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9
几个月前,湖北省社科院院长宋亚平深入中西部4省6市12县,调研城镇化。两个多月下来,发现许多“摊大饼”式的“造城”运动,遂在《江汉学刊》疾呼“警惕城镇化建设误入歧途”。
细读宋亚平这篇万字长文,有些现象值得再来评说。
一是把城镇化当成化解产能过剩的“灵丹妙药”。如中部某大型钢铁公司一位高层干部说:“我国钢铁产能严重过剩,2011~2012年间我们重金买了几千亩丘林荒地搞养猪养鸡种菜以求转型。只要城镇化每年保持1%以上的增速,不仅钢铁行业,很多领域的过剩产能都会起死回生。”一个跻身世界“十强”的水泥企业所在市的领导说:“下行不要紧,过剩莫当真。抓住城镇化,万事皆东风。”
二是规划过于宏伟不切实际。12个县有9个县的城镇化规划方案是清华、北大、同济等“国字号产品”,有的还有中国香港与新加坡团队介入。书记、县长都认为,规划设计单位级别越高、牌子越响,就越先进,越容易通过上级审批。每个县编制城镇化规划一般耗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元。某县级市五年换了四任市委书记,城镇规划也大改四回。某农业大县2012年官方统计城镇化率只有32%,2017年的规划目标却定为50%。有的县人口净流出,也把城镇化指标定得高高的。“党委决策、政府挂帅、各部门包干、全社会跟进,大打一场轰轰烈烈的城镇化‘人民战争’”,类似口号并不鲜见。
建设用地往大里搞,级别则往上面搞。某县人口80万人,为加快城镇化进程,多方努力打通“关节”,撤县变为地级市。新地级市在原封不动的国土上重新设置了3个县级行政管辖区与1个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原来1个县的建制变成4个县的建制,财政供养人口从9000人飙升至近4万人。
还有就是利用创办经济开发区,推行各种“圈地运动”。一个县在老城区周边建起9个经济开发区,大的占地超过5平方公里,小的2平方公里,但除了把绿色山冈“开膛破肚”,把农田用乱石填埋,95%的土地至今仍在“晒太阳”。而为了大兴土木,6市12县所有融资平台均债台高筑,少则数亿元、十几亿元,多则达几十亿、上百亿元。
如此只顾当前、不管长远地借钱造城,将是经济社会持续稳定发展的“定时炸弹”,的确要警醒了。
(晓宇摘自《第一财经日报》2014年7月15日)
我们致力于保护作者版权,注重分享,被刊用文章因无法核实真实出处,未能及时与作者取得联系,或有版权异议的,请联系管理员,我们会立即处理! 部分文章是来自各大过期杂志,内容仅供学习参考,不准确地方联系删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