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路径探讨

刘 英

（大连职业技术学院，辽宁 大连 116035）

一、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政策背景

《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7〕95号）、《教育部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教职成〔2014〕9号）和《教育部2018年工作要点》（教政法〔2018〕1号）等文件，就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先后提出了指导性政策。教育部先后于2015年、2017年、2018年分三批累计遴选出562家试点单位作为现代学徒制试点地区、试点学校、试点行业组织和试点企业，其中参与现代学徒制试点的高职院校共有410所[1]。然而，在中小微旅游类企业推行现代学徒制试点过程中，因为企业存在稳定性差、人员流动频繁、技术水平不高等诸多问题，难以开展现代学徒制育人模式实践。为顺利推动现代学徒制育人模式在此类中小微旅游类企业中实施，有必要基于大旅游平台，探索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有效路径。

二、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现状分析

（一）中小微旅游类企业的界定

依据《关于印发中小企业划型标准规定的通知》（工信部联企业〔2011〕300号），结合旅游企业从业人员数量、营业收入、资产总额等指标，对旅行社、旅游饭店和景区进行规模大小的界定。其中，旅行社绝大多数属于中小微企业，集团化旅游饭店或景区规模稍大、非集团化的旅游饭店也多半属于中小微企业。因此，从总体来看，中小型企业在旅游业中占据主导地位[2]。如何针对中小微旅游类企业的发展困境开展现代学徒制的路径探讨，对于中小微旅游类企业的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二）中小微旅游类企业普遍面临的发展困境

1．资金短缺，发展动力不足

中小微旅游类企业本身先天不足，普遍受到资金短缺的困扰。这些企业在运营成本逐渐增加、旅游企业进入微利时代的当下，资金短缺现象日益严重。中小微旅游类企业一般多是租赁办公场所，添置少量办公桌椅和电脑就开张营业。企业注册资金少，在向金融机构融资过程中由于缺少抵押物，一旦遇到天灾人祸等特殊情况，抗风险能力极差；向金融机构申请贷款困难重重，即使申请下来贷款，额度也不大。“资金供需双方之间信息不对称和风险管理上的激励不相容”[3]也加剧了小微旅游企业融资难度。因为资金短缺，企业发展动力不足，经营者也缺少开拓的精神和能力。

2．人手不足，服务质量不高

中小微旅游类企业长期存在用工荒、招工难、留人难等问题，而且形势越来越严峻，呈恶性循环状态。一方面，高级管理人员和熟练的一线服务人员在用工市场上紧缺，企业只能通过高薪吸引人才；另一方面，企业因为用人成本增加，企业经营利润被挤压，企业为了降低成本，提高收入，只有通过减少岗位人数，降低总的用工成本。这样做的后果是员工个体工作量增加，员工工作压力大，身心疲惫，降低工作兴趣，影响服务质量，进而恶化企业经营状况。此外，员工长期承担高压力工作，也会产生职业倦怠，从而加剧人力资源流失，继续恶性循环。

3．政策缺失，政府扶持不够

虽然近年来政府逐渐加大了改善营商环境的力度，也陆续出台了一些政策，但对于中小微旅游类企业来说，政策的针对性、实效性和落地性还有待提高。政府在制定对中小微旅游类企业的扶持政策时，应该深入调研，细化分类，有针对性地出台帮扶政策。完善的扶持政策能够保障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健康发展，在出台帮扶政策的同时，应该建立一套可行的执行标准[4]。例如，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情形下，旅游部门先后出台了税收减免、缓交社保等扶持政策，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些企业的资金压力，但在旅游全面停工的严峻形势下，旅游企业颗粒无收，员工工资等基本运营成本依然是影响企业生存的无法回避的问题。在疫情期间，各地文旅部门开设了导游云课堂，免费为导游人员进行培训，对稳定导游人员队伍，提高导游技能水平起到一定作用，为疫情后旅游重启做了人才储备工作。但旅游企业中导游人员多无底薪或者底薪很少，一般以带团补助以及佣金、小费等不确定收入为主，大半年没有收入来源，不少导游开始直播带货，自谋出路。旅游饭店和旅游景区工作人员也实行弹性工作制，中小旅游企业也有减薪等举措。如果政府针对中小微旅游类企业从业者的政策扶持不够，疫情结束后，势必会出现大量人员流失的现象。而中小微旅游类企业是稳就业的重要力量，稳住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对保就业、稳经济具有重要意义[5]。

4．理念落后，经营眼光不远

中小微旅游类企业主缺少现代化管理理念，自身经营过程中，缺少高瞻的眼光和长远的战略布局。企业缺少自主开发的旅游产品，或者产品缺少核心竞争力，同质化竞争严重，不具备特色。部分中小微旅游类企业诚信意识不强，质量意识淡薄，追求短期效益和蝇头小利，普遍缺乏品牌建设意识，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经营企业，不注重企业知名度和美誉度培养。基于这种文化理念，对员工的培养更是仅限于基本岗位技能培训，缺少对员工职业成长的规划和指引。

（三）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影响因素分析

现代学徒制是由企业和学校共同推进的一种育人模式，其教育对象具有双重身份——职工和学生，入学即就业，采用“工学交替”形式，将学习与工作实践有机结合。但是，作为一种新的人才培养模式，实践中需要政府、企业和学校制定相应的政策进行支持。在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发展存在困难的前提下，开展现代学徒制更是面临重重困难，主要影响因素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1．认知度弱

在调研过程中我们发现，大多数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对现代学徒制了解不多、认识不足或有偏差，对于现代学徒制要求与企业无缝对接缺少基本认知和信心。中小微旅游类企业经营者没有看到在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有利于企业长远发展的利益点，企业普遍对开展现代学徒制缺乏兴趣，抱着与本企业无关的态度。

2．参与度低

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的意识较差，在用人上还抱着坐享其成的想法。一些企业只想通过招聘选到差不多的员工，不想自己培养合适的员工，不愿意投入资本和精力到专业人才培养上。即使开展了校企合作，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对职业院校专业人才培养体系建设和课程标准建设参与的不多，或者应付了事。

3．稳定性差

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因为自身资本等条件所限，抗风险能力较差，企业寿命不长，企业员工流动性大，企业稳定性差。在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员工流失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以企业技术能手和行业专家为代表的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所需要的企业师资队伍，难以保持稳定。即使个别中小微旅游类企业愿意尝试以现代学徒制的形式来培养旅游专门人才，也会面临师资不稳定的尴尬局面。

4．资金链脆

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先天具有资金不足的弱势，而推行现代学徒制，对校企双方来说都是一项费心、费时、费事、费钱的事情。大多数中小微旅游类企业不具备相应的资本能力和技术条件，在现代学徒制推行期间所需的专项资金来源不足，筹措困难，无法支付教育培养成本。

三、对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探讨

（一）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意义

现代学徒制是职业教育发挥社会服务职能、主动为地区经济发展提供“无缝对接”人才培养模式的探索，有利于推动职业教育体系和用工体系的有机结合，有利于职业院校“精准化”培育符合企业岗位要求的专门人才，实现深度产教融合，践行“知行合一”的人才培养理念。通过企业主动参与教学，将企业文化有机渗透到教学中，在实施全面素质教育的同时，也有利于提高学生的职业技能，培育爱岗敬业的职业精神，提升学生对企业的认知和忠诚度。因此，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应该克服各种不利因素的影响，做好战略布局，基于企业长远发展的理念，探索满足自身发展要求的现代学徒制实施路径。

（二）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路径

1．树立终身教育理念

以智能创造为核心特征的第四次科技革命给社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可植入技术、物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科技的出现，在给人们生产生活带来便捷的同时，也对劳动者的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终身学习成为人的一种生存的重要法则。人们旅游消费观念的转变，对个性化旅游、智慧化旅游和高质量旅游提出了更高要求，传统的旅游经营理念和技能已经不能满足消费者的需求。中小微旅游类企业需要不断提升创新能力，不断推出新的旅游产品，树立终身教育理念，才能适应社会进步的要求。在这种环境背景下，为寻求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开展以立德树人为目标，以工匠精神为载体的现代学徒制，是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实现人才培养和储备，是实现创新发展的动力源泉。

2．构建基于协作的现代学徒制育人共同体

鉴于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发展现代学徒制存在困难，那么就可以多方联手，组建由政府旅游主管部门、旅游行业协会、高校、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共同组成的旅游校企服务联盟；以联盟形式制定现代学徒制体制机制，更好地为校企双方创造充足的发展空间；对各种资源要素进行有机整合，充分有效地发挥各要素价值；构建一个有机的中小微旅游类企业现代学徒制育人共同体，共同服务于学生的学习和成长。旅游主管部门应出台相关扶持政策，鼓励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和旅游类院校（专业）加入现代学徒制育人共同体，并监督和指导现代学徒制育人共同体健康发展。为解决中小微旅游类企业融资困难，政府要牵头建立健全中小微旅游类企业融资风险机制[6]。对接岗位需求开发教学内容是现代学徒制实现人才培养目标的重要抓手[7]。旅游行业协会和中小微旅游类企业依据岗位标准提出人才培养能力的实际标准，高校依据企业对旅游人才的需求实际，精准制定满足企业岗位需求的订制化人才培养方案，并将技术指标分解为不同的项目（理论或实训）或能力模块。在各个能力模块中，将课程核心知识技术融合到企业岗位培训中。人才培养以职业规范为标准，以岗位能力为目标，将课堂教学与旅游服务过程有机结合[8]。在育人共同体中，建立由旅游行业专家和旅游企业技术能手组成的“师傅”智库。智库教师兼具双重身份，既是项目导师，又是企业师傅，按照专长和技术强项，每一项目设多名“师傅”，保证不会因为“师傅”调离某一旅游企业而影响到项目的实施。学校依据教育规律、企业需求和专业人才培养目标，设计项目学习模块，设定教学标准和考核标准，并与企业一起参与学生培养和考核。学生兼具员工和学生双重身份。鉴于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岗位设置少，个体接纳能力有限，可由育人共同体统一安排师傅、轮岗、实习和就业，以集中培养和分散培养相结合的形式实施现代学徒制。

3．建设移动学习网络平台

随着5G时代的到来，移动终端入网速度不断提高，基于手机等移动终端设备的学习访问越来越便捷，学习行为可以在任何时间、地点，以任何形式进行。旅游产业具有明显的季节性特点，在旅游旺季，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员工经常活动在旅游服务第一线，酒店从业者还要倒班，很难找到固定时间、固定地点集中学习。利用无线移动学习终端，作为企业学徒的学习者可以自由转换学习时间、学习内容和学习地点。学习内容的表现形式也可多样化，可以通过微课、慕课、动画、图片、VR技术等形式全面展示“师傅”风采，供学员反复播放模仿练习。在移动学习过程中，学习者可以自主控制学习进度，选取适合自己的最佳学习位置，保证学习内容的连续性和全面性[9]。

综上所述，在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有利于提高学生的综合能力和毕业生就业率[10]。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因其自身特点，在开展现代学徒制时既有内在制约因素，又有外在影响因素。随着旅游业新业态的发展，旅游产业转型势在必行，旅游从业者的终身学习时代已经到来。在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途径。结合中小微旅游类企业的特点和现状，可以把树立终身教育理念、构建基于协作的现代学徒制育人共同体、建设移动学习网络平台作为现阶段中小微旅游类企业开展现代学徒制的实施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