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点叉尾鮰投入品禁限用药物的筛查与分析

孟勇，邱稀木，边文冀，王淑芳，朱晓华

［1.江苏省淡水水产研究所，江苏 南京 210017；2.江苏省水产质量检测中心，农业农村部渔业产品质量监督检验测试中心(南京)，江苏 南京 210017；3.江苏海洋大学海洋科学与水产学院，江苏 连云港 222005］

随着近几年市场对斑点叉尾鮰需求量的大幅增加，养殖规模也随之扩大。在养殖过程中，养殖户为了提高鮰鱼养殖成活率、改善养殖水环境会使用到多种投入品。

大量使用投入品是否安全，有没有添加违规药物，是影响水产品安全的一个重要问题，尤其是现今监管不规范的“非药品”领域，近年来在水产养殖业上非药品的使用已大大超过药品的使用量。现如今对渔业养殖病害预防大于治疗的观念已深入人心，养殖户对非药品的使用愈加频繁(阿丽亚·买提尼牙孜，2015)。非药品产品的安全性对于水产品的安全和质量保证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单一类型药物的鉴定方法因效率太低，显然不适用大量样品的同时筛查工作，高分辨率质谱技术可以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四极杆飞行时间混合质谱仪具有超高分辨率、使用方便、维护成本低的特点(韩彬，2019)，数百种化合物的同时分析和检测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本实验建立渔药样品的前处理和上机方法，将样品中采集的数据与高分辨数据库中的数据进行比较，给出分析结果。根据建立好的仪器分析方法，在鮰鱼各养殖基地采集养殖户常用到的多种投入品，利用高分辨质谱对其进行禁限用药物的筛查，以了解鮰鱼用投入品的安全性。

一、材料和方法

1.样品的采集

选取江苏各地(盐城东台市、南通海安市、宿迁宿城区等)鮰鱼养殖基地采集养殖中常用的各类投入品(饲料、药品和非药品)，共计52个样品。

2.主要仪器与试剂

(1)仪器与材料：X500R四极杆飞行时间杂交质谱仪(美国SCIEX公司)，SQP电子天平(赛多利斯科学仪器北京有限公司)，Allegra TM离心机(美国Beckman公司)，漩涡振荡器(北京佳源兴业公司)，0.22微米有机滤膜(美国PALL滤膜)。

(2)试剂：15种标准品(农业部环境保护科学研究监测所)，乙腈、甲醇(色谱纯，德国Merck公司)，甲酸(色谱纯，美国ROE公司)，超纯水(美国Millipore公司纯水仪制备)。

3.渔药样品前处理方法

准确称取各渔药500毫克(液体药品以移液枪量取20微升)，以乙腈(含1%甲酸)25毫升充分溶解，再以8 000转/分离心30分钟，取上清液待用。

4.高分辨质谱仪分析条件

色谱分析条件：Kinetex Biphenyl色谱柱(100毫米×2.1毫米，2.6微米)，流速0.3毫升/分，柱温40℃，进样量10微升，流动相A为0.1%甲酸水溶液，流动相B为0.1%甲酸乙腈溶液；洗脱梯度0～1分钟，3.0%B；1～2分钟，15.0%B；2～9分钟，25.0%B；9～16分钟，45.0%B；16～20分钟，3.0%B。

质谱分析条件：扫描模型为IDA模型，包含TOF MS模式、IDA模式和TOF MS/MS模式。TOP MS模式的参数为H-ESI离子源，扫描范围(m/z)100～1 000道尔顿，喷雾电压5 500伏，去簇电压60伏，碰撞能量为10伏，累计时间为0.2秒，气帘气压力0.25兆帕，雾化器压力0.41兆帕，辅助加热器压力0.41兆帕，离子源温度500℃。IDA模式的参数为实验室类型常规小分子检测，最大触发子离子数范围为15个，触发二级扫描的离子强度阈值为10计数/秒，动态背景扣除开启。TOF MS/MS模式的参数为扫描范围(m/z)50～1 000道尔顿，去簇电压60伏，碰撞能量为35伏，累计时间为0.06秒。

5.定性筛查原则

根据欧盟《关于分析方法评价和结果解释执行委员会决议》(2002/657/EC)，对动物产品的有机残留物进行质量鉴定需要4个鉴定点。利用高分辨率质谱所获取的母离子与子离子识别点，即使只有1个母离子和1个子离子，就可以达到对目标物质的鉴定条件(涂慧君，2016)。

渔药与饲料取样后分别按上述步骤进行前处理和上机，使用IDA模型采集数据，并利用已建立的信息库进行检测。根据仪器的测量特性，当母离子质荷比偏差小于3×10-6、同位素质荷比误差小于1×10-5、相对丰度误差小于25%、综合比对大于75%时，如果碎片的离子质荷比误差小于2×10-5，至少有1种碎片与数据库中相符，可确定检出该物质。

二、结果和分析

1.筛查结果的统计

实验共筛查了52种鮰鱼投入品，按照样品类型分为3种水产保健品、3种除藻、1种底质改良、1种清塘、3种杀虫、9种杀菌、13种水质改良、7种微生物制剂、7种中草药制剂，其余5种为饲料。筛查出未标注在产品成分说明的物质见表1。

表1 样品筛查结果

2.筛查结果分析

3种除藻类产品中筛查出非草隆、特丁净、扑灭津-2-羟基、扑灭通、莠灭净除草类物质。养殖户为控制有害藻类的暴发，会选择使用一些除藻产品。欧盟及美国环境保护署等研究表明，多种除草剂对水生生物毒性较大。我国目前未明确除草剂可以在水产养殖领域使用，而且加入其中的这些除草类物质都未在产品成分处标出，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孙秀梅等，2017)。

9种杀菌类产品中只在1种止血粉杀菌产品中筛查出增效物质甲氧苄啶。随着水产养殖业的快速发展，水产养殖动物病害问题也日益突出，其中细菌性疾病已在世界范围内对渔业经济造成巨大的损失(魏春丽等，2018)。水产动物细菌病的种类较多，危害严重的主要是革兰氏阴性菌引起的疾病，如柱状屈挠杆菌引起的烂鳃病、假单胞菌引起的败血症、嗜水气单胞菌引起的疖疮、腐皮病等(王春华，2015)。该止血粉主要针对细菌性出血病和败血症，筛查出的甲氧苄啶又称增效磺胺，与磺胺药合用可使细菌的叶酸合成代谢遭到双重阻断，有协同作用，使磺胺药抗菌活性增强，抗菌作用大幅度提高，可增效数倍至数十倍，并可使抑菌作用转为杀菌作用，减少耐药菌株产生(李文辉等，2020)。《食品中兽药最大残留限量》中规定甲氧苄啶在鱼中的最大限量为50微克/千克。

13种水质改良产品中有1种产品筛查出阿维菌素。阿维菌素是水产养殖上常用的新型广谱、高效、低毒抗生素类杀虫剂，具有触杀、胃毒作用，渗透力强。阿维菌素主要用于枝角类、桡足类、鱼鲺、锚头鳋、中华鳋、线虫、指环虫、三代虫、棘头虫、水蜈蚣等寄生虫的驱除与杀灭，但对绦虫、吸虫、原虫无效，另外也用于虾蟹混养池塘的杀虫、驱虫(迂君等，2019)。我国对阿维菌素在鱼体中的最大残留限量没有明确规定，日本标准为5微克/千克(杨光，2017)。产品的成分说明上没有标出该药物，该药物是水产养殖常用药物，应在说明处标出。

7种微生物制剂中有1种产品筛查出四环素和氟苯尼考。微生物制剂是由一些对人类和养殖对象无致病危害并能改良水质状况、抑制水产病害的有益微生物制成(黄萍萍，2021)。微生物制剂主要有硝化细菌、光合细菌、枯草杆菌、放线菌、乳酸菌、酵母菌、链球菌和EM微生物菌群等，具有改良水质、增加溶氧、降低氨氮、抑制致病菌生长、提高动物抗病与免疫力、促进养殖对象生长等功能(洪宇健等，2016)。筛查出药物的产品主要用于治疗鱼的细菌性败血症，四环素和氟苯尼考为杀菌类药物，该产品检出这两类物质实属正常。但该产品的主要成分说明处只有一个复合微生物，属实过于简单，氟苯尼考是水产中的常用药物，应将其列入主要成分说明。

7种中草药制剂筛查出含有磺胺嘧啶、左旋咪唑、蛇床子素等物质。中草药制剂筛查结果，一种功效为清热解毒、保胆护肝的板黄散含有磺胺嘧啶，可能产品兼具杀菌功效；另一种功效为杀灭各类孢子虫、指环虫的产品含有左旋咪唑、蛇床子素，左旋咪唑和蛇床子素都属于杀虫物质，加入其中应该是为了增加产品功效。左旋咪唑是一种抗生素，属于合成噻唑类化合物的衍生物，而蛇床子素是中药蛇床子的提取成分。这些天然中草药产品主要成分列的都是柴胡、陈皮、常山等天然药物。笔者认为厂家想宣传其产品由天然物质成分制成，强调其产品的天然性和安全性，而隐去了添加的一些化学合成物质。

三、总结

本次实验筛查结果显示，在除藻产品中会含除草药物，在杀菌产品中筛查出一些杀菌物质和增效剂，在杀虫产品中发现杀虫物质，这些产品加入的物质都比较合理。但存在以下问题：①某些产品成分说明不充分，筛查到一些水产常用药物，比如氟苯尼考和磺胺嘧啶等药物并没有列在成分说明处；②除藻类产品筛查出许多除草类物质，不建议在水产养殖中使用；③中草药产品中的成分还含有一些化学成分，没有在产品成分说明上列出来。不应为强调产品的天然性、安全性而只列出天然中草药物质，也应清楚地列出添加的化学物质，以便消费者了解产品成分和特性，准确挑选合适的投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