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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学视角下乡村振兴的需求差异及行动路径研究——以重庆市为例

时间:2024-06-19

李 强, 孟广艳

(重庆科技学院 工商管理学院,重庆 401331)

乡村,是指城市建成区之外的广大乡土地域[1]。传统的乡村是中国社会的基层,农业是根本,“乡下人离不了泥土”,乡村生活很富于“地方性”,聚村而居,终老是乡[2]。很长时间,受城乡二元结构的制度安排、城市偏向发展战略、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3]的影响,这种“田园牧歌”式的乡村社会,因农村基础设施供给不足[4]、农业劳动力投入减少[5]、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过大[6]等问题,呈现出“城进村衰”的发展态势和日益严峻的“乡村病”[7]。进入21世纪以来,旨在破解“三农”问题、缩小城乡差距,中国相继实施了统筹城乡发展、新农村建设、城乡一体化和新型城镇化等宏观战略,但总体进展和成效仍不明显[8],“乡村病”日趋严峻,成为新时代乡村发展的重要挑战[9]。当乡村人口长期过度流失而仅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之时,乡村一定会走向衰败,乡村越来越衰败,高质量发展就无从谈起[10]。

中国地域辽阔、类型多样,东部、中部、西部及东北地区的自然地理分异以及各地区城乡空间格局的差异,决定了乡村地域类型的复杂多样性[8]。相比于城市现代化,当代中国农村现代化的实现难度与城市不可同日而语,根源就在于其复杂性、多样性和差异性[11]。如此,“一刀切”的乡村发展不可行,必须科学把握乡村差异和特点,实施分类治理。2018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提出分区分类推进乡村发展[9]。乡村振兴亟需尊重乡村地域分异规律,不同乡村地域类型的格局与过程是乡村振兴施策的科学基础[8]。因此,乡村振兴分类推进的行动路径应从乡村类型入手。

一、 文献回顾

中国乡村类型研究,可追溯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费孝通等在云南三村(禄村、易村和玉村)的调查把其视为三种不同类型农村,这是乡村类型比较的肇始[12]。1982年之后,费孝通将类型法从农村转向对小城镇经济发展模式比较,之后又发展为经济区域研究[13]。伴随改革开放的深入,乡村加剧分化,乡村类型研究逐渐增多。王汉生等认为乡村因工业化水平及社区集体化程度不同大致可分为四种类型,即高集体化低工业化型、低集体化低工业化型、高工业化低集体化型、高工业化高集体化型[14]。王晓毅构架出的村落四种理想类型的依据在于权力集中程度、商品经济发展水平[15]。他又特别提出,村庄之间的差距主要体现为区域的差距(东部、中西部地区)和一些明星村庄与一般村庄的差距(富裕村庄与贫困村庄)[16]。贺雪峰等从不同视角对农村分类作了尝试,以社区记忆强弱、经济社会分化程度二维因素对村庄作理想类型的划分[17],罗兴佐则从农民行动单位具体为宗族、户族、小亲族和个体家庭而将村庄划分为宗族型、户族型、小亲族型和个体家庭型[18]。之后,他认为村庄社会结构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可分为南方、中部和北方三大区域,其中南方地区多团结型村庄,北方地区多分裂型村庄,中部地区多分散的原子化村庄[19]。丁国胜等以乡村建设实践展开类型学考察,将中国农村分为政府主导型乡村、农民内生型乡村、社会援助型乡村三个基本类型[20]。

乡村振兴战略提出后,分类推进成为顶层设计层面的施策指导。韩俊提出四种类型的乡村并指明目标,即城郊型的乡村要改造提升,建设一大批现代化的新兴社区;宜业宜居的乡村要激活产业,培养一批生态宜居的美丽村庄;一些自然遗产、文化遗产资源丰富的村庄,传承一批历史文化古村;地处边远、环境恶劣的村庄,循序渐进地撤并一批衰退的村庄[21]。在学术研究层面,分类施策也成为一种共识。丁宗尧以因地制宜原则,将广大农村分为具有资源及市场区位优势、需政策兜底及传统商品粮生产基地的三种区域[22]。贺雪峰认为,当前中国仍然处在快速城镇化的阶段,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不是要对已经得到较好发展的乡村和具备较好发展资源条件的乡村进行锦上添花式的建设,而是要着力为占中国农村和农民大多数的中西部一般农业型农村地区雪中送炭[23]。

总体看来,学术界对乡村类型的划分标准,在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之前,涉及经济发展水平、所有制形式、区域距离远近、社会记忆、社会结构、社会认同、乡村建设实践等一元或多元维度;之后,则倾向于乡村发展条件、发展产业等维度,并指出了乡村分类振兴的方向。在辨析乡村差异性的问题上,这些划分提供了不同视角。本研究立足于乡村的资源禀赋特征,构建乡村类型分类矩阵,区划重庆乡村地域类型,诊断识别乡村差异化发展的需求因子,进而设计重庆乡村振兴分类推进的行动路径,考虑乡村空间地域系统的功能多元,寻求乡村有别于城市的魅力,获得应有的价值与尊重。

二、 资源禀赋的异质性与重庆乡村类型

重庆市,是中国内陆唯一的直辖市,是长江上游最大的经济中心,是推进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示范地,也是经济发达的东部地区和资源丰富的西部地区的结合部。重庆市地形地貌类型多样,低山丘陵面积广大,其中,山地、丘陵面积达7.75万km2,低山和中山面积占幅员面积的76.30%,多分布于渝东北、渝东南地区;而平坝河谷面积仅0.49万km2,占幅员面积的5.95%,多分布在“三江”(长江、嘉陵江、乌江)沿岸及槽谷地区,是典型以丘陵、山地为主要地貌类型的“山城”。渝西的方山丘陵、渝东北的大巴山及三峡库区、渝东南的武陵山区使重庆8 225个行政村的资源禀赋差异较大,以致在乡村振兴过程中不能简单粗暴地划一行动。

以乡村资源禀赋特征差异为考量,对重庆乡村进行分类。一类是农牧资源,指可从事农牧业、养殖业的资源,如可耕的土地、宜牧的草场、能养殖水产的水域等;一类是景观资源,指能够引起人们进行审美与游览活动,可以作为开发利用的自然资源、人文资源的总称,包括自然景观、人文景观。自然景观包括高山、峡谷、森林、江河、湖泊等,指自然界中天然赋予具有观赏、游览等价值的景观,而人文景观,又称文化景观,是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创造的具有文化价值、艺术欣赏价值且有吸引力的各种事物构成的景观,最主要的体现即聚落,还包括服饰、建筑、音乐等。这些资源都是乡村振兴的有利依托。以这两类资源来构建矩阵(图1),把重庆乡村大致划分为四类:农牧资源丰富而景观资源稀缺型(A类);农牧资源与景观资源均丰富型(B类);农牧资源稀缺而景观资源丰富型(C型);农牧资源与景观资源均稀缺型(D型)。

从图1的村落分类矩阵看,A类村表现为农牧资源丰富而景观资源稀缺。这是重庆最为普遍的类型。重庆乡村社会是典型的农耕社会,农业是最主要的,为城市提供必需的农产品。很长时间,农耕是大多数农民的主要职业。但是,人口、资源、环境问题矛盾的突出,导致土地垦殖率高,森林植被破坏,化肥、农药、农膜等农用化学品大量使用,加之工业“三废”、城市生活污染物排放量高、处理率低,使农地、水体污染呈现加重势态,使农业面临污染问题更为突出[24]。当农业无法成为农民致富门径时,农民进城谋生,乡村失去了魅力,“乡愁”不断。据统计,渝西、渝东北的农业增加值分别占全市的47.8%、31.2%[25],说明其是重庆现代农业发展的主力。

B类村表现为农牧资源与景观资源均较丰富,是四种类型中禀赋条件最好的一类。这种村占有的比重非常小,主要集中市区近郊,属于城郊型乡村。它们是重庆市的“后花园”,保障鲜活农产品的供给,也给予城市居民一种农业观光休闲。如巴南区的彩色森林,带动了沿途15 km数百家农家乐、数十家手工业者、数百户家庭农场发展。

C类村表现为农牧资源稀缺而景观资源丰富。这类村耕地稀少、农作物单产低且耕种方式原始,且农牧资源稀缺。但是,拥有着丰富的如山地、湖泊、林地等自然景观,或拥有独具一格的历史古迹、异质化的民族风情等人文景观。这类村在渝东南比较典型,如拥有世界自然遗产“天生三桥”、仙女山的武隆,拥有重庆最多的中国传统村落:黔江4个、石柱3个、秀山7个、酉阳22个、彭水4个、武隆4个,占重庆78个中国传统村落的56.4%。这些资源,除了少数如武隆仙女山、“天生三桥”等,转化为能够带来收益的资源,多数处于“沉睡”状态,与共存的村落,处于彼此“和谐”的状态:村落衰败与景观破坏。

D类村表现为农牧资源与景观资源均较稀缺,是四种村落类型中禀赋条件最差的一类。该类村多处于偏远地区,人们在艰难的环境中勤苦地谋生存。重庆18个深度贫困乡镇以及深度贫困村均是这一类型。巫山县大峡村隐藏于湖北神农架与巫山交接的深山,石柱县中益乡位于大风堡原始森林深处,山多地少、交通不便、无支柱产业、公共服务配套不足等因素制约其发展,使人口大量外流,只留下老弱,村落“空心化”。

三、 重庆乡村振兴的差异化需求

在乡村振兴过程中,不同村可依托资源不同。在乡村振兴的这一过程中,A、B、C、D四类村对精英人物、产品流动、产业链构建等方面的要求存在着显著差异。

(一) 精英人才需求

乡村振兴与精英人物带动之间存在强烈的正相关。但是,当前乡村精英人才外流造成农村人力资本匮乏且人力资源结构失衡,弱化了农村全面可持续发展能力,成为重庆农业和农村现代化所面临的重要问题。农村严重“失血”的问题不解决,乡村振兴的目标难以实现。因此,乡村振兴需要一些精英人物充当“领头羊”角色,尝试新生事物,发现机会,利用有利条件,寻求最大化利益,促进地方文化产业发展。当然,他们的主要作用在于引领。基于乡村的异质化,不同类型村的精英人才需求存在着一些差别(见表1)。

表1 不同类型村的精英人物需求

精英人物,在乡村振兴过程中,除了共性特征之外,还存在着个性化差异。A类村发展主要依靠肥沃的土地、广阔的水域、山地等,而精英人物就在捕捉到机会后将有动力地扩大生产,表现为发展家庭农场、打造经济作物园(如荣昌清流镇秦橙园)、成立农业合作社等,如此,A类村的精英人物需要懂农业,善经营副业,又具兼具一定的经济头脑。通常,这样的精英人物,至少要有一个,直接带动村民,也可能以技术支持、信息共享等间接带动。这类精英人物可称之为农业大户。

相比而言,B类村可依托的资源很好,既有肥沃的土地,也有山地、林地、湖泊等或历史古迹、民族风情等,更为关键的是所处地理位置极为便利,是城郊型乡村。很长时间,它们是城市新鲜农副产品的基地。新时代,政府加大投资改善环境,打造城市“后花园”,构建起城市观光休闲带。这样,本地精英抓住机会,利用自身的经济实力以及经营能力、组织协调能力、社会资本,发展农家乐、家庭农场、手工业等。这些精英可称之为新乡村经济精英。

C类村发展可依托的资源多为自然景观资源,如农田、林地、湖泊等,或者人文景观资源,如传统技艺、民居等。这类资源体量宏大,无法为单独个体所占有,村民共有产权。同时,村集体力量的偏弱,使这类资源开发基本处于“原始状态”,吸引度低。这种情况下,政府精英的涌入,凭借其社会资本,优化整合村内及周边分散资源,引导村内精英人物参与建设,进而引领村民共同参与。C类村的建设与发展要求外来精英与本地精英的通力合作。外来精英,多是政府精英,拥有着深厚的社会资本,善于整合资源,而本地精英应该是村内权威人士,或者在适应新形势中取得成功的经济精英。他们合作把资源打造出来之后,最后村内成员共享成果。

D类村资源极其匮乏,交通不便,民众仍按照传统方式耕种农业,且耕地多是山地,大规模耕作不易,并大多数青壮劳动力外流。因而,他们需要的是政府精英,重构村经济结构,改造现状,实现富裕。这种精英人物,一般而言,社会资本较强,组织协调能力突出。他们的努力有效果之后,将吸引外流人员逐渐“回流”,重新构建起乡村生活的意义。石柱县中益乡蜕变为蓝天白云下的“万亩药乡”就是明证。

(二) 产品流动需求

振兴乡村关键在于找到乡村生活的价值和意义。如此,乡村“需要在城乡差异化的框架中寻求新的立足点,以此在市场体系中形成新的话语权,真正形成乡村有别于城市的价值魅力,弥合因城乡产业差异而造成的的发展差距”[26]。在这种思路下,可设计出A、B、C、D四种类型村落的未来发展方向:A类村为农产品保护区、特色种植园区以及粮食生产区,B类村为城市新鲜农产品供给基地与休闲观光区,C类村为农业观光以及乡村旅游区,开发原生态、旅游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D类村为地方特色产业园区。资源禀赋的异质性决定了发展路径的差异性,而不同的发展路径则直接导致了在振兴乡村过程中产品流通的差异化。

在图2的城乡生产要素流通中,A、B、C、D四种类型村落提供的产品,包括自然景观、文化体验(包括民族服饰等手工艺品)、优质农产品、特色优势产品(如荣昌区清流镇秦橙园的血橙、石柱县中益乡的药材等),输入到城市,而城市向农村输入资本、物质、技术、信息等要素。这是一幅理想的农村与城市之间的交流模式图。实际上,在乡村振兴过程中,B类村是以中心城市(重庆市)为依托供给观光休闲产品以及农产品,良好的可进入性使得产品的流通是较为顺畅的。然而,C类村常以开发原生态、旅游产品为发展支点,A类D类村以优质农产品、特色优势产品为发展支点,囿于偏离中心区,又被信息限制,使得产品流通不是很顺畅的。这就需要外部精英引入社会资本的支持,搭建起一种平台,解决乡村产品“卖难”问题。

(三) 产业链构建需求

产业链构建是乡村振兴的过程与目标,也是乡村可持续生命力的核心。A、B、C、D四种类型村落以依托资源来区分,其发展方向,B类C类村以开发原生态、旅游产品来挖掘其田园风光及休闲、农事及地域文化体验等,即第三产业是发展支点,而A类D类村以重要农产品、特色产品来发展现代农业,即第一产业是发展支点。找准其发展支点后,紧紧围绕支点来进行产业链构建。

A类D类村主要是以粮食生产、重要农产品生产、特色经济品生产为支点进行乡村振兴,强调的是农业生产结构的优化,改变单一生产结构,这在制度上需完善环境安全、风险防控、耕地保护、价格形成等,同时,还需加大基础设施建设,鼓励土地流转以使经营规模化,支持各种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多形式的适度规模经营。从产业链搭建上,可采用“企业+农户”模式,以市场化运作、合作化经营、专业化管理、科技化支撑、工业化反哺的“五化融合”,达到农产品与企业的对接,或采用“企业+合作社”模式,突出农民主体,整合资源,组建加工企业,让入社农民享受全产业链盈利分红,实现农业向第二产业的延伸。在第三产业的延伸上,外来精英所凭借的社会资本,运用“互联网+”建立商业平台与物流体系,实现生产地与消费者的直接对接。

B类C类村是以农业和地方文化体验开展旅游服务业为发展支点和起点。这是一个重新审视乡村价值的过程,可以发现,乡村不再是单一的农业生产地,还可能兼具着生态涵养,具有独特的休闲观光和文化体验功能。如此,抛荒的土地得以种植,污浊的水域得以净化,杂乱的农房变成敞亮精致的民宿,劳作成为体验,进而田园成为休闲场域,再进而乡村成为一种稀缺资源,能转换为有价值的资产,为农民带来收益,让乡村及其文化的价值得以重现,让乡村生活的意义得以体现。在产业链搭建上,农业要因地制宜发展,布局特色林果等,形成原生态的田园风光。在第二产业的延伸上,应重点布局地方特色产业产品(包括秀山米酒、苗族银饰、土家阴米等)的开放式加工基地,并把体验融合在一起,以及土特产(特色林果产品等)的加工。

A、B、C、D四种类型村落对精英人物、产品流动、产业链构建等方面的需求,这是特殊性的差异需求。当然,基础设施建设等投入是基础。通达的道路、干净的水域、畅通的网络、卫生的厕所等,使乡民感受着现代生活的价值,对乡村振兴的意义,不亚于一个布局良好的产业体系。

四、 重庆乡村振兴分类推进的行动路径

乡村振兴,不是把农村打造成城市居民审美观念的试验场,而是寻求乡村生活的价值与意义,使农村不能成为“荒芜的农村、留守的农村、记忆中的故园”。这既是民众心理的期盼,也是政治责任的担当。乡村的异质性,表达了乡村不能搞成某种统一的模式。基于这种状态,设计重庆乡村振兴分类推进的行动路径,如图3。

首先,当乡村振兴战略已成共识时,乡村资源特征的差异性要求因地制宜的布局。这就是常言之的规划先行。乡村振兴并不是要所有的村落成为粮食或农产品基地,也不是划一的观光休闲地,根据资源禀赋的差异,既要有保障食品安全的“菜篮子”“大粮仓”,也要有让生活适宜的“后花园”。

其次,当乡村振兴已全面铺开时,完善的人才机制需着力打造。乡村精英流失导致了乡村衰败,所以人是乡村振兴的核心资源。这里的人包括“政府人”“社会人”“乡村人”,共同展现出一幅全社会参与的画面。上述研究清晰显示了A、B、C、D四种村落对精英人物的需求。他们的推动,将培育出新农人队伍。

再次,当乡村产业已成为一种时尚时,有效的产业发展机制需着力推动,搭建起全产业链。B类C类村可以田园综合体为支点,挖掘本地资源,导入有机农业、田园体验、文化教育、智慧康养、地方特色等“五类产业”。A类D类村以“龙头农业企业+利益主体”混合纵向一体化的链接机制、“公司+农业园区+市场”的组织形式、“品牌+标准”的经营体制为基础发展智慧农业,监测农产品的绿色种养情况,达到资源分配的合理性,让低耗高效、环保优质的现代农业逐渐实现。

最后,当乡村与城市之间进行交流时,产品流通体制显得不可忽视。从农业供给侧来说,农产品“卖难”,是很长时间城乡互动的弊病,也反映了城乡供给不平衡的问题。如此,需改变农产品流通方式,促使产销良性互动。可打造社群性的新零售网络,即强调社区作为新消费场景,推动生产(农村)、消费(城市)两端的直接互动的渠道的构建,以便农产品的产销的向上通道和向下通道的有效融合。还可打造落地农事服务中心,即强调政府组织、专家策划、企业执行,社会参与,多元力量共建一站式、全托管的生产服务中心,让城市居民也能享受动手的成果,同时,凸显出乡村生活的意义与价值。

乡村振兴战略是乡村发展的大计。乡村振兴让乡村新生活模式成为一种趋势,让新生活价值观在乡村流传。以亲情、乡情、邻里关系为核心,以新乡村精英引领、社区自治为核心,以尊重自然、生态宜居、社会和谐为核心,形成乡风文明、产业兴旺、永续发展的乡村风貌,使乡村成为有价值有灵魂的文化生态家园。重庆乡村振兴,追求乡村宜居,走向乡村富裕,实现“惠及2 000多万重庆乡村民众”的目标,还需给予更多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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