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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性学习在我国10年间的研究进展及现状——基于国内核心期刊的CiteSpace可视化分析

时间:2024-07-06

李 韵

(兰州大学,甘肃兰州,730000)

一、引言

研究性学习又称为探究式学习或疑难为本学习,是一种以学生为主体的新型学习模式。[1]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基于学习需要和社会生活实际,通过自主探索、合作探究的方式,选择和确定研究专题,进而学习知识、解决问题。2000年,教育部印发了《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课程计划(试验修订稿)》,明确指出“综合实践活动是国家规定的必修课,包括研究性学习、劳动技术教育、社区服务以及社会实践四部分内容”[2]。其中,研究性学习是综合实践活动中学分最高的必修课程。2017年,教育部印发《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纲要》,引入了有关“研究课题”的新内容,进一步明确了研究性学习课程在不同阶段的课程新目标,即小学阶段为“能将问题转化成研究小课题”,初中阶段为“能将问题转化为有价值的研究课题”,高中阶段为“能形成比较规范的研究报告或其他形式的研究成果”[3]。这标志着我国第一份覆盖小学一年级至高中三年级的综合实践活动课程指导性文件正式出台。多年来,研究性学习不断改革和创新,积累了较多和较重要的实践经验与理论研究成果,在培养学生实践能力和综合运用知识等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并发挥了重要作用。

CiteSpace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语言开发的一款数据可视化软件。利用CiteSpace可视化分析,研究者可以探寻某个学科领域发展的演化路径,分析该领域研究的热点和知识转折点。本研究运用文献计量学分析方法,绘制2012—2022年与研究性学习有关的核心期刊文献的科学知识图谱,以此对10年间研究性学习的研究热点进行可视化分析,挖掘研究性学习课程不同研究主题间的关系,推进研究性学习课程整体研究。

二、数据来源

本研究在中国知网中以“研究性学习OR探究性学习”为主题进行高级检索,时间范围设置为2012—2022年(文献检索时间为2022年6月1日),共检索到4503条记录。为保证文献质量,本研究将期刊来源类别设置为“EI来源期刊”“北大核心”“CSSCI”,并剔除会议介绍、书评等无关文献。清洗去重后,本研究以Refworks格式导出数据并以“download_##”命名文件,最终确定有效文献为713篇。

三、研究方法

本研究将文献信息直接导入CiteSpace 6.1R并进行格式转化,数据处理结束后,将参数设置为:时区范围为2012—2022年,时间切片为1年,阈值为10%,剪枝方式默认为pathfinder、prunningslicednetworks、pruningthemergednetwork,节点类型分别设置为作者、机构、关键词。在结果可视化界面出现的节点大小代表作者、机构或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连接线粗细代表节点之间协作关系的强弱,颜色代表不同的年份。[4]

四、结果分析

(一)发文整体趋势分析

通过年度发文量,可以看出研究领域在不同年份的研究水平、热度。如图1所示,2012—2022年研究性学习的发文量呈波动式下降趋势。具体如下:2012—2014年为发文高峰期,年发文量在100篇左右,较为平稳;2015—2017年为波动期,学者对研究性学习的关注度略有波动;2018年至今逐渐下降,年发文量在40篇左右浮动。

图1 2012—2022年研究性学习的发文量

(二)学术合作分析

借助CiteSpace可进行研究者、研究机构的合作分析,直观反映出学术影响力及社会关系。

1.研究者合作分析

将节点类型设为“Author”,可得到研究者合作网络图谱。如图2所示,研究性学习研究者合作网络生成280节点,83个连接,网络密度为0.0012。从整个网络结构看,大多数节点间连线较少,提示着各作者间合作关系欠佳。节点越大,表明发文量越多。从关键节点可以看出,阴国恩、张恒超、刘新奇等人是这一领域内具有影响力的研究者。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节点之间的协作关系。从合作关系看,研究性学习研究领域主要形成了以阴国恩—张恒超、史怀平—任战军—王叔辉—胡沈荣、任旭虎—董增文、张学军—唐久磊为代表的合作研究集群。

图2 研究者合作网络图谱

2.研究机构合作分析

将节点类型设为“Institution”,可得到机构合作网络图谱。如图3所示,研究性学习机构合作网络包含262个节点,65个连接,网络密度为0.0019。从整个网络结构看,大多数节点间连线较少,表明团体间的合作关系欠佳。研究性学习研究机构以天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院、天津商业大学法学院心理学系研究最多,分别形成了较为明显的以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华东师范大学教育信息技术学系、西南大学教育学部为核心的研究机构合作网络。从研究机构可以看出,我国研究性学习研究领域的主要研究机构集中在师范院校或综合性大学的教育学院,中小学教师对研究性学习的探究还需进一步加强。

图3 研究机构合作图谱

(三)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是在关键词共现的基础上,通过特定的聚类算法生成的知识聚类图谱,可展示某些知识基础领域和部分前沿研究。[5]将节点类型设为“Keywords”,可得到关键词聚类图谱。基于LLR算法,研究性学习共形成三个聚类标签,分别为#1研学旅行、#3深度学习、#5科学探究,如图4所示。每个聚类标签包含的主要关键词如表1所示。其中,Q=0.9334(Q>0.3表明聚类结构显著的),Mean Silhouette=0.9864(S>0.5时,表示聚类是合理的;若S>0.7以上,则认为聚类是令人信服的)[6],表明该聚类效果良好,具有可信度。在关键词聚类图谱的基础上,选择TimelineView可生成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如图5所示。关键词时间线图谱能科学直观地展示出某个聚类在不同年份的研究成果的增多或减少,不同聚类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影响,某些标志性文献的历史跨度。

图4 关键词聚类图谱

表1 聚类标签及其包含的主要关键词

图5 关键词时间线图谱

结合图4、图5和表1,本研究可确定以下三个热点研究主题。

1.研学旅行是研究性学习的重要途径

聚类#1研学旅行的节点数量丰富,主要探究了研究性学习的核心要素,并针对基于教学设计对教学改革进行探究。 “研学”是研究性学习的简称,研学旅行重在“研学”,因而研学旅行是研究性学习和研究性旅行的统一体,即围绕研学旅行开展深度学习,让更多学生开展和参与研究性学习。研学旅行最大的特点是让学生的学习空间不再局限于课堂,突破学科逻辑组织的界限,让学生走出课堂,通过旅行开展以培养学习能力和兴趣为导向的体验式学习和探索性学习。因此,研学旅行一经推广就得到广大中小学师生的认可。在聚类#1研学旅行这一主题的演进历程中,各年份节点较多且连线较为密集,2016年、2017年的节点较大,表明这两年取得的研究成果较丰硕,反映出研学旅行与研究性学习结合是非常成功的。

2.深度学习是研究性学习的重要方法

深度学习又叫深层学习,最早是人工智能中多层神经网络的机器学习方法[7],近年来延伸至教育学领域,并为众多教育学家所提倡。作为一种基于高阶思维发展的理解性学习,深度学习具有促进知识建构、强调内容整合、着意迁移运用等特征[8],其核心关键词包括核心素养、幼儿学习、师生话语、知识建构等。此类研究热点多偏向将深度学习作为以发展高端思维能力为目标的有效学习方式,强调学生自主体验和创新思维品质的发展,建议教师在教学活动中更加重视学生自学能力和主动学习能力的培养,以培养学生的问题解决能力和创新思维能力为目标。此外,深度学习作为发展幼儿认知结构和思维能力的关键抓手,对促进幼儿健康成长和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9]教师可通过开展良好的幼儿体验活动,在顺应幼儿游戏天性的同时引领他们进行深度学习,为他们的深度学习搭建良好的支架。[10]

3.科学探究是研究性学习的基本要求

聚类#5科学探究的关键词主要有“深度学习”“中间层次”“知识要点”“知识点”等。自从研究性学习纳入必修课后,如何通过研究性学习培养学生的科学探究能力便成为教育研究者十分关注的问题。学习是知识建构活动,协作贯穿知识建构的整个过程,研究性学习则十分注重科学、研究、协作、过程及学习者的能力和参与。在科学探究中,仍是以学生为主体,教师的根本遵循是引导学生大胆假设、设计探究性实验、正确获取事实与数据、客观讨论与分析,培养学生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的能力、科学探究能力、动手能力、搜集和处理信息的能力及创造性思维能力。[11]武震等人以研究性学习的形式把理论知识与现实生活有机结合起来,引导学生探究疫情防控期间人与人安全距离是多少,得出利用物理学科的平抛运动模型与飞沫传播轨迹的相似性,可近似认为水平位移代表安全距离。[12]

(四)研究性学习的研究趋势演进

突现词可以发现某一个主题词、关键词衰落或兴起的情况,能帮助研究者快速找到某一研究领域的转折点信息,从而得出在不同时期的研究前沿。[13]研究性学习的关键词突现性检测如图6所示。

由图6可知,突现时间跨度最长的关键词是“合作学习”,突现于2017年,并持续至今,保持了较长时间的研究热度。合作学习是20世纪70年代兴起于美国的一种教学模式,以小组学习为主、学习者为中心组织和促进课堂教学。姜华等人采用了“研究性合作式”学习模式,让学生通过小组合作解决问题,发现该模式对提高学生的学习能力有较大帮助。[14]由图6可知,突现起始时间最早的是“关系类别”“网络学习”“自主学习”。此外,突现强度最高的是“研学旅行”“核心素养”,关注强度分别高达3.97、3.65。研学旅行从2016年发展至今,市场已经初具规模,学校、家长和中小学生对研学旅行逐渐适应。关键词突变图谱显示,研究者对研学旅行的关注持续时间到2020年。这与2020年疫情防控的大环境有关,即各研学实践基地都出台了相应的出行政策。而2021年教育部正式颁布的“双减”政策同样给研学旅行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15]核心素养主要是指学生应具备的能够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16]在这个信息技术快速发展的时代,每个个体都必须具备共同的关键素养,即核心素养。通过研究性学习方式,教师可以促进学生批评性思维、创造性思维等高阶学习能力的培养。研究者对深度学习、学习方式、人才培养的关注持续至今,预测关注人才培养方式创新将是未来一段时间内最具热度的研究主题。

图6 关键词突现性检测

通过CiteSpace提取突现关键词,并对该领域的研究趋势进行探究,发现10年间我国研究性学习的研究趋势演进体现在学习方式研究、教学课程改革研究、教学方式研究三个方面。

1.研究性学习作为学习方式的研究

研究性学习作为一种学习方式,是指学生在教师指导下自主发现问题、探究问题,从而获得结论的过程。[17]随着科技的进步,自主探究方式和手段日益多样化,如以各种多媒体工具及网络通信手段为载体等。不论是在传统课堂中还是网络教学中,自主探究方式和手段都为网络环境下的研究性学习系统提供了协作和交互。比如,E-Learning是通过因特网或其他数字化内容进行学习与教学活动的[18],支持真实的情境创设,不受时空限制,随时实现资源共享,以及快速灵活的信息获取,有利于培养学生创造性的自主发现和自主探索。WebQuest是一种以探究为取向的学习活动,让学生以网络为协作平台,围绕某个主题开展以探究为取向的合作性活动。[19]xAPI则采用数据级融合方法,对研究性学习多源数据融合展开研究,构建了多源数据融合架构。[20]

2.研究性学习作为教学课程的改革研究

研究性学习作为一种课程形态,其着眼点在于转变学生的学习方式,为学生提供相对独立的、有计划的学习机会。[17]培养人格健全、健康发展的人,是研究性学习的出发点和最终目标。[1]孔子的启发式教学、苏格拉底“产婆术”教育理念等的精神内涵对研究性学习仍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作为教学课程的改革,研究性学习课程呈开放学习的态势,要求教师指导学生积极利用社会生活资源,探寻欲研究的问题。从学生的角度出发,探索研究性学习模式、学习资源等,以做到因材施教,遵循每个人独特的学习方式。[19]

3.研究性学习作为教学方式的研究

研究性学习作为一种教学方式,现已逐渐成为我国中小学生素质教育的一种必要形式,旨在培养学生的生活实践能力和综合运用能力。研究性学习强调以“学生自主研究、教师监督指导”为主的教学模式,突出“学生主体、教师主导”的教学理念,教师与学生双方都应努力寻找科学解决问题的方法,完成研究性学习活动的任务。[21]

五、结语

研究性学习作为一门独具特色的课程范式和一种学习方式,现已成为我国基础教育课程体系的有机构成部分,被广大研究者和教师所重视。为了更好地回顾10年间我国研究性学习的研究脉络,本研究基于研究性学习的相关文献,进行年度发文量展示、作者及研究机构共现、关键词共现、关键词聚类和突现词等层面展开图谱的可视化研究,全方位展现近10年我国研究性学习的研究现状与前沿演进,对研究性学习课程及教育改革领域的学者开展进一步研究略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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