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8
徐磊青,郑婷婷
商业综合体多位于城市中心区和TOD 区域,其外部空间布局所产生的公共性是非常重要的。通过合理布局,充分利用商业地块本身所具有的天然公共性,创造一个支持多样性与活力的城市物质空间环境,成为高密度城市公共空间亟待解决的问题。本研究提出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的不同布局存在不同效能的问题,即基于公共性而言,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存在最佳布局,使人们在其中能展开多样的公共活动。
目前外部空间布局效能研究显得非常不够。可能是因为建筑设计的意识形态中,认为地块上建筑物的布局效能比其外部开放空间布局效能更重要[1]。常常把建筑物作为地块的正空间,开敞空间为负空间[2],往往更重视正空间的效能。这种意识形态就单个地块而言有其合理性,如果离开单个地块而从城市设计角度而言,上述的建筑物布局优先原则就不一定都成立[1]。因为建筑外部的开放空间是城市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这时候负空间的重要性不亚于正空间。
空间效能在规划、景观和建筑学最近的研究中得到了重视。刘滨谊、吴敏针对城市绿网系统提出用于评价“空间—效能”的三项关键指标:即网络的连接度、渗透度和密度[3]。唐枫、徐磊青在轨交站域地块内空间利用研究中提出“效能=效率+能力”,用于描述建成环境对人的活动的支撑程度,并提出空间效能(space performance)概念,集空间品质与效率、土地效能和社会价值于一体,作为反映城市或建筑空间使用效率、空间品质优劣、经济与社会效益高低的综合性指标[4]。“效能”与“效率”概念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空间的高效率包括功能的高度复合性、对人的行为支持的有效性和空间使用的高频率等方面[5]。张龙巍指出空间效能包含空间组织度、空间利用率、空间连通度三方面的内容[6]。郭志滨和徐磊青在商业地块公共空间与活动关系量化研究中认为效能是“有效的结果”,反映了目标选择的正确性与实现程度[7]。
因而“效能”在建筑空间研究领域,主要用于衡量建成环境达到某种建设目标的程度和性能水平。在公共性视角下“空间布局效能”,则是用于评价空间的布局模式所产生的空间秩序与组织水平对公共性的支撑程度和有效程度,目标使之最大化和高效率地服务于城市公共活动和空间公共性的实现。空间使用效能和布局方面中,徐磊青和徐梦阳[1]提出使用强度、波动幅度、活动复合度等概念,并初步建立评价框架和综合评价方法,描述轨交商业地块的公共空间效能,证明了这些效能相关的指标和分布在轨交站域的地块层面的关系,并提出开敞空间使用梯度概念。
空间布局效能目前围绕公共性评价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人的活动,二是空间特性,即行为维度和空间维度。公共性视角下,行为维度上的测度与活动多样性、活力、活跃性、参与性和社交性等相关,在空间维度上的测度与可达性、功能多样性、开放性、舒适性、积极性、视觉通透性、连接性、延续性、渗透性、所有权、安全性、可识别性和围合度等相关。
既往相关研究中空间布局效能的评价研究以空间供应指标与活动量关系的整合研究为主。研究主要以停留性活动量(因变量)作为空间布局效率(自变量)的度量因子,通过现场调研空间的实际使用情况进行二者之间的相关系的论证与实证研究[1,4,9-11]。其中空间维度指标如步行道路宽度、透明度、商业界面线密度、业态复合度、公共空间形态和公共空间界面等指标,偏向于描述沿街界面这一街道空间的空间效能问题,不涉及在地块层面上的空间布局问题。公共空间面积、公共空间密度、公共空间系数和公共空间容积率均为涉及空间供应量的指标。空间整合度和相对深度考察的是空间可达性和连接性问题。其它指标如绿地率、总建筑面积、建筑密度和容积率均为现有规划指标。
行为维度指标如停留活动数量、停留活动复合度和均匀度、停留活动密度、活动容量、停留意愿和通行人流量等指标均指向停留活动的量与分布,及其活动强度问题,但单靠停留或者穿行活动量指标的测度并不能反映空间的服务水平,且依然缺乏结合活动与空间布局的量化指标。结合前述空间布局效能的概念梳理及其文献综述可知,空间布局效能关注的是空间布局与组织所提供的支撑公共性的水平与效率,它测度空间维度中的空间可达性、连接性、组织性、利用率和空间供应量,以及行为维度的停留意愿、活动量与分布和活动强度相关,其内核是空间布局的合理性、提供公共活动的空间的效率和对公共活动的支撑程度。
行为维度反映公共性视角的活力与活跃性,以及空间布局效能评价中的活动量和活动强度指标,表达了相同单位面积空间中人的活动量大小,故这些指标共同合并为社会活力指标;公共性视角的参与性与社交性,以及空间布局效能评价中停留意愿指标,表达的均为人们在空间中的活动意愿问题,合并表达为活动意愿指标。公共性视角的活动多样性与空间布局效能中的活动分布指标均指涉空间中活动类型多少的问题,表达为活动多样性指标。另外,空间布局效能还内在地包含了活动在空间中分布的问题,就此,本研究提出活动分布均匀度指标,以考察外部空间布局效率问题。公共活动在外部空间中分布越均匀,则表明人们在外部空间各组成部分中的活动意愿越均衡,作为公共活动空间以外的、无公共活动的空间则更少,外部空间的布局则更高效。这一指标弥补了目前相关研究中所缺少的结合活动与空间布局的量化指标。
空间维度涉及公共性视角的开放性、视觉通透性和渗透度,与空间布局效能指标中的空间形态,关注的同为空间界面与建筑界面的视觉与步行进入性问题,合并为空间开放性指标。连接性、延续性和视觉通透性,与空间布局效能指标中的空间可达性、连接性与组织性,均关注空间中步行与视觉上连接性问题,是地块尺度上外部空间各组成部分之间的可达性问题,合并为空间可达性指标。公共性视角中的功能多样性和可识别性包含了空间设施与功能的多样性问题,合并为空间设施资源指标。空间供应量与空间利用率反映了空间提供公共活动的空间量的大小与效率问题,合并为空间量指标。
综上,空间维度评价指标包括空间可达性指标、空间开放性指标、空间量指标和空间设施资源指标。行为维度评价指标包括活动多样性指标、社会活力指标、活动意愿指标和活动分布均匀度指标。针对商业综合体的评价建立在基于公共性的空间布局评价的基础之上,但又具有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布局和活动的独特属性,主要表现在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的布局类型、外部空间的组成和活动类型,其构建逻辑如图1 所示。综合国内外相关研究文献,针对每个评价指标均进行了清晰的概念界定,计算方法的论述和具体的评价细则要求,指标总览见表1。
表1 公共性视角下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布局效能评价指标表
图1 公共性视角下商业综合外部空间布局效能评价指标构建逻辑
空间维度的评价在地块设计之初就可以被评估,行为维度则必须在空间被使用后才能被测度,是空间维度评价的显性表现。可以说,这两个维度的评价是公共性视角的空间评价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同时,空间维度中那些与行为维度具有相互影响关系的评价指标需被找寻,以为公共性视角下外部空间的布局与设计工作提供理论依据和参考支持。
结合上海市城市总体发展规划、游憩活动强度、商业中心识别和城市路网结构,以能涵盖上海市绝大部分商业综合体为原则,本研究最终确定以中环高架向外扩展1km 为研究范围。综合利用百度地图POI(point of interest)提取的“购物中心”信息结果与利用百度地图按照轨道交通线路的手动统计结果,对商业综合体进行识别,共识别得到114 个商业综合体。
根据实地调研的商业综合体地块的外部空间分布及其行为活动分布的特点,将外部空间布局类型分为三个大类,分别为周边型、中心辐射型和街区型。它以外部空间在哪里为分类:(1)在中心——中心辐射型;(2)在四周——周边型;(3)网络型——街区型。其中周边型细分为侧边型、组合型和主入口型;街区型细分为网格型和主线型(图2,表2)。对这114 个商业综合体按照三个类别归类后发现,大部分都是四边形布局,街区型和中心辐射型的空间布局只占较少比例。选取其中12个商业综合体地块作为研究案例,周边型、中心辐射型和街区型布局类型各4 个1)。在各个布局类型子集下还需将地块可达性、舒适性、安全性和所有权作为研究案例的控制性因素,那么,在各个细分类型下更为细致的选取条件为:
表2 114 个综合体的外部空间归类分析
图2 商业综合体地块外部空间的布局类型示
(1)地块的交通可达性相似。所选地块均为城市活动中心,均从属与上海的地区中心、中央活动区、城市副中心和主城副中心,且均有轨道交通直达。(2)建成年代相近,且在建成年代相近的案例中选取年代较新的案例。(3)外部条件相似。选取的案例外部空间均相对独立。(4)初始调研外部空间呈现公共性程度更高的案例。
依据以上选择条件,周边型案例为:合生汇、静安大悦城(简称大悦城)、世纪汇广场(简称世纪汇)和白玉兰广场(简称白玉兰)2)(图3);中心辐射型案例为:正大乐城、徐汇绿地缤纷城(简称绿地缤纷)、长宁来福士(简称来福士)和浦东嘉里城(简称嘉里城)(图3);街区型案例为:五角场万达广场(简称万达)、大宁国际商业广场(简称大宁国际)、金桥国际商业广场(简称金桥国际)和长泰广场(简称长泰)3)(图3);选取的案例在上海市的空间分布如图3 所示。
图3 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在上海的空间
4.2.1 行为调研
将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中的活动分为停留活动、移动活动与界面人流量。停留活动包括拍照、社交、阅读、坐憩、饮食、驻足和欣赏风景、临时街头演出和临时商业性活动等不发生位移的活动,也包括骑自行车、玩滑板车、打球、儿童游乐和广场舞等在小范围内发生位移的活动,除社交和欣赏风景需要根据活动状态判断,其余停留活动均可直接判断;移动活动包括散步、遛狗和跑步这三种在场地内大范围且持续一定时间的活动,也包括作为参照数据的穿行。散步需调研员根据人的状态、活动轨迹、移动方向和移动速度综合判断。穿行则是为了到达下个目的地瞬时地经过场地的活动,物理空间因素对其影响不大,将其统计数据作为参照。界面人流量为统计界面的双向人流量,按统计时间要求直接统计即可。需统计的数据包括:停留活动量、移动活动量和界面人流量。停留活动的收集采用活动动量、活动类型和空间位置;移动活动和界面人流量采用时间取样和截面计数(gate count)测算,记录5min 内通过观察点截面的双向通行人数。每个地块需进行工作日1 天和周末2 天,共2天的行为调研。调研时间定在2021年5月中的3天4)。每天分为4 个调研时段(10:00~11:00,13:00~14:00,16:00~17:00,19:00~20:00)。以时间段累加数据作为综合数据。根据地块大小和界面数量,每个地块由2 到5名调研人员组成,共需38 名调研人员,统一进行每个时间段的调研记录,以减小误差。
4.2.2 空间调研
本研究涉及到微观层面的空间尺度,采用卷尺进行具体数据的测量。具体步骤:1)根据现有文献数据、百度地图和地块图纸资料在CAD 软件中描出地块红线和建筑的大致轮廓;2)明确需要调研的数据;3)将步骤2所绘制的图纸打印,用于调研案例现场调研数据的标记,需标记出所需外部空间的尺寸大小和空间位置,以及建筑外轮廓尺寸;4)依据步骤3 所测数据,调整步骤2 的CAD 图纸尺寸,得到调研案例外部空间的调研结果图。
外部空间调研需测量的空间位置与数据包括:地块边界5)步行可进入的空间位置和宽度;地块边界绿化和设备的空间位置和高度;建筑轮廓线在地面层的开口的空间位置和宽度;可坐设施的空间位置和长度;公共设施、互动设施的空间位置;景观资源、历史与情感资源的空间位置;商业占用的空间位置和平面尺寸;建筑设备和竖向交通占用的空间位置和平面尺寸;非机动停车占用的空间位置和平面尺寸(图4)。
图4 各综合体外部空间分布和设施资源
5.1.1 空间可达性评价
空间可达性评价指标为平均空间深度,空间深度值越小,空间可达性越强。依据每个地块外部公共活动空间的功能性质、物理分割、视觉上的可见性与步行上的可达性情况进行分区,被机动车流线分割、因存在高差6)而通过竖向交通连接、视觉可见但不直接步行可达的区域之间的联系均为间接联系,定义为2 个拓扑步数。直接联系的区域之间为定义为1 个拓扑步数。计算结果汇总见表3,故整体空间可达性:来福士>正大乐城>大宁国际=长泰>万达>绿地缤纷>合生汇>嘉里城>大悦城>白玉兰>金桥国际>世纪汇。从地块布局类型上比较,空间的可达性排序为:中心辐射型>街区型>周边型。
表3 空间可达性评价指标计算与分析表
5.1.2 空间开放性评价
空间开放性为界面视觉开敞度、界面步行可进入性和建筑渗透度之和,计算汇总见表4,那么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外部空间的空间开放性排序为:万达>正大乐城>长泰>世纪汇>金桥国际>大悦城>白玉兰>绿地缤纷>大宁国际>合生汇>来福士>嘉里城。从地块布局类型上比较则为:街区型>周边型>中心辐射型。
表4 空间开放性评价指标计算与分析表
5.1.3.空间设施资源评价
空间设施资源评价指标计算汇总见表5 和图5。12个商业综合体地块中空间设施资源种类数量最多的为来福士地块,有4 种;并列第二的为绿地缤纷、正大乐城、嘉里城、大宁国际和长泰地块,有3 种;并列第三的为合生汇、大悦城、白玉兰、万达和金桥国际地块;种类数量最少的为世纪汇,仅有1 种。从地块布局类型上计算空间设施资源种类数量的平均值,周边型、中心辐射型和街区型分别为1.75、3.25 和2.5 种,即:中心辐射型>街区型>周边型。
表5 空间设施资源量分析
图5 布局类型与行为维度评价指标的箱形图
表6显示单因素ANOVA 方差分析结果,可得以下结论:
表6 布局类型与空间维度各分项评价指标的单因素ANOVA 方差分析
表7 活动多样性评价
(1)空间开放性指标的 “建筑渗透度”的显著性值为0.021(小于0.05),“建筑渗透度”在三种布局类型中差异明显。
(2)空间设施资源指标的“空间设施资源种类数量”的显著性值为0.010(小于0.05),“空间设施资源种类数量”在三种布局类型中差异明显。
(3)空间可达性指标的“平均空间深度”显著性值为0.089(小于0.1),空间可达性在三种布局类型中有差异。其他空间指标显著性值均大于0.1,表明布局类型对这些指标不产生显著性影响。
本研究以社会性停留活动表示外部空间的活动品质。社会性停留活动指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中发生的非商业性的行为。经统计(表6),在停留活动量上,整体上街区型活动量最多,中心辐射型次之,周边型最少;从单个地块看,街区型和中心辐射型差别较小,并与周边型拉开成倍差距。移动活动量上(场地内部的人流量),街区型地块人流量最大,中心辐射型次之,周边型最小;从单个地块看,街区型地块远高于其余二者。界面人流量上(从地块外部而来的人流量),则是周边型人流量最大,街区型次之,中心辐射型最小;这一数据与停留活动数据对比可发现,即使周边型地块的界面人流量最大,但其产生的停留活动量却最小,中心辐射型地块的界面人流量最少,但却产生了较为可观的停留活动量,表明人们更愿意在中心辐射型地块中进行停留活动(表8)。
表8 各综合体的行为调查分析表
5.2.1.活动多样性评价
活动多样性评价指标结果统计结果如表9 所示。依据活动多样性的判定方法,活动多样性的判定分两个步骤:先判定活动丰富度,活动丰富度越高,则活动多样性越强。活动多样性一致的情况下,再比较活动混合度,活动混合度越高,则活动多样性越高。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活动多样性的排序为:正大乐城>来福士>长泰>绿地缤纷>金桥国际>大宁国际>嘉里城>万达>白玉兰>世纪汇>大悦城>合生汇。显然,从地块布局类型上比较的结果为:中心辐射型>街区型>周边型。
表9 社会性停留活动密度
5.2.2.活动意愿评价
活动意愿评价指标统计、计算与分析结果如表7所示。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活动意愿的排序为:来福士>嘉里城>长泰>正大乐城>金桥国际>大宁国际>绿地缤纷>白玉兰>万达>大悦城>合生汇>世纪汇。从地块布局类型上比较的结果为:中心辐射型>街区型>周边型。
5.2.3.社会活力评价
社会活力的量化指标社会性停留活动密度,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的社会性停留密度统计如表9。经活动量和地块面积统计分析,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外部空间的社会活力的排序为:大宁国际>万达>正大乐城>金桥国际>长泰>来福士>大悦城>绿地缤纷>嘉里城>世纪汇>白玉兰>合生汇。从地块布局类型上比较的结果为:街区型>中心辐射型>周边型。
5.2.4.活动均匀度评价
由活动分布均匀度计算方式可知,需先将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外部空间进行网格划分,通过统计每个网格所对应的活动量和空间面积以计算活动分布均匀度指标。活动分布均匀度的评价指标为活动密度的变异系数,其值越小,则活动分布均匀程度越高。统计和计算结果如表11 所示。经计算分析,12个商业综合体外部空间的活动分布均匀度排序为:万达>正大乐城>世纪汇>大宁国际>合生汇>长泰>金桥国际>白玉兰>大悦城>绿地缤纷>嘉里城>来福士。从地块布局类型上比较的结果为:街区型>周边型>中心辐射型。
(1)活动多样性指标的分项指标“活动丰富度”和“活动混合度”的显著性值分别为0.002 和0.021(均小于0.05),“活动丰富度”和“活动混合度”在三种布局类型中差异明显,表明布局类型对“活动丰富度”和“活动混合度”指标产生显著性影响(表10)。
表10 布局类型与行为维度各分项评价指标的单因素ANOVA 方差分析
(2)活动意愿指标的分项指标“社会性停留占比”的显著性值为0.019(小于0.05),“社会性停留占比”在三种布局类型中差异明显,表明布局类型对“社会性停留占比” 指标产生显著性影响。
(3)活动意愿的分项指标“移动穿行比”,活动分布均匀度指标“活动分布均匀度变异系数”的显著性值均大于0.05,表明布局类型对这两个指标不产生显著性影响。
另外,从以“布局类型”为横坐标,以行为和空间维度的各项评价指标为纵坐标的箱形图中可以得出各评价指标在三种布局类型中的分布形态与规律,且所有评价指标均未出现异常值。在行为维度中(图5),活动多样性与活动意愿指标在布局类型中的变化一致,即中心辐射型的关键数据(包括最大值、最小值和中位数)大于街区型大于周边型;活力指标的关键数据变化规律为街区型大于中心辐射型大于周边型;活动分布均匀度这一规律的变化不明显。在空间维度中(图6),除空间量的变化规律为街区型中心辐射型大于街区型大于周边型外,其余三项指标未显示明显规律。
图6 布局类型与空间维度评价指标的箱形图
依据前述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外部空间的空间和行为维度评价结果,按照定量分析中极大值与极小值所形成的数值跨度建立评分网格,在评分网格中标注各个地块各项评价指标所在的相对位置,形成最终的图7 评价图示结果。
图7 各综合体外部空间评价
在基于公共性的外部空间布局效能评价中,整体上得分最高的为街区型地块,其次为中心辐射型地块,周边型地块得分最低。从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评分总示意图中可看出,行为维度的评分结果与空间维度的评分结果高度一致,一般空间维度评分较高,则行为维度的评分也较高,反之亦然。评分结果在三种布局类型中存在一定的规律,行为维度上,显然,活动多样性和活动意愿指标在中心辐射型地块的评分中得分最高,社会活力和活动分布均匀度指标在在街区型地块的评分中得分最高;空间维度上,空间开放性指标在街区型地块评分中得分最高,空间可达性和空间设施资源指标在中心辐射型地块的评分中得分最高,空间量指标在三种布局类型中无明显差异。
将“布局类型”作为因子,行为和空间维度的各项评价指标作为因变量进行单因素ANOVA 分析。得到各组数据方差齐性检验的显著性均大于0.05,表明各组数据的方差不存在显著差异,可进一步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单因素ANOVA 方差分析结果见表11。发现行为维度中活动多样性、活动意愿和社会活力这三项指标在不同布局类型中差异明显;空间维度中空间设施资源指标在不同布局类型中差异明显。表明布局类型对活动多样性、活动意愿、社会活力和空间设施资源产生显著性影响。
表11 单因素ANOVA 方差分析结果表
结合单因素方差分析和相关分析的结果,可总结出布局类型与公共性视角下外部空间布局效能评价指标的关系(图8)。图中粗实线表示总评价指标的强相关关系,细实线表示总评价指标间的弱相关关系,虚线表示总指标中的分项指标间的相关关系。分析显示,对人在外部空间中的行为活动影响最为强烈的是空间设施资源,其次为空间开放性,再次为空间可达性。行为维度的评价指标中,受外部空间条件因素影响最深的为活动多样性,其次为活动意愿,再次为活动分布均匀度,受空间维度指标影响最小的为社会活力,主要受布局类型的影响。
图8 布局类型与外部空间布局效能评价的关系
从这12 个商业综合体地块外部空间的分析可知,街区型和中心辐射型布局类型的地块,从不同维度的不同评价指标满足了公共性的核心理念和空间布局效能要求。街区型在空间维度的空间开放性和空间量上,以及行为维度的社会活力和活动分布均匀度上最能满足评价需求;而中心辐射型在空间维度的空间可达性和空间设施资源,以及行为维度的活动多样和活动意愿上最能满足评价需求,这两种布局类型是较为理想的外部空间布局模式。对应到商业综合体设计在布局选择中的建议则是:(1)在地块初始临街条件较差和用地边界较为封闭的情况下,建议选择用中心辐射型作为地块的布局形式;(2)地块初始临街条件较好和用地边界较为开放的情况下,建议选择街区型布局类型。(3)不建议选择周边型布局类型,但地块用地面积规模太小而无法选择其它布局类型的情况除外。
图、表来源
文中图、表均由作者绘制。
注释
1)周边型布局类型案例中绝大多数为侧边型布局类型,故侧边型选取2 个作为研究案例,组合型与主入口型各选1 个作为研究案例;街区型布局类型案例中网格型和主线型各选取2 个作为研究案例。
2)合生汇和白玉兰广场属于侧边型,静安大悦城为组合型,世纪汇广场为主入口型。大宁国际商业广场和长泰广场属于网格型,五角场万达广场和金桥国际商业广场属于主线型。
3)研究时间具体为:5 月22 日(周六),气温19-29℃,阴天;5 月25 日(周二),气温19-26℃,阴天;5 月27 日(周四),气温18~29℃,多云。出现两个工作日是因为涉及的调研人员数量较多,多为在校学生和设计院的建筑设计师,工作日的时间无法协调到同一天,故集中安排在工作日的两天。周六的调研则集中在5 月22 日一天。
4)地块边界的判定:一般情况下,地块边界与城市街道空间在铺地上有明显区别,采用不同的铺装材料,且设计上倾向于用绿化和花坛等圈定地块范围。
5)指存在3m 及3m 以上高差的情况。
6)具体为排序第一的正大乐城地块赋值12,排序第二的来福士地块赋值11,依次推之,排序最后的合生汇地块则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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