在幼儿教师职业认同上产生了显著性差异。

2.不同家庭所在地影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水平

本研究对不同家庭所在地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进行了单因素方差分析，所得结果如表7所示。

表7 不同家庭所在地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差异比较

通过检验可以发现，不同家庭所在地的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在职业认同上具有极其显著差异(F=4.429,P=0.005<0.01),在职业情感、职业效能维度上具有极其显著差异(F=4.296,P=0.006<0.01;F=6.601,P=0.000<0.01),在职业认知、职业意志以及职业价值观上无显著性差异(F=1.174,P=0.323>0.05,F=0.668,P=0.573>0.05,F=2.631,P=0.053>0.05)。

图1 不同家庭所在地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职业认同情况

由图1可知，一方面，来自县城的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水平显著低于来自地级市的研究生；另一方面，从整体来看，来自农村和县城的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水平低于来自地级市和直辖市以及省会城市的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这与武旭召等人得出的“不同生源地师范生的教师职业认同感有显著的差异”[10]结论十分相似。

由表8的访谈结果可以看出，很多地级市和直辖市及省会城市正在大力推进学前教育改革，正是由于当地社会大环境的熏陶和当地一些优质园所的幼儿教师社会地位较为尊崇等客观外在因素，使得当地研究生对于幼儿园教师职业的认同程度较高，她们认为幼儿教师是一个伟大的职业，过往所学能够使她们在幼教行业“大展拳脚”。这与朱彦蓉、高洁等人的研究结论，即“直辖市和省会城市的研究生更能够在幼儿教师职业中感受到自我成就感，也更乐于选择从事幼儿教师职业”[11]保持一致。而一些来自村镇和县城的研究生因受当地学前教育落后思想观念的影响，呈现出职业选择的两极分化现象。一部分人认为自己“投入太多因而无法接受未来收益的降低”，认为幼儿园教师职业无法匹配研究生学历，因此想要从事当前领域的其他职业类型或转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自己“见过的、听过的世面太窄且自身能力有所不足”，希望可以到大城市的优质园所任教，既获得了满意的薪资待遇，又能开拓自己的眼界。

表8 不同家庭所在地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职业认同访谈

3.一、三年级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水平相对较低

本研究分别针对两种学位方向的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在三个不同年级进行了关于幼儿教师职业认同的差异性检验，所得结果如表9和表10所示。

表9 不同年级学前教育专业学术型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差异比较

由表9可知，不同年级学前教育专业学术型研究生在职业认同上无显著性差异(F=1.942,P=0.15>0.05),在职业认知、职业情感、职业意志、职业价值观以及职业效能上均不存在显著性差异(F=1.062,P=0.351>0.05;F=1.301,P=0.278> 0.05;F=0.714,P=0.493>0.05;F=1.066,P=0.349>0.05;F=1.285,P=0.283>0.05)。通过数据可以发现，二年级的学术型研究生的职业认同水平最高，三年级次之，一年级的学术型研究生的职业认同水平最低。

表10 不同年级学前教育专业专业型研究生幼儿教师职业认同差异比较

由表10可知，不同年级学前教育专业专业型研究生在职业认同上存在显著性差异(t=-2.442,P=0.019<0.05),且二年级的职业认同水平明显高于一年级的学前教育专业专业型研究生。另外，在职业情感上存在显著性差异(t=-2.215,P=0.033<0.05)；在职业效能上存在极其显著差异(t=-2.873,P=0.007<0.01)；在职业认知、职业意志和职业价值观水平上无显著性差异(t=-0.87,P=0.389> 0.05;t=-1.343,P=0.187>0.05;t=-1.664,P=0.104>0.05)。且数据表明，二年级的专业型研究生在职业认同及其各个维度上都明显高于一年级专业型研究生。通过访谈我们获得了同为专业型硕士的两位不同年级的研究生的回应。

表11 不同年级学前教育专业型研究生的职业认同访谈

根据问卷调查结果，一、二年级学前教育专业型研究生在职业认同上存在显著差异。将表11中一、二年级的专业型研究生的访谈资料进行对比，可以看出选择专业型学位方向的研究生大多目的在于，一方面用两年时间来提高学历和地位，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直面幼儿园教师工作提供了缓冲的机会。一年级的专业型研究生处于对未来感到迷茫的状态，其内心对幼儿教师工作的抗拒和现实职业选择的冲突导致其心态摇摆不定。而二年级的专业型研究生则在经历了半年的实习后对幼儿教师的工作内容有了深入了解，一方面对幼儿教师职业的抗拒在逐步减弱，另一方面对自身能为园所带来的价值感到自信。因此相对于一年级，二年级专业型研究生的职业认同水平更高。

四、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幼儿教师职业认同提升策略

(一)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转变“旧业”观念，提高从业能力

面对当前竞争愈发激烈的就业环境，转变职业观念、提高从业能力是破解当前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就业困境的有效途径。

其一，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应正视学前教育专业的工作价值，做好投身于一线幼儿教师岗位的思想准备。随着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拥有研究生学历的人群数量早已今非昔比，研究生学历的含金量在“学历内卷”中逐渐降低。因此，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必须跳出原有视界，客观看待研究生学历价值以及自身的能力水平，明确自己的从业方向。此外，相关报道显示，“到2021年，全国幼儿教师缺口将超过150万。且当前幼儿教师群体仍以专科学历为主流，缺乏高质量教师”[12]。这表明幼儿教师的师资缺口大、整体质量不高的问题相当突出。而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作为该专业的高学历人才，往往能够受到幼儿园方面的重用。因此，面对当前内行人才紧缺的情况，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应在思想上推陈出新，转变“旧业”观念，不断提高职业意志水平，积极主动投身幼儿教师职业。

其二，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应不断提升从事幼儿教师职业所需的综合素质能力，为顺利就业打下坚实基础。由于研究生是以科研为主要学习方向的学生群体，往往对幼儿园教师所需掌握的教育教学实践经验和专业技能等有所欠缺。因此，研究生一方面应合理划分时间，通过网络学习、自主练习和勤加复习相结合的方式，对幼儿教师需要掌握的钢琴、美术、声乐等专业技能进行学习与巩固，避免由于研究生阶段个体专业能力水平逐渐退化而导致的从业自信下降等问题。另一方面应该通过观摩优秀教师的公开课程、对优秀教师进行访谈以及前往幼儿园实地考察等方式吸取丰富、有效的教学实践经验，提高从业能力，为顺利完成幼儿园一线教学工作任务奠定基础。

(二)高校提供多样培养方案，加强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的就业指导

职业选择并非面临择业时的独立事件，而是一种连续的、长期的发展过程。[13]问卷调查显示，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选择未来继续升学的人群只占全体的8.1%，而选择未来直接就业的占比为91.9%，但大部分研究生对未来选择的职业仍犹豫不决。因此，针对选择直接就业的研究生群体，高校培养单位应提供多样化培养方案和专业的就业指导。

其一，高校可在原有课程基础上开设选修性质的专业技能课程(包括钢琴、美术、声乐课程等)及社会实践课程，为有一线就业意向的研究生提供技能和经验上的支持。同时，高校还应搭建学校与幼儿园(所)合作实践平台，密切联系幼儿园实际，创设学前教育研究生实践培养基地，为研究生提供一定的见习以及观摩优秀幼儿教师教育教学活动的机会。也可以定期邀请幼儿园园长、优秀幼儿园教师进行讲座或现场教学，在与幼儿园(所)的密切联系中帮助研究生加深对幼儿教师工作内容的理解。

其二，当前高校开设的学前教育就业指导课程由于指导人员的“非专业性”使得课程效果不甚理想。就业指导工作需要懂得教育学、经济学、管理学、公共关系学等多学科知识，[14]还需要能够对行业前沿信息进行捕捉与分析。因此，只有具备全面的综合素质才能胜任就业指导工作。高校应聘请就业指导的专业人才，为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针对学前教育行业的发展前景进行深刻剖析，明确幼儿教师当前所处的行业低谷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为研究生放心进入幼儿教师行业提供专业指导。

(三)政府出台相应政策保障幼儿教师待遇，实现同工同酬

幼儿园教师工资收入偏低是引起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对从事幼儿园教师职业感到迟疑的首要因素。而工资水平低的症结则在于我国出台的关于幼儿园教师工资待遇保障的政策，主要对标的是“编制”而非“教师”。[15]然而现实中，公立幼儿园教师的编制数量相对较少且不少教师用的是小学编制，合同制是当前幼儿园教师聘任的主要形式，大部分幼儿教师无法享受“在编”的优质待遇。近年来伴随着国家的大力支持，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的数量迅速增长，由此带来了数量更大的教师缺口。尽管各地政府向各个幼儿园投放的编制数量有所增长，但仍无法满足大部分幼儿教师的职业期待，这也导致学前教育专业研究生在反复衡量“已有投入”与“未来收益”的得失中对从事幼儿园教师工作产生动摇。因此，政府相关部门应尽快完善幼儿园教师工资保障待遇政策，一方面应逐步提高幼儿园教师编制数量，并将幼儿园教师编制与小学教师编制进行分离。另一方面应解决非在编教师的工资收入问题，参照在编教师的薪资，给予该群体相当的薪资并向全社会公示，并将同工同酬计入学前教育督导评估指标体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