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谅教授运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马尾综合征的临床经验介绍*

黄慈辉,林云鑫,林 挺,郑 谅

(1.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广东 广州 510405; 2.广州中医药大学第四临床医学院，广东 深圳 518033; 3.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广东 广州 510405)

马尾综合征(CES)是一种由于马尾神经受压迫，从而导致患者出现腰背疼痛，坐骨神经痛，下肢乏力或麻木，鞍区感觉障碍，膀胱、直肠或性功能障碍等一系列症候的临床综合征[1]。导致马尾综合征产生的原因有肿瘤、腰椎间盘突出、椎管狭窄、炎症原因和脉管系统闭塞等，其中导致马尾神经受压的病因最常见于腰椎间盘突出[2]。临床上，治疗马尾综合征多采用手术方式，实现神经解压。但术后对于受损的马尾神经以及患者生理功能的恢复仍需一定的时间[3]，而针灸、埋线等具有中医特色的治疗方式有利于刺激神经及其周围组织[4]，加快并促进其恢复，有助于治疗马尾综合征。

郑谅教授为主任中医师、教授，在中医针灸推拿临床、科研及教学领域工作34年。其精通中医内科、针灸以及西医解剖，并在此基础上积极开展温针灸、小针刀及埋线等多种疗法，具有丰富的临床和科研经验。在马尾综合征的治疗上，郑教授运用杨文辉教授提出的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疗法进行治疗，根据八髎穴分别对应骶1、骶2、骶3和骶4神经的西医解剖特点[5]，使用艾条艾灸八髎穴以刺激腰骶部及下肢后侧神经，并取穴位埋线能够持续刺激穴位，提高治疗持续性的优势，将两种极具中医特色的疗法进行联合，以刺激受损的马尾神经根，促进马尾神经根的恢复。笔者跟随郑教授学习多年，对于郑教授运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马尾综合征多有观瞻，此疗法疗效良好，安全性高，故将经验介绍如下。

1 中医学对于马尾综合征的认识

中医学并未对马尾综合征进行相关描述或记载，但从马尾综合征患者具有腰背疼痛、下肢麻木无力等临床症状来看，可将马尾综合征归属于中医“痹证”范畴。痹证是由风、湿、寒和热等邪气乘机体虚弱侵袭入内,阻塞经络,气血流通不畅,导致肌肉筋骨关节酸痛、屈伸不利和麻木等症状的疾病[6]。

对于痹证的认识，《黄帝内经》中有专篇论述，对于痹证有以下几种分类方法。第1种分法：依据邪气的偏胜分为行痹、痛痹和着痹3种类型,《黄帝内经》曰:“其风气胜者为行痹,寒气胜者为痛痹,湿气胜者为着痹。”第2种分法：根据邪气伤人的季节和部位的不同,分为皮、肌、筋、脉及骨痹5种类型,《黄帝内经》曰:“以冬遇此者为骨痹;以春遇此者为筋痹;以夏遇此者为脉痹;以秋遇此者为肌痹;以冬遇此者为皮痹。”第3种分法：根据五脏的不同又分为心痹、肝痹、肺痹、脾痹和肾痹[7]。

中医学认为，痹证的发生有内外因之分，内因主要是肾气不足、后天肾气虚衰、劳役过度及肾气，外因则为受风寒湿热之邪侵袭。当人体肾气不固，则“正气”不足，机体抗病、防御能力减弱，此时人体容易受到外邪的侵袭。风寒湿热外邪袭入人体，则气血凝结，血脉不通，不通则痛；当邪气深入，营卫二气运行受阻，经脉气血运行不畅，皮肤、关节及筋骨失于濡养，则出现麻木无力[8]。正如中医经典论著《黄帝内经》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9]，《类证治裁》曰:“诸痹,良由阳气先虚,腠理不密,风寒湿乘虚内袭,正气为邪所阻,不能宣行,因而留滞,气血凝滞,久而成痹”，《济生方》言:“皆因体虚,腠理空疏,受风寒湿气而成痹也”。

《灵枢·经脉》云：“膀胱足太阳之脉……是主筋所生病者。”八髎穴作为足太阳膀胱经经穴，位于腰骶部，主治泌尿生殖系统病症以及腰骶部病症。

2 现代医学对于马尾综合征的认识

从解剖结构上看，马尾神经因解剖结构特殊，连接背根神经节、假单极神经元以及脊髓神经元，是脊髓与周围神经的桥梁，极易受到机械性损伤[10]。当马尾神经受到机械性压迫时，受压的血管发生屈曲，造成瘀血，毛细血管逆行瘀积，最终导致组织缺血、缺氧以及出现炎性反应[11]。机械压迫则可导致血运障碍、脑脊液流通不畅、神经根营养供应减少和代谢产物堆积，进而损伤马尾神经[12]。马尾神经受损后，产生过多的高活性分子，使机体处于过度氧化状态并产生氧化应激反应，从而促使神经细胞的凋亡，产生一系列的中枢系统疾病[13]。其中促使马尾综合征患者产生麻木、感觉障碍等症状的重要原因，也与背根神经结内的感觉神经元的高敏感性使神经细胞坏死有关[14]。

目前临床上针对马尾综合征所采取的手术治疗方式主要在于解除马尾神经的压迫，进而恢复马尾神经功能[8]。为进一步促进马尾神经的恢复，国内外学者进行了基础研究。主要通过对周围神经或成体干细胞进行移植以修复受损的马尾神经根，Wen[15]的研究团队研发出一种纳米支架，此纳米支架以马尾神经衍生的细胞外基质为基础，有利于背根神经节以及马尾神经细胞的增殖和生存。另外，国内外研究专家也通过基础研究探究了分子治疗[10]以及BDNF[16]在马尾神经修复中的作用。

国内学者对其临床案例进行了报道。胡怀珍等[17]通过针刺配合温针灸治疗一名女性马尾综合征患者，1个疗程后，患者骶尾部、会阴区肿胀感以及肛门紧缩感缓解。周广军等[18]运用针灸治疗一位急性腰椎间盘突出症所致马尾神经综合征的患者，其鞍区麻木、双下肢麻木无力症状有所好转，大便功能有所恢复。

研究表明马尾神经受压时，相应节段的脊髓神经细胞中的Bax蛋白的表达增加，随之神经细胞凋亡增多[19]。而王舰等[20]通过温针灸透刺内外膝眼，能下调软骨组织中促凋亡基因Bax蛋白的表达，抑制细胞凋亡。熊勇等[21]通过“双固一通”温针灸干预膝骨性关节炎抑制细胞的模型兔实验亦发现温针灸能够下调Bax蛋白表达抑制软骨细胞的过度凋亡。因此，针灸对于受压马尾神经相应节段的脊髓神经细胞中Bax蛋白的下调亦有重要意义。

文献研究针灸治疗马尾神经损伤后膀胱功能障碍，治疗中常取八髎及会阳等穴位，且治疗效果良好[22]。郑谅教授使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疗法治疗马尾综合征有其坚实的科学依据，且治疗效果显著，将中医特色疗法融入马尾综合征术后马尾神经的修复中，丰富了马尾神经修复的方式，发挥了中医学在促进疾病康复中的优势，是现代疾病治疗方法的突破和创新。

3 临证纲要与经验介绍

杨文辉教授提出八髎灸的治疗理念，郑谅教授在其基础上加以发展完善得出新的治疗经验。杨氏八髎灸及埋线都是中医临床的特色疗法。杨氏八髎灸是指在八髎穴位上施用艾灸，达到温经活血通络的作用。埋线是运用羊肠吸收线，用针刺方法埋入穴位，通过吸收刺激肌肉周围血管神经，达到通经活络的治疗作用。

郑谅教授认为马尾神经综合征，属于“痹证”的范畴[9]。中医病因病机方面，郑谅教授认为气候条件、生活环境及体质等因素与痹证的发生紧密联系。痹证发病的内在因素为素体虚弱、正气不足或卫气空虚,而发病的外在条件则是感受外邪。痹证的病因，一方面主要是肾气不足、后天肾气虚衰和劳役过度，另一方面则是由外受风寒湿热之邪侵袭所致。当体虚肾气不足，抵抗疾病的防御能力降低，因而风寒湿热外邪容易侵袭。外邪内袭，邪气深入，营卫二气运行受阻，则气血凝结，血脉不通，不通则痛，气血运行不畅，皮肤、关节及筋骨失于濡养，则出现麻木无力。

西医方面，马尾神经损害主要由腰椎管绝对或相对狭窄，压迫马尾神经而产生功能障碍。在病因方面，郑教授认为马尾神经综合征一般由腰椎间盘突出所引起，马尾神经损害主要是因先天及后天原因导致腰椎管绝对或者相对狭窄，压迫神经从而产生的神经功能障碍的现象，是临床上较为严重的腰椎疾病之一。其他导致马尾神经综合征发生的潜在病因，最常见的除了腰椎间盘突出之外，还有肿瘤、感染、椎管狭窄、炎症原因和脉管系统闭塞等原因；而神经根受压仍然是腰椎间盘突出症的常见病因。椎间盘突出会导致神经根的血流量减少，引起马尾神经等一系列无菌性炎症反应。

在诊断方面，马尾神经综合征的临床表现具有多样性，出现膀胱、直肠、性功能障碍以及肛周麻痹等症状。一般马尾综合征可分为马尾综合征致双侧神经根病、马尾综合征致神经源性排尿困难及马尾综合征性尿潴留。

临床症状方面，神经根痛是马尾综合征最常见的首发症状。其他方面主要为鞍区感觉、括约肌功能及性功能出现障碍[23]。马尾是位于脊髓圆锥以下的腰骶神经根，马尾圆锥部由L25、S15及尾节发出的共10对神经根组成，主要支配盆腔的神经纤维，故该段病变可能引起支配部位的运动神经障碍，比如下肢感觉障碍、大小便功能障碍等[24]。

郑谅教授总结临床经验，通过观察发现，大部分马尾神经综合征患者有腰腿痛病史，病程较长，达数月或者数年。而椎间盘髓核脱入椎管进一步压迫马尾神经，从而引起腰腿痛及双下肢无力症状突然加重，从而导致鞍区感觉缺失、大小便控制能力降低及球海绵体反射消失等[25]。

当患者既往有腰椎间盘突出病史，近期出现鞍区麻木、下肢运动功能障碍、不同程度肛门直肠和膀胱功能障碍时，一般可采取行影像学(CT和MRI)的检查进一步明确诊断。根据临床发病缓急情况，可将其分为急性发作和慢性发作两种类型。

在治疗上，传统治疗主要采用手术方式，该疾病治疗的金标准是后路椎板开窗或切除髓核摘除术，手术方式有全椎板切除术和内镜辅助斜位腰椎间盘融合术，但是手术会破坏脊柱稳定性，减低术后远期效果，也可能会导致脊柱后柱损伤，如骨性结构和椎旁肌肉组织的受损。除常规手术治疗之外，尚有西药治疗，也会出现药物的副作用。因此，在临床的从医生涯中，郑谅教授积极寻找安全性和有效性均较高的方法治疗马尾综合征。

郑谅教授从八髎穴主治病症以及马尾综合征临床症状出发，结合杨文辉教授提出的艾灸八髎穴的治疗方法，取艾灸温通散寒之功，驱散郁结于人体体内的风寒湿邪，疏通经络，活血散瘀；并取埋线持续刺激经穴之效，二者相须为用，气血通畅，促进马尾神经根的修复，突破性地将中医特色疗法应用于马尾综合征的治疗中，促进马尾综合征患者的康复。

4 操作方法

患者俯卧位，展露施穴部位，选取八髎穴位。先取艾条，随之点燃艾条放置艾灸盒(由广州绿源堂健康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纯铜圆柱体艾灸盒，高3.5 cm,直径7 cm)，随后将艾灸盒置于患者八髎穴位上，艾条调到患者适合的高度，以免烫伤患者，灸15 min，休息5 min。接下来在穴位处常规消毒，取约1 cm长的可吸收羊肠线，用止血钳夹住线放入埋线针(7号针)中，将针斜刺入穴位内，获得针感后，推针送线，随后退针，用消毒棉枝压迫片刻。嘱其24 h内勿沾水。每1周1次，连续3次为一疗程。

5 验案举隅

5.1 验案一

王某，女，37岁，2019年9月2日就诊，双下肢疼痛麻木1月。患者1月前出现双下肢疼痛麻木，反复发作，未予治疗。现双下肢麻木加重，出现马鞍区麻木不适，大便障碍。舌淡红，苔薄黄，脉弦缓。中医诊断为痹证，西医诊断为马尾综合征。予艾灸治疗及穴位埋线(八髎穴)治疗。

治疗经过：患者俯卧位，选取患者的八髎穴，点燃艾条放置艾灸盒，将艾灸盒放置患者八髎穴上，使艾条保持合适的温度，艾灸15 min。之后取下艾灸盒，休息5 min。接着进行八髎穴位消毒，取可吸收羊肠线，用止血钳夹住线放入埋线针中，将针斜刺入穴位内，获得针感后，推针送线，随后退针，用消毒棉枝压迫片刻。嘱患者24 h内勿沾水。9月9日复诊，患者双下肢麻木较前改善，仍有马鞍区麻木感，大便障碍，纳可，眠差，舌红少苔，脉弦细。继续予杨氏八髎灸加埋线治疗。9月16日三诊，患者诉双下肢无明显疼痛麻木感，马鞍区麻木明显好转，活动时无明显局限感，大便障碍减轻，继续予杨氏八髎灸加埋线治疗。9月23日四诊，患者诉双下肢无疼痛麻木感，马鞍区无明显麻木感，活动时无局限感，无大便障碍。治疗效果明显，嘱其回家注意休息，适当运动，注意饮食健康。

按语：患者就诊时，马鞍区麻木不适及双下肢疼痛麻木、大便障碍，根据其临床症状，考虑为马尾神经受压迫，从而出现以上一系列临床症状，诊断为马尾综合征。杨氏八髎灸是杨文辉教授长期积累的经验特色治疗，郑谅教授给予患者八髎穴，施加艾灸埋线，逐渐解除马尾神经的压迫，通经活络、活血祛瘀，有效帮助患者减缓马鞍区及下肢的麻木感，并且使得括约肌的运动能力得以恢复，患者的大便障碍也逐渐解除。首次就诊，患者麻木感有所好转，第2次及第3次，患者的恢复情况越来越好，四诊时患者已无明显的麻木感，无活动受限，二便可，说明郑谅教授运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马尾综合征，具有明显的疗效。

5.2 验案二

李某，女，40岁，2019年10月10日就诊，双下肢麻木乏力两个月。自述2月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双下肢无力麻木，马鞍区麻木，排便明显障碍，曾就诊于当地医院，诊断为“马尾综合征”，治疗效果一般，现前来就诊。症见：患者精神疲倦，双下肢乏力麻木，骶尾马鞍区感觉麻木胀痛不适，肛门紧缩感，大便困难，小便可，无发热恶寒，无胸闷气促等。舌暗，脉弦细。中医诊断为痹证，西医诊断为马尾综合征。郑谅教授遂采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

治疗经过：患者俯卧位，选取八髎穴，点燃艾条放置艾灸盒，将艾灸盒放置患者八髎穴上，使艾条保持合适的温度，艾灸15 min。之后取下艾灸盒，休息5 min。接着进行八髎穴位消毒，取可吸收羊肠线，用止血钳夹住线放入埋线针中，将针斜刺入穴位内，获得针感后，推针送线，随后退针，用消毒棉枝压迫片刻。嘱患者24 h内勿沾水。10月17日，复诊，患者精神状态可，双下肢麻木乏力较前改善，骶尾仍有麻木感，肛门紧缩感，大便困难，纳眠差，舌淡暗，脉弦细。继续予杨氏八髎灸加埋线治疗。10月24日三诊，患者精神状况良好，双下肢无明显乏力，仍偶尔有麻木感，马鞍区麻木明显好转，大便障碍改善，纳眠可，继续予杨氏八髎灸加埋线治疗。11月1日四诊，患者精神良好，诉双下肢行走有力，无明显疼痛麻木感，骶尾部马鞍区无明显麻木感，肛门无明显紧缩感，大便通畅，纳眠可，舌红，苔薄白，脉弦。治疗效果明显，嘱患者适当运动，注意饮食健康，注意休息。

按语：患者双下肢麻木疼痛乏力，骶尾马鞍区麻木胀痛不适，肛门紧缩感明显，排便障碍，符合马尾综合征的临床表现。郑谅教授根据临床经验，采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马尾综合征，艾灸八髎穴，活血通络，加上穴位埋线，缓解马尾神经的压迫，通经活络，调和气血，恢复受损的括约肌，有利于改善患者马鞍区、双下肢麻木疼痛及排便困难障碍等症状表现。患者经过4次诊治之后，精神状态良好，无明显疼痛麻木感，行走时也无明显乏力，大便通畅，说明郑谅教授运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马尾综合征，疗效显著。

6 结语

马尾综合征是临床常见病，严重困扰患者的生活，给患者带来诸多生活问题。马尾综合征属于中医“痹证”范畴，治疗上应通经活络止痛。八髎穴是指骶后孔中的上髎、次髎、中髎及下髎穴位，归属足太阳膀胱经。根据足太阳经脉病候理论及“经脉所过，主治所及”“腧穴所在，主治所在”，八髎穴可疏通肛周经络、理气行血散瘀。从西医解剖方面而言，八髎穴位于由脊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组成的与脑和脊髓联系密切的骶神经的出口处，其中副交感神经是肛门平滑肌的运动神经和肛门内括约肌的松弛神经。八髎灸可以改善血液循环，具有通经活络的作用[26]。

郑谅教授采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马尾综合征，其优点在于操作方便，通过施加穴位刺激，取艾灸温经散寒，活血祛瘀，加上埋线治疗改善患者的临床症状，通经活络，调和气血，使患者大小便无障碍，下肢以及马鞍区麻木明显好转，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其缺点在于，艾灸操作过程容易烫伤患者，埋线操作容易损伤患者的神经或者伤口感染。故而在临床艾灸操作过程中，要注意艾灸的温度，以避免烫伤患者，埋线过程中要注意埋线的角度、深度以及无菌操作环境，避免损伤神经及感染伤口。

马尾综合征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学习郑谅教授的临床经验，运用杨氏八髎灸联合埋线治疗马尾综合征，有利于患者恢复正常的生活水平，提高生活质量，郑谅教授的临床经验值得临床推广借鉴及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