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9
江利华,江慧玲
(1.桂林旅游学院外国语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6;2.江西省浮梁县第一中学,江西 浮梁 333400)
语言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人类最为重要的交际工具。英语和汉语是在不同历史和社会条件下发展起来的两种语言,在语音、词汇等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异[1]。本文基于外语教学中的跨文化交际理论,采用语料分析和比较研究的方法,研究英汉两种语言在语音、词汇等方面的差异,为对比语言学理论视角下的外语教学和英汉对比与翻译提供一些启示和参考。
汉语的声、韵、调是音节结构的基本模式,也是语音特征之一。同音字、近音字和谐音字特别多。根据《辞海》所收录的汉字,“bi”音节就有 103 个,“fu”音节有 88 个,“ji”音节有 88 个,“li”音节有 82 个,“xi”有 98 个,“yi”有149 个,“yu”有 100 个,“zhi”有 90 个。这么多的字共用一个音节,在英语中是不可想象的。当然,英语中也有一些同音异形词和近音异形词,但词义相差甚远,如:sun/son,sea/see,soul/sole,hear/here 等。汉语是表意方块字,一个字只有一个音节,并无明显的重音,所以,是一种非重音语言,不过在实际口头表达中也有重读音节和非重读音节的差别。在多音节中有的音节要重读,有的音节要轻读,但无论重读还是轻读都不能改变它原来的声调。汉语重音模式主要是基于词语结构以及语义来加以决定的,有非常强的规律性,这和英语重音方式有很大的不同。英语是重音语言的一种,每个超过双音节的单词均包含有重音,为语音结构的一个构成方面。一个词拥有固定的重音位置,但不一样的词的重音位置是不同的,在结构比较复杂的多音节词里面还会被划分为主重音以及次重音。
汉语的音节数能够对语法的修辞效果及完整性产生影响,这同样是汉语的语音特性决定的。为了音节平衡,部分情况下对于无论是单音节词还是双音节词都需要彼此配合。例如说“他房宽敞”就不如说“他的房间很宽敞”,因为“宽敞”为双音节形容词,和单音节代词“他”以及名词“房”搭配到一块,在音节方面看起来不够平衡,而且“房”并没有明确的含义。该短语里面对双音节词加以运用就会看起来拥有匀称的结构以及协调的音节。因此,“很”与“的”此类的词部分情况下能够被用到平衡音节。假如在双音节动词之后带上一个宾语,此宾语应同样为双音节词,不然的话读起来就会让人不舒服。我们不会讲“提高价”,而是讲“提高价格”,就是这个意思。同样,“所有的水塘、湖和河都冻上了”“尼罗河是世界上最长河之一”这类说法也给人一种音节不够完整的感觉,应该改成“所有的水塘、湖泊和河流都结冻了”“尼罗河是世界上最长的河流之一”。这样,句子节奏就比较和谐,意思也表达得更清楚。
英语是一种语调语言,它的旋律音调模式为句子结构的一方面,不仅能够体现讲话者的情感,同时也可以表示选用的句式是不一样的,还可以表达句子的语法意义。英语的语调可分为三个层次:低调、中调和高调。语调模式可分为:降调、升调、平调、降升调和升降调五种。不同的语调可以表示不同的含义。汉语和英语的语调不管是从结构、模式上来看,还是从功能上来看,都是有所不同的。汉语的声调和意义之间拥有直接的表达关系,为强制性的固有形式。英语的语调则随着说话人的情绪、态度和场合等发生相应的变化[2]。
世界上的文字体系基本上可分为两个种类:表音文字和表意文字[3]。汉语属于表意文字。表音文字是以数量不多的符号,通称作字母,表示一种语言中有限的音位或音节。多数情况下,表音文字体系是以一定的字母来表示一定的音,通过字母构成的文字和其发音之间具有比较直接的对应关系。可是,汉字并非直接对音位或音节加以表示,它主要是将笔画以及偏旁当作构造单位。对于汉字而言,笔画是其构成的最小的一个单位,构成汉字的偏旁、单体字还有合体字。就偏旁而言,可以被分作两个部分,分别是声旁以及形旁,主要用来形成合体字。形旁具有表意的作用,而声旁则具有表声的功用。汉字是以象形、象意为基础的形声结合的表意体系的文字。从字形上看,汉字是通过点、横、竖、撇、折五种基本笔形和它们的变体,通过上下、左右或者内外的组合方式而形成的。根据古代典籍记载,汉语主要以四种方式造字,即:“象形”“指事”“会意”和“形声”。
在当今世界各民族使用的文字中,汉字的历史最悠久,从商代的甲骨文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在漫长的发展演变过程中,汉字的数量不断增加,形成了庞大的体系[4]。从语法方面来看的话,一个汉字所代表的就是一个语素。构成词的单位即语素。一个词如果只包括一个语素,那么就是单词语素,如“东”“西”等等;包括最少两个语素的词称为复合词,如“东西”等。对于现代汉语而言,古代汉语为其基础之所在。在古代汉语里面,单音节词的优势是绝对的。而到了现代,虽然汉语的双音节以及多音节词拥有了一定的地位,但只要有条件有机会,人们依旧会使用单音节词。有一个证据,那就是在现代汉语里面存在着很多的离合词。如“提醒”常被说成“提个醒”。即便是部分多字单语素外来词也会被拆分使用,如“幽默”为“humor”的音译,它的内部结构无法分析,可是于现实的语言生活里面,却时常有“幽了他一默”的讲法。从中我们可以发现,由一字表示的单音语素(单音节)词的使用,在汉语文化中是根深蒂固的。
英语属于印欧语系的西日耳曼语支,其26个字母是构词的基本单位,利用词缀还可以派生出许许多多的新词,这是英语中一种非常重要的构词手段。加前缀可以改变词义,加后缀可以改变词性。利用合成法、转换法等也可以构成许许多多的新词。英文字母在相互组合成词之前都是纯粹的表音符号,但在组合成词之后其词形和词义就联系在一起了。
总之,英汉两种文字都是根据约定俗成的原则来确定字形、词形与其所表示的意义之间的关系的[5]。
在英语中,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等都会随着不同的人称、时态、语态、程度等发生词形上的变化。词形上的变化可以表明英语句子中各成分间的关系,而在汉语中就没有这些变化。在汉语中,词义、词序和隐含的逻辑关系常用来表达语言的意思。如:“These students are working very hard in their English studies.”这句话用汉语说就是:“这些学生在英语学习方面非常努力。”我们看到,英语中的“ student”有单复数变化,在词末加“s”表示复数,而汉语中的“学生”这个词本身并没有单复数变化,其复数概念是通过加限定成分“这些”“那些”或在“学生”后加“们”字来表示的。还有:“She speaks English very well.”这句话用汉语说,就是:“她英语说得相当好。”英语中的“speak”是动词,它要随着主语的人称和数来变化,这里加了“s”,表示此句的时态是“一般现在时”。汉语动词并不受主语人称和数的控制,不管主语是谁,一律用原词,词形不发生任何变化。又如:“He once told me that Professor Li would have taught here for thirty years by this winter.”用汉语说就是:“他曾对我说,到今年冬天李教授在这里教书就要满三十年了。”从这个例句中,我们看到,英语动词有时态变化,表示过去的用“过去时”,表示将来的用“将来时”,表示将来某时完成的用“将来完成时”,等等。汉语动词则根本没有时态变化,其时间概念是通过使用时间副词来表示的。
英语动词还有语态的变化。强调主语是动作的执行者,谓语动词就用主动语态形式。强调主语是动作的承受者,或者动作的承受者是谈话的中心,谓语动词就用被动语态形式。如:“They built a bridge there last year.”与“A bridge was built there last year.”前者强调“他们”是桥梁的建设者,后者则主要陈述“去年在那里建了一座桥”这么一件事。再如:“The glass was broken by the naughty boy.”用汉语说就是:“那只杯子是被那个淘气的男孩打破的。”这个句子强调主语被动,所以谓语动词用了被动语态;而“The glass was broken.”则是主动语态的主系表结构,这里的broken是形容词化的过去分词,强调的是主语所处的状态,而不是表示被动动作。此外,英语动词还有语气之分。如果句子讲述的是事实,就用真实语气;如果句子表达的不是客观事实,而是说话人的主观愿望或假设,就用虚拟语气表示。汉语没有虚拟语气,表达虚拟语气时要通过借助相关的词语。如:“If I had not been so busy last night,I would have gone to the station to send him off.”这句话,用汉语说,就是:“我昨晚要是不那么忙的话,就去车站为他送行了。”此句的真实意思是:“I was so busy last night that I didn’t go to the station to send him off.”用汉语说就是:“我昨晚很忙,没去车站为他送行。”
英语的许多可用于比较的形容词和副词有比较级和最高级这类词形变化(如:good-better-best,fastfaster-fastest等等),而汉语则没有。在表达同类意思时,汉语常常使用“比”字表示比较级,使用“最”字表示最高级。如:“This one is better than that one.”用汉语说就是:“这个比那个好。”“ He runs fastest in his class.”用汉语说就是:“他在班里跑得最快。”
英语词义灵活多变,词义的扩大、缩小、转褒、转贬、转为具体或转为抽象等情况随处可见。如:“dog”一词的词义就在扩大。在古英语里,“dog”指的是“猎狗”,在中古英语中泛指各种犬类,如今,其语义已经扩大到20余种。而“girl”一词的词义在中古英语中相当于“child”,不分性别,现在则专指“女孩”或“未婚女青年”。“starve”在古英语中指“死亡”,现在指“饿死”。“found”一词原指“foolish(愚蠢的)”“insane(疯狂的)”,现指“kind and loving”。“cunning”原指“有学问的人”,现指“狡诈的”。
人类在认识宇宙方面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自客观至主观、自感性至理性、自具体至抽象这样的认知过程[6]。在这个认知过程中,具象要早于抽象,即,首先表示物质对象及其具体名字被人们所认知以及熟悉,并自其中提取一样的、本质之属性,进而构成抽象之概念。如“king”这个词的具体语义是“国王”,抽象语义是“主宰”“统治”;“muscle”的具体语义是“肌肉”,抽象语义是“体力”“力气”;“brain”的具体语义是“大脑”,抽象语义是“智力”“脑筋”。又如:
(1)It is better to sleep naturally without taking medication.
最好是自然入睡,不靠吃药。
(2)She has taken a lot of different medicine but none has cured the disease.
她吃了许多各种各样的药,但没有一种能治好她的病。
前句里面的“药”为抽象名词,因此用“medication”;后句里面的“药”主要指具体的“药”,为具体事物,因此用“medicine”。
还有一些词汇的转化刚好相反,是从抽象到具象转化的。从数目上看,这类词汇比从具象向抽象转化的词汇要少,但这类词汇在英语中也是俯拾皆是。如:“beauty”的抽象语义是“美丽”,具象语义是“美人”;“acquaintance”的抽象语义是“相识”,具象语义是“熟人”;“license”的抽象语义是“许可”,具象语义是“许可证”“执照”。
相比之下,汉语词义则比较严谨,词的含义范围也比较窄,比较精确固定,词义的引申性和对上下文的依赖性比较小,独立性比较大。其中的道理就是汉语方块字循规蹈矩,多用本义,很少使用转义,也就是《现代汉语词典》所称的“比喻意”。
词义的不完全对应状况主要指的是某语言里面的一个词于别的语言里面存在几个同义词,虽然其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但却用于不同的情况,如:“津贴”一词,在英语里可用“allowance”和“subsidy”表示,但两者所指不同,前者指“个人津贴”,后者指“政府对某一行业给予的补贴”。不对应的状况指的是某种语言里面的某一词汇单位与别的语言词汇里面不存在对应物,比如专有名词和特指事物等。伴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词汇的意思持续变动以及转移,时常会将最初的对应关系打破掉,进而产生新、旧词义脱离的状况[7]。部分情况下,词义演变为相近或者相通之词,部分情况下则是处在一个矛盾以及相反的关系里面。在这种情况下,稍不留神,就可能出错。如:“He learned me how to play chess.”是说“他教我下棋”,而不是“他跟我学下棋””。
有些词汇在英汉两种语言里看似对应,实则不然。如:“从上海到北京的飞机每天一班”,这句话如果说成:“There was a daily shift from Shanghai to Beijing.”就错了,因为“shift”是指工人干活分的早、中、晚班,而飞机的航班是“flight”,轮船的航班是“voyage”。
在英语里面有一些词拥有隐含的词义成分,于汉语中无法找到表达一样概念的专用词,因此只能运用描绘手法。如:“The soldiers showed that they had plenty of grit.”(grit指的是quality of courage and endurance)用汉语说,就是:“那些士兵表现得很勇敢,很能吃苦耐劳。”
表示一样的概念,实说之时,英语用特指词,拥有明确且具体的意义,看起来比较慎重和正规;而虚说之时,则用泛指词,也就是以一个和特制词近义或者同义的词语当作替代词,其意义笼统、概括,看起来较为随意、通俗,而汉语则不同。例如:
(1)When will my laundry come back?
我洗的衣服什么时候能送回来?(用laundry代替clothes)
(2)This ancient vase is good for 3 million dollars.
这只古花瓶可卖300万美元。(用good for代替sell)
(3)I have set down everything that happened as I remember it.
我记忆中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记下了。(用set down代替record)
中国现代语言学先驱、被誉为“中国现代语言学之父”的赵元任先生曾经总结说:“所谓语言学理论,实际上就是语言的比较,就是世界各民族语言综合比较研究的科学结论。”[8]另一位现代语言大师吕叔湘先生在《中国人学英语》一书的序言中说:“我相信,对于中国学生最有用的帮助是让他认识英语和汉语的差别。”[9]这本书主要讲述了英语相关知识,包括音标、字词、语法等,以及学习英语的方法和原理等,对于国人学英语具有指导性的意义和作用。新时代的外语学习者要在对比语言学理论指导下,运用行之有效的研究方法,对英汉两种语言进行科学系统的比较和研究,建立英汉两种不同的语言对比观念,探究英汉两种语言差异的语言学原理和理论依据,积累和丰富英汉比较语言学语料,从而正确高效地指导外语教学和英汉翻译实践活动。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吕叔湘先生在《英汉对比研究论文集》题词中所表达的心愿:“指明事物的异同所在不难,追究何以有这些异同就不那么容易了。而这恰恰是对比研究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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