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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英文儿童读物汉译中儿童可读性的遗失

时间:2024-07-06

陈晓斌

(中国地质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试析英文儿童读物汉译中儿童可读性的遗失

陈晓斌

(中国地质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儿童文学作品必须是儿童所能够读且愿意读的,即必须具备儿童可读性。英文儿童读物在汉译过程中,儿童可读性的遗失是个普遍存在的问题。在对比分析英汉语言形式的基础上,找出英文儿童读物汉译过程中儿童可读性的遗失过程,进而就可能影响翻译作品中儿童可读性遗失的因素进行详细的探讨与分析。

英文儿童读物;儿童可读性;遗失;因素

近年来,大量风靡全球的国外儿童读物开始在中国市场热销,成为了我国少年儿童课外阅读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外儿童读物的引进对于我国少年儿童来说无疑是益处良多的,孩子们有机会接触到更多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读到更多的好故事。但另一方面由于语言、文化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国外儿童读物在汉译的过程中,其儿童可读性受到很大的挑战,儿童可读性的遗失似乎成为了译者翻译过程中绕不开的难题。

1 儿童可读性的遗失

儿童读物作为面向儿童的文学作品,一定是要儿童所易读且乐读的,因此儿童文学作品的语言应该是简单生动,充满“童味儿”、“童趣”的。优秀儿童文学的创作者不仅要讲“好故事”,而且要擅长讲故事,即在内容和语言形式上最大程度地实现儿童可读性,满足儿童读者的需求。然而,通过英文原文本和汉译本的对比研究、不同汉译本的对比研究,我们发现在语音、语汇、短语、句子、修辞等各个层面,儿童可读性遗失的例子比比皆是。限于篇幅,略举几例以示之。

(1)Instantly her shoes turned into super sportyspeedyspongysleekystylish trainers.[1]103(她的鞋子立刻变成了一双超级运动型快速跑鞋。[1]17)

例(1)中英文原文本一连使用了6次头韵和4次尾韵,反复出现[s]和[i]这两个音,读来跌宕起伏、生动诙谐,光是声音上的强烈冲击就足以让小读者们瞠目结舌、忍俊不禁了,音乐美由此而生。内容上,这样一长串押韵的形容词的运用也让小读者切实地感受到这是一双多么功能齐全、神奇无比的鞋。相比较而言,此句对应的译文就过于平淡乏味了,不仅语音上的生动之美完全丧失,语义上也没有了层层推进而让人感觉鞋子功能很多、很神奇的效果了。汉译使得此句在原文本中的儿童可读性——趣味性遗失了。

(2) “It’s terrific! I watch it every day.I watch all of them every day, even the rotten ones, where there’s no shooting.”[2]31(“太棒了,我每天都看。我每天所有的节目都看,连不开枪的戆节目也看。 ”[3]44-45)

例(2)这句话出自一个9岁的男孩儿迈克·蒂维之口,他每天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看电视,特别是激烈、火爆的打斗或枪战片。汉译本中在翻译这个孩子的语言时用到了 “戆”这个字来翻译“rotten”。“戆”本意表示“傻、愣”,“戆节目”这里指“那些不开枪、不火爆的,很平淡,很乏味的节目”。原文本的“rotten”本来是个很常用、很易懂的词语,但被译成“戆”之后,文本的可读性陡然就遭到了破坏。毕竟“戆”这个字太生僻,属于方言词汇。生僻字的使用势必会造成小读者理解上的困难,影响小读者的顺利阅读,造成儿童可读性的遗失。

(3)“You’re just in time! ” shouted Grandpa Joe. “There’s not a moment to lose.You must start making preparations at once! Wash your face,comb your hair, scrub your hands, brush your teeth, blow your nose, cut your nails, polish your shoes, iron your shirt, and for heaven’s sake, get all that mud off your pants! You must get ready,my boy!You must get ready for the biggest day of your life!”[2]49(“你正好赶上! ”约瑟夫爷爷叫道,“现在一分钟也不能浪费了。你必须马上准备!洗脸,梳头发,擦手,刷牙,擤鼻涕,剪指甲,擦皮鞋,熨衬衫。天哪,刷掉你裤子上的泥巴!你必须做好准备,我的孩子!你必须为你一生中最重大的日子做好准备!”[3]67)

例(3)是小主人公查理意外地找到了最后一张金奖券,获得了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参观巧克力工厂的机会后,查理的爷爷激动万分,吩咐小查理赶紧为第二天的参观做准备时所说的一段话。英文原文本使用了一长串相同的结构——动宾短语,来罗列约瑟夫爷爷吩咐小查理要做的事。这样同等长度、相同结构的一系列动宾短语的使用让人读起来就有一种要做的事情很多、很迫切的感觉,且语气急促,都是命令式的,充分显示了约瑟夫爷爷对查理参观之行的重视,也从侧面反映出巧克力工厂对于人们巨大的吸引力,让小读者们也更加满心憧憬,对即将到来的巧克力工厂参观之旅充满了期待。汉译本在处理这部分时采取了直接意译的方法,原文本整齐的结构没有了;因为文字长度的减短,视觉上“多”的感觉没有了;原文本命令且急促的语气也随之丧失了。译本的儿童可读性较之原文本出现了遗失。

大量的文本对比研究显示在英文儿童读物的汉译过程中儿童可读性的遗失实际上是个非常普遍存在的问题。那么到底是什么引起了翻译过程中儿童可读性的遗失呢?

2 儿童可读性遗失的原因

2.1 英汉语言本身的固有差异导致的可读性遗失

英语属于印欧语系,汉语属于汉藏语系。两种语言在语音、语汇、句子结构、语法特点等方面都存在着巨大差异。这种语言本身的固有差异无疑给翻译造成了很大困难,是儿童可读性遗失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下例:

(4)Crash! Winnie flung open the door and threw her shopping down.

‘Wilbur, where are you? Wilburrrr?

Wilbur was lying in a nice hot patch of sunshine on the floor behind the worm-noodle machine.He opened one eye,then closed it again.

‘Wiiiiiillllbuuurrrr!’yelled Winnie.[1]98

(哗啦!温妮冲进屋里把刚买的东西都扔下。

“威尔伯,你在哪儿?威尔伯——”

威尔伯就在虫子面条机后面,被太阳照得暖洋洋的地上。他睁开一只眼睛,接着又闭上了。

“威——尔——伯!”温妮大喊。[1]5)

英语是拼音文字,便于模拟声音。例(4)的英语原文本通过字母的多次重复非常生动形象地展现出了声音的延长,让人如闻其声、如临其境,很具有感染力,在书写形式上也显得别具一格,很容易吸引住小读者。汉语是象形文字,使用的是一个个方块字,在模拟声音上显然不及英语便利。上例的汉译本虽然通过破折号的使用和音素的重复试图尽量展现原文本的声音效果,但在感染力和趣味性上远不如英文原文本,造成了儿童可读性的遗失。又如下例。

(5)They streaked past a black door.STOREROOM NUMBER 71,it said on it.WHIPS——ALL SHAPES AND SIZES.

“Whips!” cried Veruca Salt.“What on earth do you use whips for?”[2]82

(他们又掠过一道黑色的门。门上写着:第七十一号贮藏室。搅打器——各种形状和大小。

“搅打器?”维鲁卡·索尔特叫道,“你用搅打器来干什么? ”[3]115)

一词多义是英语中的普遍现象。例 (5)中的“whip”就是个多义词,除了表示“搅打器”的意思,还可以表示“鞭子”。此例中的第一个“whip”是“搅打器”,指做巧克力时会用到的各种搅打器。第二个和第三个“whip”维鲁卡是理解成了“鞭子”,所以才会奇怪地问旺卡先生做巧克力“用鞭子来干什么?”由于英汉两种语言语汇上的差异,不可能做到词汇语义的完全对应,这里汉译本就只取了“搅打器”这个意思,把三个“whip”全部译为了“搅打器”,这样原文本由一词多义引起的幽默效果就丧失了,中国小读者也会感到费解为什么维鲁卡会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儿童的可读性由于两种语言在词汇上的差异出现了遗失。又如:

(6)Mr.Willly Wonka can make marshmallows that taste of violets,and rich caramels that change color every ten seconds as you suck them,and little feathery sweets that melt away deliciously the moment you put them between your lips.He can make chewing-gum that never loses its taste,and sugar balloons that you can blow up to enormous sizes before you pop them with a pin and gobble them up.[2]9

威利·旺卡先生能够做出有紫罗兰香味的软糖、舔下去每十秒钟变一次颜色的牛奶糖、进口就会甜津津地融化的棉花糖。他能够做出永不失去甜味的口香糖,只要不用针刺破、不用口咬破便可以吹得奇大无比的泡泡糖。[3]14

英语和汉语在句子结构、语法特点上也有很大的差别。英语强调形合,造句常用各种形式手段连接词语、分句或从句,所以即使句子较长也能做到结构清晰、表意明确。汉语强调意合,少用形式连接手段,语义与语序密切相关,因此句子不宜过长,多用中短句。例(6)中,英文原文本采用了定语从句的形式,淋漓尽致地描述了旺卡先生做的每一种糖有多么的神奇,结构清晰,意义表达充分,给小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由于汉语没有这种后置定语从句的用法,所有的修饰语都是前置的,为了避免行文造句中的累赘,译者不得不化繁为简、简明扼要地对每一种糖进行介绍。这样给予小读者的感受肯定是不如原文本深刻了,儿童可读性的遗失也就不可避免。

2.2 中西文化的差异导致的可读性遗失

语言与文化是密不可分的。“由于各国、各民族的社会制度、自然环境、宗教信仰、民情风俗、思维方式、心理差异和语言表达习惯等方面的差异,语言隐含的文化内涵会给翻译带来种种的障碍。”(张蕾,2011)中西文化差异是英文儿童读物汉译中要处理的重要难题,是引起儿童可读性遗失的重要因素之一。

(7)“Show him the ticket, Charlie! ” shouted Grandpa Joe,who was stilldancing around the floor like a dervish in his striped pajamas.“Show your father the fifth and last Golden Ticket in the world!”[2]47

(“查理,给他看看奖券!”约瑟夫爷爷叫道,他穿着睡衣,在地板上团团转地狂舞,“给你爸爸看看这世界上的第五张,也是最后一张金奖券吧!”[3]65)

例(7)中英文原文本中的“dervish”指伊斯兰教的托钵僧,他们在进行宗教仪式时常常边跳旋转舞边大声地喊叫。这是英文小读者非常熟悉的形象,一看到“dervish”,源语文化的小读者立刻就会联想到托钵僧边跳边唱的景象。原文中,小查理意外地得到了最后一张珍贵的金奖券,获得了参观巧克力工厂这个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这让查理的爷爷约瑟夫无比兴奋,他在屋子里旋转着跳着、大声喊叫着。“dancing......like a dervish”非常具体、形象地在源语文化小读者的脑海中显现出了约瑟夫爷爷旋转着、喊叫着的兴奋模样,给小读者的感受是非常直观而丰满的。但由于文化的差异,汉语的小读者们对托钵僧是没有任何了解的,对其进行过多的解释又会影响汉语小读者的流畅阅读,因此译者采取了直接释意的方法,将原文译为“团团转地狂舞”。这样的处理虽然表达出了原文要传递的意义,但较之原文本对于小读者产生的形象直观的感受来说,译本的儿童可读性出现了遗失。文化差异导致的儿童可读性的遗失由此可见一斑。

2.3 意识形态、主流诗学和赞助人导致的可读性遗失

勒菲维尔(1992)在《翻译、改写和文学名声的操纵》一书中指出,“翻译实质上是译者对原文的主动操控与改写。在改写过程中,身在一定社会、文化环境中的译者往往会对原作进行一定程度的加工或调整,以使其符合译者所处时期的意识形态和诗学形态”。另外,为了译作能顺利出版,译者还必须迎合赞助人的要求,符合出版商的期望。除了语言与文化因素外,意识形态、主流诗学和赞助人等也都会影响到儿童读物翻译中可读性的遗失。如下例。

(8)“Many years ago there lived an emperor,whocared so enormously for beautiful new clothes that hespent all his money upon them,that he might be veryfine.He did not care about his soldiers, nor aboutthe theater, nor about driving in the park except toshow his new clothes.He had a coat for every hour ofthe day;and just as they say of a king, “He is incouncil,” one always said of him, “The emperor is inthe wardrobe.”[6]92

(“某公子自海外游学归来,学问高低可不必论,却是满身都沾了洋骚臭,什么穿的、吃的、用的,以及一切与他接触的东西,没一样不是洋货,连便壶、马桶也是西洋的舶来品,恨不能连自己的身体也要用莲花化身法化成西洋的种子。人家都说他是洋迷,实在爽爽快快说起来,简直是洋货的奴隶。”[7]481)

例(8)分别列出的是W.A&J.K.Craigie及刘半农先生对安徒生作品《皇帝的新装》的英文及中文翻译。很明显英文的翻译要更忠实于原著,而中文的翻译在内容上与原著差别很大,与其说是翻译,不如说是改写。究其原因,在刘先生所处的五四运动前期,根据“国情”对原著进行编译在当时的译界蔚然成风。刘先生通过改编原著来针砭时弊,借以讽刺当时中国崇洋媚外的“洋迷”,在当时的意识形态和诗学背景下是可以为人们所接受的。但对现代小读者而言,其译文对原文本内容的大幅度改写违背了现代翻译的“忠实”准则,无法让小读者藉由译文形成对原文本所要表达内容和思想的正确理解,造成了儿童可读性的遗失。

(9)……taking a pail from the shelf she carried it down to the little brook and filled it with clear sparkling water.[8]11

她从架子上拿下一只木桶,到小河里去汲满了清得发亮的水。[9]12

(10)…… while Toto ran around the pole and barked.[8]15

这时候托托在竹竿的四周跑着、吠着。[9]17

例(9)(10)来自陈伯吹先生 1953年对《绿野仙踪》一书的翻译。译文中陈先生使用了“汲满”、“吠着”等非常书面化的表达,这是因为当时的文学界倡导的就是使用“经过加工的书面语”——白话文,陈先生的翻译与当时的主流诗学是非常相符的。但对现代儿童读者而言,过于正式的书面语容易让小读者产生距离感,使译文语言显得过于死板、缺乏趣味性,从而造成儿童可读性的遗失。

意识形态、主流诗学、赞助人三方面因素相互交融,共同对儿童文学的翻译产生作用,成为影响译文儿童可读性的重要原因。作为“那些可以促进或阻碍文学的阅读、书写或重写的力量(包括人和机构)”,赞助人可以是一些人、宗教团体、政党、社会阶层、朝廷、出版商,以至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台等传播媒介等(Lefevere,1992)。赞助人的力量是强大的,其“对异域思想文化典籍翻译影响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运用权力以及利用所控制的意识形态对文本的选择及翻译的过程向译者本人施加压力,进而影响和导向译作思想的流传和发展。”(廖蓓辉,2008)

2.4 译者个人因素导致的可读性遗失

译者,作为翻译活动的主体,其对待原文本的态度、翻译动机、翻译策略及自身的文学素质、文化修养等无疑会对译本的质量产生重大影响,也是造成译本儿童可读性遗失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前面提到的例(8),刘半农先生翻译安徒生名作《皇帝的新装》时,对其内容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写,对此刘先生专门进行了解释说明:“今兼取安氏原文及日人剧本(即日本据安徒生寓言改编的喜剧《新衣》)之意,参以我国习俗,为洋迷痛下针砭,但求不失其真,非敢以推陈出新自诩也。”(刘半农,1914,引自郭延礼,1998:481)可见,刘半农先生对原文进行改写,旨在针砭时弊、讽刺时人。译者的翻译动机造成了对原文本的歪曲、变形,导致了儿童可读性的遗失。

(11)But before he had opened his wings,a third drop fell,and he looked up, and saw—Ah! What did he see?[11]16

巴译:但是他还没有张开翅膀,第三滴水又落了下来,他仰起头去看,他看见——啊!他看见了什么呢?[12]5

苏、张译:他还没有张开翅膀,第三滴水又掉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只见——唔!天哪,你猜他看见了什么?[11]3

例(11)来自巴金、苏福忠和张敏对英国作家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快乐王子》的翻译。对比可见,巴金的译本更“忠实”于原文本,采取了字字对译的方法,而苏、张的译本则灵活地添加了“天哪”“你猜”等词。不同翻译策略的使用带来的效果是不同的。在苏、张的译本中,“天哪”一词的添加使得整个译文显得格外生动形象、引入入胜,小读者们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急于跟随作者去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猜”一词的使用又恰到好处地实现了作者与小读者的互动,增强了小读者进一步阅读的兴趣。对比而言,巴金的译文就显得较为呆板、沉闷了,不同翻译策略的运用导致了译本儿童可读性的差异。

(12)“What do you mean, less than nothing?I don’t think there is any such thing as less than nothing.Nothing is absolutely the limit of nothingness.It’s the lowest you can go.It’s the end of the line.How can something be less than nothing?If there were something that was less than nothing, then nothing would not be nothing, it would be something—even though it’s just a very little bit of something.But if nothing is nothing,then nothing has nothing that is less than it is.”(White,2008:27)

“比零还要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认为有什么东西会比零还要少。 零就是零,什么也没有,这已经到了极限,少到了极限,怎么能有东西比零还要少呢?如果有什么东西比零还要少,那么这零就不能是零,一定要有些东西———哪怕只是一丁点东西。 如果零就是零,那就没有什么东西比它还要少。 ”[13]180

“什么叫比啥都不是还不是?”威伯回答。“我不认为有什么东西会比啥都不是还不是。‘啥都不是’已经到了顶了,那绝对是天地的顶端,世界的尽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比啥都不是还不是的东西呢?要是你说得对,那‘啥都不是’就该是点啥,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儿。但是如果‘啥都不是’就是‘啥都不是’,那么你就找不到会比啥都不是还不是的东西。”(肖毛译)

例(12)来自任溶溶和肖毛对美国作家E·B·怀特(E.B.White)《夏洛的网》的分别翻译。原文本中孤独的小猪威尔伯希望能找到一个一起玩的朋友,却一直未能如愿,其中小羊羔拒绝它的理由之一就是猪的价值是“less than nothing”,对此小猪威尔伯进行了长篇大论的反驳,上例就是威尔伯进行反驳的一段话。原文本对“less than nothing”的反复论述显得诙谐幽默,让人忍俊不禁,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小猪威尔伯希望找人说话、希望交到朋友的孤独处境。任溶溶先生将“nothing”译成了“零”,既实现了概念的对等,清晰地表述出原文本所传达的意思,又使得整个翻译显得简单明了,没有任何赘述,巧妙地再现了原文的趣味性。肖毛将“nothing”译成“啥也不是”,虽然使译文读起来有种绕口令式趣味性,但从内容的表述上看,就不是那么清晰了,特别对于儿童读者而言,这种译法容易造成理解上的困难,译本的儿童可读性也因此大打折扣。译者的个体差异对译本可读性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任先生作为从事过长达六七十年翻译活动的专业儿童文学家和儿童文学翻译家,其坚实的文学基础、深厚的文化底蕴造就了其众多充满“童真”、“童趣”的优秀翻译作品的诞生,成为了青年翻译工作者的标杆和楷模。

儿童文学作品,因其本身特殊的读者群体定位,必须是儿童所能够读且愿意读的,即必须具备儿童可读性。充满“童真”、“童趣”的英文原文本在汉译之后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可读性的遗失。究其原因,英汉两种语言本身的固有差异、中西两种文化的差异、意识形态、主流诗学和赞助人的因素、译者自身文学素质、文化修养等个人因素等等都会导致儿童可读性的遗失。当然,儿童可读性的遗失作为翻译过程中绕不开的难题,其具体表现和影响因素是多种多样、极其复杂的,相关方面的研究还需要更多学者的关注与参与。笔者鄙陋,一己之言,但求抛砖引玉。

[1](英)劳拉·欧文.巡逻队长温妮[M].王爽译.成都: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2013.

[2]Roald Dahl.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M].New York: Puffin Books, 2011.

[3](英)罗尔德·达尔.查理和巧克力工厂[M].任溶溶译.济南:明天出版社,2009.

[4]张蕾.儿童文学翻译中的“文化对话”[J].湖南工程学院学报,2011,(3):46-48.

[5]Lefevere, A.Translation, Rew 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M].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1992.

[6]安徒生,叶君健中译,W.A.&J.K.Craigie英译.安徒生童话全集(英汉对照)[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1.

[7]郭延礼.中国近代翻译文学概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8.

[8]Lyman Frank Baum.The W izard of Oz Series[M].Shanghai:W orld Publishing Corporation of Shanghai,2009.

[9]陈伯吹.绿野仙踪[M].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1953.

[10]廖蓓辉.从林译小说看赞助人对译介活动的操控[J]. 云梦学刊, 2008,(5):135-138.

[11](英)王尔德.快乐王子[M].苏福忠,张敏,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

[12](英)王尔德.快乐王子[M].巴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

[13]任溶溶.夏洛的网[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责任编辑:黄素华】

On the Loss of Children’s Readability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ng English Children’s Literature

CHEN Xiao-b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 Wuhan 430070, China)

Children’s literature must be what children are able and willing to read.They must have children’s readability.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ng English children’s literature into Chinese,the loss of children’s readability is quite common.This article,based on the comparative study of language form between the English source text and its Chinese version, aims to locate the loss of children’s readability in the translating process, and have a detailed discussion and analysis on the possible factors that may influence the loss of children’s readability in the translating process.

English children’s literature; the loss of children’s readability; factors

I046

A

1671-9565(2017)02-013-06

2017-04-26

湖北省教育厅科学技术研究计划指导性项目“英文儿童读物汉译中儿童可读性的遗失和补偿”(编号B2015459)阶段性研究成果。

陈晓斌(1978-),女,湖北嘉鱼人,中国地质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翻译与语言学方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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