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19
刘 俊,李敬峰
(1.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北京100872;2.陕西师范大学哲学系,陕西西安710062)
尹焞心性思想阐微
刘 俊1,李敬峰2
(1.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北京100872;2.陕西师范大学哲学系,陕西西安710062)
尹焞是程颐晚年最为得意之弟子,他对当时学界核心话题心性论进行阐发。他突出心性之别,肯定“生之谓性”,重视诚、敬工夫,将二程开创的道学话语进行推阐,使其更加明确。他的思想虽然开创性不足,但却是程颐之学得以发扬、朱子建构哲学体系所不可缺少的。
尹焞;心性;诚;敬
尹焞(1071-1142),字彦明,河南洛阳人。为程颐晚年弟子,程颐曾说:“晚得二士”,[1]25此二士即为张绎、尹焞。当代学者钱穆把其列入“四大弟子”之内,[2]可见尹焞在程门之地位。程门弟子纷纷杂染佛学,惟尹焞独立儒林而不倒,他在程门之得名不在于其思想创新,而在于其恪守师门最醇,他自述道:“闻先生之言,言下领意,焞不如绎,能终守先生之学,绎亦不如焞。先生欣然曰:‘各中其病’”。[1]412尹焞自认为其能守先生之学,这得到程颐的肯定。二程敏锐地意识到儒学心性论的丧失,独拈“天理”以为心性之本体,使儒学心性论重新从学术舞台的边缘走向中心。程门弟子肯认二程的“天理”本体,故对本体不再追问,将理论旨趣转向心性论的建构上。尹焞作为程颐晚年杰出弟子,考察其思想,须落脚在心性论上方为切中要害。当前学界的研究与其在哲学史上的显赫地位并不相符,这或许与其思想缺少创见有关,但作为程颐之学的正统传承,他将程颐的哲学话语进行诠释,加以推阐,使其更加明确。通过回归思想文本,透视尹焞思想,揭示其对程颐之学的突破和推进,亦可反观朱子思想的来源和形成。
尹焞的理论旨趣并不在于诠释心性论的基本概念和范畴,而是专在于涵养上。但为了全面展现尹焞的心性论思想,有必要对其仅有的相关材料进行分析。对于二程所标示的天理本体,尹焞所论不多,他基本是持以肯认的态度,这可从其所做的《壁帖》中看出他对“天理”的重视,他在《壁帖》中引道:“民之秉彝也,故好是懿徳,万物皆有理,顺之则易,逆之则难,各循其理,何劳于已哉,人心莫不有知,惟蔽于人欲,则亡也。天理皆实理也,人而信者为难。”[3]560这是程颐的原话,尹焞将其列为壁帖,足见其对“天理”的重视。至于他自己的观点,他唯有一处论道:“尝请益于伊川曰:某谓动静一理。伊川曰:试喻之。适闻钟声,某曰:譬如钟未撞时,声固在也。伊川喜曰:且更涵养。”[3]55在这里,尹焞阐述自己的观点“动静一理”,他以钟声为喻,认为钟未撞时,声并非不在,钟声未发出时是静,钟声发出时是动,而动静的根源皆在于钟,这就是所谓的“动静一理”。在这里,尹焞尚未用未发已发来表述他的观点,但他的内涵已经与“心”的未发已发相类,在程朱那里,未发已发的根源皆在与心,心未发时是静,已发是动。在尹焞的著作中并未论及未发已发,但从胡宏的转述中可见尹焞的可见其主张,胡宏说:“尹先生乃以未发为真心,然则圣人立天下之大业、成绝世之至行,举非真心耶?”[4]113又说:“尹先生指喜怒哀乐未发为真心,既以未发,恐难指为心”,[4]114从胡宏的言论中不难看出,尹焞亦对程门的核心问题未发已发进行论述,他的主要观点就是以“未发”为“真心”,尹焞并未对“真心”进行解释,但结合其论“赤子之心”,可见,尹焞的“真心”类似于他所说的“赤子之心”,也就是“心”的本然状态。尹焞的论述不如其同门谢良佐明确:“人须是识其真心,见孺子将入井时,是真心也。非思而得也,非勉而中也”,[5]谢良佐认为人见孺子入井之时,“心”的“怵惕”即为“真心”,显然,谢良佐是把“遇事而发”的“心”称之为“本心”的,也就是他把“真心”当作已发来看待,而这与尹焞的“未发”为“真心”,显然是不同的。胡宏之所以反对,是因为它坚持“未发”为“性”,“已发”为“心”,故他是不可能同意尹焞的以“未发”为“心”的观点。可看出,在二程之后,程门后学对此问题是存在分歧和争论的,这正如吕思勉先生所说:“一种学问,必有其兴起之时,亦必有其成熟之时。兴起之时,往往万籁争鸣,众源并发。至成熟之时,则渐汇为一二派。”[6]269程门后学正处于理学兴起之时,特征即是万籁争鸣。较之二程,尹焞不再像其师那样,对心性不加分别,他有意识地对心性进行区分,他说:“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此孟子说‘心’非说‘性’也。”[3]565在他看来,操存舍亡只能是说“心”,而不能说“性”。尹焞的看法是正确的,“性”作为形上本体是不能施加工夫的,而工夫只能在“心”上做,这其实是儒家一贯的主张。至于“心”,尹焞对程门中的热点问题“赤子之心”亦予以回应,他说“赤子之心,纯一无伪。”对于赤子之心,程颐与吕大临争论的焦点在于“赤子之心”是未发还是已发,而尹焞则并未回应,只是强调“赤子之心”的属性,即“纯一无伪”。后来朱子在解释“赤子之心”时亦说:“赤子之心,则纯一无伪而已。”[7]朱子此说是否受尹焞影响则不可考,但他们对“赤子之心”的属性“纯一无伪”是一致认同的。
对于“性”,首先看尹焞对“生之谓性”的回应:“时敏问告子‘生之谓性’如何?先生曰:生之谓性说得自是,白玉、白羽、白雪,其白一也。只是被孟子以牛之性、人之性为问,便错了、倒了,只是内不明。”[3]571告子的“生之谓性”被孟子所否定,但到理学这里,它的意义和性质已经发生变化。二程对“生之谓性”在“气质之性”的意义上予以肯定。程颢说:“告子云‘生之谓性’则可。凡天地所生之物,须是谓之性。皆谓之性则可,于中却须分别牛之性、马之性”,[1]29必须指出的是,他们是在“气质之性”的意义上对“生之谓性”进行的肯定。程颢是认可告子的“生之谓性”之说,认为其意是“以气说性”,是“气质之性”,因为天地所生之物,皆是有“性”的,但却须分别不同物之间的“性”,这里显然内含着“性”的“一般”与“特殊”。至于程颐,他说道:“生之谓性,止训所禀受也”,[1]313程颐对“生之谓性”并不否定,只是需要对其内涵进行限定,那就是它只能指“气禀”,也就是他说的“才”。可以看出,二程是承认“生之谓性”,并以此来解释现实的人性的差异。二程门下弟子杨时等,继承二程的观点,对“生之谓性”予以肯定,尹焞亦如此,他为告子进行辩护,他认为告子所说的“生之谓性”是正确的,只是因为他不明内在道理,被孟子以“牛之性,人之性”相问,便不知所措。尹焞对“生之谓性”并没有详细解说,只是秉承师说,加以肯定。
尹焞在涵养工夫上着力甚多。他反复强调涵养的重要性:“默识心受而躬行之,则可谓善学矣”,[3]572又言道:“某在经筵,进《论语解》,别无可取,只一篇序却是某意。学贵力行,不贵空言,若欲意义新竒,文辞华赡,则非臣所知,此是某意”,[3]573尹焞在这两段引文中所反复强调的是涵养的重要性,他认为善学的标准即是“默识心受而躬行之”,“学贵力行”,“涵养以养其气质”。在确立为学目标后,尹焞所要做的就是对如何做以实现为学目标进行探索,他以诚、敬为纲,展开其工夫论的建构,他说:“学者须是诚,须是敬,敬则诚矣。故易曰‘君子敬以直内,若色厉内荏,譬诸小人,其犹穿窬之类也欤!”[3]568诚与敬是程门中十分注重的工夫,程颢说:“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1]18,程颐说:“学要在敬也、诚也”[1]30,二程对诚、敬的重视为尹焞所秉承,他认为学者为学需要“诚”与“敬”的工夫,“敬”自然“诚”,他是把“敬”作为“诚”的前提条件。而这就与程颐的思想接近,程颐说:“诚然后能敬,未及诚时却须敬,而后能诚”,[1]125“诚”是真实无妄、拥有,是其所是,宇宙合一的境界,是高远的工夫,而“敬”是在己的工夫,“敬”易“诚”难,故能诚自然能敬,反之则不通。对于“诚”与“敬”的分别,朱子详加区分:“先生问诸友诚、敬二字如何分?各举程子之说以对,先生曰:敬是不放肆底意思,诚是不欺妄底意思,”[8]259又言:“诚只是一个实,敬只是一个畏”,[8]260又言:“妄诞欺诈为不诚,怠惰放肆为不敬,此诚敬之别。”[8]260“诚”与“敬”都是在“心”上做工夫。朱子对“诚”与“敬”严加区分,认为“敬”是不放肆,是畏、诚是不欺妄,是实。但对于尹焞所说的“敬则诚”,朱子并不认同,在与弟子答辩中,他说道:“又问‘由敬可以至诚否?’曰:‘诚自是真实,敬自是严谨。如今正不要如此看,但见得分晓了,便下工夫做将去’”,[8]261又论道:“广云先敬然后诚,曰:且莫理会先后,敬是如何,诚是如何?广曰:敬是把作工夫,诚则到自然处。曰:敬也有把捉时也,有自然时,诚也有勉为诚时,亦有自然诚时,且说此二字义,敬只是个收敛畏惧,不纵放,诚只是个朴直悫实,不欺诳。”[8]262朱子对“由敬可以至诚”,“先敬然后诚”是不赞成的,主张无须理会先后,只管下工夫做去。尹焞显然没有朱子那样的分殊,这也显示处于探索期的理论不成熟之处。
尹焞说:“孔孟之门所以有大过人者,只是尽诚。公且口孔子闲居,闵子侍侧,誾誾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所乐者,盖乐四子略无伪饰,至子路终不得其死,则见于行,行其有伪乎!”[3]562又言:“孟子所得于曽子者,一言以蔽之曰诚而已”,[3]562尹焞认为‘曾子三省’之真实意蕴只是“诚”,孔孟之门所以大过人者,乃在于“尽诚”,孟子所得于曾子者,也只是一个“诚”,尹焞的见解受到程颐称赞。对于如何是“诚”,他以《论语》孔子“闲居”为例,认为其弟子的表现就是“诚”,而“诚”的含义即“真实无伪”,也就是是其所是,不假修饰。并且通过“诚”可以实现“仁”,他说:“天下哪有两个道理,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到那诚处,天下自然归仁,朱退。时敏问‘如何诚处便天下归仁。先生曰:孔子只说仁,不说诚,子思、孟子说出诚来,故曰诚者,天之道也。又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到那诚处便是仁,天下安能外此哉,故曰归仁。”[3]572尹焞对“如何诚处便天下归仁”的解释并不清晰,他认为孔子讲“仁”,子思、孟子讲“诚”,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诚”乃实有,实现“诚”自然归仁,是在“价值实现前提下对‘性’的真实拥有。”[9]朱子后来对此阐述的更为明确,他说:“以其实有故谓之诚,以其体言则有仁义礼智之实,以其用言则有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实。”[8]268他认为“诚”以其体言则可实现对“仁义礼智”的实有,这种实有“是真实地拥有其所是,拥有其‘性’”,[8]417以其发用角度而言,则是“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实。
在“诚”和“敬”上,尹焞实则更注重“敬”,也正因为如此,他得到朱子的称赞,他解释“敬”时说:“祁宽问‘如何是主一?’愿先生善谕。公言敬有甚形影,只收敛身心便是主一,且如人到神祠中致敬时,其心收敛,更不着得毫发事,非主一而何。”[3]565尹焞在受教程颐时,程颐所首先教给他的就是“敬”,尹焞秉承程颐的思想。“主一”是程颐所发明,他说:“敬只是主一也。主一,则既不之东,又不之西,如是则只是中。”[1]56在程颐看来,“敬”就是“主一”,“主一”就是使内心集中于意识的涵养上而不走作。尹焞再回答弟子关于“主一”的疑问时,以“收敛身心”解释主一,虽用词与师不同,但核心内容是一样的,都是指在意识内用功,使意识收敛而不放纵,避免外物的干扰,这就是“敬”。尹焞的这一思想,朱子继承并与弟子详加问辨:“问和靖说‘其心收敛,不容一物’,曰:这心都不着一物,便收敛。他上文云‘今人入神祠,当那时直是更不着得些子事,只有个恭敬’,此最亲切。今人若能专一此心便收敛,紧密都无些子空罅,若这事思量未了,又走做那边去,心便成两路。贺孙问尹氏其心收敛,不容一物之说,曰:心主这一事,不为他事所乱,便是不容一物也。问此只是说静时气象否?曰:然。”[8]577朱子认为“收敛”即“心不着一物”,“不容一物”即“心主一事,不为他事所乱”,并认为“收敛身心,不容一物”乃是“静中气象”。朱子的解释使尹焞的思想更为明确,认为此属于“静中气象”。
程颐的“敬”是指向内外的,内在的“敬”指主一无适,外在的敬指整齐严肃,尹焞同样承之,他的弟子记载道:“先生每与时敏讲书,必具衣冠,或深衣讲毕,则曰尽诚及物者,我也;诚之者,其在子乎!”[3]569又道:“先生爱洁浄,地有污秽必去之。尝说某只有这些克不去。”[3]569尹焞在与弟子讲书时,亦正其衣冠,这就与程颐的“俨然正其衣冠、尊其瞻视,其中自有个敬处”[1]185的思想是一致的。可见,尹焞的主敬思想基本是对程颐的继承,故朱子说:“和靖不观他书,只是持守得好。它语录中说涵养持守处,分外亲切”,[8]3382又道:“和靖在程门直是十分钝底,被他只就一个敬字做工夫,终被他做得成”,[8]3383在朱子看来,尹焞之超人处在于以“敬”涵养。也正因为专于涵养,造成其工夫偏于一处,遭到朱子诟病:“和靖持守有余而格物未至,故所见不精明,无活法”,[8]338又说:“又如和靖之说固好,但不知集义,又却欠工夫,曰:亦是渠才气去不得,只得如此。大抵有体无用,便不浑全。”[8]3383朱子及其弟子批评尹焞只专注于涵养,忽视向外工夫的拓展,遍观尹焞著作,对程颐所注重的工夫两翼之一“格物致知”却丝毫不及。
总而言之,尹焞的心性论思想只是对二程心性论思想的某一方面的继承,他对诚敬的重视,得到朱子的认可和承继,至朱子明确提出“心大凡当以诚敬为主。”[7]4011可见,尹焞的心性论思想上承程颐,下启朱子,是值得肯定的。
尹焞作为程颐晚年得意弟子,以“持守如固,涵养纯粹”扬名于程门,但其思想并非毫无特色,较之二程的突破处在于其提出“动静一理”,在涵养工夫论上对程门的“诚、敬”继承并加以推阐。尹焞作为洛学弟子,一方面他接续洛学话语,将其进一步深化和阐释,使得洛学话语得以保存和延续;另一方面他的思想构成朱子建构哲学体系的背景和底色。全祖望的评论更为准确:“和靖尹肃公于洛学最为晚出,而守其师说最醇,五峰以为程氏后起之龙象,东发以为不失其师传者,良非过矣。”[10]全祖望认为尹焞在程门中虽晚出,但持守最醇;胡宏认为尹焞乃程门后起之修;黄震认为他恪守师说。这些评论并非虚说,可谓确实。尹焞亦收徒授学,但其学派不振,概由于其:
一是资质鲁钝,不善言说。其师程颐说:“尹焞鲁,张绎俊,俊恐他日过之,鲁者终有守也。”[1]267朱子说:“和靖在程门直是十分钝底”,[8]3383“和靖才短,说不出,只紧守伊川之说”,[8]338“就诸先生立言观之,和靖持守得不失。然才短,推阐不去,遇面生者,说得颇艰。”[8]3384程颐认为尹焞鲁钝,但能持守。朱子说的更为详细,尹焞资质鲁钝,不善言说,且推阐不开,遇生人还不能言说。尹焞确然如此,他的不善言说致使其在传道授业上的乏善可陈。
二是专事涵养,不读书。尹焞见长于涵养,前已论及,下再略作探讨:“徳寿问先生,卿如何养得如此粹厚,先生曰:臣但一生不敢作过”,[3]575“龟山只是要闲散,然却读书,尹和靖便不读书。”[8]3670尹焞专事涵养,自述其一生只是不敢作过,且不读书。正是由于以上两个原因导致其学派不振。但后学的不振,并不影响尹焞在思想史上的地位。因此,必须给予尹焞的思想以足够的关照和重视,改变当前研究将理论视域集中在程门“四大弟子”(杨时、谢良佐、吕大临和游酢)身上的研究现状,挖掘程门其他弟子的思想和贡献,以期全面展现弟子的理论特色。
[1]程颢,程颐.二程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1.
[2]钱穆.宋明理学概述[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0:80.
[3]尹焞.和靖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文津阁四库全书,2005.
[4]胡宏.胡宏著作两种[M].长沙:岳麓书社,2010.
[5]谢良佐.上蔡语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0:15.
[6]吕思勉.理学纲要[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13.
[7]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金良年,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120.
[8]朱杰人,等.朱子全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0.
[9]李景林.教化的哲学[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6:415.
[10]黄宗羲.宋元学案[M].北京:中华书局,1986:856.
[责任编辑 高 锐]
On Yin Tun's Mind-Xing(心性)Thought
Liu Jun1,Li Jing-feng2
( 1.School of Philosophy,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 Beijing 100872;
2.Department of Philosophy,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Xian 710062 ,Shaanxi)
Yin Tun is the excellent disciple of Cheng Yi .He explained the core topics of the academia. He highlighte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mind and xing(性),affirmed inborn nature and valued jing(敬) and cheng(诚).He propelled the thought of Cheng brothers,and made it clear. Though his thought lack groundbreaking, it was indispensable for developing the thought of Cheng Yi and Zhu Zi construct philosophical systems.
Yin Tun; the analysis of mind-xing;Cheng(诚);Jing(敬)
2014-12-28
北京市国内外联合培养研究生项目
刘 俊(1985—),女,安徽安庆人,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2012级博士研究生。
B244
A
1004-9975(2015)01-00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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