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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艳峰
(华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
近三十年来对魏晋南北朝时期有关今襄樊地区历史研究的综述
黄艳峰
(华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广东 广州 510631)
作为南北四会之地的襄樊地区,在魏晋南北朝历史中占有重要地位。1978年以来,对今襄樊地区在这一时期历史的研究硕果累累,研究主题主要集中在对南北分裂对峙形势下当时军事、政治、社会等方面的论述。对这一时期这一地区普通民众的社会生活以及有关这一时期襄樊几度被北朝所占,特别是南北短暂统一时期以及侯景之乱后的历史研究比较缺乏,有待进一步探讨。
魏晋南北朝;襄樊;襄阳;樊城
今襄樊市地处湖北省西北部,位于汉江中游、秦岭大巴山余脉。其市区被汉水分为南北两城,南为襄阳(襄城),北为樊城。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一地区的名称变化很大,刘表统治时期和两晋时期为当时荆州州治所在;南朝宋、齐以及梁中期以前为雍州的核心地带;同时,从东晋开始,也陆续有其他州郡侨置于此,例如梁州、秦州、司州等,但侨寄未久即迁到他处;到西魏、北周时期改称为襄州。清代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 75《湖广总部》说:“夫襄阳者,天下之腰膂也”,“(襄阳)府跨连荆豫,控扼南北,三国以来,尝为天下重地”。“天下之腰膂”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一地区在南北关系复杂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重要地位,即在王朝统一之时,它是南北政治经济联系纽带和交通枢纽;在王朝处于分裂割据之时,它又是兵家控扼南北的军事重镇,为兵家必争之地。但是,纵观整个魏晋南北朝,除了西晋短暂的统一以外,基本上处于南北分裂对峙的状态,包括三国时期曹魏与吴、蜀之间的对峙。近三十年来对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一地区的研究很多,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将有关研究内容重新整合,划分为两个时期:
1.三国时期
何荣昌[1]认为孙吴立国于江左,西必据荆襄,北必控淮南,这就决定了吴魏必定要在襄阳地区展开激烈的争夺。余鹏飞[2]着重论述了襄阳地区重要的战略地位,以及此对襄阳地区军事带来的巨大影响,指出在三国时期,襄阳就已经是魏蜀吴三国图取天下的战略要地和可靠屏障。胡阿祥[3]认为六朝之守国,在中部有两道防线,即守汉与守江,守汉先守南阳(今河南南阳市),而重戍襄阳(今湖北襄樊市汉水南岸部分)。
关于吴魏在襄阳的争夺上,吴始终不能完全占有襄阳的原因,牟发松[4]认为原因就在于魏对这一地区的坚固防御。袁浩[5]指出,襄阳地区能崛起的首要条件就是其在南北对峙形势下成为重要的军事要塞,而樊城主要是作为襄阳的附属堡垒而存在。吴始终不能完全占有襄阳的原因与孙吴的军事策略密切相关:孙吴累次对襄阳攻略,也只不过是以抄掠为主,并非全力攻击,最终并不能改变当地稳定的政治军事格局。陈金凤[6]认为,其主要原因就在于魏对襄阳地区的足够重视与坚固防御。而对于曹丕在即位后下令曹仁放弃襄、樊二城,将荆州州治撤至宛的原因,作者认为这只是战略性的放弃,也是暂时的。郭秀琦,郝红红[7]对此表示怀疑,认为成书于唐初的《晋书》的有些观点倾向于唐太宗的喜好,导致贬低曹仁、拔高司马懿情况的出现。
关于蜀汉、曹魏襄樊之战的前因后果,也是学界研究的热点。王仲萦[8]认为,曹操集团充分利用和制造了吴蜀之间的矛盾,从而利用东吴帮助自己解围。魏殿文[9]认为蜀汉发动此次战役的原因,一是要实现其《隆中对》的统一计划,二是当时曹魏军事上有困境,襄樊守备空虚,蜀汉认为这时是北取襄樊的极好时机。论其失败原因,除了国势强弱悬殊、统治者的军事部署和远见能力相差甚远外,关羽自身的傲慢也给其以致命的打击。何堤[10]否定了此次战役是关羽个人主张的说法,认为应是刘备集团整体战略部署的一部分。魏平柱[11]也认为,发动襄樊战役是蜀汉《隆中对》战略计划的一部分。宗瑞仙、吴庆[12]认为樊城之战应该被放到当时整个三国格局变迁的背景中来分析,认为此次战役绝不是关羽擅自做主。而对于当时刘备没有发兵援助关羽的原因,作者认为主要是因为前期战事顺利,刘备对关羽期望过高,战败之形势来得太过突然,使蜀汉措手不及。
2.东晋南朝时期
田余庆[13]认为,襄樊地区战略地位的不断提升和京口的衰落,是南朝军事重心的一大变化。研究所涉及的主要问题是前秦与东晋在襄阳的争夺。李季平[14]认为,在淝水之战前的前秦统一北方后发动的几次南侵战役,都属于淝水之战系统。太元三年(378年)二月,秦军开始攻打襄阳,从而揭开了秦晋战争的序幕。关于北魏孝文帝时期对襄樊地区的进攻,学界也有研究。自太和十八年 (494年)北魏定都洛阳以后,连续发动三次伐齐战争,主要的进攻目标就是襄阳。陈金凤[15]认为,不论是荆州强还是后来的雍州强势,都由当时所处“中间地带”的具体军政形势来决定。在这个中间地带中,襄阳在南北对峙中逐渐确定了其中心战略地位,而将襄阳划归雍州之辖,是雍州能迅速崛起的关键。宋智峰[16]指出,出现这种情况的首要原因是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以后,襄阳和江陵等重镇在地域上更与北魏政治中心接近,也进一步成为北魏进攻的最前沿。在这种情况下,南朝政府为了能有效地防御北朝的攻击,必须构筑新的上游阵地,这个阵地就是以襄阳为中心的雍州地区,这反过来又促进了襄阳地区地位的进一步提升。
另外,作为这一时期重要的军事重镇及南北交通要道,东晋时期凡有志于北伐者,都非常重视在襄沔地区屯田,这一地区也是当时南北之间的重要商埠。襄阳在当时的南北经贸和本地农业的发展方面也取得了巨大成就,这也更进一步巩固了他在南北局势中的地位。主要的成果有:袁纯富[17]研究了当时以江陵、襄阳、夏口为中心的江汉地区的水利建设和农业发展情况,指出统治者对这一地区水利、航运事业的重视是促进其发展最重要的原因。许辉、蒋福亚[18]认为,六朝时期江汉经济区(主要包括当时的江陵、襄阳、夏口、洞庭、湘水)的形成,除了大量人口输入带来的正面效应以外,主要是鉴于此地的重要性,统治者也比较重视这一地区经济的发展。黎虎[19]认为,在南北分裂对峙时期,这一地区农业的发展迅速,得益于其重要的军事战略地位。另外,大量南下于此的人口和出山的蛮族人,也为此地农业的发展提供了大量劳动力和先进的生产技术。同时,作者认为这一时期这一地区的经济发展还是比不上长江下游的扬州地区,但是其重要的历史作用是不可小视的。朱雷[20]指出东晋在襄阳设有互市机构,负责对北方、西北的商贸活动。薛霞[21]认为,正是由于这一地区重要的战略地位,引起统治者对其经济发展的重视,才使得这一地区经济获得巨大的发展。同时也指出,在中国的经济中心逐步转移到南方的漫长过程中,襄樊很好地扮演了衔接、辐射和带动的功能。
人口问题是研究这一时期今襄樊地区崛起的一个基本问题,正是由于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才改变了这一地区的社会基本格局,才促使新的以襄阳为乡里的集团势力的形成,并逐渐对南朝政治、军事产生了巨大影响。谭其骧[22]将永嘉之乱后南下流民路线分为东、中、西三线,襄阳在中线中占有重要地位,它不仅是南渡流民的必经之路,更成为这一路线流民的最终选择地。黎虎[23]认为,蛮族出山对于荆州地区人口的影响比北方流民更大,长江中游的发展只有在蛮族出山与南下人口相结合后才能实现。但是,当大量流民、蛮民涌入荆州地区时,根据当时官方户籍记载的数据,人口却有减无增,作者认为其根本原因是南方政权对个体小农控制不够,而高门士族门下荫附了大量人口,大量侨民没有著籍。除此之外,还有战乱频繁、役刻民散、蛮族还有大量未出山、边境人口争夺和南方人口向北倒流等原因。张琳[24]认为,淝水之战后,胡亡氐乱,秦、雍流民集团的大量南下才是真正改变襄阳地区命运的关键。其中关键步骤就是元嘉二十六年(449年)雍州的实土化,宋文帝采取两项措施,即广其“资”与广其“力”,才真正大大加强了雍州实力,使其成为汉沔区域的重镇。胡阿祥[25]认为,在人口迁移路线上,汉水线是一条非常重要的路线。纵观这一时期流民迁移路线可发现,主要是通过水路南下,而这约束和限制了流民路线及其最终定居点的选择。
面对大量的流民,东晋南朝政府为稳定秩序,在流民涌入之地大量侨置郡县,以便管理。淝水之战后,雍州一直侨置于襄阳,南下襄阳的流民集团就是以这侨州郡县为依托,逐渐发展起来。一是对其地域及建制的研究。石泉、鲁西奇[26]指出,襄沔谷地—南阳盆地南部是东晋南朝 (萧梁以前)长江中游地区的侨州郡县主要地区之一。陈乾康[27]指出,襄阳地区侨置的先是梁州,继而是秦、雍,后来秦州迁往汉中。襄阳和汉中,是这一时期汉水流域侨置州郡的两个中心。二是对宋孝武帝大明元年 (457年)在雍州实行土断的研究。曹文柱[28]认为,虽然这次土断对南朝朝廷带来了一些好处,但是在世家豪族地主占据着统治地位的时代,这种以争夺人户为中心内容的“土断”的实施是有限度的。章义和[29]认为,王玄谟土断雍州,是孝武帝授意,意在削弱强力藩镇,打击雍州地方势力。邱敏[30]认为这种土断主要是对侨置政区的整顿,以便更有利于统治。
南下豪族所形成的地方势力对当时这一地区乃至整个南朝都产生了巨大影响。襄樊地区的南渡大族主要有河东闻喜裴氏、京兆杜陵杜氏、京兆杜陵韦氏、河东解县柳氏,他们成为襄阳地方势力崛起的领军人物。相关研究主要突出了雍州地方势力的崛起。
陈寅恪[31]指出,梁武帝萧衍的兴起,靠的就是襄阳集团的武力。何德章[32]认为,由于刘宋孝武帝是依靠雍州地方武装上台的,所以他上台后对雍州也特别照顾。陈琳国[33]认为南朝宋、齐、梁间,襄阳的晚渡士族已经完全取代了襄阳原来的著姓大族而成为襄阳的新主人。他们以襄阳为根基,拥有强大的流民武装,以此为其政治资本。在柳氏家族的崛起中,真正成为柳元景仕途转折点的不是北伐,而是内争,助刘骏夺得王位。而在齐末萧衍从雍州起兵夺权时,最集中地显示出襄阳晚渡士族的整体力量。同时,这些原本以儒雅传世的北方大族,在北方战乱的情况下,学校教育和士族的家庭教育难以为继,门风逐渐转为武勇,但是,当他们在南朝占有一定地位后,为了跻身上层社会,真正为高门士族所接受,又逐渐从武勇风气转向文雅之风,主要代表就是柳氏家族。张灿辉[34]认为雍州势力在刘宋的崛起主要依靠三个步骤:伐蛮、北伐、扶佐孝武帝即位。何德章[35]认为产生“荆州本畏襄阳人”局面的主要因素并不是当时雍襄地区民风劲悍,而是由于当时以江陵为中心的荆州和以襄阳为中心的雍州势力此消彼长的变化造成的。张灿辉[36]在他的另一篇文章中指出,在萧齐时期,雍州势力进一步发展,并逐渐显示出其对外的巨大影响力。出现“荆州本畏襄阳人”局面是雍州势力在齐代发展的主要标志一。李天石[37]认为,萧衍的成功,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依靠了在他任雍州刺史以后形成的雍荆军事武装集团的力量。出现“荆州本畏襄阳人”的说法,是宋末萧齐时代雍州实际上取代了荆州的重要地位,成为长江上游的军事重镇所导致的。唐燮军[38]认为,元嘉北伐促成了雍州势力的重组,即沈庆之势力的逐渐消退和雍州势力的逐渐兴起。韩树峰[39]作者认为,正是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以襄阳为中心的雍州在南朝政局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才使得雍州地方势力不断发展。王勤力[40]认为,经历元嘉二次北伐战争的洗礼,以雍州势力为核心的西路军逐渐成为刘宋政局中举足轻重的地域性军事集团,并深刻地影响着刘宋政局的走向。
在大族个案研究方面,河东解县柳氏成为各方研究的重点。张灿辉[41]以柳氏家族作为个案研究,意在更为明晰雍州势力中武力强宗的发展脉络,说明其家族的发展与整个雍州势力的兴衰乃至南朝皇权政治的密切关系。在门风转变问题上也认为是受当时不同形势的迫使。持相同观点的还有韩树峰[42]、王永平[43]等等。李文才[44]也认为,真正让柳元景进入刘宋统治的核心层,并不是伐蛮与北征,而是王朝内争。柳氏在南朝的发展中,虽然也有曲折,但总能重新崛起的原因就是其家族势力已深深植根于襄宛地方社会,只要荆襄地方武力不散,柳氏的势力也就不会衰败。同时认为柳氏在南朝实际上是实行的文武兼修的家风,这种家风不但保证了他们在南朝的繁荣昌盛,还保证了在入北以后的继续兴旺发达。张琳[45]认为,与韦氏相比,柳氏家族逐渐与襄阳乡族社会脱离,柳氏对皇权的过度依赖,虽然能带给他一时的显赫,但也很容易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李琼英[46]认为,寒人在刘宋宗室的内乱中虽然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是,这也只是统治者对其的利用而已,柳氏的历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1.蛮族问题研究
魏晋南北朝时期,长江南北的少数民族习惯上被统称为“蛮”,大量的蛮族出山居住在襄樊及附近地区,对此地政局影响甚深。张雄[47]指出,诸蛮族屯聚地不太固定,归顺朝廷后不承担通常的赋税,故左郡之户数更难统计,这也是当时官方统计户籍少的原因之一。张雄[48]在其一篇文章中指出南朝时期荆州、郢州、雍州的侨郡和左郡以及胡汉蛮族的融合,从而形成了当地新的汉民族。雍部蛮族首领往往依附于南北朝之间,经常变更。陈再勤[49]研究了南北朝“荆郢群蛮”中“沔北诸蛮”最强的支系大阳蛮的原居住地,指出襄、樊一带沔北蛮人是南北争夺的重点。陈金凤[50]指出,由于少数民族的介入,三国中间地带的争夺更加复杂,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中间地带争夺的过程,也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三国鼎立的过程。吴孔军[51]指出,江沔地区蛮族的去就将直接影响南北政治格局,因此他们便成为南北政权争夺的焦点;蛮族本身也会随着南北局势的变化而做出不同的反应。同时,文章全面介绍了当时南北朝对蛮族的政策以及刘宋时期爆发“蛮变”的主要原因,即刘宋时期的伐蛮主要以镇压、掠夺人口为主要目的,同时,刘宋政府对蛮族剥削的加重,迫使蛮族暴乱。张化[52]认为,善待蛮族的雍州刺史刘道产一死,蛮族顿时丧失了对未来的希望,继而爆发变乱。方高峰、熊正球[53]指出,西晋政府为加强为长江中游地区蛮族的统治,特设了南蛮校尉,对后代影响很大。
2.诸葛亮躬耕地之争
关于诸葛亮躬耕地的争论由来已久,有“南阳邓县说”与“南阳宛县说”之争。汉末三国时期的“南阳邓县”即今湖北襄阳城西二十里的隆中一带,当时的“南阳宛县”即今河南省南阳市。
持“南阳邓县说”的主要有:丁宝斋[54,55]、高士楚[56]、杨剑红[57]、李培栋[58]、朱大渭[59]、夏日新[60]、黎虎[61]等等。主要依据有:一、《隆中对》产生地即为当时诸葛亮所在地,其中说“北向宛、洛”,这就标明当时诸葛亮身在宛城以南,这一“向”字就表明诸葛亮是在宛的南面隆中回答刘备提出的问题;二、裴松之在“躬耕陇亩”处引用习凿齿《汉晋春秋》中的一句话作注,标明当时隆中属于南阳郡邓县管辖;三、与诸葛亮同时代的魏人鱼豢撰写的《魏略》说:诸葛亮好友孟公威思念家乡汝南,“欲北归”,从地理位置看,汝南在宛的正东,襄阳的东北,如从宛至汝南,应是“东归”,只有从襄阳出发去汝南,才是“北归”;四、从诸葛亮当时的人际关系来看,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庞统、徐庶、孟公威、崔州平、刘琦等人都居住在襄阳;五、当时荆州首府政治安定、经济繁荣、人才荟瘁,而宛城在曹操控制区域,这里战乱频繁,刘备不可能去宛三顾茅庐拜访诸葛亮。以上五点就足以说明诸葛亮躬耕于南阳邓县之隆中。
持“南阳宛县说”的主要有:李兆钧、黄宛蜂[62]、张晓刚[63,64]、李兆钧、王建中[65]等等。主要依据有二: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自言:“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这是直接证据;古人云:“山南水北为阳”,汉水是南阳郡与南郡的天然分界线,从茨河到张家湾这百余里河道是东西向,隆中在汉水以南,故不属于南阳郡。
关于躬耕地问题尽管有以上两说,但史学界大多数学者同意“南阳邓县说”。
3.有关今襄樊地区南北统一时期即西晋时期历史研究
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只有西晋有短暂的统一,身处“天下之腰膂”地位的襄樊地区在南北政治经济联系中扮演了重要的纽带和交通枢纽作用。但是,有关这一问题的研究还很缺乏。对西晋襄阳一带的研究问题主要集中在对当时襄阳地方良吏事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作者的研究论述中:柳春藩、李志民[66]、实厚[67]、韩国磬[68]、刘乐一[69]、唐仕英,王相臣[70]、魏平柱[71]等等。
近三十年来对魏晋南北朝时期襄樊地区的研究取得了大量成果,对我们以后进一步研究襄樊地区的历史提供了借鉴和启发。但是,这三十年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历史重大事件、重要人物的反复论说,同一主题的论述有过多相同或相似的地方。比如,在研究柳氏家族的时候,基本上是围绕柳氏家族的几个代表人物的经历进行流水帐式的叙述,多无新意。关于诸葛亮躬耕地的讨论,雷同之处更是多得惊人。另外,研究的时间范围多在东晋至侯景之乱间,三国时期也有少许论述,但是对西晋时期、侯景之乱后的情况就很少有人论及。还应该注意到,襄阳在东晋南朝时几度易手,曾落入后赵、前秦之手,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后赵、前秦对这样一个军事重镇又有何处置,却无人探讨。另外,对当时襄阳地区的下层社会 (主要是编户齐民)关注不够,对当时襄阳城的具体布局、作用、结构以及居民的生活欠缺研究。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作进一步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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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ization on Researches into Xiangfan in W ei,Jin,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Since 1978
HUANG Yan-feng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South China Nor malUniversity,Guangzhou 510631,China)
As a north-south fortress,Xiangfan played a very important role in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history.Since 1978,the study has been carried out and there have been innumerable great achievements on it, focusing on military,politics and social issues.However statements on lives of ordinary people and several occu2 pations by Northern Dynasties,especially in the north-south reunification period and the period after the Hou2 jing Rebellion are short,it is necessary for us to explore more and further.
Wei,Jin,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Xiangfan;Xiangyang;Fancheng
K235
A
1009-2854(2010)06-0028-06
2010-03-15;
2010-05-04
黄艳峰(1984—),女,湖北襄樊人,华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08级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史。
(责任编辑:陈道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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