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8
郭莉媛,刘淑兰,彭 艳,于 辉,李 奇,王大鹏
(1.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81;2.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黑龙江哈尔滨150040;3.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40)
针灸在改善肿瘤患者放化疗引起的副反应(如疼痛、呕吐等)方面的作用已得到广泛共识,这使得针灸在抗肿瘤领域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1,2]。随着肿瘤患者生存时间的延长,对患者生存质量重要性的认识也在不断的提高,癌症相关性疲劳(Cancer-Related Fatigue,CRF)日趋受到关注和重视。众多报道表明[3]在接受化疗、放疗及生物治疗的癌症患者中,有70% ~95%的患者会出现乏力相关症状。笔者在临床中发现妇科恶性肿瘤病人在接受反复化疗尤其3~6个疗程化疗的病人,均有疲劳等相关表现。众所周知引起疲劳的因素包括疾病本身,也包括各种治疗带来的不良反应、抑郁以及其他生物、心理、社会的因素。NCCN(national compre-hensive cancer network)将癌症相关性疲劳定义为:“持续的、主观上的与癌症或癌症治疗相关的乏力感,并常伴有功能障碍”[4]。本研究旨在初步探讨针灸作为一种辅助治疗措施在缓解妇科肿瘤化疗后癌性疲劳方面的作用。
选择2012年6月至2013年9月在妇科肿瘤科住院接受化疗3个疗程以上的病人。经简易疲乏量表(BFI)进行疲劳程度评估在2级以上者的120例患者,年龄为16~70岁,平均(52±3.3)岁,经病理证实50例为卵巢癌,42例为宫颈癌,28例为子宫内膜癌,均接受TP(紫杉醇联合奈达铂)方案化疗。采用简单随机方法,使用PEMS3.1统计软件产生随机数字。当合格病例进入试验时,按具体纳入的先后次序将患者分配到随机数字表中实验组40例,药物组40例和空白组40例。3组患者的性别、年龄、体力状况(performance status,PS)评分在2分以下者、肿瘤类型、病理分期、化疗次数等各组之间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P >0.05),见表1。
排除标准:患有其他严重躯体性疾病;伴有精神性疾病;有严重智力或认知障碍者;伴有严重化疗副作用,有心、肝、肾等重要脏器功能损害者;治疗期间停药或停止治疗的。
实验组采用针灸疗法:穴取中脘、内关、足三里、三阴交、气海、关元、肾俞、肝俞。针刺手法以提插和捻转相结合,采用平补平泻法。足三里、气海、关元在行针得气后施以温针灸,以2 cm长艾炷,连灸2壮。留针20 min,每日1次,1周3次,共治疗3周。
药物组:口服西洋参2000 mg/天,每日3次,连用3周。
空白组未接受化疗以外的其他治疗。
通过简易疲劳评估量表(brief fatigue inventory,BFI)[5]对自身疲劳状况进行自评,观察两个疗程后3组评分变化。客观评定针灸对卵巢癌化疗后患者的癌症相关性疲劳状况的影响。分别在化疗前、化疗第3天、治疗3周后分别用BFI对所有的患者进行评估,比较各组评估结果。同时对3组患者的中医证候评分进行评价,并比较其结果。
表1 3组基本材料比较
1.4.1 简易疲劳评估量表 癌性疲乏调查采用简易疲乏量表(BFI),BFI属自评量表,采用10分制数字描述疲劳程度。按照疲劳严重程度分为1~4级。众多研究表明疲劳量表具有良好的内在一致性和重测信度[6]。
1.4.2 临床症状评分量表 参照2002年《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拟定临床症状评分量表,按症状轻重程度分为4级。将症状按无(0分)、轻(1分)、中(2分)、重(3分)进行分级计分,比较两组患者的症状总积分,并计算症状积分改善率[改善率=(治疗前总积分 -治疗后总积分)/治疗前总积分 ×100%。积分改善率≥70%为显效,积分改善率≥30%为有效,积分改善率<30%为无效。
采用SPSS13.0统计软件,数据用均数±标准差表示,两样本均数间比较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多个样本均数间比较采用方差分析。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3组疲乏程度比较见表2。3组患者在化疗前其疲乏程度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化疗后(第3天)其疲乏程度均显著提高(P<0.01)。治疗后实验组患者疲乏程度均较化疗后显著降低(P<0.01)。与空白组相比,2组疲乏缓解明显(P<0.01)。与服用西洋参组相比,针灸干预组虽无显著优势(P>0.05),但亦表明针灸干预的有效性。
表2 综合疲乏程度比较
3组患者在接受干预前的中医证候积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化疗后各组患者的证候积分显著提高(P<0.01)。治疗结束后实验组和药物组患者的积分较化疗后均降低(P<0.01),与空白组比较差异显著(P<0.01),且针灸治疗有改善积分的趋势,但与口服西洋参比较无显著差异(P>0.05)。见表3。
表3 中医证候评分比较
实验组针灸治疗后中医证候积分改善的总有效率为92.5%,药物组为90.0%,两者无显著差异(P>0.05)。空白组有效率为17.5%,实验组和药物组患者的中医证候积分改善情况均明显优于空白组(P<0.01)。见表 4。
表4 中医症候改善比较
癌因性疲乏(Cancer-Related Fatigue,CRF)是癌症疾病本身和各种抗癌治疗有关的一个最常见的症状,也是最困扰肿瘤患者的症状之一,在接受化疗的病人有75%~96%会产生疲乏,且持续时间长,极大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困扰着患者的身心健康。目前治疗手段在改变癌症相关症状(如贫血、恶病质、抑郁、睡眠障碍等)上没有显示出足够的优势,而针灸改善肿瘤患者相关症状(如疼痛、呕吐,持续性呃逆、口干等)的研究却方兴未艾[7-8],其缓解癌性疲劳的作用被不断的证实,并逐渐应用于临床[9-12]。其对化疗机体的良好保护作用的主要机制主要表现在针灸能提高机体的免疫功能并拮抗化疗药副反应[13-14]。西洋参是已经确定可以缓解癌因性疲劳的药物[15],本研究证实针灸能改善妇科肿瘤病人化疗后引起的癌性疲劳,与西洋参进行对照优势不明显。针灸虽然未成为缓解肿瘤引起的疲劳或化疗后疲劳的传统首选治疗手段,但其有效性及低廉性仍然使其在临床的广泛使用提供可能。
《内经》中就有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的观点,并认为能抵御内外病邪侵袭的体系归为正气范畴。机体的免疫系统当属于正气,因此补益正气,提高患者的免疫能力对肿瘤患者,尤其是对化疗的患者尤为重要。该研究就是从中医的角度,治疗关键在于调理五脏气机,同样兼以补益气血,用传统针灸疗法缓解妇科肿瘤病人的癌因性疲乏主要取针灸补虚的功效,表现在二个方面:一是取穴,中脘是八会穴之腑会、胃经募穴,内关内内心包经之络穴,三阴交为肝脾肾三阴经的交会穴,足三里为足阳明胃经之合穴,气海是肓之原穴,关元为小肠募穴,“人身之元阴元阳交关处”,所选穴位共奏补肾益气、调理阴阳的作用。二是行针手法,从《内经》开始经过历代医家的总结和完善,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体系,如徐疾补泻、开阖补泻、捻转补泻、呼吸补泻,以及烧山火透天凉等手法。笔者在临床实践中发现传统针刺手法较电针等优势明显,配合营养、心理疏导等往往能收到良好的疗效。中医针灸擅长于调节整体功能,在临床治疗上有独特的优势,所以在CRF治疗领域中有良好的应用前景。
笔者清楚的看到研究的临床试验数据有待充实,试验设计有待完善,未来仍需要更多的多中心、随机、对照临床试验报道,最终做出首选针灸治疗的临床决策。同时规范的癌因性疲乏诊察指标及疗效判定体系亟待解决,以冀更客观地评价针灸治疗对肿瘤患者生存质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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