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06
应克荣,方 川
略论《庄子》浪漫精神对《淮南子》的影响
应克荣,方 川
(淮南师范学院 文学与传播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
庄子将其深邃的思想、辛辣的嘲讽、大胆的夸张、瑰丽的语言、恣肆的文风连缀成一部“哲学中的文学、文学中的哲学”性质的奇书,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庄子》散文独具特色的神话思维,“寓言十九”的说理方式,“意出尘外、怪生笔端”的神奇想象,都对《淮南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庄子;淮南子;浪漫精神
庄子不仅是中国哲学史上一位著名的思想家,同时也是文学史上一位杰出的文学家。他的思想本身堪称一首绝妙的诗,诚如鲁迅先生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所言:“其文则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1]11《庄子》独具特色的神话思维,寓言十九的说理方式,“意出尘外、怪生笔端”[2]43的神奇想象,都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同样诞生于淮河流域的千古奇书《淮南子》更是得其浪漫精神的精髓。
神话是中国文学的源头,更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土壤。《庄子》散文汪洋恣肆的文笔、出人意外的想象,本身即具有浪漫主义的精神特质,同时它保留甚至创制了大量的神话,且语言瑰丽、描写生动,形成了庄子式的浪漫。《淮南子》不仅继承了《庄子》的道家思想,也借鉴了《庄子》的神话思维。
神话思维,又称“野性思维”,是西方神话学和人类学的一个术语,一般来说,神话思维具有直觉性、形象性、拟人化、情感性等特点。“因此,神话思维是一种崇尚野性的、怪诞的、神秘的和生命的思维形式。”[3]346《庄子》是一部哲理散文,记录甚至改造神话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说理。“《庄子》三十三篇文章中大体运用了十八段神话,约有五十次左右,涉及内容是非常广泛的,有远古时期的历史故事,也有一些怪异故事。”[4]6-7《淮南子》是一部政论散文,其记录甚至创制神话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好地阐释论证。《淮南子》不仅保留了共工触山、女娲补天、嫦娥奔月、后羿射日四大神话,还记录了太阳神、月神、风神、雷神、岁神、五方之神、河伯、雨师等神话。“《淮南子》继承了《庄子》《楚辞》为代表的神话思想,塑造了以昆仑山为中心的南方和西方的神话体系。”[5]280从《庄子》到《淮南子》神话的演变,主要体现在神话的仙话化和神话的宗教化两个方面。
姑射山,是神话里的地名,在西方,传说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山海经·东山经》云:
又南三百八十里,曰姑射之山……又南水行三百里,流沙百里……其神状皆兽身人面载觡。
《庄子·逍遥游》: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
《山海经》中姑射山之神还是人面兽身、头戴觡角的半人半兽的形象,到《庄子》那里变成了皮肤如冰雪般洁白、身姿绰约如少女的美人形象。《庄子》中的“至人”,不受死生的困扰,比神话中的“神人”还自在,已经具有长生不老的“仙人”特性。其实,能否长生不老正是神与仙的重要区别,“神话中‘神’难免遭劫难一死;而仙化中的‘仙’则长生不老”[3]328。可见,在《庄子》中神话已经具有仙化的倾向,到《淮南子》时代,神仙思想盛行,一代雄主汉武帝也迷恋神仙术,希望可以长生不老,淮南王刘安本人就是一个炼丹家,还留下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故。
《淮南子》中的“真人”大都是不食五谷、饮露吸风、乘云御龙的仙人形象,如王乔、赤松子。《淮南子·泰族训》:
王乔、赤松去尘埃之间,离群慝之纷,汲阴阳之和,食天地之精,呼而出故,吸而入新,喋虚轻举,乘云游雾,可谓养性也。
《淮南子》中,王乔、赤松子成为吐故纳新、喋虚轻举、乘云游雾的仙人典型。刘安结合老庄道家的思想及自己的炼丹实践,进一步创立了具有实践可能的升仙理论,《淮南子》中的神人进一步仙化。
西王母的记载有人认为最早可以追溯到商代。《山海经·大荒西经》: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头有尾,……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
《大荒西经》里,西王母是居住在西北昆仑山上,人面、虎身、戴胜、虎齿、豹尾的形象。
《山海经·西山经》: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西山经》里,西王母居住在昆仑之西的玉山,其形状像人,依然保留豹尾、虎齿、戴胜的特征,不过增加了“善啸”的特点及“司天之厉及五残”的职司。据晋郭璞《山海经注》解释“司天之厉及五残”,是主知灾厉、执掌五刑残杀之气的神,也就是说西王母是主管天上灾厉及刑罚的“凶神”。
到《庄子》那里,西王母开始成为得“道”的“古之真人”。在《庄子·大宗师》曰:
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豨韦氏得之,以挈天地;伏戏氏得之,以袭气母;维斗得之,终古不忒……西王母得之,坐乎少广,莫知其始,莫知其终。
在庄子看来,“道”是有情有信而又无处不在的,神鬼仙怪均得之于道,才各有其神通。“道”的存在早于天地万物,并衍生万物;“道”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界限的,其影响力无处不在,六合之内、六合之外无不受到“道”的作用。从豨韦氏、伏戏氏到黄帝、颛顼;从维斗、日月到勘坏、冯夷;从禺强到西王母;从彭祖到傅说。庄子在这里借用诸多的神仙、帝王、圣贤得“道”而变化神异的事例,说明“道”的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从与西王母并列的人物看,在《庄子》这里,西王母是一位“莫知其始,莫知其终”得“道”的“真人”形象。
《淮南子》中有二次提到西王母:
《地形训》:
西王母在流沙之濒。
《览冥训》:
西老折胜,黄神啸吟。
《地形训》“西王母在流沙之濒”,是说西王母所处的地理位置在流沙之滨。《览冥训》说,到夏桀的时候,由于帝王的昏庸、道德的沦丧,弄得人神共怒,以至于“西老折胜,黄神啸吟”。西王母折断了头上的玉簪,黄帝之神也咆哮哀鸣。《淮南子》把西王母和黄神并列,实际上,是把西王母当作黄帝一样的“神”来写的。《览冥训》篇末还记录了后羿这位昔日的射日之神,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的神话。这时的西王母是一位天神的形象,而且西王母与“不死之药”联系在了一起,并随之产生了奔月神话。《淮南子·览冥训》云:
譬若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以奔月,怅然有丧,无以续之。
“在先秦材料中,找不到不死之药与西王母的联系,但在汉朝的典籍及实物图像中,有关记载随处可见。”[6]213西王母与不死之药联系起来之后,则成了汉人心目中的长寿之神,在汉代的著述中多有体现。如司马相如《大人赋》:“低回阴山翔以纡曲兮,吾乃今目睹西王母,曤然白首,戴胜而穴处兮,亦幸有三足乌为之使。”其中的西王母即是一位“曤然白首”的白发长者的形象,从她“戴胜而穴处”,还有三足乌作为侍者看,西王母俨然是女仙的首领,一位长寿之神。
《汉书·哀帝纪》记载:哀帝建平四年,“其夏,京师郡国民聚会里巷阡陌,设张博具,歌舞祠西王母。又传母告百姓,佩此书者不死,不信我言,视门枢下,当有白发”。《汉书》的许多篇章如《哀帝纪》《天文志》《五行志》以及《搜神记》等都记载了这样一件事,说明至迟在汉哀帝时期西王母已经成为民间祭祀崇拜的宗教神祗。
从《山海经》里半人半兽的自然神,到《庄子》里不知其终始的得道真人;从《淮南子》里掌管不死之药的长寿之神,再到《汉书》中受国民崇拜的宗教神祗,西王母的变化反映出神话宗教化的演变过程。这也说明神话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变迁的,神话在一定程度上折射了一定时代的社会状态及人们的思想观念。
寓言是用虚拟的或假托的故事寄托某种道理。庄子认为天下太肮脏,不能用严肃的话跟他们讲道理,因而《庄子》一书“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天下》),“三言”之中,“寓言十九”(《寓言》)。《庄子》内篇、外篇和杂篇中的许多篇目,都以寓言为说理的主要方式。“据统计,《庄子》寓言数量共有227则。”[7]43-44堪称是一部寓言故事集。书中,庄子借大大小小二百多个寓言表达其对精神自由和人格独立的追求,阐释自己深邃玄妙的哲理。
这一特点在《逍遥游》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逍遥游》通篇是由四个大的寓言故事组成,通过这四个故事,庄子形象地阐明了自己对“逍遥”“无待”的精神自由的追求。
《逍遥游》所表现的,正是作者所向往的悠游自在、逍遥自得的理想状态和遗世独立、绝对自由的人生境界。为说明这个抽象的道理,首先讲述一个鲲化而为鹏、飞向南冥的寓言故事,然后引证《齐谐》、“汤问”,说明天地之间,大到鲲鹏,小到蜩与鸴鸠,甚或野马、尘埃,乃至“御风而行”的列子,虽有境界高低、小大的区别,但都“有所待”,因而,都算不上是真正的“逍遥游”。要想真正的逍遥,就要做到“无己”“无功”“无名”。其后数章通过各种事例,反复论证上述论断,突出强调人生天地之间,只有顺乎自然、怡然自适,才能逍遥于物外。
庄子不仅是善于思辨的哲人,还是具有浪漫气质的哲人,他的哲学论述显出与先秦诸子大不相同的特点。他极少使用正面的说理文字来表达自己的哲学思想,而是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庄子•天下》)的寓言,让人们在一种扑朔迷离神秘浪漫的气氛中,去领悟他的心绪。如《庄子·秋水》篇,开篇便呈现一幅“秋水时至,百川灌河”壮观画面,于是,河伯不由得“欣然自喜”,接着引出河伯与北海若的七次对话,说明“小知不及大知”的道理。然后,连续写了六个寓言故事,或是魏牟对公孙龙的训诫,或是孔子对子路的陈辞,或是夔、蚿、蛇、风、目、心相互仰慕,人间天上,动物神灵,任意驱使,为我所用,洋洋洒洒,仪态万方,充分论证“天地无为无不为”的道理。也就是说,凡事都要顺其自然,一切违背自然天性的行为,都须摒弃并最终回归于自然无邪的天性。
《淮南子》深受《庄子》寓言思维的影响。为了能更好地“统天下,理万物,应变化,通殊类”(《淮南子•要略》),《淮南子》用大大小小一百多则寓言故事,反复申述其中的道理,仅《道应训》就有五十多则。“道”是老庄道家学说的核心概念,也是《淮南子》的理论基础,又是“玄而又玄”的抽象概念。为说明了“道之所行,物动而应”的道理,《道应训》使用了一系列生动鲜活的寓言故事,如《道应训》中借“罔两问景”的寓言,说明“道”的无处不在:
罔两问于景曰:“昭昭者,神明也?”……景曰:“扶桑受谢,日照宇宙,昭昭之光,辉烛四海,阖户塞牖,则无由入矣。若神明,四通并流,无所不极,上际于天,下蟠于地。化育万物而不可为象,俯仰之间而抚四海之外。昭昭何足以明之!”
这则寓言,形象说明“道”就像“日光”一样,变化莫测,四通八达,流向四方。而“罔两问景”的寓言本出于《庄子·齐物训》。《庄子》中“罔两问景”的寓言,意在提醒人们,对于“有待”“无待”,不必强求,犹如影子的行为,似有所待而又似无所待,完全出自天机,如果非要弄清原因,甚至妄发议论,那就违背“无为”的原则了。《淮南子》继承借鉴了《庄子》寓言思维及说理方法,同时又有所创新,有所发展。
想象与夸张,是《庄子》散文中一道靓丽的风景。它“意出尘外,怪生笔端”,玄妙怪诞又飘渺神奇,惊世骇俗又超凡脱俗,它浪漫别致又富有哲理智慧,是先秦诸子中的奇葩,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想象、夸张表现手法并非庄子独有,《淮南子》同样借助夸张与想象制造了许多神奇变幻、缥缈如烟的文字,增添了这部政论散文的文学意味。
庄子“著书十余万言,大抵寓言,人物土地,皆空言无事实”[1]11,为了说明修“道”需要气魄、耐心和定力,他虚构了一个任公子钓鱼的故事:
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犗以为饵,蹲乎会嵇,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錎没而下,骛扬而奋鬐……
任公子用五十头牛为鱼饵,蹲坐在高高的会稽山顶,投竿东海,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钓到大鱼。而那些用细绳钓竿、跑到小渠边的,只能钓到小鱼。庄子以夸张手法,奇特的想象,告诉我们:只有具备大气魄者才能得大道,而那些“饰小说以干县令”者,则离大道远矣。
庄子笔下的夸张,不仅有“任公子钓鱼”“鲲鹏展翅”等夸大夸张,也有缩小夸张,如《庄子·则阳》中所写的“蛮触之争”:
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
在庄子看来,相对于浩渺的宇宙,人类社会不过是沧海之一粟。而人类为了那么一点点蝇头小利,往往进行着你死我活的较量、斗争,春秋战国时期,这种战争更是持续了几百年。庄子将这种认识化为“蜗牛之角”的比喻,蜗牛已经够小,其角更是微乎其微,然而,就是这样渺小的地方,触国和蛮国却要相互残杀。《庄子》正是用寓言的形式形象生动地反映了诸侯国为“争地而战”的社会现实。而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战争,竟然发生在蜗牛的触角之上,所有的原因只为争夺蜗牛触角上的土地,《庄子》用极其缩小的夸张,讽刺统治者为蝇头小利,不顾人民死活、大肆攻伐的行为。
《淮南子》说理,不是空发抽象的议论,而是借助神话、寓言等虚构的故事,运用想象、夸张、比喻等多种表现手法,使深奥的哲理富有诗性的魅力。如《道应训》中“卢敖游北海”,文中虚拟了“卢敖游乎北海”的情境,为说明“小年不及大年,小知不及大知”的道理,作者驰骋想象,借“士”之口,描写了一个奇崛瑰伟的奇妙境界:这里无边无际、无声无息,地下面没有地、天上面没有天,听起来没有声音,看起来没有形象,从这里向外还有四海水天交接之地,再向外一展翅就是千万里,这便是九天之外的太清之境。读来如同游仙诗一般,既荒诞虚无又神奇灵动,与《庄子·秋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庄子》一向以想象力丰富、构思奇妙为世人称道。庄子用他超常的想象力创造了一个瑰伟奇诡的艺术境界。《庄子》惊人的想象力使其作品中的人物脱于流俗,给人以奇谲怪诞的新鲜感。如《德充符》以寓言的形式,描写了王骀、申屠嘉、哀骀它等六个肢体残缺、相貌奇丑而道德极其充实的人,在丑怪形象之下,彰显生意盎然的审美心境,警醒世人要重视生命内在价值的提升。《至乐》中假借髑髅之口,描写死后的世界可以安享“无君无臣”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设想可谓奇妙无比,其富有哲理意味的言辞也耐人寻味。《大宗师》里人的左臂可以变为鸡,右臂可以变为弹,臀部可以变为车,精神可以化为马,《齐物论》中“庄周梦蝶”的想象更是“意出尘外”。庄子在这里讲述了一个物我交融、物我两忘、极富浪漫色彩的寓言故事,这是庄子的现身说法,以此说明“万物齐一”的美妙结果。庄周竟然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沉醉于梦境中的庄子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亦真亦幻,亦虚亦实,虚实难辨,恢诡谲怪,奇幻异常。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淮南子》不仅善于运用比喻、拟人、夸张等虚构手段,而且善于运用经验和想象,将天文、地理、人文、社会结合起来,构成一个神秘而又有趣的世界。如《淮南子·天文训》中的对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的解释:
天之偏气,怒者为风;地之含气,和者为雨。阴阳相薄,感而为雷,激而为霆,乱而为雾。阳气胜,则散而为雨露,阴气胜,则凝而为霜雪。
《淮南子》借助生活的经验和大胆的想象,认为雨雷电等自然现象的产生,都是由于天地之“气”。“气”生于阴阳,存于天地,感于日月,交于寒暑。阴阳二气激怒就形成风,阴阳相互交汇便形成雨。阴阳二气相迫近,得到感应而成为雷,剧烈动荡就生成闪电,杂乱混合便形成雾。如果阳气处于强势,就飘散成了露水,如果阴气处于优势,就凝结而成为霜雪。《淮南子》对“气”的认知,既充满想象又不失科学,他想象大自然的“气”也如同人一样,阴阳失衡就会产生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风雨雷电就是这些问题的表现形式。
《庄子》在中国文化史和文学史上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中国历史上大凡有所成就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几乎都从《庄子》中汲取过营养。西汉初年,黄老道家更是成了主流的思想,生活于淮河之滨的淮南王刘安及其群臣,不仅吸收借鉴了先秦诸子尤其是《老子》《庄子》等道家学说,更是深受《庄子》浪漫精神的影响。正如高似孙在《子略》中所言:“《淮南》之奇,出于《离骚》;《淮南》之放,得于《庄》《列》;《淮南》之议论,错于不韦之流。”《淮南子》取材广泛而又文辞瑰丽,长于铺叙而又妙语连珠,一气呵成而又音韵和谐,巧设譬喻而又善用神话寓言,深受《庄子》浪漫精神的濡染和浸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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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Romanticism ofon
YING Ke-rong , FANG Chuan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Communication, Huainan Normal University, Huainan 232038, Anhui )
is a masterpiece in the philosophy and literature with deep thoughts, sharp sarcasm, bold exaggeration, marvelous writing, unrestrained style, which is unique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literature.had an effect onwith special mythical thought, allegoric arguing manner, and fantastic imagination.
;; romanticism
10.14096/j.cnki.cn34-1044/c.2017.05.02
I206.2
A
1004-4310(2017)05-0007-05
2017-08-10
安徽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项目“《淮南子》与豆腐文化传承创新研究”(SK2015A516)。
应克荣(1965- )女,安徽凤台人,淮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中国古代文化;方川(1964- )男,安徽淮南人,淮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安徽省淮南子研究会会长,研究方向:文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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