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特色产业集群的老工业振兴路径研究：以自贡盐化工业为例

王艳红，何 凡

（四川理工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四川 自贡643000）

一、引 言

老工业基地是在工业经济长期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对区域经济或全国经济产生巨大影响的工业集群区域或城市。老工业基地具有如下特征：（1）人口密度及工业基础设施的供给高于平均水平 （与外围地区比较）；（2）较早进入工业化阶段（与通过其他地区相比）；（3）主导产业部门通常为重化工部门，并以少数几个大型国有企业为主；（4）企业生产的产品种类不多，企业内部等级制度和等级观念很强。一般情况下，老工业地区或老工业基地单凭地区自身力量几乎不能实现经济复兴，老工业基地的调整改造是一项长期的、复杂的系统工程[1]。在市场经济体制下，要把老工业基地转变成新的工业基地，必须重构地区产业、企业之间的关系，以产业集群发展推动老工业基地的转型和发展[2]。

特色产业集群与老工业基地振兴是良性互动的关系，二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即特色产业集群是实现并推动老工业基地振兴的一种途径，老工业基地为特色产业集群发展提供必要的基础，同时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又反作用于特色产业集群，为特色产业集群发展提供更好的条件，促进特色产业集群进一步发展与壮大[3]。老工业基地通过发展特色产业集群，有助于促进企业制度创新、产业组织创新和产品技术创新以及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推动形成网络化、专业化、集聚化的产业组织形式，有助于形成高效的供应链管理模式和区域内企业的竞争与合作，有助于提升配置资源能力，有助于推动老工业基地的转型与振兴。

以盐业、化工、机械为基础的四川省自贡市，在《全国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规划（2013-2022年）》中被规划为全国95个地级老工业城市之一；其规划的重点是发展传统优势产业精细盐化工和节能环保锅炉。自贡市在实施产业自贡的发展战略中，大力推动自贡市盐业产业链纵深发展和国家新型工业化示范基地——节能环保装备示范基地的建设；以盐化工业和装备制造业为龙头的特色产业得到了快速发展。而加快自贡市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和转型，必须遵循产业集聚发展、集群发展和集中发展的规律，以盐化工业和装备制造业两大特色产业集群的发展拉动自贡经济增长的转型和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

二、文献综述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指出，产业集群是工业化进程中的普遍现象，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是企业效率的不竭源泉，是推动区域快速发展的支柱和动力[4]。产业集群作为一种独特的经济模式和产业组织形式，在区域经济增长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国内外学者对这两者之间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迈克尔·波特在《国家竞争优势》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钻石模型”，并以此对产业集群进行分析；他认为集群是一个自我增强的系统，这一系统刺激集群内企业的竞争战略，同时也刺激集群本身的竞争力[5]。1998年，波特又发表了《集群与新竞争经济学》一文，系统地提出了以产业集群为主要研究对象的新竞争经济理论。

Ciccone估计了劳动生产率和产业空间集聚之间的函数关系，并证明产业集群可以提高要素生产率，即：地区生产率高会吸引厂商的集中，而集聚又将导致更高的生产率[6-7]；但是在Ciccone的模型中，集聚效应主要由就业和人力资本密度的增加所引致，不能全面反映集聚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7]。Padmore和Gibsom认为，集群是可以带来更高要素回报的组织形式，会获得区域性规模报酬递增的效果[8]。Meyer-Stamer分析了产业集群内企业合作模式与企业合作的典型障碍，提出通过集群实现创新可以有效提高企业创新能力并获取持续竞争优势[7,9]。Redman等从产业链的上下关联和横向互补来分析集群经济的产业特征，认为集群经济的产业组织往往向下游拓展到销售渠道和客户，横向扩展到互补产品的制造商和在技术、技能上相关或有着共同投入品的企业[10]。Paija通过对芬兰ICT产业集群进行的实证研究认为，ICT产业集群是知识经济的源泉，它能够优化产业结构，而且有力地促进了芬兰的经济增长，提出ICT产业集群是芬兰经济增长的知识基础的观点[11]。

魏守华、赵雅沁认为，产业集群和企业集群通过群体效应可以促进和带动整个区域经济发展[12]。张连业提出资源型产业集群发展实际上就是资源型产业集群竞争力不断提升的过程，即在资源禀赋和生态环境的刚性约束下，资源型产业集群以自组织和创新为驱动力，有效实施升级与转型[13]。马文静分析了宁夏特色产业集群存在的问题，构建了宁夏特色产业集群发展的动力机制模型，认为宁夏特色产业集群发展是提高产业竞争力，消除弱势、缩小差距，推动宁夏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14]。张芳认为，如果没有形成以主导产业为核心的产业集群，相互关联企业在地域空间上的集聚将导致竞争力下降[2]。曹邦英指出西部地区产业集群具有增长点发育功能，借助产业集群的集聚扩散效应，通过以线串点，以点带面来推动西部空间结构优化，因地制宜发展各类产业集群，形成西部的经济增长点，对于西部地区实现跨越式发展有特殊的重要意义[15]。耿方方通过对53个国家级高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进行分析，界定后发高新区后分析得出后发高新区培育特色产业集群是非常必要的，并在波特钻石体系和创新理论的基础上构造“新钻石体系”作为培育特色产业集群的理论和行动框架，并应用于株洲高新区的实证分析[16]。

特色产业集群是产业集群的重要类型，包括特色经济和产业集群两个范畴[17]。特色经济以特色资源为基础，以特色产品为核心，以特色技术为支撑，以特色产业为依托；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区域特色经济源于差异发展和比较优势的原则并以市场为基础的资源配置方式转型[18]。王芳认为，特色经济是一个经济体系，该体系以特色产品（或服务）为前提，以特色产业群的开发为核心，以特有资源转化为基础，以特色技术为支撑，以特色经济区域为载体[19]。另一方面，罗明、毛尔炯等认为，特色产业集群是与该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目标一致、与区域优势紧密结合，能够发挥产业集群竞争优势，在构建区域核心竞争力中发挥关键作用，推动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的产业集群[7,20]。刘善庆等认为，特色产业集群是指特定区域、特定产业的具有特定关系的不同规模的企业以及与其发展密切相关的各利益相关主体通过特定的网络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空间集合体[21]。关于特色经济与特色产业集群的关系，曾绍伦认为，特色产业集群是特色经济的一种实现形式，是以发展特色经济为基础的产业集群[17]。因此，可以认为，特色产业集群是以发展特色经济和集群经济为基础，在培育区域特色产业，提升产业集群竞争力、促进产业升级以及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三、自贡市工业发展现状与存在的问题

国务院新近下发的 《全国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规划（2013-2022年）》将自贡纳入其中，作为发展节能环保装备和精细盐化工的重点扶持城市。自贡作为四川省乃至全国的老工业城市之一，具有两千年的盐业历史和60年建市史。其工业经济经历了从成长—辉煌—衰退—复苏的发展阶段。一是1949至1978年的三十年成长阶段，自贡工业由单一的盐业发展成为具有化工、机械、电子、冶金材料等多行业、多门类、多品种的工业格局。1964年开始，国家在四川进行大规模的“三线”建设期间，一批机械企业先后迁建自贡，改变了单一的经济结构，改善了生产力布局，东锅、东碳、长征、硬合等一大批企业相继从沿海和东部地区内迁到自贡，为自贡工业奠定坚实的基础。二是1979年至1988年的十年辉煌阶段，自贡市工业经济总量仅次于成都、重庆，居全省第3位。部分行业、企业、产品在行业、西南乃至全国都有较高声誉和影响力：机械装备的总能力和总水平仅低于重庆和成都，锅炉、泵阀、机床等产品技术接近和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化工产值居四川省第3位、上缴利税居四川省第2位；从事电子行业的企业达30多家，收音机、录音机、电容器、磁性材料分别占全省的20%、25%、23.3%和33%；原盐产量占全国、四川省的比重分别高达三分之一和三分之二；三是1989年至1999年的十年衰退阶段，在四川省的排位退到第8位，成为四川省两个特困城市之一。从1993年开始，自贡全部工业总产被德阳市超过，退居全省第6位，仍列川南第2位；而到1998年，自贡又被达州市、宜宾市超过，退居全省第8位，列川南第3位。到1999年，工业生产速度首次下降2.4%，实现利润盈亏相抵后亏损9000万元。四是进入21世纪后的恢复发展阶段，经历了三年脱困和三年恢复性增长后，工业经济开始逐步恢复发展。但由于近年来，其它市州工业的高速发展，自贡市工业总量在全省的位次又开始逐步下滑，目前全市规模工业增加值总量下滑到全省第11位[22]。

近年来，自贡市依托四川久大盐业（集团）公司、昊华西南化工有限责任公司、中昊晨光化工研究院等优势骨干企业和研发机构，大力发展以盐为基础的产品深加工，不断延伸产业链，形成了以原盐制造为依托，两碱化工为基础，精细化工、医药化工、高分子化工、材料化工等为重点的多元发展格局，自贡盐化产业初步实现了从资源型到增值型转变[23-24]。自贡市围绕盐化、机械、新材料产业优势，培育壮大产业集群，打造中国西部重要的盐化工基地、西南重要的装备制造基地和国家新材料产业化基地[24]。

（一）自贡市工业经济现状

自贡市2008-2012年经济年均增速约14.84%，GDP由2008年的486.85亿元发展到2012年的884.80亿元，人均GDP达到3.28万元，居四川省第4位[25]。第一、二、三产业占GDP总量的比重从2008年16.9:50.9:32.2调整到2012年的12.4:59.8:27.8，第一、二、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从2008年5.5:65.5:29到2012年4.0:71.7:24.3，工业优势进一步突出，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力。“十一五”期间自贡市工业税收情况如表1所示，自贡市工业税收占比大[24]，但2009-2010年工业税收占比下降。2012年自贡市全年实现全部工业增加值488.44亿元，增长16.8%，对GDP增长的贡献率达到66.7%。其中规模以上（年主营业务收入2000万元以上）工业实现增加值404.40亿元，增长17.3%。年末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户数为500户，实现出口交货值44.07亿元，下降8.0%。工业产品销售率为99.1%。实现主营业务收入1317.59亿元，增长16.4%；盈亏相抵后，实现利润总额48.39亿元，增长23.0%，实现利税140.06亿元，增长23.1%[26]。2012年自贡市工业加快转型升级，集中集群集约发展步伐加快，成功创建了国家新型工业化示范基地。另外工业项目建设成效明显，实施重大项目65个，开工5亿元以上项目4个，在建10亿元以上项目2个，完成投资119.45亿元，增长14.3%，其中106个项目获国家、省技改和战略性新兴产业资金支持[27]。

表1“十一五”期间自贡市工业税收情况 单位：亿元

（二）自贡市工业经济发展存在的问题

“十一五”期间，自贡市工业经济保持了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的势头，综合实力不断增强。但作为老工业城市，工业经济还存在着诸多问题，如经济总量偏小、结构不合理，产业层次低，产品结构调整与优化升级和节能减排任务艰巨，骨干企业盈利能力和辐射能力不强、历史包袱沉重等问题[24]；而且，自贡市工业经济发展面临越来越严峻的资源承载力和环境容量的约束，成为制约当前自贡工业发展的瓶颈。

1.工业经济总量偏小

自贡市工业总量与四川省内的主要工业城市相比仅为成都的15.6%、德阳的61.9%。虽然近几年机械工业、盐化产业、新材料产业三大主导产业发展迅速，2012年仅机械工业规模以上企业现价总产值达到500亿元，而盐化、新材料产业规模仍然较小，离优势产业发展要求还有差距。企业规模小，全市规模工业企业户均产值只有2.68亿元[28]。

2.工业结构不合理

自贡市工业大部分属于传统产业，加工工业特征明显，产品多处于产业链上游，产品技术含量低、附加值低，处于价值链的低端，例如自贡市的主要化工产品氯化铵、烧碱和炭黑等产品销售价格仍处于低价位。机械、盐化等传统产业占比过大，企业户数占比达51.6%，尤其机械比重最大，总量占46%。工业结构单一，生产资料型产品和消费型产品之比达4:1，且大多为中下游产品，不直接生产终端消费产品[28]。

3.工业投入不够，高新技术项目少

2012年自贡市工业类投资完成125亿元，总量排位仍在四川省靠后；投资10亿元的大项目只有2个；由于经济不景气，部分企业资金不足，项目进展受影响，四川久大公司续建项目停建1年多，化工新材料基地首批7个项目未按时开工；个别企业没有新的投入和项目支撑。入驻工业园区的企业多数是通过企业改制，产业升级进入的园区，而新引进的增量较少，尤其是高新技术企业较少，工业园区中高新技术企业仅占11.1%[28]。

4.节能减排压力大

自贡，因盐而生，也为盐所困。传统制盐和历史上“三线建设”带来的工业企业的混乱布局，使得每年排放的工业废水等废物远远超过了环境容量，成为尖锐矛盾的聚焦点[29]。根据自贡市环保局发布的《2012年自贡市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信息》，2012年自贡市工业危险废物产生量前5位企业，共产生工业危险废物6943.42吨，占全市当年总产生量91.97%。

5.历史包袱沉重

自贡作为一个老工业城市和三线建设时期企业内迁的重要基地，在市场经济体制建立过程中，大部分国有企业和部分集体企业无法适应市场机制转变而关停、并转，形成了一大批下岗人员。截止2009年底，自贡市国资委监管的企业中，尚有21户困难企业急需通过破产重组、关闭注销等方式进行改革，需安置职工近1.3万人[24]。另外，自贡市制盐行业现供养了盐工4.79万人，占自贡市产业工人的21.23%，占城市人口的6.9%[24,26]。

另外，由于环境污染的压力和园区建设的推动，不少企业面临整体搬迁；企业搬迁重建的成本巨大。如：鸿鹤化工位于主城区，历史上曾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国有盐化工企业，年产值在20亿—30亿元之间，为减少市区环境污染，鸿鹤化工需要进行搬迁；但对年财政一般预算收入在30亿元的自贡市（2012），要完成如此巨大的工程显然不太现实，只能与该企业的集团公司中国昊华集团公司合作，由中国昊华集团公司出资约30亿元，用于红化厂的搬迁和员工安置；相应的自贡市在化工园区建设方面（如土地供给）给予支持[29]。

四、基于盐业特色产业集群振兴自贡老工业的路径与方法

盐业一直是自贡市的支柱产业和特色产业，也是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是自贡城市形成和发展的基础与动力。盐业的发展带动了地方经济的繁荣，不仅孕育催生了自贡化工产业，也通过地质勘探、钻井、采输卤、制盐、盐卤综合利用及教育、科研设计、装置制造、运输销售等带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17]。根据自贡市盐化产业发展现状以及借鉴曾绍伦等对于自贡市盐化集群的分析，总结出基于盐化特色产业集群振兴自贡市工业经济的路径与方法（图1）[17]。

图1 基于特色产业集群振兴老工业城市的路径

（一）发展特色技术群

从技术上看，技术机会、技术积累、社会需求造成了技术结群聚集[30]。技术群是由多种技术所形成的，具有一定组成规律的技术群体，是单项技术的综合体[31]。雄厚的特色技术群标志着盐化产业具有强大的研发实力，也意味着盐化产业将在自贡乃至整个西部发展中承担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自贡市盐化产业自主创新能力不断提高，自贡久大盐业公司具有全国盐行业唯一的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综合性甲级设计研究院、全国井矿盐工业信息中心、产品质量检测中心，是国家标准化委员会井矿盐分技术委员会秘书单位，自贡盐化产业具有了从产品规模到行业先进技术产品标准、技术标准的领先优势。另外还建立了昊华西南化工公司、晨光院、炭研院等3个省级企业技术中心。现代技术的发展呈现高度分化又高度综合的整体化，单一的技术难以适应日益复杂的领域，因此要依托自贡久大盐业公司、昊华西南化工公司、晨光院、炭研院和相关企业整合自贡市盐化产业发展的技术，形成特色技术群，延长自贡市盐化产业链，提高加工增值率，加大新产品开发力度。

（二）培育特色产业群，打造特色产品群

目前，自贡已经形成了盐业（工业盐、多品种盐）→基础化工（纯碱、烧碱）→精细化工（甲烷氯化物、R22）→材料化工（有机氟、有机硅、PPS）较为完整的盐化产业链[1][32]。盐深加工产品—多品种盐，已经形成6大系列，200多个品种，几百种规格的产品集群；盐化产业已经形成了完整的配套体系和产品链，拥有全国最完整的盐卤化工体系，具有较强市场竞争优势[17]。从产业结构调整与优化升级的角度来看，自贡盐化产业可以从深化 “盐—基础化工—精细化工—硅氟化工—后加工产品”产业链，培育和壮大“盐卤—碱—氯—高附加值含氯有机物—聚苯硫醚”的特色氯碱产业链，扶持重点产品方面培育盐化特色产业群、打造盐化特色产品群，进而为振兴自贡工业经济发挥基础性作用。

（三）打造特色产业园，带动关联产业发展

建设特色产业园是促进产业集群向高级发展的基本模式。2012年6月，自贡市将主城区的鸿鹤化工公司、精细化工研究院和碳研院三个企业整体迁建到自贡市沿滩工业集中区，拟建成中国昊华自贡产业基地，是自贡历史上最大单个工业投资项目。该基地以盐卤、天然气为资源，以“煤、电、盐、碱、特色产业、园区”为发展主线，以技术集成创新提升传统产业，基础化工为支撑，重点发展精细化工，延伸产业链，调整产业结构，进入战略性新兴产业。该项目计划2015年建成投产，预计年产值达100亿元，年利税16亿元，提供就业岗位8000个，这将成为自贡市老工业基地振兴中“高端切入”新型工业化的一个突破口[33]。参照这一模式，自贡市要加大力度继续规划一批具有一定规模的特色专业化园区，围绕盐及盐化产业链做大做强；特别要大力发展或引进产业关联度高、带动性强、产值高的大项目，加速产业链的形成和完善，为盐化产业集群的发展和提升打下坚实的基础。在此基础上，以合理化、高级化、生态化和低碳化为目标不断优化工业结构，以关联产业带动、关联产业联动为路径实现基于盐化特色产业集群的老工业基地振兴。

五、振兴自贡老工业的对策建议

振兴老工业问题涉及到政府、企业、行业、市场等主体。老工业振兴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同时也具有艰巨性和复杂性。政府要采取有针对性的政策措施，加大扶持力度，企业建立创新机制，行业引领众多中小企业协作、配套、集群发展，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基础性作用，做优盐及盐化产业，实现老工业振兴。本文从政府、行业、市场和企业四个维度提出基于盐化特色产业集群振兴自贡老工业的对策建议（图2）[34]。

图2 振兴自贡市老工业的对策分析

（一）政府

《全国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规划（2013—2022年）》提出中央和省级政府要加大对老工业基地的转移支付力度，解决国企改革历史遗留问题、社会保障资金问题等。此外将创新融资模式，支持符合条件的具有较强综合实力的投资公司发行债券，募集资金用于组织实施城区老工业区综合改造；支持符合条件的整体搬迁企业发行债券，用于企业搬迁改造。政府要进一步改善城市功能，在如何土地规划和城市规划的前提下，要保障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的项目用地，将老工业区搬离城市生活区，提升城市功能。

盐化产业作为自贡市的主导产业和支柱产业，需要充分研究国家和四川省的各类规划和政策，如《全国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规划 （2013—2022年）》、《“十二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十二五”节能环保产业发展规划》、《成渝经济区区域规划》、《四川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四川省“十二五”工业发展规划》、《四川省工业“7+3”产业发展规划》、《四川省工业八大产业调整和振兴行动计划》、四川省五大经济区域建设和“自泸内宜”一体化发展和大力发展沿江经济带等战略部署[34]。在各类规划和政策的指导下调整产业结构，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加大投入，大力发展工业，实现以盐化产业促进自贡市老工业振兴。例如四川省政府以及自贡政府相关部门可以支持四川久大盐业集团公司等骨干企业通过兼并重组发展跨区域大型综合性企业集团，加大对企业税收、要素保障等方面政策扶持，鼓励金融机构加大对盐化重点企业重点、重大项目的贷款力度，扶持高新技术项目，支持企业上市融资。

总体上在老工业基地振兴过程中，各级政府的职能可以概括为：制定各类规划，引导基地振兴，提供政策支持，实施过程监管；作用则体现在对工业经济的拉动，对传统工业改造的推动和促进三次产业协调发展的联动。

（二）行业

自贡市盐化行业可以通过行业联盟（协会）的形式形成专业化协作，依托四川久大盐业集团公司为龙头企业，以价值链为纽带，加强以协作为基础的产业集群。产业集群把大小不等的企业和各类机构联系在一起，有利于镶嵌于产业集群中的中小企业通过专业化分工和企业之间的协作，同龙头企业一起获取产业集群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效益，有利于提高整体产业生产率，使整个行业保持长久的竞争力。行业协会或者是行业联盟可以在行业内构建行业自律机制，进行行业组织管理，为行业内各类企业提供相应的生产、技术、制造、销售、管理等各环节的服务，以最大限度的发回行业组织管理的协调作用，促进企业之间的技术协作、运营协作和创新协作，实现整个地区行业的协同发展。如：由于盐化行业属于高耗能、高排放行业，整个行业的协调、绿色发展对振兴自贡城市的发展非常重要，可以以盐化行业协会牵头协调，对节能减排的关键技术进行联合攻关，对生产环节进行环境评估、对产品进行生态认证，以生态工业园区为载体对相关生产企业进行整合，延伸产业链，实现盐化产业持续、快速、健康发展[34]。

（三）企业

自贡市盐和盐化工产业，传统制盐产业已向盐的深加工、盐化工延伸，并形成了一条从制盐到基础化工、精细化工的产业链。原盐在千年盐都衍生出调味品系列、含盐保健系列、高端含盐护肤日化系列产品以及新型制冷剂、有机硅单体聚合物、聚苯硫醚树脂等产品[35]。

在实施老工业基地改造战略的过程中，自贡盐化企业必须运用“新理念、新机制、新技术、新管理”的方式，重构盐化产业价值体系，重塑盐化产业竞争优势。自贡市盐化企业可以利用浓厚的盐文化底蕴，以创新为动力，以发展为目标，对现有产品进行创新，推进企业技术进步，提升自主创新能力，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培育产品竞争优势。另外，盐化企业需要重视履行社会责任，加强节能减排，在企业内建立节能减排的激励与约束机制，大力开展循环经济以及推行清洁生产，加强产业链上下游企业之间的协作，以理念创新、管理创新和技术创新推动企业的节能、降耗[34]，实现盐化企业的集中发展、集约发展和集群发展，以此带动老工业城市振兴。

（四）市场

老工业的振兴离不开市场机制的基础性作用，通过市场机制对老工业调整改造，实现“资源—资本—产品—市场”的良性发展。就自贡市盐化产业和盐化企业而言，必须要在尊重市场规律，熟悉市场规则，形成市场规模，灵活运用市场机制的前提下，不断提升企业应对市场竞争的能力，不断提升企业开拓国际国内市场的能力。在注重产品市场的同时，还要注重资源市场、资本市场的利用。例如，自贡市盐化产业发展可以进一步切入碳交易市场和实施清洁发展机制，可以促进在节能减排的同时，也降低了节能减排的成本，实现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多赢[36]；中国清洁发展机制网公布的数据显示，目前自贡盐化企业实施CDM项目的仅有晨光一家，自贡盐化企业应该进一步形成CDM项目的规模优势，参与碳交易市场规则的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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