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市可持续发展

杨锋　张俐　刘春青

摘要： 标准是推动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技术手段，ISO/TC268于2014年发布了其第一项国际标准：ISO 37120城市可持续发展——关于城市服务和生活品质的指标，受到国际组织和世界各国普遍关注。本文选取国内的4个直辖市、15个副省级城市，以及波士顿、多伦多和伦敦三个国际城市，运用ISO 37120，从经济、教育、环境、通讯和交通五个方面分析杭州市城市可持续发展状态，通过与国内外城市的横向比较，针对杭州市在上述五个方面的薄弱环节，提出了相应的建议。

关键词：城市 可持续发展 标准

20世纪70年代以来，“可持续发展”逐步从理念走向战略并加以实施，成为全人类的愿景。城市是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是人类创造文明和财富的主要载体，是社会进步和文明发展的象征。2007年，世界城市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比重首次超过50%，城市已经成为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近年来，全球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与此同时也引起了人口膨胀、资源短缺、环境污染等一系列严重问题，联合国、世界银行、经合组织、欧盟等国际组织，及欧美发达国家加大了对城市可持续发展研究工作力度。标准是推进城市经济、社会、环境协调发展的重要手段，是城市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技术支撑。国际标准化组织（ISO）响应联合国、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及世界各国对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化的需求，于2012年2月23日批准成立ISO/TC 268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化技术委员会。2014年5月15日，ISO/TC268在加拿大多伦多世界城市峰会期间发布其第一项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ISO 37120：2014 城市可持续发展——关于城市服务和生活品质的指标。ISO 37120最初起源于世界银行于2006年启动的一项城市评价研究项目，研制历时近三年，备受联合国、世界银行和世界各国关注。

ISO 37120是以人为核心，以推动可持续发展为根本目的的一套综合评价城市可持续发展状态的指标体系，涉及经济、教育、能源、环境、财政、火灾与应急响应、治理、健康、休闲、安全、庇护、固体废弃物、通讯与创新、交通、城市规划、废水、水与卫生等17个方面，共100项指标（其中核心指标46项、辅助指标54项），其核心思想与我国十八大提出的“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布局是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思想保持高度一致。通过实施ISO 37120，有助于帮助城市了解世界城市可持续发展趋势，通过横向比较，学习和借鉴其他城市推进可持续发展的先进经验和做法，实现与国际的同步接轨。

为了评价杭州市可持续发展水平，我们选取了国内的4个直辖市、15个副省级城市，以及波士顿、多伦多、伦敦，共计22个城市，运用ISO 37120进行评价。由于国内外统计上的差异，导致部分数据获取困难，根据所获取的数据情况，我们运用国内城市2014年经济、环境、通讯与创新、交通等四个方面的数据 进行对比分析，通过横向比较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

一、经济

2014年，杭州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9201.16亿元，增长8.2%，预计在2015年成为全国第十个超过一万亿的城市，但杭州市经济发展效率较高，经济均衡性较好，在国内19个城市中位于前列，具体情况如下：杭州市城镇登记失业率从2013年的1.85%降至2014年的1.84%，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第2位，远远优于波士顿（6.8%）、伦敦（7.2%）和多伦多（8.79%）；2013年和2014年，杭州市低保人口占城市人口的百分比维持在1.06%，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第4位，远远优于波士顿（21.61%）、多伦多（22.0%）、伦敦（26.14%）；根据第三次全国经济普查，杭州市每十万人企业数为2322.48家，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第2位，但落后于伦敦（9991.0家）、多伦多（3360.38家）和波士顿（3350.35家）；2014年，杭州市每十万人新专利数量为377.28，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第3位，高于波士顿（190.27），如图1-1到图1-4所示。

总体上，杭州市在经济方面表现优秀，建议维持现有经济发展措施。

二、教育

近年来，杭州市教育发展较快，教育事业规模不断扩大，主要体现在：基础教育率先普及、职业教育基础能力不断提升、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阶段，但与国内外其他城市相比仍有一定差距，具体情况如下：2014年杭州市小学师生比为16.68比2013年的16.70略有进步，优于伦敦（18.90），但远远低于波士顿（13.25）和多伦多（14.63），在国内的19个城市中也仅排在12位；根据第三次全国经济普查数据，杭州市每十万人大专以上学历人数为18881人，远远低于多伦多（45875人）、波士顿（34544人）和伦敦（31698人），在国内19个人城市仅排在第9位，如图2-1和图2-2所示。

总体上杭州市教育进入到了“从数量的增加，到数量、质量共同提升”的阶段。因此，建议杭州市在保持现有教育政策的基础上，进一步制定相关政策，提升基础教育教师待遇，逐步增加基础教育教师数量；制定人才引进计划，吸引国内外优秀人才落户杭州，逐年增加大专以上人员人数，提高杭州市居民整体素质。

三、环境

2014年5月，杭州市政府印发《杭州市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2014—2017年）》，6月印发《2014年大气污染防治实施计划》，杭州市空气质量有所改善，但与国内外其他城市相比仍需要下大力气改善空气质量，在国内19个城市中排名居中，具体情况如下：PM2.5从2013年的70降至2015年3月的56，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地11位，与波士顿（8.10）、多伦多（8.42）、伦敦（14.60）相比差距较大；PM10从2013年的108降至2015年3月的83，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第6位，与波士顿（16.10）、伦敦（20.70）相比差距较大；NO2保持在53，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13位，也低于多伦多（27.96）和波士顿（33.10）；SO2从2013年的28降至2015年3月的17，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第7位，但远远高于多伦多（1.96）、波士顿（2.62）和伦敦（3.40）；O3从2013年的155降至2015年3月的114，排在国内19个城市的14位，低于伦敦（35.60）和多伦多（50.57），高于波士顿（136.75），如图3-1到3-5所示。

针对杭州市环境方面的问题，需要切实贯彻《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和《杭州市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2014—2017年）》，借鉴伦敦空气污染防治措施，建议做好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一是进一步健全完善政府主导、部门联动、企业施治、公众行动的大气污染防治工作机制，积极参与和全面落实长三角区域大气污染防治协作机制，强化杭湖嘉绍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合作，推动建立四市政府层面的大气污染防治区域协作机制；二是针对不同阶段的空气污染源确定空气污染防治重点，现阶段的重点是进一步强化能源、工业污染防治，加快清洁能源利用，减少煤炭消费，在主城区基本完成大气重污染企业搬迁的基础上，制定范围更广、标准更高的落后产能淘汰政策，加大对造纸、印染、化工、电镀等重污染、高耗能行业和饮用水源地范围内污染企业的淘汰关停力度；三是加强汽车尾气污染控制力度，严格控制汽车数量，鼓励新能源汽车的应用，全面淘汰“黄标车”；四是严禁露天焚烧秸秆，推广秸秆综合利用技术，杜绝秸秆焚烧，积极推行测土配方施肥和减量增效技术，提高农田化肥使用效率。

四、通讯

《杭州市“十二五”信息化发展规划》就提出了建设“智慧杭州”的目标，而通讯是建设智慧城市的基础。近年来，杭州市信息通讯水平增长较快，特别是在移动通讯方面，但在互联网方面有待进一步提高，总体上在国内19个城市中排在中间位置，具体情况如下：2014年，杭州市每十万人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为31351.78人，排在国内已知数据14个城市的9位，远远低于重庆（85271.11人）和波士顿（74528.80人）。杭州市每十万人移动电话用户数从2013年的174901.63户增加到2014年的175630.90户，排在国内已知数据17个城市的第4位，低于波士顿（190791.00户），高于伦敦的（129630.00户）。杭州市每十万人固定电话用户数从2013年的37864.09户降到2014年的34991.00户，约为波士顿（68363.90户）的一半，排在国内已知数据的16个城市中排名第6位，如图4-1到4-3所示。

针对上述问题，建议贯彻落实《杭州市智慧城市建设总体规划》，加大互联网、移动通讯建设力度，并将其广泛应用到城市基础设施、资源环境、社会民生、经济产业、市政治理领域中，为市民提供一个更美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

五、交通

2014年交通运输部同意了《杭州市公交都市实施方案》（交运函〔2014〕831号），杭州市重点开展了公交都市建设，在公交汽车规划建设方面取得较好成绩，但与其他城市相比在轨道交通建设、公共交通利用等方面较薄弱。具体情况如下：杭州市轨道交通建设步伐加快，但与其他城市相比轨道交通已建成通车里程较少，每十万人轨道交通公里数从2013年的0.54公里增加到2014年的0.75公里，但仅排在19个城市（19个城市通地铁）的第14位，远远落后于伦敦、波士顿（12.79公里）和多伦多。杭州市公交规划建设较好，每十万人公交里程数为146.09公里，排在第2位，仅落后于深圳市，优于多伦多（138.10公里）和波士顿（82.84公里）；但杭州市居民公交利用较少，年人均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次数为159.95次，排在22个城市的第15位，远远低于广州（611.55次），也低于波士顿（217次）；公交出行比例仅为20.90%，排在已知数据的19个城市的第17位，远远低于伦敦（74.00%）、波士顿（62.20%），也低于广州、北京等国内城市，如图5-1到5-5所示。

针对上述问题，建议落实《杭州市公交都市实施方案》，深入开展公交都市建设。一是要加快杭州市轨道交通建设。根据规划，到2019年杭州地铁线路总长将达到190公里，而每十万人轨道交通公里数预计为1.9公里，也仅相当于大连2014年的水平。因此，建议进一步优化地铁建设，完善杭州市地铁系统。二是制定政策鼓励和引导居民选择公交出行。首先要升级公交系统，完善公交运行监测系统，进一步提升公交服务质量，针对居民需求优化公交线路；其次借鉴北京经验，制定公交补贴政策，吸引市民更多选择公交出行；再次根据交通状况，适时修改限行时间和范围，必要时可借鉴伦敦收取交通拥堵费。三是进一步完善慢行交通系统，进一步优化公共自行车服务点，在旅游区基础上扩展步道。

六、杭州市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化工作建议

通过ISO 37120的试用，我们对ISO 37120的100项指标在国内的适用性进行了分析，并对指标进行了修改和完善，为国家标准的制定奠定了良好基础。此外，我们发现并不是所有ISO 37120的指标有公开统计数据，大部分数据都在部门手里。基于上述分析，建议下一阶段杭州市标准化工作重点开展以下工作：

首先，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化工作是全球热点，杭州作为我国城市可持续发展较好的城市，可将杭州的经验通过标准向全国、全世界推广，增强杭州在全球范围的知名度，因此建议杭州市政府加大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化工作支持力度，并积极参加城市可持续发展国际、国家标准化工作。ISO/TC 268的第五次全会将于2016年6月27日—7月1日在杭州举行，杭州市可借此次机会向世界各国专家宣传杭州可持续发展的成绩，并代表中国城市为城市可持续发展国际标准化做出贡献。

其次，ISO 37120涉及城市发展的方方面面，实施该标准需要各部门大力配合，因此建议杭州市成立专门小组（成员包括标准中涉及的杭州市各委办局），推动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的应用实施，不仅能及时发现杭州市可持续发展的薄弱环节，为制定下一阶段杭州发展政策提供数据和案例支持，还能更好地推动杭州的城市国际化进程。

最后，国内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化工作尚处于起步阶段，建议杭州努力成为我国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化工作的重要示范点和工作平台，结合杭州市推进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经验，研究提出推进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标准，争做全国的领头羊。

参考文献：

[1] 杨锋等.ISO37120城市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国际标准解读[J].中国经贸导刊，2014（10）中：24—27，38

[2] ISO.ISO 37120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ommunities——indicators for city services and quality of life[S].2014

〔本文系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项目“城市管理标准化框架及基础标准研究与国际跟踪”（项目编号：FWYBZH-（SAC2014）-04）、“主要国家城市可持续发展标准体系框架研究” （项目编号：512015B-4103）、“国际标准创新城市（ISO37120）项目研究（项目编号：512015B-4184）阶段性成果〕

（杨锋，1978年生，重庆人，中国标准化研究院公共安全标准化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方向：可持续发展标准化，标准化战略。张俐，1959年生，浙江人，杭州市质量技术监督局调研员。工作方向：标准化管理。刘春青，1958年生，河北衡水人，中国标准化研究院公共安全标准化研究所研究馆员。研究方向：标准化与技术法规，可持续发展标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