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的叙事策略与特点研究

贾霞

（山西艺术职业学院，山西太原030012）

《呼啸山庄》的叙事策略与特点研究

贾霞

（山西艺术职业学院，山西太原030012）

《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勃朗特姐妹之一艾米莉·勃朗特的作品。小说以其深厚的思想主题、精巧的故事架构以及跃然纸上的人物形象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读者。此外，小说的叙述手法上也别具一格：以纳莉和洛克伍德的视角进行交错叙述，再结合忽快忽慢的叙事时间节奏，为读者构筑一个纷繁复杂而又回味无穷的小说世界。可以从叙事主体、叙事时间、叙事结构等三方面来分析并诠释《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

《呼啸山庄》；叙事主体；叙事结构；叙事时间

《呼啸山庄》自出版以来，一直深受读者喜爱，学者也曾对此进行过很多方面的研究。小说主要是围绕爱情和复仇两大主线进行叙事，整个情节充满着强烈的反压迫、争幸福的斗争精神，又始终笼罩着离奇、紧张的浪漫气氛，展现了人性的扭曲和复杂。这部小说的叙事时序初看似乎杂乱无章，但其实小说的场景叙述极富跳跃性，对于没有耐心的读者来说，确实难以理解小说的叙事架构，这部作品也曾被认为是“胡拼乱凑、不成体统”的小说[1]。然而，这种独具一格的叙事手法正是小说匠心独到之处，通过精巧的故事架构、独具匠心的叙事手法表现了作品的独特吸引力和艺术价值，引发读者对爱情与人生的深刻思考。

1 叙事主体的交叉变换

山庄的女管家纳莉与房客洛克伍德是作者特意塑造的叙述者，这两位叙述者有着不同的身份地位，通过这两位叙述者的不同视角，为读者展现了一幕幕别具一格、曲折离奇的故事场景，丰富了故事人物的情感，营造了更加真实的故事气氛，带给读者不一样的阅读感受。作者塑造的这两位叙述者既是故事的参与者，也是故事的旁观者，作为故事参与者进行叙述，可以向读者传达故事人物的情感，让文字更具有感染力；而作为故事的旁观者进行叙述，可以从特定视角对故事的情节发展和人物活动进行叙述，这种叙述方式使得小说场景更加立体化。这两个叙事角度的相互结合与交叉转换，使得小说的故事剧情更加紧凑，故事情节更显真实与真切，从而使整个故事笼罩在错综复杂、离奇紧张的气氛之中，令人着迷。

小说以洛克伍德的视角进行开篇叙述，他的日记记录着呼啸山庄里的人和事，在洛克伍德看来，山庄里的人和事都是不正常的，他对这个山庄充满了猜疑与好奇，想要探知山庄里的所有秘密，在这样的铺设下，再引出女管家纳莉的叙述。作者在小说的开篇就设置了许多令人捉摸不透的悬念，洛克伍德的好奇心实际上也是读者的好奇心，层层悬念牵引着读者继续跟随叙述者的脚步，逐渐揭开谜团，而当谜团解开时，故事的情节与人物形象也就更加清晰和丰满。女管家纳莉实际上是呼啸山庄的历史见证者。她见证着山庄里的人事更迭、兴旺与衰落，她了解山庄的过往，知晓山庄人的许多“秘密”，这位历史见证者在整个小说事件中，不仅是参与者，也是旁观者[2]。她既可以参与者的视角对事件进行主观的叙述，把她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对事件的发展过程进行了详细叙述；也可以旁观者的视角对事件的发展进行评判、表露自己的主观感受与观点，但又对所发生的事置身事外。纳莉见证了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的许多人事更迭、爱恨纠葛。她以特定的视角向读者叙述了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升腾跌宕的爱情故事，也以她的视角转述了希斯克利夫在小说中从爱到恨、再从复仇到人性觉悟的整个变化过程，通过她的视角还让读者了解到了凯瑟琳的内心世界，她就像是我们窥探整个山庄的窗口，通过她可以逐渐了解呼啸山庄里的人和事，进而读懂小说的主题寓意。但是作者对她的身份进行了限制，“纳莉”这个角色不能改变事件的发展，不能左右人物的行为，更不能进入故事人物的精神世界。这两位叙述者的视角转换，使得整个故事的发展合情合理、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道出个中人物的命运转变。

2 叙事时间的次序

我们都知道，每个小说架构都是由前后时间差距的事件组成的，这是读者能够理解故事脉络的次序。小说文本是人们对故事的口头表达或语言描述，也是读者能够看到的实物。在小说的故事架构中，并非所有的事件都按照时间发生前后的顺序进行叙述，故事的叙述是一个信息传送的过程，通过叙述者将文本内容传送被叙述者的过程。但是，具体的叙述时间顺序则由作者根据小说剧情的需要或人物性格特点来设置。在小说文本、事件以及叙述时间顺序这三者中，只有小说的文本是读者直观看到的，读者需通过阅读小说的文本语言进而了解故事的内容。

叙事时间主要包括事件性时间与叙述性时间这两个时间序列，这两者有着根本性的区别。通常情况下，叙事时间又划分为叙事次序、叙述时距和叙事频率。小说的叙事时间是由作者根据故事情节特点自己设定的，但是每个叙事时间段内事件的发生是按照时间先后顺序进行的。所以，我们会发现小说的叙事时间与故事时间无法衔接，甚至是颠倒错乱的。通过分析解读小说的整体架构，我们发现《呼啸山庄》小说的叙事时间是冗长复杂的，它主要包含两条叙事线索，其一是小说的叙事时间，这是小说最主要的叙事线索，叙事的时间从1801年冬至1802年九月，小说前三章以洛克伍德拜访山庄作为小说的开端；而第四至第十三章则是叙述女管家纳莉以洛克伍德的回忆作为线索进行描述。从第三十二章至故事结尾叙述洛克伍德再次拜访山庄时从女管家纳莉口中得知前后两次拜访之间所发生的故事。这样的叙事时间安排，使得故事结构完整，脉络清晰，让读者形成一个整体的故事架构，理解起来就更加容易[3]。

小说还有另一种精巧的叙事布局，就是通过女管家向洛克伍德讲述之前的故事，而将叙事的时间分为两个层次进行叙述。第一个层次的时间跨度是1771年初至1802年9月，这是纳莉的回忆，这段回忆前后采用了两次倒序的方式，透过她的回忆让我们看到故事的全貌；第二个层次的叙事主要是采用了混合倒序的方式，作者在创作中特意让故事叙事产生时间错乱的效果，主要是为了偏离“正在时”的时间轨道，实现过去和未来的衔接，在过去与“现在”、“现在”与未来以及过去与未来的时间段内进行交错叙事，我们称之为时间的倒错跨越。时间的倒错跨越在叙事时间段内都会有一段长短不定的叙事距离，这是时间倒错的幅度。例如，在《呼啸山庄》小说中，1771年至1801年冬这段时间跨度里，1771年至1801年1月这段时间就是时间倒错幅度，而第一叙事层次开始前的叙事被设定为时间倒错的原点，小说后面的故事发展叙事都是按照相应的叙事时间幅度展开的，这就是小说混合倒序方式的应用。

3 叙事结构的设置

《呼啸山庄》小说在叙事结构方面采用的是套层结构，这一叙事结构的运用有其独具匠心之处。作者摒弃传统呆板繁杂的套层结构，只设定三个主要的叙事层面：洛克伍德的日记叙述、女管家纳莉的叙述以及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作者在故事层套的架构基础上，别具匠心地加入书信体模式并对同一事件设定多个身份不同的叙述者。这种打破传统小说繁冗的框架，而突出运用多个叙述者通过特定视角进行故事叙述的方式，利用不同叙述者站在不同的位置，从各自角度对同一个故事情节进行叙事。其中，洛克伍德是第一叙事者，小说以他的日记作为开篇进行叙事，通过日记展现了呼啸山庄的离奇怪异，也是因为他的疑惑从而引出了女管家纳莉的叙。纳莉作为第二叙事者，她的叙事内容又进一步引出更多人的叙述，例如，希斯克利夫、凯瑟琳和伊丽莎白等的叙述，这些都作为第三、第四以及第五等叙事者，作者就是采用这种叙事结构进行层层叙事的。故事的一至三章描述洛克伍德经历了呼啸山庄种种不正常之事，并以日记形式为读者展示层层悬念，这是第一个叙事层面。在第四章再以纳莉为叙述者，主要讲述呼啸山庄两代人的恩怨情仇，为读者一一揭示悬念，此为第二个叙事层。这一层面的叙事预示着故事的发展态势。第三叙事层面的设定则是为了揭示更深层次的悬念，有些事件的发生叙事者因故事情节的埋设而并不知情，但作者既不会设计更多的情节让叙事者知晓这些，也不会设法掩盖他们的不知情，而是设定了第三层面的叙事者带领读者去探究。这样的套层设定显得环环相扣、水到渠成，令小说的迷雾在叙事者的转述中逐渐散开[4]。

作者运用套层结构对小说进行精巧的布局，让多个叙事者对同一事件进行叙述，在事件叙述中扮演同一角色，这是《呼啸山庄》小说在叙事结构上的创新。作者运用套层结构进行叙事，不仅使整个故事架构更加严谨，剧情更加紧凑，还省去了许多可有可无的叙述，使文章的篇幅更加合理，章节衔接更加自然。

总之，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在叙事手法上打破了传统的文学小说架构，她是近代英国文学史上第一位运用多重叙述视角重复叙述同一事件的作者。作者独具匠心地在小说中设定多个不同的叙事者，并从不同的叙述层面对同一个事件进行叙事，这种叙事手法带给读者与众不同的审美感受，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作品的艺术价值。除此之外，作者还巧妙地运用叙事时间倒错和套层结构等叙事技巧，在小说中设置层层悬念，激发读者的好奇心，吸引读者去探究小说丰富的主题意蕴，揭开故事的神秘面纱，从而领悟到这部小说的独特艺术魅力[5]。另外，《呼啸山庄》之所以能够成为西方文学史上的一颗璀璨珍宝，也与作者对不拘一格、打破常规的叙事方法的探索有着密切联系，这也是指引现代学者的一个创作方向。

[1]苏婕.《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研究[J].短篇小说（原创版），2015，（17）:43-44.

[2]张慧.《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研究[J].时代文学（下半月），2015，（5）:67-68.

[3]刘琳静.《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J].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5，（6）:80-82.

[4]栾岚.浅析《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J].学理论，2011，（10）:169-171.

[5]刘琳静.《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J].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5，（6）:80-82.

【责任编辑：黄素华】

The Narrative Strategy and Characteristics of“Whistling Heights”

JIA Xia
（Shanxi Academy of Arts，Taiyuan 030012，China）

The novel Wuthering Heights is one of the works of Bront，one of the sisters of British female writer，Emily Bronte.The novel with profound theme，exquisite architecture and vivid characters story attracted more and more readers.In addition，the novel“Wuthering Heights”in narrative techniques also have a unique style，which is the masterpiece of the novel has become one of the important factors.“Wuthering Heights”of Lockwoo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ari and staggered narrative，combined with narrative time rhythm unsteadiness，construct a complicated and novel world for readers to lead a person to endless aftertastes.In this paper，from the narrative subject，narrative time，narrative structure of three aspects to interpret Wuthering Heights narrative features.

Wuthering Heights;narrative subject;narrative structure;narrative time

I106.4

A

1671-9565（2016）04-031-04

2016-11-22

贾霞（1968-），女，山西太原人，山西艺术职业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外语语言学与应用方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