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中的引语妙用——浅析斯内普的形象塑造

孙云梅，程 艳



闲聊中的引语妙用——浅析斯内普的形象塑造

孙云梅，程 艳

（华中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

闲聊是一种非正式场合下的交际行为，话题围绕不在场的对象展开。社会语言学视角下的闲聊具有高度合作性，闲聊者通过边缘化不在场对象维持群体内部团结。以《哈利波特》系列文本为语料基础，通过关键词检索和话语分析，解读主要人物围绕不在场对象——斯内普的闲聊片段。研究发现，说话者直接或间接引用斯内普的话语，意在激起闲聊群体对斯内普的负面评论，形成对其负面形象的一致认识。

闲聊；引语；边缘化；斯内普

闲聊指的是非正式场合下，围绕不在场对象(即他者)展开负面评论的一种交流形式[1]。近年来，学界对闲聊行为的界定和社会功能的关注度愈来愈高。闲聊可以促进社会交往和信息交流[2]，但也会传递负面评论，将他者边缘化[3]。相比信息本身，闲聊者更倾向于对信息内容进行处理和评价。闲聊的这一特征与引语功能有相似性，因此不少学者从引语使用角度探究闲聊行为。

转述他人话语或思想的行为，即为引语行为[4]。闲聊交际语境下的引语发挥着重要的交际功能, 例如转述者使用引语营造出原话语的真实感使人信服[5]，或者含蓄地表达转述者的意图等[6]。引语的语用功能强调转述者在特定的语境中承担着双重身份，即转达原话语意义的同时表明自己的立场[7]。国内对引语的研究大多基于文学作品和新闻报道中人物话语的引语模式，甚少研究闲聊会话中引语的交际功能。

本文以《哈利波特》系列作品为语料，选取以斯内普为闲聊对象的片段。斯内普是小说中的重要角色，其人物形象的树立和小说情节发展紧密相关。不同于以往研究，本文从社会语言学角度，观察闲聊者使用引语的类型和目的，探讨小说中的闲聊对人物形象塑造的作用，有利于深化对引语功能的认识以及小说人物塑造方式的探索。

1 文献综述

1.1 闲聊的定义和社会功能

闲聊是人类社会具有普遍意义的日常交际行为，学界对闲聊的定义不尽相同。人类学家Dunbar认为闲聊是人类谈论社会或个人有关话题以促进社会交往的一种日常会话形式[2]。Bergmann列举了闲聊的三个要素，即隐私的话题、不在场对象和他/她的言行[5]。评论性话语也是构成闲聊语言的鲜明特征之一[8]。虽然学者对闲聊的定义有所差异，但大都保留了其主要特征，可以概括为：闲聊一般发生在非正式的场合；至少有两个说话者参与；话题围绕不在场对象；包含评论性话语。Eggins和Slade将闲聊定义为“针对不在场个体的非正式谈话，通常伴随负面性的评论”[1]，覆盖了主要特征，本文将其作为闲聊的操作定义。

不同学科对闲聊的社会功能认识有所差异。一方面，闲聊发挥了积极作用，有利于社会交往和信息传递[2]，传播社会规范和文化[9]。另一方面，由于闲聊会败坏他人名声、提供虚假信息[3]，闲聊的行为动机被质疑。然而，闲聊是群体维持社会关系的重要途径，并无褒贬之分。闲聊者对不在场对象的恶语相向，目的是为了快速融入群体。Einat和Chen发现女子监狱里的闲聊者因为惧怕被排斥，所以迎合群体恶意中伤他者[10]。依靠高度合作性的闲聊语言，闲聊者对不在场对象进行负面评价，目的在于融入群体、达成共识，引语的使用被证实有利于闲聊者的这种话语合作[11]。

1.2 引语的定义、主要形式和功能

引语就是转述另一个人的话语和思想[4]。任何言语行为都包含主体对语言的加工，在转述的过程中，原话语从原来的语境分离，与转述者自己的话语融为一体[12]。因此，对引语的任何语用解释，都不该基于“引用的是被引用者的原话”的单一认识，而是在特定的语境中判断转述者的意图[13]。

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是最基本的两种转述形式，两者区别于形式，但在语用功能上相似。直接和间接引语一般都是由转述动词“ask, go, tell, say, think”引导[14]，前者将原话语置于引号内，在内容和形式上与原话语保持一致，而后者不使用引号，由转述者对原话语进行描述概括[15]。从语用的角度看，直接引语和间接引语具有相同的交际和语用功能。直接引语不再是原话语的简单复制，而是转述者在新的语境中对被转述者的话语、思维以及各种副语言特征的主观选择[16]。不论是直接引语还是间接引语，都肯定了转述者在引述过程中的双重角色：转述者尽可能保持原话语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同时以微妙的方式渗透自己的声音[17]。

上世纪八十年代话语分析兴起后，国外一些学者将目光转向真实会话的引语现象。一些存在于会话的因素，如对话中的音高、音强、语速等韵律特征[18]，听话者对引语的理解与反馈等[16]，构成了会话有别于书面文本的引语特征。Tannen认为用“建构的对话”(constructed dialogue)更能准确指代会话中的引语[19]，它强调转述者与听话者之间的动态关系，凸显引语在话语互动和意义协商的作用。闲聊，作为一种具有重要社交意义的日常会话，为引语研究提供了绝佳的言语环境[1]。引语和闲聊语言具有相似性，都体现了说话者的主观意志，国外不少学者探讨了闲聊中的引语功能。Evadlsson发现男生在闲聊中嘲弄讨厌的女生时会多次引述她的话语[20]。在女生闲聊中，引述他人话语也可以被当成笑料供大家娱乐[21]。Mohammad和Vásquez的研究证实了引语在推动闲聊者形成一致立场的积极作用[11]。

相较于会话，国内学者更为关注文学作品和新闻报道等书面语中的引语运用，以文本创作者为转述者视角，从转述者和转述语境的相互关系探索小说风格[22]、文本翻译特色[23]以及新闻报道的立场态度[24]。国内关于会话引语的讨论比较沉寂，以闲聊为交际语境的实证研究更是寥寥，而会话引语作为一种创造性行为[19]，同样值得研究。本文选取《哈利波特》中的闲聊片段，旨在探讨引语在闲聊中产生的交际效果。

1.3 《哈利波特》的研究现状

国内外有关《哈利波特》的研究以文本分析为主，对作品文学价值的探索呈多元化方向发展，涉及性别、种族、权力政治和文化多方面[25]。Mutz根据美国读者对书中社会伦理观的认同度，预测他们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政见态度[26]。不少学者从文学理论批评视角考究小说的文学价值，这些理论涵盖儿童成长、女性主义、后殖民主义以及读者反应等批评理论。

小说获得如此高的关注度，得益于小说的人物塑造与叙事语言。作者罗琳将赫敏培养成一名学以致用的研究者，借助这种身份推动情节发展[27]。斯内普是小说中另一个重要人物，对他的形象描述通过小说的叙事视角——哈利展开，以哈利为中心的主要人物对斯内普的情感变化，铺垫着情节的跌宕起伏，是本书埋下的最为震撼的一条暗线[28]。小说中有很多有关斯内普的对话，这些对话大多是斯内普不在场的情况下发生，可以成为本文研究闲聊话语的素材。对小说中闲聊的语言研究，也可以为未来小说叙事语言的研究提供新视角。

1.4 研究目的

本文拟从社会语言学视角，收集并分析《哈利波特》中以斯内普为不在场对象的闲聊片段，试图展现引语在闲聊中的交际功能，解读闲聊者如何使用引语建立同盟，达成对斯内普的一致认识。本研究包含两个研究问题：（1）小说中包含引语的闲聊片段分布情况如何？（2）闲聊中的引语在塑造斯内普形象时有什么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对象

本文的研究语料均来源于J.K.罗琳所著的《哈利波特》系列英文文本，包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哈利波特与密室》《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囚徒》《哈利波特与火焰杯》《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七部小说。

2.2 研究步骤

建立《哈利波特》文本语料库，共112 282 7个字符，使用AntConc3.2.2检索关键词“Snape”，结合文本细读翻阅上下文，根据闲聊的操作定义，筛选出包含引语的闲聊片段。

3 结果与讨论

3.1 闲聊片段和引语类型分布

对小说闲聊片段的搜索结果如表4.1所示，共有六处包含引语的闲聊片段，主要分布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等四本书中，引语数量分布不均。

表4.1 闲聊片段和引语的分布

从关键词‘Snape’的词频数可以看出，《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对斯内普的描写篇幅较多，该书中闲聊片段的字符数最多，引语类型覆盖直接和间接引语，引语数量上也占据大多数，说明斯内普的形象可能在本书中有更深层次的塑造。由于篇幅有限，为了不让结果有失偏颇，笔者从不同书籍中选取一个片段进行讨论。因为片段2的闲聊者并非小说主要人物，本文选取片段1、3、6作为重点分析和研究对象，通过片段分析回答第二个研究问题。

3.2 片段分析

片段1

以下对话发生在追踪魔法石下落之际，哈利不经意听到斯内普和奇洛的对话后，向荣恩和赫敏描述对话内容[29]。

Harry: “So we were right, it is the Sorcerer’s Stone, and Snape’s trying to force Quirrell to help him get it.— I reckon there are other things guarding the stone apart from Fluffy, loads of enchantments, probably, and Quirrell would have done some anti-Dark Arts spell that Snape needs to break through —”

Hermione: “So you mean the Stone’s only safe as long as Quirrell stands up to Snape?”

Ron: “It’ll be gone by next Tuesday.”(加粗斜体为笔者所加)

对话开始，哈利便认定斯内普逼迫奇洛替他盗取魔法石，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间接引用了斯内普的话语，显示他对魔法石早有觊觎之心。接着又对这些话语进行补充说明（“I reckon…”），推断斯内普胁迫奇洛告知解除咒语的方法。听完哈利的引述和分析后，赫敏的反应已经肯定了哈利的推测：斯内普欲盗走魔法石。荣恩的回答既强调了作案成功的可能性，也暗示了斯内普的盗窃意图。

在转述的过程中，转述者完成对原话语的形式、语义和语境的重塑，以及对被转述话语的评价[7]。哈利在转述斯内普话语时，自己先表明了立场，赫敏和荣恩的一问一答给予了哈利积极的回应，三人组成的闲聊群体就斯内普的盗窃者形象达成共识。

片段3

哈利成为争夺火焰杯的选手之一，比赛期间魔法部的丽塔斯基特（Rita Skeeter）负责撰写有关他的报道。以下对话发生在海格接受丽塔采访之后[30]。

Hagrid: “Yeh’d think she wanted me to say yeh were horrible, Harry.”

Ron: “She wants a new angle, Hagrid, you were supposed to say Harry’s a mad delinquent!”

Hagrid: “But he’s not!”

Harry: “She should’ve interviewed Snape, he’d give her the goods on me any day. ‘’ ”

“Said that, did he?” said Hagrid, while Ron and Hermione laughed. Hagrid: “Well, yeh might’ve bent a few rules, Harry, bu’ yeh’re all righ’ really, aren’ you? ”

“Cheers, Hagrid”, said Harry, grinning.

海格说丽塔在采访中似乎想引导他说哈利的坏话。因此，荣恩建议海格在采访时就说哈利是 “无法无天的少年犯”。哈利提出丽塔可以去采访斯内普，因为他会告状：“波特自打进了这个学校之后，就一直在违反校规……”海格先是反问斯内普是否真的说过这些话，后来又为哈利辩护：虽然违反过校规，但表现不错，说明他并不认同斯内普的话。

从荣恩、赫敏“哈哈大笑”的反应来看，斯内普其实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翻阅前文也没有相关话语。直接引语除了可以呈现原话语本身，也可以表述想象或假设的话语( imagined or hypothetical speech)，甚至是未说出的话语(‘unsaid’ quotation)，转述者使用这些话语完成某种交际意图[11]。转述者为了特定的交际意图，会选择歪曲性转述，杜撰原来不存在的话语[31]。Ferreira发现闲聊者通过多次引述他人话语，间接嘲弄他人制造笑点[21]。哈利想象的这些话语，间接嘲弄了斯内普的尖酸刻薄。无论是荣恩、赫敏，还是着急为哈利辩护的海格，都在哈利引述之后给予了即时回应，引语成为转述者的交际诱饵，吸引了其他闲聊者的关注和参与。

片段6

对话发生在哈利目睹斯内普用咒语杀害邓布利多（霍格沃茨校长）之后[32]。

Harry: “Snape killed Dumbledore.”

McGonagall: “Snape, we all wondered… but he trusted… always… Snape… I can’t believe it…”

Lupin: “Snape was a highly accomplished Occlumens.”

Tonks: “But Dumbledore swore he was on our side! I always thought Dumbledore must know something about Snape that we didn’t.”

McGonagall: “Dumbledore told me explicitly that Snape’s repentance was absolutely genuine. Wouldn’t hear a word against him!”

Tonks: “I’d love to know what Snape told him to convince him.”

Harry: “I know, Snape passed Voldemort the information that made Voldemort hunt down my mum and dad.”

Lupin: “And Dumbledore believed that? Dumbledore believed Snape was sorry James was dead? Snape hated James…”

Harry: “And”

McGonagall: “This is all my fault, my fault. I sent Filius to fetch Snape tonight, I actually sent for him to come and help us!”…

Hermione: “Professor Flitwick just burst his way into Snape’s office and we heard him saying that Snape had to go back with him and help and then we heard a loud thump and Snape came hurtling out of his room and he saw us and — and —”

Harry: “What?”

Hermoine: “I was so stupid, Harry!We went into his office to see if we could help Professor Flitwick and found him unconscious on the floor… and oh, it’s so obvious now, Snape must have Stupefied Flitwick, but we didn’t realize, Harry, we didn’t realize, we just let Snape go!”

Lupin: “It’s not your fault, Hermione, had you not obeyed Snape and got out of the way, he probably would have killed you and Luna.”

听完哈利所说，麦格的话语里有五处停顿，可以看出她此时思绪很乱，无法相信斯内普会杀害如此信任他的邓布利多。卢平指出斯内普拥有极强的大脑封闭能力（一种可以防御别人读取自己思想的能力），暗示他有能力隐藏自己真实思想欺瞒邓布利多。唐克斯和麦格半信半疑，表达各自心里的疑问后，将话题指向了斯内普的忏悔。这时，哈利间接引述了忏悔的内容（Snape told… he was…）：斯内普因透露消息，造成哈利父母的死亡而深感抱歉。然而卢平的连续反问 (Dumbledore believed…? Dumbledore believed…?)，表明他对此强烈质疑，因为斯内普讨厌哈利父亲詹姆斯。作为补充，哈利又直接引用了斯内普对母亲（丽莉）的评价 ‘Mudblood’ (泥巴种，在书中含有强烈的侮辱色彩)。哈利在引述时加入了自己对斯内普原话语的诠释，即斯内普不会觉得她的生命有任何价值，“damn”一词突出个人强烈情感。再看麦格的反应，她重复强调自己的过失，表明她这时已经完全相信斯内普就是罪魁祸首。随后，赫敏的回忆和间接引语重塑了当时斯内普声称去迎战的场景，责怪自己错信了满口谎言的斯内普。对话的最后，卢平对斯内普灭口行为的推测更是在指责他的凶残暴戾。

在这一段闲聊中，共出现三次对斯内普话语的引述。在第一次引语出现之前，麦格和唐克斯心中仍有疑问，未能全然相信斯内普会背叛邓布利多，毕竟睿智理性的邓布利多十分信任斯内普。哈利两次引述斯内普话语，目的在于激起负面评论，获取其他闲聊者对自己立场的支持。第一次引述表面上是陈述斯内普的忏悔歉疚，但当卢平提出质疑时，哈利直接引用了斯内普对自己母亲的恶毒评价，揭露他忏悔的虚伪。引语的使用直接刺激着转述者与听众的互动[19]，哈利的两次引述将自己的立场态度传递给其他闲聊者，引发了更多的负面评论。麦格的自责和唐克斯的沉默表明她们已看穿斯内普的虚伪面目。赫敏借助回忆，运用间接引语还原斯内普再次编织谎言的过程。正如Eggins和Slade所说，闲聊的合作性体现在闲聊者保持话题讨论的参与度，并且给予反馈，形成一致的道德评价[1]。整段闲聊中，参与者通过信息互换、情景回忆，推动着话语朝着一致方向延伸，完成了闲聊的最终目的——揭露斯内普的虚伪背叛，闲聊群体与斯内普彻底决裂。

结语

笔者将社会语言学研究中的引语使用和闲聊现象结合起来，分析了《哈利波特》中以斯内普为不在场对象的闲聊中直接或间接引语的交际效果。研究发现，闲聊者在引述他者话语时有着明显的负面评论意图，其他闲聊者对该话语进行即时回应和直观的负面评价，成功塑造了他者的负面形象。在交际的过程中，转述者承担双重身份，在间接引用原话语时加入了自己的诠释，甚至使用直接引语杜撰被转述者没有说过的话，有效刺激了其他闲聊者的参与度，从而引发更多的负面评价。闲聊者推断转述者意图并表明各自态度，通过意义协商完成对不在场对象负面形象的构建。

以往研究大多基于真实的会话，探讨闲聊传递信息、表明态度、统一立场的交际特征，笔者发现这种特征在小说的人物话语中也有体现，这归功于作者对社会语言文化的深入观察和诠释。文学源于生活，在还原生活的同时赋予作品文学性。当这些闲聊片段与读者产生共鸣时，这种扎根于生活的语言形式也为作品注入了生命力。作者罗琳将青少年的闲聊鲜活地书写于纸上，通过人物闲聊有意识地塑造了斯内普的负面形象。从故事结局来看，这些负面形象的铺垫是故意为之，与结尾处深情隐忍的斯内普形成巨大反差，令人物形象更为饱满。

本文选取的语料均来源于小说文本，其闲聊片段有限、篇幅较少，且与情节联系较为紧密。小说是主观创作，人物对话与真实的生活对话有所差异，但国内尚未有相关语料的收集，未来研究可以建立语料库，探讨不同类型引语的交际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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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orted Speech in Gossip: A Study on the Characterization of Snape

SUN Yun-mei, CHENG Y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430074, Hubei )

Gossip, an informal talk, deals with topics which engage an absent party. Its highly cooperative feature has been recognized by sociolinguists. By means of marginalizing the absent third party, gossipers share values and alignments in an attempt to establish solidarity. After establishing a corpus based onserials, the study conducted the research by searching for keyword ‘Snape’ and applied discourse analysis in the following explanation, with a focus upon a detailed analysis of the dialogue extract involving Snape as the absent participant. Results show that gossipers directly and indirectly reported Snape’s words so as to arouse negative evaluation from the rest and thus reach an alignment on the abominable characteristic of Snape.

Gossip; reported speech; marginalizing; Snape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7.06.07

H05

A

1004-4310（2017）06-0031-07

2017-10-3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大学英语课堂教学有效性研究”（17BYY097）。

孙云梅（1965- ），女，江苏镇江人，华中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研究方向：外语教育、社会语言学；程艳（1992- ）女，安徽芜湖人，华中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硕士生，研究方向：外语教育、社会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