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学徒制本土化实践中的困境与发展建议——以海鸥学徒制校本建设为例

李国桢，易艳明

(天津现代职业技术学院，天津 300350)

现代学徒制本土化实践中的困境与发展建议
——以海鸥学徒制校本建设为例

李国桢，易艳明

(天津现代职业技术学院，天津 300350)

基于对海鸥学徒制实践过程中碰到的资金难以持续保障、地方配套政策落实滞后、合作企业发展受阻、国家职业资格证与劳工薪资待遇难挂钩、校企交替式教学组织工作量激增等问题的分析，文本认为要使现代学徒制成为一种可持续性发展的育人机制，尤其是上升为国家职业教育的一种制度与一种气候，可优先发展学校主导型学徒制，并从国家管理层面整合资源，设立专项资金，加强顶层设计与制度建设，建立多客户端的学徒制专业网站，实现信息的透明化、可视化、扁平化与互联网化。

现代学徒制；本土化；校本建设；困境；发展建议

一、现代学徒制的内涵认识

伴随着2012年《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专项规划(2012-2020)》的实施，尤其是2014年《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的发布，“现代学徒制”跃升为职教界讨论的焦点。然而，人们对这一概念的理解存在很大的差异，有人从教学层面将它理解为一种技艺传授方式，也有人从校企合作育人层面将它理解为一种人才培养模式或育人机制，还有人从国家职业教育体制改革的角度将其理解为一种新的教育制度或教育体系等。对此，笔者认为，现代学徒制是职业教育校企合作的高级形态，所谓“高级”形态体现在宏观制度标准、中观运行机制与微观教学实施层面。即在宏观层面，现代学徒制是制度化了的、由相关标准约束的校企合作办学活动；在中观运行机制层面，校企双育人主体体现为时间投入上的全程式、教学空间上的交替式、教学内容上的工学结合式、师资人员上的互补性的人才培养模式；在微观层面，现代学徒制是一种基于建构主义学习理论的跨界教学活动，即学习活动必须跳出狭义的学校教育，成为一种学校认知性学习与企业实践性学习的融合体，具体表现为学习者在学校的理性知识学习必须建立在企业的感性实践经验之上，同时感性实践经验必须及时通过理性认识加以总结与系统化。

二、“现代学徒制”校本建设的困难

面对钟表人才培育市场的空缺与企业品牌上升的需求，2006年我院联手同属一个集团的天津海鸥表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鸥”)联合创办精密机械技术专业(钟表方向)。最初的校企合作无异于国内的常见的“2+1”模式，即2年学校学习+1年企业顶岗实习。然而，随着合作的深入，校企双方深刻地认识到，这种简单的“2+1”模式无法满足“钟表匠”这一职业的特殊需求，尤其是高端机械表装调与维修领域的要求。

对此，我院与海鸥从2011年开始，借助国家骨干校建设的契机，在精密机械技术专业(钟表方向)中引入“现代学徒制”，并将它理解为一种校企联合育人的人才培养模式，它区别于浅层次的、尤其是没有相关约束机制的“2+1”模式，要求校企双方共同确定专业人才培养目标、教学标准、评价标准等，统筹考虑与利用校企在人员、场地、时间上的资源优势，通过双育人主体全方位与全程式深度融入与交替式教学，以发展学习者综合职业能力。基于这一理解，校企双方共赴钟表王国瑞士与德国考察，取得相关经验，双方在彼此现实可行的条件下，经过近5年反复的磨合和打磨，目前在招生招工、交替式教学、考核评价这三个育人环节，与课程体系、标准制度、师资队伍、实训基地这四个条件保障上已形成了固定的做法，并取得了相关的经验[1]，我院与海鸥的联合育人模式也被教育部誉为“海鸥学徒制”。与此同时，海鸥也以每年30名毕业生的进度实现着其高端机械表装配技术工人队伍的升级。

尽管如此，伴随着骨干校建设项目的完成与当前经济下行等问题的出现，我院与海鸥作为现代学徒制本土化建设的一线实施主体也碰到了一些难题与问题。

(一)资金难以持续保障

借助国家示范性骨干校建设的契机，我院将《精密机械技术专业及其专业群建设》设立为央财支持建设项目，投入1000多万。借助这笔资金的投入，本专业在校内新建了精美的钟表文化走廊，钟表展销中心，改扩建了多个实训车间；满足了学生练就高端钟表装调的耗材需要，还联合海鸥在其厂里建立了专用实训车间；每天专用班车往返，构建了学生在校企两个教学空间与两类师资中交替式学习的桥梁。除了这些显性的投入，事实上还有很多隐性投入，例如双方师资的进修等。然而，伴随着骨干校建设任务的完成，后续的资金保障成为“海鸥学徒制”推进中最为现实的问题。

(二)地方配套政策落实滞后

根据教育部发布的《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很多省市据此推出了相应的政策与经费保障。对此，天津市人民政府于2015年先后发布《关于实施百万技能人才培训福利计划的意见》和《天津市技能人才“双轨制”培养实施意见》，出资34个亿培养造就符合当前经济发展急需的技能型人才。按照该实施意见，我们对于采用双轨制培养的学生，实习期间按每人每月1000元的标准享受实习补贴，最长期限12个月。实习补贴发放给企业，由企业根据学生实习情况按照不低于80%的标准发放给学生[2]。根据这一激励政策，去年我院与海鸥积极探讨了有关学徒下厂津贴的新方案。在新方案中，海鸥不仅整体上调学生的津贴数额，还制定了考核标准，按不同等级发放津贴。还打算增设“海鸥奖学金”，激励学生圆满完成学业，增强其对企业的认同感与归属感，同时也增强本学徒项目的吸引力。然而这一补贴因尚未制定实施细则而暂时未得到落实。

(三)合作企业发展受阻

近两年，受经济下行压力影响，实体经济受到较大冲击，身为机械表的龙头企业——海鸥也难以幸免，裁员成为海鸥的无奈选择。在此过程中，从技术队伍中抽取出来的、为本专业配备的专职师傅们，因无法直接为企业创造利润，险些被裁。海鸥考虑到企业长远发展的需要，最终还是保留了这群专职师傅的位置。同时，毕业生就业也严重受阻，今年海鸥仅吸纳了30名学徒中的10名。尽管面临种种变革与变动，海鸥仍坚定地执行每年新培养30名学徒的计划，以保留其后续发展的优质火种。然而海鸥为学徒培养所支付的场地、设备、管理、师资与耗材等费用，对于它当前自身的客观现实而言，无疑是一项负担。

(四)职业资格证与薪资难挂钩

考取相应国家职业资格的高级证书是写入本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中的毕业条件之一。然而，在海鸥的人事管理制度中，技术工人是按照初级、中级、高级、技师与高级技师、公司级钟表大师与国家级钟表大师这几个等级并结合工作量等要素确定薪酬的。对于等级评定，海鸥要求其员工不仅要取得国家相应等级职业资格证，同时还要通过公司内部相应等级的理论与技能考试。在调查中得知，海鸥之所以在国家职业资格证基础上增设公司内部考试，主要是因为当前国家职业资格证获取较为容易，不能完全客观地反映持证人的真实技能水平。为检验与激励学生学习，海鸥在学徒项目中设立了中期考试与出师考试，通过以工艺分析为主的理论考试和技能为主的实操考试，分阶段考察学生的综合职业能力，并以此作为最终是否录入学生为正式员工、是否进入该公司高端钟表装配厂并享受高级工待遇的依据。而为了让学生达到毕业条件，学校又不得不要求学生考取国家职业资格证书。对此，很多学生表示这样做不合理。

(五)交替式教学组织任务重

在第一学年，本专业组织四场来自企业高管、行业协会专家和钟表大师等的专题讲座，以参观海鸥博物馆、在海鸥车间跟师傅进行认知性体验等方式，让学生建立钟表职业与文化的基本认知。从第三、四、五、六学期均采用校企交替式教学，即学生依次需要以6周、6周、10周和18周的频次集中到海鸥，跟随专职师傅或兼职师傅完成相应课程的学习。与此同时，海鸥的手表装配实训基地由校企按瑞士标准建立，该基地也承担着瑞士某一品牌手表机芯机构的装配任务。因此，这个基地必须保证各批次学生实习的连贯性，以保障在完成相关课程学习的同时为瑞士定期发货。在兼顾企业生产任务的同时编排各年级学徒班级的交替式课程表，就变得异常艰难与复杂。任课教师为了使学徒制班级的课程安排紧凑而高效，甚至要在晚上授课。为保证校企教学内容的衔接性与补充性，保障教学质量，专业教师必须与企业师傅定期沟通，查看学生的实习日志，利用没课的间隙跟随学生一起下厂等。

三、基于发展的思考与建议

如前所述，我院与海鸥是将现代学徒制作为一种人才培养模式进行探索。相关研究表明，当前有关现代学徒制的研究成果中，从“人才培养模式”角度进行研究的论文数量最多，占总论文量38.4%[3]。事实上，无论是海鸥学徒制，还是其他职业院校探索的实践案例，均是在特定外部经济政策环境与双育人主体特殊条件下的尝试，均具有自身个性化的特征。然而这些个性化的人才培养模式要作为一种育人机制实现可持续性发展，尤其是上升为国家职业教育的一种制度，并在国家职业教育实践领域成为一种气候，尚需要国家为它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提供适合的土壤。如前所述，每个国家因国情不一样，能提供的土壤自然也存在差异，进而生长出来的现代学徒制也具有不一样的形态。我国将“现代学徒制”作为培养高质量工匠及其精益求精职业精神的一种国家战略，就必须围绕它的本质培育提供相应的土壤。

(一)优先发展“学校主导型”学徒制

有学者提出，现代学徒制以企业为主体，对象范围更广泛，更能适应当今充满了困难、机遇和挑战的学习型社会的世界[4]。对此笔者认为，就中国当前的国情而言，应该重点选择发展“学校主导型”学徒制的路径，同时也鼓励与帮助有条件的企业发展“企业主导型”学徒制。实施企业主导型学徒制的国家如德国、瑞士、日本等，都是发达国家，它们不仅经济发展稳定，整个社会有健全的福利制度，最为重要的是，企业在财富、管理、人力资源、文化等方面均有较为深厚的积淀和理性的认识。中国虽然也有处于“稳中求进”阶段的企业，但更多企业仍在为生存谋出路。对于这些企业而言，人力资源开发固然重要，但是要让这类企业如德国教育企业一般，承担近三分之二的学徒培养成本，以便为自身或行业储备人才，是不太现实的。

海鸥学徒制事实上是一种学校主导型现代学徒制，因为无论是从前期人才培养方案的制定、课程开发与教学进程编排、校企双方实训基地的建设，还是后续学生企业实习实训的规范管理、校企交替式教学质量保障与监控、学徒中期与出师考试等工作，均是在我院科研部门与专业教师共同研究德国与瑞士钟表匠双元式学徒培养模式下摸索出相关做法，并结合校企现实条件开发出相应的方案，以供双方共同研讨与试验，最终再形成具有严格约束力的制度或标准。然而，校企双方作为不同的利益体，在联合育人过程中总会存在分歧。为保障企业提供高质量的在岗培训，学校从帮助学生建立全面系统理解与养成关键技能的角度，安排师傅严格按照《企业教学标准》开展教学，不仅为制定的新制度与新标准提供科学合理的论证，还积极利用骨干校建设资金支持与推进相应措施的实施。这样的合作育人，使海鸥近几年得到一批具有扎实、规范制表功底且有较高职业认同感与专业探索精神的毕业生，这些毕业生也成了海鸥实现瑞士机芯制造订单的主力军。基于海鸥学徒制的实践体验，我们常常将“现代学徒制”比喻成一艘船，企业是桨，为船的前行提供动力，而学校是舵，操控船行驶的方向。现代学徒制顺利实施的关键在企业，而让企业认识到现代学徒制重要性的是学校。只有把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的优势转变为企业实实在在的效益，校企合作才能持续开展，现代学徒制才能真正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随着近十年国家对职业教育投入的加大，尤其是国家级示范校建设项目的启动，形成了一大批具有先进办学理念和优质办学资源的职业院校。因此，现阶段可以充分发挥这类职业院校在育人理念与经验上的优势，通过科学系统的制度保障与激励政策，联合企业共同培养高质量的技术工人。

(二)设立现代学徒制专项资金

OECD(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2016年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 26个可获取相关数据的成员国在中学教育第二阶段(相当于高中阶段)中，对职业教育的生均投入比普通教育平均多889美元(在此统计的生均投入仅包含公共财政投入)[5]。现代学徒制作为一种工学结合的职业教育模式，是OECD成员国与欧盟国家采用最广泛的育人模式，其中德国、瑞士与奥地利等国实施的双元制不仅是最典型，而且是标准化程度最高的现代学徒制，同时它也是其他发达国家重振其职业教育的范本。这几个国家在公共财政上对职业教育的生均投入明显增加，例如德国对职业教育生均投入高于普教4000美元，同时参与学徒培养的企业甚至也按1:1的配套资金投入[6]。应该说，充足的资金也是保障德国、瑞士等国双元式学徒制高质量产出，并实现欧洲青年失业率最低国家的关键因素。当然，在德国并不是所有企业都提供学徒位置并参与双元制下技术工人的培养工作，因此为激励更多企业尤其是小微型企业，为各类人群与就业市场人才稀缺且企业难以负担学徒培训投入的职业提供更多学徒位置，德国联邦政府投入配套激励资金，例如2014-2015学年度，德国联邦政府层面以25400欧元/人的补贴激励企业提供内河航行学徒位置，以1万欧元/学年/人的标准激励企业为残障青年提供学徒位置[7]。与此同时，各联邦州也为帮助青年找到学徒位置配以积极的激励政策，例如拜仁州激励企业提供学徒位置，启动“提高职业教育机会，为工作做好准备(Fit for Work - Chance Ausbildung)”工程，按每个学徒位置最高4400欧元的标准补贴提供位置的企业，同时该州计划在2014年-2016年共投入2670万欧元，用于补贴在此期间为残障或困难人群提供学徒位置的企业[8]。

即使在实施供给导向现代学徒制的英国，现代学徒制培训的实施机构，包括院校或培训机构以及提供学徒培训岗位的企业，均能够不同程度地享受政府专项经费支持，以弥补所投入的成本。这类专项资助经费，一般是培训机构通过竞标的方式获得，随后培训机构与其合作开发学徒制的雇主再根据合作协议,对这些经费进行分配，也就是说，雇主是无法直接得到拨款的,它必须通过与培训机构的合作,才能从培训机构那里获得培训经费[9]。

在我国，职业教育经费投入短缺一直是制约其内涵发展的重要原因。从在校生数量而言，当前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占据我国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但在普通高等学校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投入中，高职高专仅占比16.77%(高等本科占比83.23%)，而高等职业教育生均预算经费也只有高等本科教育的一半[10]。在此背景下，尤其是企业无法按均等比例投入资金的背景下，要使现代学徒制真正成为助推我国制造强国梦的人才发展策略，需要国家建立相应的激励政策，配套专项资金，有目标、有计划地分批支持有条件的学校与企业开展试点工作。当然，国家或地方对于专项资金的投入与使用，也必须建立一套科学、透明、有效的管理制度。

如前所述，海鸥学徒制之所以前期取得积极的实践成果，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校作为骨干校建设项目中的资金支持。当前，若能获取国家或地方政府的资金支持，不仅能补贴校企交替式教学所产生的往返校企的交通费，补贴按教学量与质量为企业专职与兼职师傅发放的课时费，补偿学生在企业因学习而产生的耗材费；更能帮助暂时处于经济困难期的企业补贴学徒的津贴，使得现代学徒制持续运行下去，为企业自身和行业发展储备高质量技术工人做出贡献。

(三)通过科研加强试点项目建设

从国家层面展开对理论与实践的科学研究，已成为现代学徒制是否能落地并开花的首要任务。尽管前期教育部和部分研究机构已展开过相关研究，但是目前从中央到地方仍难以拿出执行“现代学徒制”相应的法规政策，尤其是难以制定可操作的法律细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摸清问题、捋顺思路、找到根源。

如果国家推行配套资金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建设项目，应该使每个试点项目同步启动科研项目，或者说应该实现建设项目与科研课题一体化，同时邀请政策法规制定者作为科研主力直接或间接参与现代学徒制的研究工作，围绕建设任务与具体问题，深入展开典型试验与研究。这类研究可以采用行动研究法，即在科研指导下，所有相关行动者共同梳理问题，思考与设计解决策略和方案，最终付诸实践，反思实践，再寻找新问题展开下一轮试验。在这些典型试验中，科研人员既是研究者，为相关行动者提供咨询，也是一个特殊的行动者，因为科研人员自身或代表其委托人(例如教育行政管理部门)最终要参与“现代学徒制”相关政策制度的开发，因此在典型试验过程中，科研人员还要利用自身资源或影响力，帮助其他主要行动者(例如学校、企业或行业协会等)解决相关冲突或问题。通过这样的典型试验，使科研人员不断挖掘问题、深化理解、构建机制，最终为“现代学徒制”的本土化实施提供全面、系统、科学、有效、可行的一整套研究报告和解决方案。

(四)整合资源，加强顶层设计与制度建设

长时间以来，职业教育政出多门，多头管理，资源缺乏有效整合，是导致职业教育难以形成科学系统顶层设计的一个重要原因。在职业教育一线，“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以及知行合一”始终是难解的命题，“行业企业积极性不高”是直接原因，也是表面原因。而更深层的原因是，在国家层面，管理体制难以实现各类资源的统筹与协调发展。继教育部出台《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后，人社部和财政部也联合下发了《企业新型学徒制试点工作的通知》。事实上，无论从哪一方的方案出发推行现代学徒制，均存在较大的困难。原本奄奄一息的、基于工作本位的传统学徒制之所以被换上“现代”二字，并为全世界重新追捧，最根本原因在于它试图将学校教育与工作本位教育进行完美结合。人们在期待它跨界的结果：

1.在微观教学实施层面，它要求学校必须跨出自己的象牙塔，联手企业共同培养学生；同时它要求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要跨出自己的生产经营之界，参与到“教书育人”中来。

2.在宏观的规划与立法层面，它要求教育行政部门、劳动人事部门和专业部委、行业协会及企业、工会等部门，围绕育人目标形成国家层面的跨界管理与协调机构，使具备条件的企业成为法律认可的教育机构[11]；发布劳动市场需求与职业预警；为校企合作育人制定一体化人才培养方案与教学标准；为保障校企教学质量，建立监督与管理体系；建立国家统一的资格框架，实现职业资格制度与学历学位制度的融通；国家设立相关的进修或考察项目，将职业教育的需求方与供给方纳入到同一个进修活动中，使得双方共同了解发达国家人力资源开发的手段，尤其是现代学徒制的优势；提供制定学徒项目的资金预算与管理制度等。

(五)实现信息的透明化、可视化、扁平化、互联网化

为解决现代学徒制下双育人主体异地异步教学、管理与监控的难题，海鸥学徒制的实践经验证明，校企双方可建立满足学校、企业与学生(亦学徒)三类用户需求的校企学徒网络管理体系，引入电子档案袋学习与评价法，让学生在平台上建立档案袋，及时收集与总结自身的企业实习实践活动的资料，完成自我证明式的评价；企业师傅与专业教师通过该平台发布教学任务、工作日志、学习资料等，考核、追踪与反馈学徒的学习效果等。

同时，国家层面也应该为现代学徒制建立专用网站，使它不仅成为现代学徒制权威的认知网站，更要成为一个功能性网站，例如学习者(可以是在读学生，也可以是非在读学生)发布个人信息，解决企业招徒和学徒寻企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学校或企业可以发布学徒项目，以方便招生招工工作；学生与企业签订职业教育合同后，应该到行业协会登记并将相关信息输入到这个网站平台，以便追踪他们的培养过程，并实现数据管理；教育行政部门或行业协会可以在平台上发布国家统筹规划的学徒项目，以便学校、企业或其他相关单位通过竞标的方式，取得项目并获得资金补助等。通过专用网站可以实现现代学徒制相关信息快速地、实时地、可视化、透明地传递给相关人员，由此产生的数据也便于相关用户进行查询、管理与决策活动。

四、结语

“开展现代学徒制培养”虽然只是《高等职业教育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15-2018年)》的32项举措中的一个，但是笔者认为，这一个“点”的改革，事实上撬动的是整个职业教育体系的改革，它可以为解决“我国建立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以及知行合一职业教育”这一难解命题找到的线索，是职业教育实现资源整合的第一步，也是职业教育建立品牌的关键步骤，是刷新社会对职业教育根深蒂固偏见的突破口。

[1]易艳明,李国桢,孙勇民.精密机械技术专业(钟表方向)“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实践探索与经验分析[J].职业技术教育，2015，(17)：13-16.

[2] 天津市人力社保局,财政局.天津市百万技能人才培训福利计划补贴资金管理暂行办法[EB/OL].http://www.bh.gov.cn/html/RSJ/GGL21872/2015-03-12/Detail_581852.htm

[3]胡文鹏.国内期刊关于“现代学徒制”研究的内容分析[J].职业教育研究,2015，(12)：10-16.

[4]John Field. lifelong learning and the New Educational Oder [C].London: Trentham Books Limited，2006.

[5] [6] OECD. Bildung auf einen Blick, 2016 OECD-Indikatoren [EB/OL]. 见第232、275页，https://www.bmbf.de/files/Education_at_a_Glance_2016.pdf

[7] BIBB.Bundes- und L?nderprogramme-F?rderf?lle und F?rdermittel, Erg?nzende Informationen zum Datenreport zum Berufsbildungsbericht, 2016, siehe. 1, 5

[8]Fit for Work - Chance Ausbildung[EB/OL]. https://www.baymevbm.de/baymevbm/Aktionsfelder/Personal-Arbeit/Bildung/Fit-for-Work-2014.jsp

[9]关晶.西方学徒制研究——兼论对我国职业教育的借鉴[D].华东师范大学,2010:113-114.

[10]王奇.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经费投入机制研究[J].重庆交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5，(01)：112-114.

[11]姜大源.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几个重大问题辨析[J/OL].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6，(16)//http:blog.sina.com.cn/5697206614.

Difficulties and Developing Suggestions for Localization of Modern Apprentice System——A case study of the College Based on Seagull Apprentice System

LI Guo-zhen, YI Yan-ming

(TianjinModernVocationalTechnologyCollege,Tianjin300350)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problems such as funding hard to continued, local policy implementation lags behind, cooperative enterprises development are blocked, national vocational certificate and labor salary can hardly indexed, increasing of college and enterprise alternately teaching and organizing work, so the thesis shows that making modern apprentice system becomes a sustainable educating mechanism especially when it becomes to a system and an atmosphere of national vocational education can develop college leading apprentice system first. And integrating resources from national management level, setting up special funds, enhancing a top design and a system construction, building professional modern apprentice system web- sites of multiple clients to achieve transparent, visualization, flattening and internet based.

Modern apprentice system; Localization; School-based construction; Difficulties; Suggestion of development

2016-11-09

现代职业教育研究院公开招标课题“基于新型工业化背景下开展现代学徒制教育的实践探索”(编号：YGK2015-01)，课题主持人：李国桢。

李国桢(1957-)，男，天津现代职业技术学院党委书记，研究员，研究方向：现代学徒制、职业教育政策；易艳明(1981-)，女，天津现代职业技术学院，讲师，德国罗斯托克大学在读博士生，研究方向：课程与教学、现代学徒制、师资教育。

G71

A

1673-582X(2016)12-000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