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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津著《翁方綱年譜》補正*

时间:2024-07-06

孔燕君

關鍵詞:沈津;翁方綱年譜;補正

乾隆元年丙辰(一七三六),四歲

八月二十六日,祖母高太君奉旨旌表貞節,後至乾隆三年始克製匾懸於門。(《翁氏家事略記》、北京國家圖書館藏拓片《翁麐標妻高氏墓碣》)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據《翁氏家事略記》輯録“八月,祖母高太君奉旨旌表貞節,至乾隆三年始克製匾懸於門”(1)沈津:《翁方綱年譜》,臺北:“中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2002年,第6頁。一則。據北京國家圖書館藏拓片《翁麐標妻高氏墓碣》所載先生跋,曰:“右先祖母高太宜人墓碣。先父奉直公親筆,借劉文定公銜名入石者,專題先祖母者,□(墓碣左下角殘缺)旌表貞節作也。旌表事在乾隆元年八月二十六日。”可知,先生祖母高太君奉旨旌表當在八月二十六日,此處據原拓片補充相應日期。

乾隆二十九年甲申(一七六四),三十二歲

是年秋,先生出使粤東,同年松江范棫士來話别。范棫士愛先生所藏《董臨顔書裴將軍詩》卷,欲借看之,故留其所藏《董書〈西都賦〉卷》於先生齋。(2)(清)翁方綱:《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3册,《清代稿本百種彙刊》第67種,臺北:文海出版社,1974年,第3539頁。(影13/3539)

乾隆三十一年丙戌(一七六六),三十四歲

上元日,撰《九曜石記》及《九曜石歌》。(3)冼劍民、陳鴻鈞:《廣州碑刻集》,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1025頁。(《廣州碑刻集》)

孔按:此《九曜石記》即《九曜石歌》後跋,已見録於《復初齋詩集》卷二,沈津《翁方綱年譜》繫此條於正月。然藥洲池北岸西段壁上石刻文末有落款“乾隆三十一年上元日,督學使者日講起居注官翰林院侍讀大興翁方綱並書”,爲《復初齋詩集》收録版本所無,故此文當繫於乾隆三十一年上元日。

乾隆四十三年戊戌(一七七八),四十六歲

【正】五月,桂馥以顔氏所摹金農雙鈎藏《延熹華嶽碑》見示於先生。(影2/418)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載:“五月,桂馥以顔氏所摹金農雙鈎藏《延熹華嶽碑》見示於先生。先生也爲鈎摹一本,並摹其副以寄陝,俾畢沅勒諸石。”(4)《翁方綱年譜》,第117頁。其中,“五月,桂馥以顔氏所摹金農雙鈎藏《延熹華嶽碑》見示於先生”(5)《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2册,第418頁。一事並無異議,而“先生也爲鈎摹一本,並摹其副以寄陝,俾畢沅勒諸石”,當發生於六月。詳見“六月五日,先生再跋《延熹華嶽碑》,爲朱筠先生壽”一則。

六月一日,先生以桂馥所借顔氏摹金農雙鈎本《延熹華嶽碑》校補前摹本,共補全字一百又六處,補闕筆及半字十六處,有桂馥、陳焯、張燕昌、宋葆淳、潘有爲諸人旁觀。先生有跋,又有詩賦之。(6)《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2册,第521頁。(影2/521)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已載“六月一日,跋《延熹華嶽碑》,又有詩賦之”(7)《翁方綱年譜》,第117頁。一則,此條行歷則依據跋語進一步補充説明先生當日之活動。

六月五日,先生臨摹顔氏所摹金農雙鈎藏《延熹華嶽碑》本以寄陝,俾畢沅勒諸石。又再跋《延熹華嶽碑》,爲朱筠先生壽。(影2/521)

跋曰:“朱笥河五兄所藏《延熹華嶽碑》,予既臨摹寄陝入石,今復得金壽門雙鈎全本於曲阜顔氏,補前所摹全字一百有六,於是碑字遂完。戊戌六月五日摹以寄陝,俾秋帆中丞刻之嶽廟,其明日爲笥河先生五十初度,因思此事之□可以壽先生,遂書以爲先生壽。”(8)《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2册,第521頁。

孔按:朱筠生於雍正七年(1729)六月六日(9)羅繼祖:《朱笥河先生年譜》,《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第38輯,臺北:文海出版社,1973年,第3頁。,乾隆四十三年(1778)六月五日正值其五十歲生辰之前日,與跋中所言“明日爲笥河先生五十初度”相合。

又按:跋中所言“戊戌六月五日摹以寄陝,俾秋帆中丞刻之嶽廟”與沈津《翁方綱年譜》中於是年下所載“五月,桂馥以顔氏所摹金農雙鈎藏《延熹華嶽碑》見示於先生。先生也爲鈎摹一本,並摹其副本以寄陝,俾畢沅勒諸石”(10)《翁方綱年譜》,第117頁。所叙同爲一事,然月份兩歧。

據考證,五月,桂馥以顔氏所摹金農雙鈎藏《延熹華嶽碑》見示於先生;至六月一日,先生以此本補前摹本之闕處,共補全字一百有六,補闕筆及半字者一十有六,有桂馥、陳焯、張燕昌、宋葆淳、潘有爲諸人旁觀;六月五日將校補完善的摹本寄往陝西,俾畢沅刻於嶽廟,是日又跋《延熹華嶽碑》爲朱筠先生壽,皆有相應跋文可證。而沈津所録之行歷乃依據翁方綱於是年閏六月十四日所作一篇跋文,誤將“先生也爲鈎摹一本,並摹其副以寄陝,俾畢沅勒諸石”與“桂馥以顔氏所摹金農雙鈎藏《延熹華嶽碑》見示”一並繫於五月,故正之。

乾隆四十五年庚子(一七八○),四十八歲

三月二十二日,跋顔崇榘所藏《張遷碑》舊拓本二則。(影4/913-915)

跋曰:“運生學博所藏《張遷碑》舊拓本,第一行‘焕’字雖已缺右脚,而‘先’字左撇之内小墨塊仍存,第十二行‘淵’字尚不模糊,有此二處即已勝今拓本數倍者矣,凡觀古刻,石痕闊狹,皆當留意,此中閲多少年光也。方綱去年初冬旋役過東平,親到是碑下摩挲感嘆,而仲冬竟得舊本,實亦墨緣也。今日更題此本,所謂似績麻如癢處搔矣。乾隆庚子春三月廿二日,北平翁方綱。”

跋曰:“得此碑之後二月,顔運生學博自曲阜來,出其所藏舊拓本屬題,蓋‘焕’字已缺右脚,‘先’字中間已斷爲小黑塊者,然實勝今拓‘淵’字模糊之本矣。沈匏尊上舍又以其手拓是碑裝額,如其石式亦來屬題。又桂明經未谷來予齋細論‘’是‘蔡’字,援《説文解字》《玉篇》‘’字,以證都南濠釋爲‘際’之誤,又援《凉州刺史魏元丕碑》‘爰暨于君’之文,以證‘既且’二字,因並記於舊拓本末。庚子三月廿二日。”(11)《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4册,第913—915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已載“三月,跋顔崇榘所藏《張遷碑》舊拓本”(12)《翁方綱年譜》,第147頁。一則,現據跋文之落款補充相應作跋時間。

乾隆四十六年辛丑(一七八一),四十九歲

春仲望前一日,先生又跋宋葆淳《昔别圖卷》。(《夢園書畫録》卷二五)

跋曰:“惜别之作,同用分隸爲之,頗不多見,吾齋中添此一則詩話爾。辛丑春仲望前一日,方綱識。”(13)(清)方浚頤:《夢園書畫録》,《續修四庫全書》第1086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773頁。

【正】二月二十九日,先生又題宋葆淳《昔别圖卷》,有《芝山取范德機貴州詩“山與宿雲兼”之句作畫以贈匏尊之行,題其後》一詩。(《夢園書畫録》卷二五)

題曰:“知爾停鞭驛樓下,故人詩句醒時聞。藤深竹暗疑無路,石窄天低半是雲。近日宿陰濃掩冉,一囊空翠濕氤氲。好山寄我青如畫,供取緘懷寫八分。辛丑二月廿九日詩境軒,方綱。”(14)《夢園書畫録》,第774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於是日下載:“宋葆淳取范德機《貴州詩》中‘山與宿雲兼’之句作《惜别圖卷》以贈沈心醇之行,先生有跋其後。”(15)《翁方綱年譜》,第160頁。顯誤矣。先生曾於二月望後一日即爲宋葆淳《昔别圖卷》作跋,有跋文留存,故宋葆淳不可能於二月二十九日作是圖以贈沈心醇之行。核查《夢園書畫録》所載原文,先生於是日又爲《昔别圖卷》題詩一首,沈津所録行歷即徑依先生題詩之詩名而得,未核其實,兹依《夢園書畫録》所載題詩正之。

又按:是詩載《復初齋詩集》卷二十二。

春仲,又爲宋葆淳《昔别圖卷》題《昔别圖歌》一首。(《夢園書畫録》卷二十五)(16)《夢園書畫録》,第772—773頁。

孔按:詩載《復初齋集外詩》卷十五。

乾隆四十七年壬寅(一七八二),五十歲

【正】正月二十日,先生《七言律詩鈔》十八卷,由弟子曹振鏞付梓。曹氏有跋於後,云:“吾師覃溪先生每標舉新城之論,以爲七言律詩圭臬,而以其所選原本不獲見爲憾。故是選原名《唐人七律志彀集》,猶新城之志也。既而搜擇四代作家,甘辛丹素,融液疏通,亦不盡拘於新城前言矣。兹以授之振鏞,將録本付梓,而猶必推本新城之説,以著是選發軔所自云。壬寅春正月二十日,歙人曹振鏞識。”(17)《翁方綱年譜》,第173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輯録此條,又於是年末輯録:“是年,刻《七言律詩鈔》十八卷。扉葉刻‘《七言律詩鈔》,大興翁方綱鈔,凡十八卷,例目各一卷。乾隆四十七年歲次壬寅,復初齋刊本。’”(18)《翁方綱年譜》,第185頁。上述二則行歷雖源於不同文獻,前一則以曹振鏞爲《七言律詩鈔》所作跋文爲依據,後一則以《七言律詩鈔》扉葉所刻題識爲準,但二者實爲同一事,皆言及《七言律詩鈔》之付梓事宜,故而兩則史料並録,未免有重複之嫌。或可删除第二則行事,將其中所録《七言律詩鈔》之版本、扉葉信息合寫入前一則行事中。

【正】五月十一日,夏至,先生齋宿詹事廨,陸費墀持董其昌節臨《宣示》《黄庭》《感甄》《哀册》四種合册見示,先生因題記於春暉,並臨一本。(影5/1242)

記曰:“董文敏節臨《宣示》《黄庭》《感甄》《哀册》四種,合一册。後云:‘丙寅中秋日展觀晋魏唐法書,臨此,思翁。’下有‘纂修兩朝實録’白文長印,‘吾家蘿軒有’收藏印記。丙寅是天啓六年,先是二年壬戌,文敏以太常卿兼侍讀學士,充神宗、光宗兩朝實録纂修官,至是以南京禮部尚書請告歸里,年七十二矣。其書神理沖淡,固不待言,然細玩通體章法,尚有不能自持之處,此道精微詣極亶其難乎?能諒古人之難,則知大人之境地矣。壬寅夏至,齋宿詹事廨,硻士直閣持以見示,因題記於春暉,臨一本册子後。”(19)《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5册,第1242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已著録此條,然繫於六月二十日,不知何據。據跋文落款可知,此事及先生所撰題記皆繫於壬寅夏至,核查乾隆四十七年日曆,是年夏至當爲五月十一日,非六月二十日,故正之。

乾隆四十九年甲辰(一七八四),五十二歲

【正】二月十三日,先生又作《後六君子圖歌》。是日於張晴溪齋,爲同年六人之會,屬和吉夢熊《六客詩》,先生歸而有跋。(影6/1490)

跋曰:“昔於羅兩峰臨本題曰‘六君子圖’,繫以長歌。今曲江逝矣,令孫攜來,重爲展對,不勝感舊之思,復作《後六君子圖歌》。是日於張晴溪齋,爲同年六人之會,屬和吉渭崖《六客詩》,歸而記之。甲辰二月十三日,方綱。”(20)《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6册,第1490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載“二月望日,作《後六君子圖歌》(詩集卷二八)”(21)《翁方綱年譜》,第203頁。一則,然《復初齋詩集》中未注明此詩作於二月望日,未詳先生何據。

【正】長至後一日,先生跋江德量所得趙孟頫四札。(影6/1634)

跋曰:“秋史得松雪四札,屬予題其後,得此四詩《示奕一帖》,神采蔚然,信乎江東羊、薄間世而一出者矣。予詩雖不工,然於山陰以來書家正脉,所以及於吴興者,蓋亦粗得其理。他日秋史伐石選工,精爲勒之,更當屬善畫者作松雪小像於帖前。松雪跋杜陵詩所云先生有神,當賞其意者也。甲辰長至後一日,天微陰,有雪意,蘇齋學人翁方綱識。”(22)《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6册,第1634頁。

【正】長至後二日,先生又跋《大觀帖》第六卷。(珂羅版《大觀帖》第六卷)

跋曰:“甲辰冬,得見松雪《示子奕帖》,嘆謂江東羊薄間世而一出者矣,臨玩三晝夜,□罄其妙,及至掩卷。取《大觀》此卷展視,則筆筆有高山深林,龍虎變化不測之妙,然則問津山陰者,觀此半卷,有餘師矣,奚以多爲?乾隆四十九年長至後二日,方綱記於寶蘇室。”(23)轉引自沈津:《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上册),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208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已著録此條,然作者將其排入夏季,有誤。由跋文内容可知,此跋當作於甲辰冬或其後,而落款爲乾隆四十九年(甲辰)長至後二日,故此“長至後二日”當爲冬季,非夏季。

是年,先生跋舊刻草書《黄庭經》。(影6/1605)

跋曰:“右跋者王用修艮,是漁洋大父行,其甲辰春即漁洋大父布政使藎臣成進士之年也。後題者周次庭亦在甲辰,今予題其後又在甲辰,去王君題時一百八十年矣。”(24)《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6册,第1605頁。

乾隆五十年乙巳(一七八五),五十三歲

【正】正月二十九日,以《金剛經》諸本校定一遍訖,有跋。(影6/1660)

孔按:先生曾三次跋蘇軾書《金剛經》,第一次跋於乾隆甲辰仲春下澣日,第二次跋於乾隆乙巳正月廿九日,第三次跋於乾隆丁未中夏望日,皆有跋文留存,文末皆附落款。沈津《翁方綱年譜》於是年下輯録“正月十九日,先生再跋蘇軾書《金剛經》”(25)《翁方綱年譜》,第218頁。一則,所依據的文獻爲《文集》影印本第六册第1660頁,核查原文,落款時間爲“乙巳正月廿九日”(26)《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6册,第1660頁。,故沈《譜》有錯訛,此處據原跋正之。

乾隆五十三年戊申(一七八八),五十六歲

初伏,先生跋徐觀海所贈董其昌墨禪卷。(影7/1982—1983)

仿真实践任务 在课程进行后期,学生已经对本课程中涉及的典型电路有了基本认识,通过上述与工程实践融合的教学方式,也对电路的具体应用场合有了一定的理解。为了培养学生的动手实践能力,此时梳理本课中典型的应用电路,并进行任务拆分,即将课程中涉及的典型电路与工程实践再次结合,细化为仿真任务,指导学生以小组形式进行选题,明确成员的任务,阐明仿真成果形式与考核方式等。由学生根据电路特点与自身基础,自由选择仿真软件。根据选题难度,规定仿真任务的完成时间,由学生自主完成整体的仿真实践。

跋曰:“六月十二日爲山谷先生生日,袖東居士適以此卷屬題,並以松雪、道園墨迹卷見贈。是日薦筍脯於山谷先生像前,因陳此卷,並與袖東締結墨緣之雅意,歡喜贊嘆。此畫作于思翁家居時,正是寶鼎名齋之日。墨禪亦重光齋名,不特室名畫禪也。時又得松雪道人景曜流暉之硯,想與癸鼎並陳几上,元氣淋灕,壓倒米家虹月船也。蘇齋學人翁方綱題,戊申初伏。”(27)《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7册,第1982—1983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於是年已載“六月,跋徐觀海藏董其昌《墨禪卷》”(28)《翁方綱年譜》,第257頁。一則,據先生所標文獻出處,即此文。先生是月另有一篇跋文,作於初伏之四日,故並録之。

初伏之四日,先生又跋徐觀海所贈董其昌墨禪卷。(影7/1985—1986)

跋曰:“錢塘徐袖東通守以董文敏畫卷屬題,因以此卷見贈。近日《安氏書畫記》云:‘趙承旨行書《天冠山詩》真迹,紙本如新,後有元人和詩。’豈即此卷耶?但無安氏印耳。然安氏物,頗有歸於張晴嵐閣學者,以予所見宋拓褚摹《蘭亭》丙□第三帖卷子,自安氏歸於張晴嵐,而其卷内却無安氏印,豈晴嵐不欲存安氏姓名而褫去之歟?此卷有儼齋、晴嵐諸印,裝背精好,非泛常收藏家所有也。得此卷時,正值六月十二日,爲山谷先生生日。薦筍脯,和山谷《食筍詩》,以試臨江諸生。適徐君袖東通守此郡,以是帖來云:‘此卷不在公所藏蘇書《天際烏雲帖》下也。如公見賞,不妨即留行篋,以供清鑒耳。’感其意書於此,並撰《天冠山詩考辨》一篇,以表袖東相結墨緣之雅,永志弗忘焉。予來江西,自名其齋曰‘谷園書屋’,蓋以夙昔瓣香山谷、道園二先生之意爲職志也。今於山谷生日,恰得此卷,適有道園翰墨在焉。文字精靈,千載感召,信非偶然!末學何以克當之。戊申初伏之四日也。”(29)《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7册,第1985—1986頁。

十月朔,先生應湖口知縣雷元運之請,重書蘇軾《石鐘山記》。(北京圖書館藏拓片、《復初齋詩集》卷三六)

孔按:《石鐘山記》石刻後有跋曰:“公文原勒石鐘上,久失去,乾隆戊申十月朔,蘇齋學人大興翁方綱以詹事視學江西,重書於石,去作時七百又五年矣。”《復初齋詩集》卷三十六有《坡公書石鐘山記久失去,湖口令蜀人雷醇夫伐石請予重書,而醇夫適以月夜同周載軒編修泛舟詩來眎,予因賦此贈醇夫兼呈載軒》一詩,爲一旁證(30)(清)翁方綱:《復初齋詩集》卷三六,《清代詩文集彙編》第381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337—338頁。。

十一月末至十二月中旬間,先生有書札致何裕城。(上海圖書館藏《翁覃谿手札》)

書札曰:“仲冬廿五日,後愚弟在南康接讀二兄大人誨函,稔知興居迪吉,闔潭安福。廿六日愚弟自南康起程,是日午後即抵九江,廿七日接二兄大人誨函,知蒙聖恩,允准入覲,兼聞於開正啓篆後,俟制軍書公一到,即當俶裝北上。而愚弟定於十二月半後,方能到饒州,至正月半始能到廣信,直至二月初十邊方能回省。即趕辦至早,亦須二月初七八間回省,在二兄大人依光念切,開印即欲起程,而愚弟耿耿戀切之懷,何以自解耶?正恐有榮膺晋擢之命,則愚弟之戀結於心者,更何能自釋然乎?昨在南康,此次未游廬山,然却借其秀峰山寺所藏宋牧仲先生之小像來看之,是牧仲先生撫江西時留於寺内者。弟因思我二人以道義相勖,此心此面,可以質對。匡君欲同繪一幅,裝軸題詩,亦照牧仲先生之像留於寺内,不特作東坡留帶一段文字之緣已也,未審尊兄大人以爲可否?開春北上時,雖天氣漸就和煦,而一路尚有餘寒,未知可酌同一、二講究調攝之友,如蕭山單公及廣東黄君,亦皆本欲北上者,若得附便同行,更爲有益耳。五世兄未知於歲底先行否?近時文字更當日加精進,佇望佇望。大世兄蒙聖恩擢任,即當仍有不次之擢也。附此恭賀新喜,並乞名上賀尊嫂夫人新喜,暨闔潭均吉。臨穎曷勝馳切。愚弟名心具。慶長。”(31)轉引自《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下册),第497—498頁。

孔按:此書札未繫以明確的創作時間,據書札内容可推斷,此札當作於乾隆五十三年十一月末至十二月中旬之間。據書札中所提及的“南康”“九江”“饒州”“廣信”等地名可知,此札必定書於乾隆五十一年(1786)十一月至乾隆五十四年(1789)九月間,時翁方綱提督江西學政。札中清楚交代了先生是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至次年二月的相關行程,其中明確提及先生是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位於南康,次日自南康起程,當日即抵達九江。又擬於十二月半後至饒州,次年正月半至廣信,約二月初十(至早二月初七、八)回省之行程計劃。核查翁方綱自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至乾隆五十四年九月之行歷,書札中所言除“十一月居於南康”暫不可考外,其餘均與先生乾隆五十三年及五十四年之行迹相合。詳按之,《復初齋詩集》卷三十六有《曉發九江》一詩,據卷端繫年可知,此詩作於乾隆五十三年六月至十二月間,同時此詩又列於《隘口》一詩後,《隘口》明確繫於十一月十一日,故《曉發九江》當作於是年十一月十一日之後至十二月間;《曉發九江》後,又有《……今按試饒州,適王秋坪郡守亦以小蓬萊閣名齋……》(32)按:完整詩題作《昔鄱陽洪文惠重摹漢石經於越州蓬萊閣,今六百廿年矣。丁酉秋,予以黄秋盦所藏三段摹刻於小齋,因自名小蓬萊閣,而秋盦之先世實有小蓬萊之號,誠足異矣。及來江西,合前後所得十二段重勒於石。今按試饒州,適王秋坪郡守亦以小蓬萊閣名齋,蓋嘗守登州也。秋坪精篆法,與予論訂古刻,恰相聚於鄱陽洪公之里,古今人不謀而合有如是者乎?賦此記之》,參見《復初齋詩集》卷三六,第338頁。一詩,作於是年年末,皆與書札中所言翁方綱於十一月末至九江、十二月半至饒州之行迹相合。又,乾隆五十四年正月十五日前,先生正於廣信道中,有《……今日於廣信道中,述庵方伯寓書寄來瘦銅新刻詩集,書中再申屬和語,次韻奉答兼寄述庵》(33)按:完整詩題作《瑞州使院有潁濱東軒。予前年摹蘇書爲扁,賦詩寄瘦銅舍人。適瘦銅官監倉,取東坡〈泗州監倉蕭淵東軒詩〉題其倉。曹廳事亦曰東軒作詩二首見寄,久未和也。今日於廣信道中,述庵方伯寓書寄來瘦銅新刻詩集,書中再申屬和語,次韻奉答兼寄述庵》,參見(清)翁方綱:《復初齋集外詩》卷二,《清代詩文集彙編》第382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564頁。一詩爲證;正月十五日至廣信,又有《……今春到廣信,乃見此在行篋中,藕船爲吾同年心余編修令嗣,予適來廣信,檢出此紙,慨然有感,因題數語,以俟今秋任滿時致之。己酉上元夕書》(34)按:完整詩題作《丙午秋,予屬小松升立漢尉氏令鄭季宣碑,小松以是碑與所得新出土之永建四年漢畫題字暨武氏石闕銘各一通,貽蔣藕船孝廉。孝廉托小松寄予求題,今三年矣。及予來江右,不與此邦人士相見,輒復忘之。今春到廣信,乃見此在行篋中,藕船爲吾同年心餘編修令嗣。予適來廣信,檢出此紙,慨然有感,因題數語,以俟今秋任滿時致之。己酉上元夕書》,參見《復初齋集外詩》卷二,第564頁。一詩可證;至乾隆五十四年二月,先生已回南昌,其於二月二十六日於南昌使院跋《麻古仙壇記》小楷爲其明證(35)《翁方綱年譜》,第263頁。,書札中所言正月至二月之行迹正與先生五十四年正月至二月的活動軌迹相合,故斷定此札作於乾隆五十三年十一月末至十二月中旬之間。

又按:書札中未明確交代收信者之姓名。考之,此書札乃先生致何裕城者,詳見乾隆五十四年“三月末,有書札致何裕城”條。

乾隆五十四年己酉(一七八九),五十七歲

三月末,有書札致何裕城。(上海圖書館藏《翁覃谿手札》)

書札曰:“愚弟在吉安接奉二兄大人京師寄札,敬知天眷優隆,宸光照錫。兼聞即日旌節回江,大約三月底、四月初間榮蒞章門也。邇惟二兄大人新祺增懋,尊體安康,曷勝忭頌。愚弟二月八日自省起程,十三日到吉安,今吉郡試事將竣,即於四月二日起程,由水路往南安,五月初間回試贛州也。今歲江西通省各郡雨澤應時,年穀更加豐稔,此皆二兄大人勤宣上德,福被湖山,處處官僚吏民,欣聞旌節元旋,無不歡騰頌洽,非弟之私言也。大侄荷蒙天恩,自必即有超擢喜音,更喜趨庭即在旋轅之日,祥和歡聚,尤爲同慶。而五侄南宫捷音,亦即在指顧間矣。佇目俟之。二兄大人初自入覲旋江,一切事務更爲備集待於經望,尤望頤養精神,幸弗過勞爲祝。單左亭兄自必仍同旋江,此刻匆匆未及專札,乞爲代致並候二嫂夫人崇禧,諸位賢侄迪吉,闔潭祥祜慶集。言不盡意,臨穎馳切。愚弟名正肅。慶長。”(36)轉引自《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下册),第498頁。

孔按:此書札未繫以明確的書寫時間,據書札内容推算,當作於乾隆五十四年(1789)三月末。翁方綱於書札中具體交代了其是年二月至五月間的過往及擬定之行程。其中明確提及翁方綱於二月八日自省起程,二月十三日至吉安,而書寫此札時正值吉郡試事將竣之期。其後又擬於四月二日起程,由水路前往南安,於五月初回試贛州。據相關地點可推知,此跋必定作於乾隆五十一年(1786)十一月至乾隆五十四年(1789)九月間,翁方綱督學江西任上。核查翁方綱乾隆五十二年至乾隆五十四年之行歷,書札中所叙之行程正與翁方綱乾隆五十四年之行程相吻合。翁方綱所撰《青青小草序》中有“己酉夏四月一日,科試吉安事竣,乃餞前約”(37)(清)翁方綱:《青原小草》,上海博古齋影印《蘇齋叢書》本,1924年。一句;是年四月三日,先生於泰和舟中跋張模藏宋拓本《醴泉銘》,至四月十三日到達南安,有《復初齋詩集》卷三十七中《到南安日得雨 四月十三日》一詩爲證;此後又有《發贛州往寧都道中》一詩;五月先生回試贛州,《復初齋詩集》卷三十七《禮洲草堂品茶讀書歌》詩後小注曰“五月廿二日,先生試寧都諸生”(38)《復初齋詩集》卷三十七,第347頁。,爲其明證。以上行程皆與書札中所言相合,故可斷定此札當作於乾隆五十四年三月末。

又按:此書札乃先生致何裕城者。何裕城(1726—1790),字福天,號惺庵,浙江山陰人。乾隆四十八年(1783)四月受任河南巡撫,乾隆五十年(1785)二月,調任陝西巡撫,是年九月又調任江西巡撫,直至乾隆五十五年(1790)四月,調任安徽巡撫。(39)錢實甫:《清代職官年表》第2册,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第1634—1640頁。在離開江西時,數萬老幼拜道數十里不絶。據《清實録·高宗純皇帝實録》卷一千三百二十,乾隆五十三年十一月九日載:“又諭曰:何裕城奏、到任已滿三年。懇於來年正月賑畢。進京陛見一折。已准其來京矣。書麟係兩江總督。江西省本其所轄。該督抵任後。尚未到過江西。該省吏治民情營伍。亦應赴彼查看。此時尚無緊要應辦之事。著傳諭書麟、於何裕城進京陛見之前。即帶印前赴江西。兼署巡撫印務。俟何裕城回任後。書麟再行回至江寧。於明歲防汛事宜。亦不致有誤也。將此傳諭書麟、並諭何裕城知之。”(40)《清實録·高宗純皇帝實録》第25册,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第790—791頁。正與先生前一則書札中所言仲冬二十五日接函知其“知蒙聖恩,允准入覲”及“俟制軍書公一到,即當俶裝北上”之情形相合。此外又有旁證,《復初齋集外詩》卷二十有《送惺庵中丞入覲二首》《次前韻,送左亭隨中丞入京即歸蕭山》二首,皆繫於乾隆五十三年六月至十二月間。“左亭”即兩封書札中均提及之“蕭山單公”“單左亭”。

乾隆五十五年庚戌(一七九○),五十八歲

秋,曹錫齡、曹祝齡兄弟邀先生、周升桓於紫雲山房,爲錢大昕餞别,先生有《曹受之編修、曹申之户部兄弟招同周山茨觀察紫雲山房送錢辛楣少詹歸嘉定》詩,云:“重來禪榻懷人處,又作深秋送别詩。館閣宴談多故事,東南耆宿老經師。茶煙篆午偏宜淡,菊意凌霜未算遲。只愧箴規今日少,執祛何以副心知。”(41)《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2册,第3280頁。(影12/3280,《復初齋詩集》卷四十)

孔按:陳鴻森《〈翁方綱年譜〉補正》補録“八月,錢大昕入都祝嘏,將南還。先生邀周升桓等同集曹錫齡紫雲山房,爲之踐行。先生有詩紀之(《詩集》卷四十一)”(42)陳鴻森:《〈翁方綱年譜〉補正》,《中國文哲研究集刊》,2004年第25期,第310頁。一則。然據翁方綱《跋慕堂碑銘志傳逸事册》及《曹受之編修、曹申之户部兄弟招同周山茨觀察紫雲山房送錢辛楣少詹歸嘉定》詩作所述,乃曹錫齡、曹祝齡兄弟邀先生及周升桓至紫雲山房爲錢大昕餞别,非先生邀請也。而陳鴻森所言“先生有詩紀之”,當指《曹受之編修、曹申之户部兄弟招同周山茨觀察紫雲山房送錢辛楣少詹歸嘉定》一詩,見録於《復初齋詩集》卷四十,非卷四十一。

本年有書札致劉臺拱。(劉寶楠輯抄本《清芬外集》卷七)

曰:“山川間阻,久未致書。邇惟年兄道力加篤,著述日新,以企以祝。去歲在江西所拔士,有新城兩魯生,年少而精研三禮。於北上時,屬其面謁中途,未遂其願,當謀後會,有以集益耳。兹青陽徐伯齋南來,謀欲奉訪。此人雖不及兩魯生,而於三禮之學亦極用心。今日爲《禮經》之學者,必以年兄爲準式。是用諄語後學,進而請教,諒亦同志所樂從也。順問不具。”(43)(清)劉寶楠輯抄:《清芬外集》,清抄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

孔按:《翁氏家事略記》載:先生於乾隆五十四年(1789)考選江西通省,選拔貢生得許庭椿等一百五人。(44)(清)翁方綱:《翁氏家事略記》,吴洪澤等主編:《儒林年譜》第41册,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366頁。《(同治)江西新城縣志》又載,乾隆己酉科拔貢:魯肇光、魯嗣光(45)劉昌岳、金時宜編:《(同治)江西新城縣志》卷八,同治十年刻本,第3b頁。,可知書札中所言“新城兩魯生”即魯肇光、魯嗣光,二人皆爲江西著名文人魯九皋之子。先生於《復初齋詩集》卷三十八《發南昌述懷十六首》第十四首“辛鄧既北上,二魯亦予依”及卷四十二《饒霽南侍講春雨課耕圖》詩“我在盱江歌貢玉,二魯材並王吴儔”“二魯”下皆有小注,曰:“肇光、嗣光”(46)《復初齋詩集》卷三八、四二,第357、383頁。,可爲其旁證。據書札中所言,先生於去歲拔貢考試中選拔魯肇光、魯嗣光二人,而拔貢考試爲乾隆五十四年(1789)己酉,故此書札當作於乾隆五十五年(1790)。

乾隆五十六年辛亥(一七九一),五十九歲

【正】正月八日,跋趙孟頫《中峰禪師像軸》。(《穰梨館過眼録》續卷2)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輯録“正月人日,跋趙孟頫《中峰闡師像軸》(《穰梨館過眼録》續卷2)”一則,有誤。沈津所載“正月人日”,即正月初七,然核查《穰梨館過眼録·續卷》原文,“正月人日”當作“正月八日”(47)(清)陸心源纂輯,陳小林點校:《穰梨館過眼録》(下),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8年,第896頁。,故據原文正之。

乾隆五十七年壬子(一七九二),六十歲

二月,跋城武本《孔子廟堂碑》。(影10/2646)

跋曰:“城武學虞書《廟堂碑》,據元《虞勝伯集》至正間河决定陶得之,蓋宋時刻也,且行次位置與王節度本不同,‘相王’間誤多‘臣’字,亦可證原本‘王’下嘗有‘臣’字,是從唐本初翻無疑。乾隆壬子二月,北平翁方綱識。”(48)《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0册,第2646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輯録“二月十三日,跋城武縣虞世南書《廟堂碑》”。一則,與此條非同一跋,故並録之。

乾隆五十八年癸丑(一七九三),六十一歲

正月二十五日,審定趙孟頫《與義齋提刑札》,有跋。是日,先生恰得管仲姬手迹卷,並記之。(49)《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0册,第2748頁。(影10/2748)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已著録“正月二十五日,跋趙孟頫《與義齋提刑札》”一條,據跋文内容補充相應細節。

正月,拓趙孟頫《與義齋提刑札》,又有跋。((影10/2748))

跋曰:“趙文敏《與義齋札》行間接續不匀處,由裱匠剪裝之,故第結法未能沈厚,或管仲姬代書耶?然却非後人俗爲者。夏邑張春田所收。癸丑正月拓記。”(50)《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0册,第2748頁。

十月,得見華尚古所藏山谷草書《太白詩卷》,有正德元年沈周跋。先生懷想此卷並跋祝允明必得暢觀也,故又有跋於《成趣園記》。(51)《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0册,第2829頁。(影10/2829)

【正】長至前二日,跋《讀易樓記》。(影10/2834)

跋曰:“筠圃尊兄名其居曰‘讀易樓’,邀坐客爲題記。客或疑古無讀《易》之文,予曰不然。孔子讀《易》韋編三絶見於《史記·世家》,則讀《易》之文古矣。筠圃喜藏書,於書無弗讀,而獨以讀《易》名樓者,其於讀書之事可謂探原矣。既題其端,並附詩於卷後。乾隆五十八年,歲在癸丑長至前二日。”(52)《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0册,第2834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亦著録此條,然將其排於夏季,誤矣。《讀易樓》乃藏書家玉棟之藏書樓。玉棟,字子隆,號筠圃,乾隆三十五年舉人,家居地安門外什刹海東。跋中提及玉棟邀坐客題記之事,先生爲題記人之一,可見先生當時正身處京師。然乾隆五十八年夏,先生仍提督山東學政,先生於是年三月至五月按試曹州、衮州、曲阜等地,至六月二十三日始奉旨回京述職,七月初八自濟南起程,七月二十四日始回京,故此跋至少作於七月二十四日之後。由此推斷,跋中所繫“長至前二日”當爲冬季,非夏季。又,《復初齋詩集》卷四十五有《筠圃讀易樓圖》一詩,或爲跋中所言“附於卷後”之詩,此詩明確繫於乾隆癸丑(1793)八月至十二月間,又爲一旁證。

嘉慶元年丙辰(一七九六),六十四歲

二月一日至四日,竭四半晝之力校對淳熙七年《顔氏家訓》刻本中毛晋諸印,有跋。(影12/3172—3173)

跋曰:“是書蓋淳熙七年所鋟,故於‘構’字不書,注云:‘太上御名者,宋高宗諱也。’板本每半葉十二行,行十八字。後有《考證》一卷,連《跋》七葉,其第六頁之後九行寫諸人繫銜,自後而前,故此葉除第一行有字外,凡空十四行也。沈虞卿諸銜寫式已詳記於盧校本内矣,前後有汲古閣毛氏諸印。以予所藏宋槧《蘇詩》施顧注本内毛氏諸印對之,亦止‘汲古閣’三字紅文小方印及‘毛晋’二字紅文小連珠印,此二印殊審不爽耳。又知‘汲古得修綆’五字紅文方印,亦是毛氏印,《蘇詩》内亦有之也。嘉慶元年丙辰二月一日至四日,竭四半晝之力甫能對訖,記於此。”(53)《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0册,第3172—3173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已輯録“二月四日,跋盧文弨刻《顔氏家訓》注本後”(54)《翁方綱年譜》,第342頁。一則,爲先生於二月四日所作另一篇跋文,故並録之。

夏,曹祝齡合前後諸人爲曹學閔所作志銘、碑篆、遺事,重書爲册,求先生書其後。(影12/3280—3281)

孔按:先生後於是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爲曹學閔《慕堂碑銘志傳逸事册》作跋,此行事並跋文皆已見録於沈津《翁方綱年譜》中。

十二月二十日,晨起跋黄易《嵩洛訪碑圖册》(晋碑)。(《虚齋名畫録》卷一六)

跋曰:“秋盦此圖寄來京師,恰值連日大雪,十二月十九日,作坡公生日之集,諸君於蘇齋共几賞此。數年以來,此日同集,所未有之快也。廿日晨起,寒甚。方綱呵凍書。”(55)(清)龐元濟:《虚齋名畫録》,《續修四庫全書》第1091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64頁。

是日,先生又跋黄易《嵩洛訪碑圖册》(嵩陽書院)。(《虚齋名畫録》卷一六)

跋曰:“漢柏二株,有圖勒於石,昔門人莫績軒攜其二子讀書於此。其長君,今京兆韻亭,屢拓此柏屬題。予前後爲此柏賦長歌者五度矣。丙辰十二月廿日。方綱。”(56)《虚齋名畫録》,第157頁。

嘉慶二年丁巳(一七九七),六十五歲

【正】長至日,跋重摹唐拓《李秀碑》。(《蘇齋題跋》卷下,影13/3585)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據《蘇齋題跋》卷下《重摹唐拓李秀碑》一文輯録此條,然先生將其排入夏季,有誤。除《蘇齋題跋》外,《文集》影印本(影13/3585)亦收録《重摹唐拓李秀碑》相關跋文,其版本差異在於:《蘇齋題跋》所收録之版本有“嘉慶丁巳長至日得雙鈎此本寄題,方綱”(57)(清)翁方綱:《蘇齋題跋》,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56頁。之落款,此爲《文集》影印本所無,而《文集》影印本中又多“董文敏跋稱‘所收宋人重刻本,全文可讀’,竊謂此即《戲鴻堂》所刻耳。陳香泉《帖考》所云‘董太史聯續成文’者是也。假使董藏全文本自可讀,則《戲鴻》所刻又何必以己意聯續成文乎?此所以《戲鴻》不敢直題曰《雲麾李秀碑》,而圓活其詞,以爲李北海書耳。又董跋以陝碑與良鄉碑分肥瘦,亦非能知此碑者。今愚幸得此雙鈎佳本,又值錢君雅意手勒上石,但不知其果能勝《戲鴻》,而使未礎以前之神明重還舊觀乎?耿耿精靈,庶幾北海默誘之耳。”(58)《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3册,第3585頁。一段。此外,先生於是年冬又有跋文一篇,曰:“順天府學今二礎泐甚矣,亟邀梅谿模此入石,蓋以發揚春皋兄鑒藏之功於不朽也。丁巳冬,北平翁方綱。”(59)《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上册),第135頁。合三篇跋文觀之,先生撰《重摹唐拓劉秀碑》時當於嘉慶二年冬季,時先生得《劉秀碑》雙鈎本,又值錢泳爲先生重摹上石。故跋中所題“長至日”,當爲冬季,非夏季也。

十二月,爲初彭齡題《圭峰和尚碑》。(影13/3598)

曰:“裴書《圭峰碑》,在唐楷中亦無可書,《寂照碑》之亞,尚高出《多寶》《玄秘》二塔,况此舊拓精神頗自焕然。丁巳十二月,爲頤園光禄題。”

嘉慶五年庚申(一八○○),六十八歲

【正】臘八日,先生爲方式亭選唐人正書五十種,更擇其最上選三十七種並録於册。(《蘇齋選碑説》)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據《蘇齋唐碑選》著録“臘八日,先生爲方式亭選唐人正書五十種,更擇其最上選三十六種並録於册”(60)《翁方綱年譜》,第381頁。一則,有誤。先生《蘇齋論碑帖雜文》中所收録《蘇齋選碑説》亦著録此文,然“擇其最上選”者數量爲三十七種,與《蘇齋唐碑選》所録參差。詳考其目,《蘇齋選碑説》與《蘇齋唐碑選》中所列碑目相同,自“率更書化度寺碑”起至“張嘉貞書北嶽廟碑”止,凡三十七種(61)(清)翁方綱:《蘇齋選碑説》,《蘇齋論碑帖雜文》,蔣氏别下齋抄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第4b頁。,然《蘇齋唐碑選》誤記爲“三十六種”,沈津又沿誤之,故據《蘇齋選碑説》正之。

嘉慶六年辛酉(一八○一),六十九歲

二月二十二日,跋《王居士磚塔銘》。(《上海圖書館藏善本碑帖》上册)

跋曰:“此銘褚、薛之書髓也,薛書惟升仙陰,知之者少。褚書更多泐闕,賴此銘留其逸韻耳,舊本罕得,珍之珍之。嘉慶辛酉二月廿二日,方綱。”(62)上海圖書館編:《上海圖書館藏善本碑帖》(上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200頁。

【正】十二月二十四日,與次兒樹培謀檢篋中諸古器文,彙編成册,跋自藏《嘯堂集古録》。(影14/3829)

孔按:陳鴻森據潘宗周《寶禮堂宋本書録·子部》及王文進《文禄堂訪書記》卷三所載之史料,補録“十二月廿四日,先生檢篋中影宋寫本,以陳鱣手校各條核對,决爲真宋槧無疑,跋之。是日,又以公子樹培手拓家藏鐘鼎文一册同展玩”(63)陳鴻森:《〈翁方綱年譜〉補正》,《中國文哲研究集刊》,2004年第25期,第323頁。一則;而吴銘能據《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輯録先生於“十二月廿九日,跋《嘯堂集古録》”(64)吴銘能:《沈津著〈翁方綱年譜〉暨輯〈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補遺》,《中國文哲研究通訊》,2006年第1期,第135頁。,二者所繫爲同一事,然日期有所參差。

《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收録先生爲自藏《嘯堂集古録》所作之跋文,文末曰:“予收此本亦已三十年,次兒樹培摹千跋於後。今日爲四兒樹崐娶婦,文字之祥,照映几研,因與培兒謀檢篋中諸古器文,彙裝成册,喜記於此。嘉慶六年十二月廿四日。”(65)《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4册,第3829頁。核查《翁氏家事略記》可知,翁樹崐確於是年十二月廿四日娶婦(66)《翁氏家事略記》,第376頁。,落款時間與所叙之事恰自相合,故先生與次兒翁樹培謀檢篋中諸古器文,彙編成册,又跋自藏《嘯堂集古録》之事當繫於十二月廿四日。沈津《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輯録此文,然文末落款誤作“十二月廿九日”,吴銘能又沿誤之,故依據《文集》手稿原文校正之。

是年,劉孟倬之孫懷庭來先生齋,先生與之展帖共話,又跋以劉孟倬刻褚臨本《蘭亭》。(影14/3860)

跋曰:“此石鎸於康熙四十一年壬午,蓋山東藩伯劉孟倬屬聲山爲經營勾勒者。帖尾有‘維德堂印’,即孟倬也。孟倬官東藩時,先祖官齊東縣丞,頗不見知於孟倬。其後,孟倬以事挂吏議,先祖乃往,慰勞極歡,此事今百年矣。孟倬之嗣,即方綱師秩□檢討也,今兩家後嗣世講交誼,既可補從前未足之事,而孟倬手迹與所購古帖復得入吾齋鑒别,豈僅區區翰墨之緣而已。嘉慶六年辛酉,孟倬之孫懷庭來吾齋,展帖共話,謹識於此。”(67)《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4册,第3860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於“本年有文”下著録《跋查氏所藏褚臨〈蘭亭〉》一篇,即此跋文。

嘉慶七年壬戌(一八○二),七十歲

二月,又跋蘇文忠公宋本真像。(石刻,在蘇州祠内)

跋曰:“此本刻石於陽羡蜀山書院,今以石本與王注本,又尤茂先刻松雪本,南海小金山本四本合證,皆與多髯本異。壬戌二月記。”(68)轉引自《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第445頁。

孔按:吴銘能《〈翁方綱年譜〉暨輯〈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補遺》亦補録此則行歷,然誤置於嘉慶六年下,故正之。

又按:陳鴻森《〈翁方綱年譜〉補正》據《復初齋文集》卷三十三《跋坡公像三首》一文補録:“二月,以陽羡蜀山書院東坡像石本,及明嘉靖尤茂先家藏松雪白描坡像、朱完摹刻小金山本,及康熙戊寅李樞以家藏松雪畫像摹刻於王注《蘇詩》卷前者,凡四本合對,知東坡像‘疏眉鳳眼,秀攝江山,兩顴清峙,而髯不甚多,右頰近上黑痣數點’者,爲宋李伯時(公麟)之真本,而世所傳豐頤多髯者,非真也。”(69)陳鴻森:《〈翁方綱年譜〉補正》,《中國文哲研究集刊》,2004年第25期,第323頁。可與此條合併。

嘉慶九年甲子(一八○四),七十二歲

六月二十日午後,又跋肅府刻《淳化閣帖》初拓本。(《肅府刻淳化閣帖初拓本》)

跋曰:“此第五卷末葉明代之跋後四行今已脱失矣,何况古帖之闕泐失真耶?是日午後微陰又書。”(70)(清)翁方綱:《肅府刻淳化閣帖初拓本》,《蘇齋論碑帖雜文》,蔣氏别下齋抄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第27b頁。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輯録:“六月二十日,取顧從義釋文對看肅府刻《淳化閣帖》。”可與此則合併。

嘉慶十年乙丑(一八○五),七十三歲

三月朔,又跋《唐五代宋元明六法大成册》。(《嶽雪樓書畫録》卷一)

跋曰:“右畫廿有四篇,皆名筆,後有茶山錢文敏公手題,雖亦多用前人品畫語,然茶山眼力不輕許可也。册今歸敏齋比部書室,持來蘇齋,屬予題識。回想昔與茶山論畫,冉冉四十年矣。嘉慶乙丑三月朔,翁方綱識。”(71)(清)孔廣陶編:《嶽雪樓書畫録》,《歷代書畫録輯刊》第6册,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7年,第78—79頁。

十二月朔,撰《咏物七言律詩偶記自序》初稿。(《咏物七律偶記》)

跋曰:“七言律詩咏物尤難。雖古名家集中不多見也,蓋用意刻琢易於傷格,而一意超脱又未能恰到彀中。此事自關性情、學問矣,然又不得但恃性情、學問,遂謂盡其能事也。新安曹子儼笙才富而學敏,所寓齋與予隔巷,時有體物之作,輒來小齋亹亹對論。昨以少宰視學江西,臨别惓惓,語及斯事。老懶倦於檢閲,自甲子冬至今經歲,始略鈔若干首,以寄儼笙共商榷焉。仍昔年隔巷過從風味也。嘉慶十年乙丑冬十有二月朔北平翁方綱。”(72)(清)翁方綱:《咏物七律偶記》,《蘇齋遺稿十一種》第7册,稿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

孔按:此序乃先生所撰《咏物七言律詩偶記序》之初稿。先生於嘉慶十一年七月廿日所作《咏物七言律詩偶記序》乃基於此稿而成。《咏物七言律詩偶記》刻本中僅收録修改後的序文,而《蘇齋遺稿十一種》則保留了序言初稿手迹,故並録之。

嘉慶十一年丙寅(一八○六),七十四歲

九月,先生復借趙味辛藏仇十洲所畫《唐寅像》至齋中,以唐寅自作《桃花塢圖》對看,有跋。(73)《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3册,第3532頁。(影13/3532)

嘉慶十三年戊辰(一八○八),七十六歲

閏五月,文穆王裔孫泳來瞻省墳廟,爲立石防護,屬先生記之。(74)《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5册,第4240頁。(影15/4240)

嘉慶十四年己巳(一八○九),七十七歲

七月二十九日,輯録《弇州山人續稿》中《樂毅論》相關史料一則,又跋於後。(75)(清)翁方綱:《樂毅論考》卷上,《蘇齋遺稿十一種》第1册,稿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樂毅論考》)

十二月望,跋《化度寺碑》。(影15/4280—4281)

跋曰:“《化度寺碑》古本久亡,共存者最著名惟劉後村、王魯齋二本,皆已有闕有補矣。今所見翻本,其可據者,宋翻本字最多,亦已有闕失處。横石翻本舛訛最甚,亦皆不知其所自也。予所見原石宋拓六本,吴荷屋所購上海顧氏玉泓館本拓最在前,而最爲黮漶。繁昌鮑氏所藏本,依原石行次裝册最可據,而紙墨不精。邗江馬氏本文粗具,紙墨不精,有似重刻者。王弇州所藏二本,一在吴門繆氏,一在陸謹庭家,紙墨皆尚可觀,而皆存字太少。惟章氏《墨池堂》所祖之北宋本紙墨最精,爲予所舊藏,而中有爲後人誤描失處,此六本久思聚合爲一而摹勒之。去年宋芝山自江南借鮑氏本來,因借荷屋之玉泓本並几鈎拓,至今年冬積所合摹,得六百十四字。如‘禀’字中間四小點,以舊藏本證之。‘極’左挑非撇,以玉泓本證之。‘更’‘便’末捺用大令法,以予藏本及玉泓本並證之。‘汅’非‘沔’,以鮑氏本證之。凡此皆非外間翻本所知也,惟是古本紙墨明暗,有未能審析者。偶一、二肥瘦圓方,稍未准處,則鈎填之頃,月光與楮色不能曲盡睨杪之勢,間或有之。而以率更此碑淳古精腴,上而津逮蕭、阮、羊薄之秘,則不惟近日横石諸本舛訛之甚者,所不必比擬,即以盧、趙諸賢所賞宋翻本,蓋亦已跨出其上耳。是碑之存,而可質者其庶在此乎?嘉慶十四年己巳冬十二月望,北平翁方綱識。”(76)《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5册,第4281頁。

嘉慶十五年庚午(一八一○),七十八歲

秋,先生於同年徐樹峰中丞篋見米紫來所藏《聖教序》,有國初諸家題跋數十段,先生亦附跋其後。(77)《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5册,第4320頁。(影15/4320)

嘉慶十六年辛未(一八一一),七十九歲

五月十一日,又跋《肅府刻淳化閣帖》初拓本。(《肅府刻淳化閣帖初拓本》)

跋曰:“此帖末潜處耳淳化閣本誤分處作不可二字,當以大觀正之。昔見汪象先所藏宋拓大觀帖,以此細對尚未及記出,今得見李春湖所購,始記之。嘉慶辛未五月十一日。”(78)《肅府刻淳化閣帖初拓本》,《蘇齋論碑帖雜文》,第24b頁。

六月二十三日,復借李宗瀚所得《大觀帖》宋拓真本與元康里氏藏本《孔子廟堂碑》對看,有記。(有正書局珂羅版《孔子廟堂碑》)

跋曰:“嘉慶辛未夏,春湖宗丞得宋拓《大觀》真本,復借此雨窗對看。六月廿三日,方綱記。”(79)轉引自《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上册),第101頁。

嘉慶十七年壬申(一八一二),八十歲

二月朔,跋丁道護《啓法寺碑》。(影15/4390)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録此條於“春二月”,然核查《文集》影印本所録跋文原稿,落款爲“嘉慶壬申春二月朔,北平翁方綱”(80)《復初齋文集》(手稿影印本),第15册,第4390頁。,故補充具體日期。

又按:李振聚《〈翁方綱年譜〉拾遺》據《(光緒)襄陽四略》卷四補録“二月二日,跋丁道護《啓法寺碑》”(81)李振聚:《〈翁方綱年譜〉拾遺》,《天一閣文叢》第15輯,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7年,第103頁。一則,與《文集》影印本所載之時間參差,當以翁氏手稿爲是。

嘉慶十八年癸酉(一八一三),八十一歲

八月十四日,又跋肅府刻初拓本《淳化閣帖》。跋中語及先生是月以邵彌舊藏淳熙《修内司帖》詳校肅府刻初拓本《淳化閣帖》之事。(82)《蘇齋題跋》,第77頁。(《蘇齋題跋》卷下)

孔按:沈津《翁方綱年譜》已載“八月,先生以邵彌舊藏淳熙《修内司帖》詳校肅府刻《淳化閣帖》”(83)《翁方綱年譜》,第466頁。一則,可與此則合併。

十二月二十二日,又跋元康里氏藏本《孔子廟堂碑》。(有正書局珂羅版《孔子廟堂碑》)

跋曰:“右跋不著歲月。張紳,字仲紳,濟南人,元末入明爲浙江布政使,自號雲門山樵,嘗撰《法書通釋》。然此跋尚未知有陝本補者。昔山谷已有新、舊雜揉之嘆,此亦何異山谷所見者耶?張云‘圓融’,僅足評陝本耳,故不得不細加核正,乃得處處表出永興真本,庶還舊觀矣。嘉慶癸酉冬十二月廿二日,方綱,時年八十有一。男樹崐侍。”(84)轉引自《翁方綱題跋手札集録》(上册),第101頁。

孔按:陳鴻森《〈翁方綱年譜〉補正》中補録:“十二月,借李宗瀚所藏元康里氏《孔子廟堂碑》唐本,逐字細核。廿三日晨起,題二詩。先生跋云:‘昔嘗據宋拓城武本補鎸於石,尚未見原本也。安得覓好手,取此本内真者重勒於曲阜宫牆,末學小子願得備几研小胥之役。是以就此内確見真者,分别記録,撰爲一卷。’”(85)陳鴻森:《〈翁方綱年譜〉補正》,《中國文哲研究集刊》,2004年第25期,第337頁。可與此則合併。

嘉慶十九年甲戌(一八一四),八十二歲

六月六日,應葉志詵之請,爲葉志詵父書《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北京國家圖書館藏拓片)

嘉慶二十二年丁丑(一八一七),八十五歲

仲春,撰《樹蕙軒詩鈔序》。(虞友蘭《樹蕙軒詩鈔》)(86)(清)虞友蘭:《樹蕙軒詩鈔》,《清代詩文集彙編》第393册,第827—8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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