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06
陈姗姗
(晋中职业技术学院,山西 晋中 030600)
普拉斯是20世纪美国著名的女诗人,作为“自白派”诗歌的创始人获得过普利策文学奖,并被当时的女权主义者们推崇为文化偶像。她光鲜的履历并不能掩盖一直困扰她的精神问题。和父亲、丈夫等周边男性的情感纠纷,让普拉斯的生命和精神备受折磨,最后用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的作品充满着现实和理想间的矛盾冲突,可谓是绝望的女性对现实世界发出的凄厉嚎啕,她虽然在女权主义运动开始初期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却觉察到了男女两性间存在问题的本质,并刻画了很多男性“主体”形象,如《爹爹》里面专治的父亲、《申请人》里面轻蔑女性的男雇主、还有《拉撒路女士》里冷酷的旁观者形象和在众多诗歌中隐匿却随处可观的丈夫形象等。普拉斯通过诗歌,对其中的男性形象进行鞭挞和讽刺,深刻表达出了女性的特有感受和男女间的尖锐矛盾。
法国女权主义批评家埃莱娜·西苏认为,“男权主义在社会中的存在男女之间的两极对应表示着男性具备正面价值,而女性只是被排除在外的‘他者’”。《在申请人》这首诗里面,普拉斯用童话般的言语,把妻子的角色比作没有生命的随处可遇的“玩偶”,是洗衣做饭的老妈子,是良药的绝配,只是没有姓名,也没有任何社会地位。整篇诗都用“它”来代替“她”,明显表达出女性在男权社会的附属品地位,对父权社会塑造出的“房子里的天使”进行了大力嘲讽。
因为家庭经历较为特别,普拉斯在写作中流露出难解的恋父情结,既迷恋又反抗。在《爹爹》一诗里,她运用多种手法来倾覆“爹爹”的形象与象征性:兼顾着父亲、丈夫和情人等多种身份,是对整个父权社会所有男性的真实写照[1]。
Daddy, I should have killed you,
An armoured force,armoured force
You’re not God, but Nazi demons。
事实上,女主人公要杀死的何止父亲,还有丈夫,因为诗人将幼年丧父和被丈夫抛弃的经历糅合在了一起,对父亲热烈的爱让她觉得父亲的死亡就是对自己的反叛,和不忠的丈夫一模一样,所以父亲也应该得到惩戒。同时,“爹爹”的形象已然超越其在实际中的存在:它是法西斯专政暴虐的象征,可怕贪婪,是虐女为乐的杀人狂魔!“爹爹”的身份就这样不停变换,深刻地描绘出女性对男性既依恋又反抗,在爱和恨间辗转不前,摇摆不定的矛盾现象[2]。
普拉斯自认,“我会从事写作一如既往直到发掘出最深的自我,接着生育儿女,然后再次进行更深的自我发掘,先掌握创造思维,在掌握创造性身体。”作为被女性主义者们推崇备至的偶像,她并没有拒绝以往社会授予女性的角色和使命,她曾打算在事业有一定起色后生3-4个孩子,就一如《晨歌》中所写的那样:
Love set you going like a fat gold watch./The midwife patted the sole of the year,and you had no hair to cry out/Take a place in the world/We are the voice echoing,amplifying your arrival.New statue./In the windy Museum,your nakedness/Shadows our safety.We stood around,the walls were blank./Cloud seepage under the mirror,reflecting his own/In the hands of the wind slowly fade away the image,/I like your mother more than./ All night, your moth breathing/Between the dull red roses.I wake and listen:/There is a sea far away in my ear./When I cry,I roll out of bed and become heavy as a cow, / Wearing Vitoria style pajamas,covered with patterns./Open your mouth,clean as a cat’s mouth.Square window /White and swallowed up the dim stars.And you now/Your handful of notes/The crisp vowel rises like a balloon.”
这首诗词形象记录了从婴儿出生到第二天的所有变化,以及产妇面对新生儿的复杂情绪变化和情感转折,形象展现了主人公从少女向母亲转换的角色蜕变,充满着伟大的母性光辉。初为人母,她对女儿满怀殷切希望,却又对女儿今后的人生无不忧虑。为了孩子不挨饿受冻,她撑着笨重的身体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试图尽到母亲的责任。普拉斯在此运用母性感受作为其诗人主体身份认识的传音器。
“而你现在/试唱你满手的音符;/清澈的元音像气球般升起。”在此过程中原音象征着人类社会的言语交流。母亲和孩子的关系由普通的母亲喂养转换到社会的文化滋养上。新生孩童的啼哭就像演唱一曲新谱写的、悦耳动听的歌曲,所有的事物都是全新的,轻盈如气球般冉冉上升,充满生命的活力。分娩过程中经历的苦痛和生产之后的抑郁都没有让母亲失去对孩子的关爱,在诗歌中母亲殷切的希望婴孩能够得到一条健康向上的成长大道[3]。
普拉斯对实际生活中的男权社会极为不满,但对女权主义沉迷于假想的自我抚慰也很难认同。
在《Opponent》里,主人公和姐姐发生了争辩:
You are here.
Ticking yourfingerson the marble table,looking for cigarettes,
As a bad woman,but not so nervous,
When you die,say some incredible words.
从中就能够看出,即便普拉斯对男权社会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也不是女权主义的绝对支持者。起初,她希望能做幸福的妻子养育一双儿女,而且还写过一系列的诗来赞扬丈夫,表示自己作为人妻的幸福和满足,但面对生活的差强人意,想着幼年丧父的痛苦记忆和丈夫的出轨,她又开始辗转在痛苦和绝望中。
普拉斯的人生充满悲哀,以命相搏却只换来“酸涩的名声”,但这场悲剧的制造者并非只有一人,而是很多女性的情感体验。她的诗歌大胆披露女权主义和男权社女性痛苦的呻吟,用独特的视角和较为现实的手法展示给观众[4]。因此,她的诗歌也备受推崇。
[1]曾巍.西尔维亚·普拉斯诗歌创作心理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3.
[2]李雪峰.普拉斯诗歌中的女性意识[J].产业与科技论坛,2016,(3):198-199.
[3]匡籽衡.翟永明诗歌与普拉斯诗歌比较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3.
[4]曾立律.普拉斯:挣扎于矛盾之中[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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