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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常态下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的互动影响研究

时间:2024-07-28

王汉斌 黄宝山

(太原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山西省太原市,030024)



★ 节能与环保 ★

新常态下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的互动影响研究

王汉斌 黄宝山

(太原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山西省太原市,030024)

运用协整分析、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及VAR模型来实证分析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之间的相互关系。研究结果表明,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三者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FDI和环境规制是影响碳排放的重要因素;FDI与碳排放二者互为因果关系;碳排放不是环境规制的格兰杰原因,环境规制是FDI的格兰杰原因,但是FDI不是环境规制的格兰杰原因。

FDI 环境规制 碳排放 VAR

随着FDI(外商直接投资)的不断流入和经济的快速发展,中国的碳排量逐年增加。新常态下绿色经济和低碳经济成为时代的主题,为了适应新常态,实现可持续发展,就必须在利用FDI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控制和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

基于此,国内外学者就减少碳排放问题展开了研究,主要从FDI和环境规制两方面着手。但是,国内外学者对于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三者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很少,而且缺乏对三者间互动影响的研究。因此,本文在新常态背景下选取中国1990-2015年的时间序列数据,先进行协整检验和格兰杰(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然后构建VAR模型,并利用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综合分析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三者之间的相互影响,为制定相关环境管制标准和实行一系列环境保护政策提供指导,以促进FDI在我国二氧化碳的减排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1 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互动关系的理论分析

1.1 FDI对碳排放的影响

在改革开放初期,为了促进经济增长,中国大量引进外资,环境规制水平较低,FDI主要流入污染密集型、能源密集型行业,加剧了碳排放的增加。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环境保护意识的增强,中国的环境规制水平不断提高,FDI开始逐渐流入知识密集型行业,在FDI的产业结构不断升级的同时抑制了碳排放的增加。

1.2 环境规制对碳排放的影响

环境规制主要通过提高FDI质量优化它的产业结构,加强它的技术溢出效应来影响碳排放。环境规制水平的提高会促进优质外资流入中国,进而优化FDI的产业结构,增强FDI的技术溢出效应。

1.3 碳排放对FDI的影响

随着碳排放量的持续增加,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就必须提高环境规制水平,吸引优质外资。短期内环境规制会对FDI的流入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但是从长期来看,会促使更高质量的外资流入中国。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互动关系的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互动关系的理论模型

2 模型设定、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2.1 模型设定

为了研究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三者构成的多变量系统内各变量之间相互影响的综合动态关系,本文构建FDI、环境规制、碳排放这3个变量滞后于p期的VAR计量模型见式(1):

(1)

式中:Yt——3×1阶列向量;

C——常数序列向量;

a1、a2——系数;

p——VAR模型中内生变量的滞后期;

εt——白噪声序列向量。

2.2 变量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中国1990-2015年的时间序列数据为样本,FDI为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环境规制用环境治理投资额来衡量,用EC表示,碳排放用每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来衡量,用CA表示。

本文选取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世界银行和二氧化碳信息分析中心(CDIAC),并选用SPSS10.0软件对数据进行处理,其中,FDI用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乘以当年平均汇率计算,为了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FDI和环境规制均利用当年价格指数进行平减。为了减少异方差和偏误,避免数据变化带来剧烈波动,并且对各时间序列数据取对数后不会改变它们之间的计量关系,所以对所有变量进行自然对数处理,FDI、环境规制、碳排放取对数后分别记为LNFDI、LNEC、LNCA。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

表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3 实证分析与检验

3.1 单位根检验

时间序列数据一般具有非平稳性,易出现“伪回归”现象,VAR模型中要求各内生变量具有平稳性,因此需要对相关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本文选择ADF单位根方法检验LNFDI、LNEC、LNCA及其差分序列的平稳性,结果表明,三者都是非平稳序列,但是一阶差分后DLNFDI、DLNEC、DLNCA均成了平稳序列,即3个序列都为一阶单整序列,ADF单位根检验结果见表2,表中C代表常数项,T代表时间趋势项,K代表滞后阶数,D表示对变量进行一阶差分。

表2 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3.2 协整检验

采用协整检验来判断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迹检验结果见表3,最大特征值检验结果见表4。

表3 迹检验结果

表4 最大特征值检验结果

根据表3和表4的结果可知,在5%临界值显著水平下,LNFDI、LNEC、LNCA三者之间有一个协整关系,即三者之间有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

3.3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FDI、环境规制和碳排放3个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需要进行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根据AIC和SC等准则,选择滞后阶数为2,检验结果见表5。

表5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由表5可以看出,环境规制是碳排放的Granger原因,但碳排放不是环境规制的Granger原因,这说明提高环境规制水平能够抑制碳排放量的增加,但由于环境保护意识欠缺和高碳的经济发展方式,碳排放量的不断增长并没有有效促进我国加强环境规制;FDI是碳排放的Granger原因,碳排放也是FDI的Granger原因,这说明FDI作为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能够通过各种直接或间接效应影响碳排放,同时,碳排放也会对FDI的流入产生显著的影响;FDI不是环境规制的Granger原因,但环境规制是FDI的Granger原因,这说明环境规制能够对FDI产生显著的影响,但由于我国自身因素,FDI的流入并没有对环境规制产生显著的影响。

3.4 VAR模型的建立和模型滞后阶数的选择

由于DLNFDI、DLANEC、DLANCA都是平稳的,因此可以建立VAR模型进一步分析FDI、环境规制和碳排放三者之间内在关联的动态影响关系。

本文选用Eviews7.2软件使用LL检验统计量、LR检验统计量、最终预测误差 FPE、AIC信息准则、HQ信息准则和SC信息准则等5种评价准则确定VAR模型的滞后阶数,VAR模型滞后阶数的选择结果见表6。

由表6可以看出,此模型的最佳滞后阶数为3,即此模型为VAR(3)。

3.5 模型的稳定性检验

为了确保模型的稳定性,选择VAR图检验模型的稳定性,结果如图2所示。

由图2可以看出,全部根模的倒数均落在单位圆内,说明VAR(3)模型稳定,在此VAR模型基础上进行的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是稳健和可靠的。

表6 VAR模型滞后阶数的选择

注:*代表各滞后期所对应的值在该检验下的最优

图2 VAR模型的单位根

3.6 脉冲响应函数分析

为了准确刻画FDI、环境规制和碳排放之间的动态影响关系,在上文建立的VAR(3)模型的基础之上,碳排放对FDI的脉冲响应如图3所示,碳排放对环境规制的脉冲响应如图4所示,FDI对环境规制的脉冲响应如图5所示,FDI对碳排放的脉冲响应如图6所示。

图3 碳排放对FDI的脉冲响应

由图3可以看出,碳排放对FDI一个单位标准差冲击的脉冲响应在刚开始一段时期具有正向响应,在第4期达到最大值2.9%之后逐渐减弱,到第5期时开始表现为负面影响,在第6期之后有上下波动的趋势,到第9期逐步稳定。改革开放初期,FDI的大量流入促使碳排放量增加,并且FDI大多集中在污染密集型行业,此时,FDI的产业结构效应促进了碳排放的增加。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环境问题层出不穷,碳排放量不断增加,政府开始采取一系列政策加强环境规制和技术规制,引导FDI流向高技术产业、生产性服务业等低污染行业,优化产业结构,同时随着知识水平和人力水平的提高,更好地吸收了蕴含在FDI中的先进技术,产业结构效应和技术溢出效应促使FDI对二氧化碳的排放产生抑制作用。

图4 碳排放对环境规制的脉冲响应

图5 FDI对环境规制的脉冲响应

由图4可以看出,碳排放对环境规制一个单位标准差冲击的脉冲响应在第4时期之前始终有负向相应,在第3期达到负向最大值2.9%,之后逐渐减弱,到第4期基本趋于0,之后开始表现为正向响应并逐渐增大,在第6期达到最大值2.3%,随后逐渐减弱,从第8期开始呈现负向影响并趋于稳定。可以看出,环境规制对碳排放有很强的减排效应,但是随着环境规制强度的提高这种减排效应逐渐减弱并消失,这是受制于知识存量和人力资本水平,国内企业无法吸收蕴含在FDI中的更加清洁、绿色、低碳的先进技术,但是随着技术进步和吸收能力的提高,环境规制又会发挥这种减排效应。

由图5可以看出,FDI对环境规制一个单位标准差冲击的脉冲响应存在一个滞后期,在第3时期之前始终有负向相应,在第2期达到负向最大值1.4%,之后逐渐减弱,到第3期基本趋于0,之后开始表现为正向响应并逐渐增大,在第4期达到最大值2.8%,随后,有一段时期上下波动,最后从第10期开始逐渐稳定。可以看出,环境规制对下一年的FDI有明显的抑制作用,这是因为对华投资集中在高污染、高能耗的产业,我国环境规制的加强就必然会抑制FDI的流入,但是随着FDI的产业结构升级,FDI开始大量流入技术密集型产业,环境规制对FDI的抑制作用会逐渐消失并促进高质量FDI的流入。

图6 FDI对碳排放的脉冲响应

由图6可以看出,FDI对碳排放一个单位标准差冲击的脉冲响应存在一个滞后期,开始表现为正向响应,并逐渐上升,在第2期达到正向最大值5.1%,之后迅速下降,到第3期基本趋于0,之后开始表现为负向响应并呈现为先逐渐增大后又逐渐减小的趋势,在第5期基本上趋于0,之后逐渐趋于稳定。

3.7 方差分解分析

本文使用方差分解分析FDI、环境规制和碳排放三者的相互影响程度。在采用Cholesky正交化处理消除残差项彼此间的同期相关和序列相关的基础上,分别对LNCA、LNFDI、LNEC进行方差分解,碳排放、FDI和环境规制的方差分解分别见表8、表9和表10。

表8 碳排放的方差分解

由表8可以看出,碳排放的波动在第1期就受到自身、FDI和环境规制的影响,受自身影响程度最大,达到76.12%,之后这种影响逐渐减弱。FDI波动的贡献度先逐渐增加然后又逐渐减小,环境规制波动的贡献度从第一期开始逐渐增大。这说明FDI和环境规制对碳排放均存在显著影响。

表9 FDI的方差分解

由表9可以看出,FDI的波动在第1期只受自身影响,环境规制和碳排放对FDI波动的影响从第2期开始出现,但刚开始环境规制的贡献度很小,之后逐渐增加,碳排放的贡献度先增加后减小,第9期开始趋于稳定。这说明环境规制和碳排放对FDI波动的影响具有一定的滞后性,我国应该合理制定环境政策,发挥环境规制对FDI的积极作用。

从表10可以看出,环境规制的波动在第1期只受自身和FDI的影响,碳排放对FDI波动的影响从第2期开始出现,之后各期贡献度逐渐增大,到第9期趋于平稳状态,稳定在1.16%左右。这说明碳排放对环境规制的影响较小,原因可能是影响环境规制的因素比较复杂。

表10 环境规制的方差分解

4 结论与政策建议

4.1 结论

本文在新常态背景下利用中国1990-2015年的时间序列数据实证分析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之间的互动关系,得到结论如下:

(1)FDI、环境规制与中国的碳排放三者之间有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

(2)FDI、环境规制是影响中国碳排放的重要因素,FDI与碳排放二者互为因果关系;

(3)在短期内,FDI的流入增加了碳排放,环境规制抑制了碳排放的增加,环境规制对FDI的流入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但从长期来看,FDI抑制了碳排放量的增加,而可能环境规制具有门槛效应,较高的环境规制水平并不利于我国的碳减排,随着产业结构的优化和自身吸收能力的提高,环境规制对FDI开始表现出正向的促进作用。

4.2 政策建议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据此提出以下建议:

(1)制定科学的引资政策。科学、合理的引资政策能够提高FDI质量,优化FDI的产业结构,加强FDI的技术溢出应,发挥FDI对我国环境和碳减排的积极作用,促进新常态下经济发展驱动方式的转变和经济结构的优化。

(2)审时度势,合理地提高环境规制水平。制定适合中国自身、科学、合理的环境政策,发挥环境规制对FDI的积极作用,提高FDI质量,促进那些蕴含绿色、清洁、低碳的先进技术的FDI的流入,逐渐形成绿色低碳的经济发展方式。

(3)提高人才水平,增强吸收能力。增加自身知识存量和提高人力资本水平,更好地吸收FDI带来的先进的技术、管理经验等方面的知识溢出,以创新驱动经济发展,逐渐使传统的生产方式转变为绿色生产和低碳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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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雅琴)

Influence study on interaction of FDI、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carbon emissions in the new normal

Wang Hanbin, Huang Baoshan

(College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Tai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Taiyuan 030024, China)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interrelation of FDI,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carbon emissions was carried out by using co-integration, Granger causality test, VAR model.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re was a long-run stable equilibrium relationship among FDI,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carbon emissions; FDI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were the important factors that affected the carbon emissions; FDI and carbon emissions interacted both as cause and effect; carbon emissions was not the Granger caus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was the Granger cause of FDI, but FDI was not the Granger caus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FDI,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carbon emission, VAR

山西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资源型经济转型背景下煤矿安全生产依法监管体系研究(2014315)

王汉斌,黄宝山. 新常态下FDI、环境规制与碳排放的互动影响研究[J].中国煤炭,2017,43(7):147-152. Wang Hanbin, Huang Baoshan. Influence study on interaction of FDI、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carbon emissions in the new normal [J].China Coal,2017,43(7):147-152.

F205

A

王汉斌(1957-),男,山西大同人,博士,太原理工大学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矿业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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