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8
慕广 张文豪 黄晶晶 陈志鹏 王俊
已有的研究[1]发现,肿瘤的发生发展不仅取决于肿瘤细胞本身,还与肿瘤细胞所处的环境即肿瘤微环境(tumor microenvironment, TME)密切相关。TME主要由血管、肿瘤相关成纤维细胞(cancer‐associated fibroblasts, CAFs)、细胞外基质(extracellular matrix, ECM)和浸润性免疫细胞组成[2]。其中,CAFs是一类异质群体,是肿瘤细胞外最主要的基质成分,可以分泌多种细胞因子对肿瘤细胞的发生发展进行调控[3]。微环境中的免疫细胞主要包括肿瘤浸润性淋巴细胞(tumor infiltrating lymphocytes, TILs)、肿瘤相关巨噬细胞(tumor‐associated macrophages, TAM)、树突状细胞(dendritic cells, DCs)、骨髓来源的抑制性细胞(myeloid‐derived suppressor cells, MDSCs)和自然杀伤细胞(natural killer cell, NK)等,它们对于肿瘤的生物学行为同样有着重要的调控作用。本文主要总结了近年来关于CAFs对于微环境中免疫细胞的调节作用的研究成果,强调了它们在肿瘤进展和免疫逃逸中的协同作用,以期发现影响肿瘤进展的新型分子靶点和通路。
成纤维细胞是间质中最丰富的细胞类型之一[4]。我们把TME中被激活的成纤维细胞称之为CAFs[5]。尽管对于CAFs已经有大量的研究,但是有关其起源的多重性,目前仍在讨论中。组织驻留成纤维细胞是CAFs的主要来源之一[6,7]。肿瘤细胞分泌的转化生长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 TGF‐β)、血小板来源的生长因子(platelet derived growth factor, PDGF)和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2(fibroblast growth factor 2, FGF‐2)、基质衍生因子‐1(stromal cell‐derived factor 1, SDF‐1)等可以激活组织成纤维细胞[8‐10]。当然,由于肿瘤种类的不同,其分泌的调控因子也不相同。有研究[11,12]表明,静止状态的胰腺星状细胞(pancreatic stellate cells, PSCs)和肝星状细胞(hepatic stellate cells, HSCs)在TGF‐β和PDGF的激活下表达α‐平滑肌肌动蛋白(alpha smooth muscle actin, α‐SMA),α‐SMA反作用于PSCs和HSCs,将其激活为CAFs。另外,胰岛素样生长因子1(insulin‐like growth factor 1, IGF‐1)也可以对HSCs有激活作用[13]。CAFs还可以来源于骨髓,有研究[14]表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bone marrow mesenchystem cells, BM‐MSCs)在TGF‐β1的介导下分化为不同的CAFs亚群。髓源性MSCs分化为CAFs后,可以表达α‐SMA和成纤维细胞活化蛋白(fibroblast activation protein, FAP)[15]。有研究[16]发现,TGF‐β1可促进增殖的内皮细胞表型转化为成纤维细胞样细胞。TGF‐β1能够诱导成纤维细胞特异性蛋白1(fibroblast specific protein‐1, FSP1)和SMA等间充质标志物的表达刺激内皮细胞向间充质细胞转变(endothelial‐mesenchymal transition, EndMT)。此外,也有研究[17‐25]表明,脂肪细胞、上皮细胞、周细胞、平滑肌细胞也可以转化为CAFs。CAFs的多重起源理论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其异质性的原因。近年来有学者[26]在胰腺癌中发现了两个对立的CAFs亚型:肌成纤维细胞性CAFs(myofibroblastic CAFs, myCAFs)和炎性CAFs(inflammatory CAFs, iCAFs)。myCAFs位于癌细胞附近,可以大量表达α‐SMA,而iCAFs离肿瘤细胞较远,表达α‐SMA较少,但分泌较多的白介素(interleukin,IL)‐6和其他炎症因子[如IL‐8、IL‐11和白血病抑制因子(leukemia inhibitory factor, LIF)],可能通过刺激STAT3信号通路参与免疫抑制[27]。在三阴型乳腺癌(triple negative breast cancer, TNBC)中,根据不同的成纤维细胞标志物,将CAFs分为4个亚群(S1‐S4)[28]。激活标志物的差异表达主要包括α‐SMA、FAP、血小板来源的生长因子受体β(platelet‐derived growth factor receptor β, PDGFRβ)、成纤维细胞特异性蛋白‐1(fibroblast specific protein‐1, FSP‐1)、caveolin 1(CAV‐1)和CD29。所有CAF亚型均有较低的CAV‐1水平。CAF‐S1亚群主要表达这6种标志物,其中FAP和α‐SMA高表达;CAF‐S2亚群表达6种标志物的低水平;CAF‐S3亚群α‐SMA和FAP均为阴性,但其余4个标志物均为阳性;CAF‐S4亚群无FAP,但α‐SMA和CD29较高。在定位方面,CAF‐S1和CAF‐S4主要出现在TNBC肿瘤中,人类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uman epidermalgrowth factor receptor‐2, HER2)+ 肿瘤中附加CAF‐S4。CAF‐S3在HER2+和TNBC肿瘤中具有肿瘤旁定位。最后,CAF‐S2既存在于肿瘤区,也存在于肿瘤旁区,主要存在于腔内A亚型[28]。CAF‐S1亚群刺激Treg细胞的分化、募集和活化,从而促进肿瘤免疫抑制,还可以分泌CXCL12和TGF‐β,促进癌细胞迁移[28,29]。CAF‐S4亚群则通过NOTCH通路促进肿瘤细胞迁移和侵袭[30]。观察表明,微环境中可能存在pCAFs(cancer‐promoting CAFs)和rCAFs(cancer‐restraining CAFs)两种不同的群体[31]。pCAFs主要通过表达FAP‐α或α‐SMA多种途径抑制抗肿瘤免疫[32,33],而rCAFs广泛分布于结肠癌、膀胱癌、肠癌等各种肿瘤中[34‐36]。有研究[37]发现,rCAFs可以抑制肿瘤的生长,而Meflin是一种以糖基磷脂酰肌醇为锚定的蛋白,可以作为rCAFs抑制胰腺导管腺癌(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PDAC)进展的标志。目前,由于缺乏特异性标志物来识别不同的CAFs,这为我们进一步了解CAFs的异质性增添了不少困难。
TILs被认为是对特异性免疫应答具有高度反应性的细胞亚群,主要由CD4+T细胞和CD8+T细胞两大细胞亚群构成[38]。CD4+T细胞主要分为Th1细胞、Th2细胞、Th17细胞和Treg细胞[39]。活化的Th1细胞释放IL‐2、干扰素γ(interferon‐γ, IFN‐γ)和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 TNF‐α)等细胞因子,通过介导细胞免疫诱导肿瘤细胞的凋亡;而活化的Th2细胞释放IL‐4、IL‐5、IL‐10和IL‐13等细胞因子,通过介导体液免疫发挥促进肿瘤生长的作用[40]。CAFs在被TNF‐α和IL‐1β激活后,分泌胸腺基质淋巴生成素(thymic stromal lymphopoietin, TSLP),通过调节骨髓状DCs,促进Th2的极化。在原发性肿瘤中,使用FAP+CAFs DNA疫苗可以显著增加IL‐2、IL‐7 Th1细胞因子的表达,同时还可以显著诱导TME中IL‐4、IL‐6 Th2细胞因子的减少,从而增加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cytotoxic lymphocyte, CTL)的杀伤力[41,42]。Treg细胞是一类调节性T细胞,可以分泌IL‐4、IL‐10及TGF‐β等细胞因子产生免疫抑制,促进肿瘤的发展[43]。CAFs在肺癌中表达的环加氧酶2会导致其分泌前列腺素E2,而前列腺素E2可诱导FOXp3的表达,FOXp3是Treg的重要标记,在Treg细胞功能中发挥重要作用[44]。有研究[28]表明,CAF‐S1通过分泌CXCL‐12吸引CD4+CD25+T淋巴细胞,并被OX40L、程序性细胞死亡蛋白1配体2(programmed cell death 1 ligand 2, PD‐L2)和JAM2保留。此外,CAF‐S1还可增加T淋巴细胞存活率,并通过B7H3、CD73和DPP4促进其分化为CD25(high)FOXP(high)Treg。有学者[45]发现CD73+γδTregs是乳腺癌中主要的浸润性T细胞,并且比CD4+T细胞和CD8+T细胞有着更强大的免疫抑制效应。他们进一步发现了CAFs分泌IL‐6,并通过IL‐6/STAT3通路诱导CD73+γδTregs分化以及产生更多的腺苷,从而形成了强大的肿瘤免疫抑制功能。接着,他们又证明了CD73+γδTregs可以通过腺苷/A2BR/p38MAPK信号通路反向促进CAFs分泌IL‐6,形成IL‐6‐腺苷正反馈回路。CAFs通过释放IL‐1β激活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 κB, NF‐κB)来诱导CCL‐22 mRNA的表达,而FOXp3的表达又和CCL‐22呈正相关。可见,IL‐1β‐CCL22‐CCR4轴会促进细胞转化和Treg浸润,从而引起肿瘤的免疫抑制[46]。在肺癌微环境中,大多数CD8+T细胞经活化后转变为CTL发挥肿瘤杀伤作用[47]。有实验[48]证明,当CAFs数量较低时,瘤内和瘤周均有大量的CD8+TILs存在;当CAFs数量较多时,尽管瘤周CD8+TIL依然较多,但瘤内的数量显著减少。与之相反,CAFs较多时,瘤内FOXp3+TILs较多。这表明CAFs可能通过调节TIL的迁移,实现免疫抑制。进一步研究显示,CAFs抑制CD8+TIL向瘤内浸润,而促进FOXp3+TIL瘤内浸润。近年来也发现CAFs参与抗原交叉提呈过程,通过PD‐L2和Fas配体介导的抗原特异、抗原依赖途径杀伤CD8+T淋巴细胞,从而使肿瘤细胞逃脱免疫系统的攻击。有研究[49]发现,在胰腺导管腺癌中存在一类表达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major histocompatibility complex, MHC)II类和CD74的新CAF亚群——apCAFs(antigen‐presenting CAFs),研究证明从原位肿瘤分离的apCAFs具有在共培养的T细胞中显示出诱导CD25和CD69的能力。CAFs利用肿瘤抗原交叉呈递和关键免疫检查点配体的同步上调,驱动抗原特异性T细胞死亡和细胞毒性T细胞的功能损伤,使肿瘤细胞逃避免疫攻击。有学者[50]发现,CAFs分泌的TNF‐β可以诱导CD8+T细胞表达FOXP3,促进其向CD8+Treg细胞转化。CAFs通过IL‐6调节TME中免疫抑制TIL数量。当IL‐6的产生被阻断时,可改善已有的肿瘤免疫,提高常规免疫治疗的疗效。
MDSCs是一种异质细胞群,可强烈抑制T细胞和NK细胞的抗肿瘤活性并刺激Treg细胞,导致肿瘤进展[51]。CAFs可通过SDF‐1a/CXCR4途径趋化单核细胞,并通过IL‐6介导的STAT3激活诱导单核细胞分化为MDSCs。这些MDSCs以STAT3依赖的方式抑制T细胞增殖,改变T细胞的表型和功能,上调IL‐10,下调IFN‐γ,诱导Treg分化和T细胞凋亡[52]。基于这些发现,未来可以考虑把IL‐6和GM‐CSF作为肿瘤患者MDSC诱导抑制的治疗靶点。有研究[53]表明,CAFs与肿瘤细胞共培养时,会上调CCL7、CXCL1、CXCL2、CXCL8的表达水平,这些趋化因子会进一步促进MDSCs的募集。肿瘤细胞可产生集落刺激因子1(colony‐stimulating factor 1, CSF1),CSF1是一种负调控趋化因子,通过CAF将PMN‐MDSC募集到肿瘤部位,从而促进免疫抑制[54]。也有学者[55]发现通过抑制吲哚胺‐2,3‐双加氧酶1(indoleamine 2,3‐dioxygenase1, IDO1)和NADPH氧化酶NOX2和NOX4,从而减少CAFs诱导的MDSCs中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 ROS)的产生,进而恢复CD8+T细胞的增殖,清除ROS破坏了CAFs‐MDSCs轴,为逆转CAFs介导的免疫抑制微环境提供了潜在的治疗途径。但是如何有效清除微环境中过多的ROS以维持氧化还原平衡,改善CD8+T细胞的功能,值得进一步研究。
TAMs是NSCLC免疫浸润的重要成分,具有高度可塑性并表现出多种表型,包括M1型(经典激活,抗肿瘤活性的促炎性反应)和M2型(非经典激活,促血管生成和原始肿瘤活性的免疫抑制)[56]。有研究[57‐59]显示,CAFs可能通过细胞因子MCP‐1和SDF‐1的介导实现对单核细胞的募集。研究人员分别通过阻断MCP‐1或SDF‐1受体(CXCR4),抑制MCP‐1或SDF‐1活性,结果显示单核细胞的迁移能力降低。研究发现,虽然SDF‐1和MCP‐1都与CAF和乳腺癌细胞介导的单核细胞招募相关;SDF‐1似乎在CAFs诱导的单核细胞招募中更为重要,而MCP‐1在乳腺癌细胞介导的单核细胞迁移中更为突出。该研究团队还证明没有肿瘤细胞的存在,CAFs也能够自行诱导PD‐1+ TAM表型,在诱导PD‐1表达方面,CAFs与肿瘤细胞一样有效[57]。有研究[60]发现,肿瘤细胞可以分泌IL‐6和GM‐CSF,刺激CAFs激活,而激活的CAFs又可以进一步促进单核细胞向M2分化。当使用IL‐6抗体和GM‐CSF抗体时,可以观察到肿瘤重量的降低,降低了肿瘤的发生,这也进一步印证了其观点。此外,CAFs可诱导IL‐6、IL‐8、TGF‐β、IL‐10等募集单核细胞并向M2型巨噬细胞分化。经CAFs培养的M1巨噬细胞M2标志物表达增加,抗炎细胞因子IL‐10的产生增加,而促炎症细胞因子IL‐12的产生减少;提示CAFs也能诱导M1巨噬细胞向M2巨噬细胞转分化[60]。Cohen等[61]证实,Chi3L1在从乳腺肿瘤和转基因小鼠肺转移瘤分离的CAFs以及人乳腺癌间质中高度上调。体内成纤维细胞内的Chi3L1基因消融可降低肿瘤生长、巨噬细胞募集和向M2样表型的重编程,增强CD8+和CD4+T细胞对肿瘤的浸润,并促进Th1表型的转化。同样,M2巨噬细胞与CAFs的关系是相互的,M2巨噬细胞也能够影响成纤维细胞的间充质‐间充质转化,导致其反应性增强[62]。尽管有大量研究表明,肿瘤细胞CAFs和TAMs之间通过分泌各种细胞因子相互调控,但是由于细胞因子网络的复杂性,具体的机制尚未完全揭示,这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方向,也为治疗提供了靶点。
DCs是有效的抗原呈递细胞,能够通过I类和II类MHC复合物、共刺激分子和黏附分子的表达启动初级免疫反应,是启动、调控和维持免疫应答的中心环节,在诱导抗肺癌免疫应答中起重要作用[63]。有研究[64]表明,色氨酸的代谢产物Kyn是一种重要的微环境因子,可以抑制DCs的分化,诱导癌症生长和迁移。而CAFs可以表达IDO或色氨酸‐2,3‐双加氧酶(recombinant tryptophan‐2,3‐dioxygenase, TDO)对色氨酸进行分解代谢,产生更多的Kyn,进而抑制DC功能,促进肿瘤免疫。关于CAFs对于色氨酸代谢的影响,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探究,这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治疗靶点。有研究[65]发现,来源于肝细胞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HCC)的CAFs可以促进调节性DC的生成,其特征是共刺激分子的低表达、高抑制性细胞因子的产生和免疫反应的增强调节,包括T细胞增殖障碍和通过IDO上调促进调节性T细胞(Treg)扩增。该研究还发现,当使用STAT3特异性抑制剂时,肝脏CAFs‐DC中的IDO生成显著下调,提示肝脏CAFs‐DC分泌IDO是由激活的STAT3介导。进一步研究发现,肝细胞癌来源的CAFs能够通过IL‐6介导的STAT3激活将正常DC转化为IDO产生细胞,从而形成肿瘤的免疫抑制。有学者[66]尝试将DCs与CAFs融合,发现DC/CAF融合细胞激活的T细胞在体外可以产生强烈的CTL反应。DC/CAFs融合比未成熟DCs表达更高水平的共刺激CD80、CD86和MHC II分子,实验研究表明 DC/CAF融合细胞免疫可显著降低H22肿瘤的生长并延长BALB/C荷瘤小鼠的存活时间。这些结果表明DC/CAF融合细胞作为一种新型抗肿瘤疫苗具有刺激T细胞的潜力。
NK细胞通过直接识别并杀伤肿瘤细胞在抗肿瘤免疫中发挥关键作用[67]。自然杀伤组2成员D(natural killer group 2 member D receptor, NKG2D)是NK细胞的激活受体之一,对NK细胞的激活至关重要。NKG2D的两个配体MICA/B可以在肿瘤细胞表面表达。有研究[68]显示,黑色素瘤微环境中CAF增加基质金属蛋白酶(matrix metalloproteinase, MMPs)的分泌可降低MICA/B的表达,从而进一步降低NK细胞对依赖NKG2D的黑色素瘤癌细胞的细胞毒性活性。CAFs还可通过分泌前列腺素E2(prostaglandin E2, PGE2)和/或IDO降低NK细胞表面几种NK激活受体(包括NKp30、NKp44和NKG2D)的表达,从而降低NK细胞对肿瘤靶细胞的杀伤活性[69]。CAFs的细胞表面可以表达脊髓灰质炎病毒受体(poliovirus receptor, PVR),PVR是NK激活受体DNAX辅助分子‐1(DNAM‐1)的重要配体,流式细胞术发现相对于正常成纤维细胞,PVR在CAFs细胞表面表达降低,使用抗PVR的siRNA(PVRsi)来下调NEF中PVR的表达,与PVRsi转染的正常成纤维细胞共培养的NK细胞杀伤活性下降到对照转染正常成纤维细胞的大约1/3。PVR表达的降低和对NK细胞活性的影响与CAFs大致相当。这些数据提示PVR在CAFs中的表达降低是CAFs诱导的NK细胞活性抑制的关键。CAFs可产生TGF‐β从而抑制NK细胞IFN‐γ的表达,进而阻碍Th1的分化和抑制NK细胞活化受体如NKG2D、NKp6、NKp44和NKp30的表达[70]。尽管CAFs对于NK细胞的作用已经做了很多研究,但是对于两者的相互作用以及NK细胞反向对于CAFs的调节机制,还有待于进一步发现。
CAFs和肿瘤浸润性免疫细胞是微环境中关键的组成成分,二者对于肿瘤的发生发展起到了不可或缺的调控作用。在本文中,我们着重讨论了CAFs对于TILs、TAMs、DCs、MDSCs和NKs的调控作用,并对未来可能的研究方向和治疗靶点进行了展望。CAFs可以分泌多种细胞因子以及通过多种通路实现对于肿瘤细胞、免疫细胞的调控。三者之间,形成了复杂的信息网络,共同促进肿瘤的发生发展,尽管相关的研究越来越多,但是三者之间的复杂关系仍然等待着进一步的揭示。近年来,有人通过使用纳米颗粒增强计算机扫描成像的方法,来探究微环境中免疫细胞的变化,以此评估免疫治疗的效果[71]。受此启发,考虑是否未来可以采用类似的方法来研究微环境中三者的作用关系。在治疗方面,由于通路很多,如何选择一个合适的通路来保证治疗的有效性,是一个值得考虑的方向。此外,CAFs是一个异质性群体,不同的CAFs亚群在肿瘤的免疫调控方面也有着不同的作用,如何区分不同亚型以及其各自的免疫调控机制,也期待着我们进一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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