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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中国古代女医成才之路*

时间:2024-07-28

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201203)沙 蕾 雍 丽 龚芳芳

浅析中国古代女医成才之路*

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201203)沙 蕾 雍 丽 龚芳芳

在封建背景和社会环境的影响下,中国古代女医利用自身优势不断提升自身医技能力和文化素养,行医救人,有所建树。秦汉魏晋时期,女医崭露头角;隋唐时期,女医逐步正规化;宋金元时期,女医发展渐受掣肘;明清时期,女医分流日趋明显。她们对中国医学发展的贡献不可磨灭,也必将历万世而不朽其名。

古代女医成才医学史女医制度

翻开烟波浩渺的中国史册,关于古代女医的记载甚少。本文根据历代星点记载,进行分析整理,意在对其发展因素进行探索,描摹中国古代女医成才之路的轮廓。

中国古代女医发展简述

秦汉魏晋时期,女医崭露头角,出现义姁[1]、淳于衍等为皇室女眷服务的女医,以及我国医学史上第一位女灸家鲍姑[2]。

隋唐时期,女医逐步正规化。天一阁藏宋《天圣令·医疾令》明抄本中记载了唐朝宫廷女医的标准、人数以及教育内容、方法、时间等等[3]。此外,唐朝还出现蔡寻真之女[4]、李腾空之女[5]、胡愔等女道医。

宋金元时期,女医发展渐受掣肘。宋医学隶属于当时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元代规定不经选试注册不能行医,使得女医发展边缘化。只有宋代著名外科女医张小娘子[6]、懂按摩的武元照、京师巫医张氏[7]等民间女医的记载。

明代《大明会典》制定了世医制度,女名医和民间女医分流日趋明显。明清时期记载的女医较多,如永乐年间入宫为皇后妃嫔治病的陆氏,清代王恒其、顾德华[8],吴江人朱玉[9],擅长骨伤的尼姑了然[10,[11],曾懿等等。

封建社会环境对女医成才的影响

中国漫长的封建历史中,始终贯穿着男女有别的性别观念。中国古代女子受教育机会甚少,女医更侧重临床实践经验而非医典与医论。古代鄙视女医的现象比比皆是,她们杰出的临床经验往往不被赞扬和宣传,而偶尔出现的医术不良表现,则会被大肆宣扬,予以严厉的挞阀,被赋予“稳婆”、“医婆”等性别歧视名称。此外,在不同程度上,古代女医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男性医家的排挤,被有意无意地负面宣传。如吕坤在《实政录》批评她们“一字不识”,“更不问治何疾病”,只会“前掐后捏,乱灸胡针,下过药、拔火罐、打青筋、送鬼祟”[12]。

中国古代女医稀缺,不仅仅是由于古代妇女文化素养普遍较低。古代封建社会“重男轻女”,造成了世医传子不传女。较开明的人把医技传婿,只有极个别的将其作为谋生手段而传女。医生需要广泛地与各式各样的患者打交道,这对于闺阁女子来说不太可能。女子从医存在极大的偶然性,多因生于世医家庭;或夫唱妇随;或是属于道观、寺庙里从事自我医疗保健和帮助道友、信徒们做医疗的女道、女尼;抑或是在偶然的机缘里得一医技而糊口的谋生者。

封建社会背景下的女医成才方式

封建社会对女子贞洁要求极为苛刻,同样贞洁观念也带来了男医家与女患者不可调和的“矛盾”,使得女医的医学活动合法进入社会体系。如李东阳所说:“非女医之所治者,虽名家术士未尝信之。”[13]谈允贤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凭借精通医典、医术高超和熟悉女性心理,在当时的江南社会崭露头角,为正统医学体制所接受。侄孙谈修在《女医杂言》跋语中评价到:“余在龆龀,目睹其疗妇人病,应手如脱,不称女中卢扁哉?”

纵观古代女医,除了布道行医的女医外,大多数女医的成长都有家庭渊源,她们或是一代或数代行医的医护人家,或是有丰富医学知识的书香门第。如替父周荣合绘《本草图谱》彩图的周祜、周禧两姐妹,为夫守节继承家传医术行医的徐氏[14]等。女医成才,除受家庭影响、耳濡目染外,更需认真研读经典,刻苦提高医术。

同时,官僚机构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女医的发展。除了宫廷正规培训女医外,官府还应招医术高明的女医入宫为达官贵人治病,并大肆封赏。如高祖建炎元年,召一女医入宫为孟太后治病,后封其为安国夫人[15]。陆氏在永乐年间入宫为皇后妃嫔治病,眼科女医彭医妇于万历年间为皇太后治疗眼疾[16]。这种古代官府培养和特招女医的方式成就了不少女医。

在实践中展现医技能力和文化素养

中国古代女医或以儿科闻名,或以妇科见长,也有擅长针灸术,她们在有限的临床诊疗范围内作出贡献,有所成就。古代女医家善于克服不利条件、发扬自身长处,即从与女性生活有密切联系的科目着手,另一方面善于吸取自身丰富的医疗实践经验。如以儿科闻名于世的蒋氏、方氏婆媳二人[17];擅长针挑痈疽的清代著名外科女医冯衡[18]等等。宋代著名外科女医张小娘子,不仅运用膏丹丸散和汤药治疗疔疮痈疽,还善于开刀动手术治疗外科疾病。洪迈《夷坚志》记载:“秀川外科张生,本郡中虞候。其妻遇神人,自称皮场大王,授以《痈疽异方》一册,且诲以手法大概,遂用医著名,俗称为张小娘子。又转以教厥夫。”[19]

中国古代有不少女医是本着强身健体,传承医术的心态来学医的。如女道医胡愔道号素子,是一个注重解剖的女医家,据《新唐书·艺文志·道家类》记载,她撰写了《黄庭内经图》、《黄庭外景图》各1卷,《补泻内景图》3卷,仅收载在《道藏》中的《黄庭内景五脏六腑补泻图》1卷存世,其他都已亡佚[20]。还有清代女医曾懿,字伯渊,生于道光十七年,处于革旧变新的年代,曾撰《古欢室丛书》、《曾女士医学全书》,她认为医学卫生,在内可以“保康强”,在外可以“强种族”,这也是曾懿研究医理、著书立说、推行行医救国的指导思想[21]。

在中国医学史上,无论哪个年代,或多或少,都会留下女医的零星记载或故事传说。正是这些微弱的力量,承载着女性医学史的链接。在中国文字历史的三千多年,女性医家从未缺席,即使是以偏居一隅的尴尬方式生存,但她们对中国医学发展的贡献不可磨灭,也必将历万世而不朽其名。现今男女平等,社会开明,知识技术共享,女性医学者有更好的习医条件、行医环境,更应不断提升医术、医德,以及自身精神追求,赶超古代女医,焕发女医新魅力!

[1]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3144.

[2]李永谦.女性对中国医学发展的贡献[J].湖北中医杂志,1995,17(4):47.

[3]天一阁博物馆,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天一阁藏明钞本天圣令校证·附唐令复原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06:579.

[4]秦伯未.女医志[J].中医世界,1931,(3):16.

[5]洪迈.夷坚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1:828.

[6]张继,张宗明.中国古代女医兴衰之医政文化制度探析[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9,30(5):66.

[7]裘吉生.珍本医书集成·医案类[M].北京:世界书局,1936:11册.

[8]李志生.中国古代女性医护者的被边缘化[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2012,(6):92.

[9]徐建云.我国古代女医的成就及其人员稀少的原因探析[J].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02,3(1):18.

[10]吕坤.吕坤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8:978.

[11]李东阳.四库明人文集丛刊·怀麓堂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404.

[12]上海中医学院附属中医文献研究馆.中国历代医史[M].上海:上海中医学院附属中医文献研究馆,1959:168.

[13]盖建民.道教医学[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1:124-128.

R-092

A

1006-4737(2016)01-0033-02

国家基础科学人才培养基金项目资助“中医学专业本科生科研创新能力训练体系建设与优化”(编号:J1103607);上海市大学生科创项目资助“明代女医家谈允贤人物资料收集整理研究”(编号:201311kcs11)

,E-mail:0204ylyl@163.com

(2015-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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