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贝尔幼儿主体教育思想研究

(延安大学团委，延安 716000)

福禄贝尔作为19世纪最重要的教育家之一，他的思想始终充溢着对幼儿独特的生命感悟，实践着学前教育的“人化”转向，他将自然主义教育思想、经验课程理论、活动课程实践作为旨趣，把幼儿主体地位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认为幼儿从出生时就包含了作为“人”的独特因子，是正在形成中的人，是完全不同于其他一切事物的客观对象，在幼儿的身上“复现着万物发展和被创造的历史”，幼儿按本性做出的行为标志着人的解放和理性的开始。

1 幼儿主体教育思想的教育学基础

1.1 教育要顺应自然法则

福禄贝尔从幼年时代就对大自然抱有浓厚的兴趣，并在孤独和寂寞中养成了独自一人沉思默想的习惯，自然界对他而言更像是朋友、兄弟，是从小的玩伴。他的“教育要顺应自然”思想就是在对自然界、自然规律的探索中萌发的。首先，他认为自然就是世界理性的完美体现，“一切存在的事物，只有通过扎根于其中的实在，才有其存在的理由，才能维持”。[1]其次，他认为人与自然都要遵循世界理性，万物与人都是理性的创造物，二者的发展规律是一致的，就是世界理性的自我揭示，是他们共同的本质和发展规律。教育要顺应自然，即教育要遵循自然法则，在幼儿教育中就是天性教育。他认为，“教育、训练和全部教学与其是绝对的、指示性的、不如更应当是容忍的、顺应的”，[1]他经常用自然界与幼儿进行类比，深入浅出地解释这一观点，比如人们经常会给幼小的植物或动物提供空间，就是为了遵循自由生长的个体发生规律，否则就会妨碍它们的发育和成长。除此之外，他还用园丁修剪葡萄藤时小心翼翼、耐心地顺应着植物的本性，不然葡萄就可能由于外在修剪而彻底地毁灭作比喻。最后，福禄贝尔特别尊重幼儿的自然本性，看重幼儿的差异性及个性发展，乐于揭示幼儿个性间的相互联系及本质表现。

1.2 教育中关于人发展的连续性

福禄贝尔从世界理性的内在规定性出发，认为宇宙万物是无限发展联系的，反映在人的教育方面，表现为人在各个发展阶段直接的连续性和整体性。所以他认为教育是按照儿童本能的身心规律连续、协调地促进他们各个年龄阶段的发展，因为教育不是一种“静止的、完结的，似乎重复着的东西”[1]。针对当时社会出现的割裂人各个发展阶段的教育倾向，福禄贝尔进行了严厉而苛刻的批评，他认为，第一，人各个时期的发展阶段之间应该是没有裂罅的，是彼此过渡、不断前进的；第二，为人父母最容易犯的错就是当孩子的年龄达到某个人生阶段时，就认为他已经完全具有了这个阶段的身心特征，忽视了孩子身心发展规律的阶段性和特殊性；第三，他认为人前一阶段的学习为后一阶段奠定了基础，不能随意跳跃、揠苗助长。福禄贝尔这种关于发展连续性思想，构成了他教育思想的内在逻辑,“为人们深化、拓展教育基本理论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视角”。[2]

2 幼儿主体教育思想的主要内容

2.1 对幼儿生命个体的极度尊重

福禄贝尔对幼儿生命个体怀有极度的尊重，这种尊重首先是通过宗教关怀体现的。他认为在每个儿童从他出生到世界上起，直至作为一个人自己意识到身居伊甸园以及体验到的外部自然世界为止，即是“在个体身上复现着万物发展和被创造的历史”，应当在孩子身上按照上帝法则发展着的整体来认识和看待他们的心灵和使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理解人类发展的历史，理解他自身发展的历史。其次，是通过内外对立物认识事物规律体现的。虽然在幼儿期至关重要的是身体、感官及四肢的运用，但类似的这些游戏父母应该加以保护和注意，比如为了防止身体的虚弱，幼儿的枕头可以用海藻、细禾草等。再次，是通过儿童与外部世界的整体性、统一性来表现的。儿童在幼儿期要正确地描绘物体与空间和时间的关系，同时幼儿在这一时期产生了泛灵论，通过语言使得其与外部世界的灵魂进行沟通，“在他看来不做声的东西，他却希望它能够说话，在他看来没有生命的东西，他却希望它是活的并是运动的”。[3]

2.2 游戏是幼儿期内在本质的自发表现

福禄贝尔认为游戏是幼儿的主要活动内容，儿童的创造性和主动性正是在游戏中表现出来的。首先，游戏是幼儿刚出生就存在的，随着感觉的发展，幼儿就开始了有规律的四肢运动，在细微之处表现为双手、手指、嘴唇、舌头、双脚及他的面部表情，虽然这一时期儿童没有自发的将内在本质向外表现出来，但是要特别注意身心分离的情况，所以在幼儿睡觉的时候也要在其视线范围内挂上晃动着的小鸟及鸟笼。其次，游戏的意义非常重要。满足、欢乐、自由、平静，甚至一切善的根源在于它、来自它、产生它。一个能干地、自发地、平心静气地、坚韧不拔地、直到身体疲劳为止坚持游戏的儿童，必然也能成为一个幸福的人。最后，父母要重视幼儿期儿童的游戏活动，因为儿童将来的对待生命的态度，对人类、自然和世界的关系，主要取决于这一时期的游戏活动。

2.3 父母之爱对幼儿的极端重要性

福禄贝尔对父母之爱极度看重，既认为母爱可以唤醒、发展和激发幼儿的全部力量和素质，又认为父亲对幼儿的引导对其认知发展非常重要。首先，母亲通过对孩子肢体和情感的训练可以把外部世界清晰的展现在孩子面前，还可以通过有韵律、节拍的动作，通过对幼儿的抚弄，让孩子感觉到自身生命的存在，感受到被重视，这可以形成孩子对自然和艺术、音乐和诗歌的深刻鉴赏力。其次，福禄贝尔认为父亲的教导“乃是一粒果核，由此将生长出一颗发育成开满芳香花朵、结满丰硕果实的郁郁葱葱的常绿的生命之树”。[1]因为父亲能够从职业的细微之处作为起点，成功引导孩子掌握人类一切认识。

2.4 合适的生活资料关系到幼儿一生的幸福

福禄贝尔认为幼儿期的生活资料诸如饮食、衣物之类是和精神生活紧密关联的，要让儿童过上安宁、幸福和健康的生活，父母必须要在这个时期以小心翼翼的态度对待生活资料诸事。这首先是通过食物的重要性来论述的，幼儿通过食物的性质，形成对外部世界的印象、取向、嗜好、感觉的倾向，到了自立成人还是难以摆脱，所以“饮食始终只能是养料，不应多也不应少，不应为饮食而饮食，而唯一的目的是促进体力和智力的活动”。[1]其次是穿衣方面，为了使幼儿在这时期智力、身体上不受任何限制的活动、游戏、发育，幼儿的衣服不应使他受到束缚，不然就会禁锢人的精神，而且衣服的式样、颜色、形状本身不应成为目的，否则幼儿就会变成一个空虚和轻浮的人。

2.5 通过活动让幼儿达到内外部的统一

福禄贝尔认为“自我活动是儿童生长最基本的原则”。[4]关于活动的观点散在于整部书中，特别是强调了劳动作为活动的方式之一对幼儿发展的意义，并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认为，作为世界理性的人的必须明确内外部世界的统一，而这种统一必须以人本身的各种活动为中介。只有在人的活动中，人的本质才能充分的表现出来，实现内部世界和外部世界统一的过程。在幼儿期，这些活动的意义更为重大，因为对于幼儿，感官、四肢运用的意义在于本身，并不在于运用的结果。[1]除此之外，通过母亲对孩子肢体的引导，父亲通过职业特性对孩子的教导与训练，都能看出活动对幼儿的重要作用。

3 福禄贝尔幼儿主体教育思想的影响

福禄贝尔的幼儿主体教育思想充分、清楚地说明了幼儿的需要和本性，“在此基础上，他继续阐述了幼儿发展和教育，尤其是幼儿园教育，并构建了幼儿园教育理论体系，在世界范围内获得了很大的声誉”。[5]这句话说明了福禄贝尔幼儿主体教育思想对后世的重大影响。首先，是关于幼儿主体地位的认识方面，幼儿期是人生发展的最初阶段，同时也是最重要的阶段，这个时期特别需要父母的爱与关怀，因为幼儿期形成的情感态度、肢体动作、认知方式会对以后乃至整个人生产生永久影响，要“安排每个孩子学习他最适合的东西”。[6]其次，是关于幼儿期的家庭情感方面，这一时期父母要与孩子一起，培养起共同的感情，父母既要对孩子进行无微不至地关怀，又要注意松紧适度，不能让孩子关注的目光停留在吃、穿诸事上，防止孩子形成身体及情感上的分裂。再次，是要让幼儿进行活动，特别是创造性活动的观点。“通过绘画的艺术形式，儿童已经在他的生活圈子里证明自己是具有创造力的生物。”[7]活动、游戏自从幼儿降生就存在着，它们最早是为了身体感官和四肢的发展，“活动与行动是他们在幼儿阶段的第一个生活现象，同时是幼儿内在本性即创造性的外在表现。”[8]但最终是为了形成内外部的统一，这些活动的意义就在于促进幼儿内部与外部世界的和谐统一，既能够培养他们的认知、创造、理解、塑造能力，又能促进家庭教育中父母和孩子之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