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8
刘京涛,马春英
(河南省三门峡市中心医院儿科,河南 三门峡 472000)
胆汁淤积性肝炎为由各种原因引起的胆汁形成、分泌和(或)排泄异常,在肝内淤积,反流入血而导致的肝脏疾病。该病在1岁以内(包括新生儿期)婴儿中发生率高,临床采用常规保肝利胆方案的治疗效果不佳,分析探讨有效治疗方案具有重要意义[1-2]。近年来越来越多学者发现胆汁淤积性肝炎患儿的肠道菌群失调,治疗时调节肠道屏障功能,纠正菌群紊乱是当前研究热点。益生菌制剂为含生理性活菌,可通过口服或管饲等方式进入人体,改善肠道黏膜表面菌群的微生物制剂[3]。国外学者Beath SV等[4]研究表明,益生菌制剂对胃肠外营养相关性胆汁淤积的预防与治疗具有良好应用前景。本文主要分析益生菌辅治对肝内胆汁淤积性肝炎患儿肠道菌群、肠道屏障功能及细胞因子等的影响,结果如下:
选取2012年5月—2017年5月我院收治的肝内胆汁淤积性肝炎患儿84例,纳入标准:①均符合《胆汁淤积性肝病诊断和治疗共识(2015)》[5]中相关诊断标准;②治疗前4周未服用抗菌药或微生态制剂;③入院时无腹泻症状,大便常规检查正常;④年龄小于1岁;⑤本研究经我院伦理委员会批准,且患儿家属同意参加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①肝外胆道闭锁、先天性胆总管囊肿、胆管扩张、血管瘤等外科疾病或其他常见先天性异常患儿;②合并肾脏疾病或风湿性免疫系统等其他疾病患儿;③治疗前4周内服用过微生态制剂、抗菌药或有肠外营养史患儿。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42例,观察组男23例,女19例;日龄45~160 d,平均日龄(102.15±10.33)d,对照组男22例,女20例;日龄46~158 d,平均日龄(102.10±10.35)d,两组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对照组予以常规保肝利胆药(如熊脱氧胆酸、消胆胺、S-腺苷甲硫氨酸等)治疗,同时给予低脂、低胆固醇饮食,补充维生素(K、A、D)、辅酶A、高糖及高蛋白饮食、维持热量,黄疸严重者应用苯巴比妥退黄,瘙痒严重者应用肥皂水、2%硫酸镁液进行洗涤止痒,连续治疗14 d。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加用双歧杆菌三联活菌胶囊(商品名:培菲康,上海信谊药厂有限公司,国药准字:S10950032,规格:0.21 g/粒),0.21 g,bid,po,治疗14 d。治疗期间均不使用抗菌药或其他影响肠道菌群的制剂。
1.3.1 取两组患儿入院第1 d、治疗结束后1 d足量粪便标本置于3个清洁粪便盒内,在-70℃冰箱中保存,收集标本后全程冷链运输至上海拜沃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荧光定量PCR法检测乳酸杆菌、双歧杆菌、大肠杆菌的含量,并计算双歧杆菌与大肠杆菌的数量比值(B/E值)。
1.3.2 取两组患儿入院第1 d、治疗结束后1 d空腹静脉血3 mL,分别采用邻联茴香胺显色法、鲎试剂酶反应显色法、酶联紫外分光光度法测定血浆内毒素(ET)、二胺氧化酶(DAO)、D-乳酸水平,试剂均购自上海凡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操作严格按照试剂盒说明书进行。
1.3.3 取两组患儿入院第1 d、治疗结束后1 d晨起空腹静脉血3 mL,1000 r/min下离心5 min,分离血清,采用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测定肿瘤坏死因子(TNF)-α、白细胞介素(IL)-6水平,以Luminex 200检测系统(美国Biorad公司)检测单核细胞趋化蛋白(MCP)-1水平。
1.3.4 于入院第1 d、治疗结束后1 d抽取两组患儿空腹静脉血3 mL,应用7107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检测血清总胆红素(TBIL)、总胆汁酸(TBA)、血氨(BA)水平,评估肝功能。
采用SPSS 19.0软件处理数据,计量资料以“x±s”表示,采用t检验,计量资料以百分数(%)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治疗后两组乳酸杆菌、双歧杆菌含量及B/E较治疗前增加,大肠杆菌含量较治疗前下降,且观察组乳酸杆菌、双歧杆菌、B/E高于对照组,大肠杆菌含量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治疗前后肠道菌群比较
治疗后观察组血浆ET、DAO、D-乳酸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观察组治疗后TNF-α、IL-6、MCP-1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2 治疗前后肠道屏障功能比较
表3 治疗前后细胞因子水平比较
治疗后两组TBIL、TBA、BA水平均较同组治疗前下降,且观察组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治疗前后肝功能比较
肝内胆汁淤积性肝炎是由病毒感染、药物、胆道系统发育异常、遗传代谢缺陷等多种因素所致的非独立性肝脏疾病,患儿以黄疸长期不退、皮肤瘙痒、粪便颜色变化为主要表现,目前采用熊去氧胆酸及S-腺苷蛋氨酸等药物治疗,但疗效不甚满意[6]。胆汁为一种重要的肠道菌群调节剂,肝内过多的胆红素及胆盐会持续刺激肝脏枯否细胞,激活炎症通路分泌炎性因子,使肝功能受损同时破坏肠黏膜屏障,造成肠道菌群失调,而肠道菌群的失调又可进一步加剧胆汁淤积,二者形成恶性循环,因此在常规保肝利胆基础上纠正胆汁淤积性肝炎患儿肠道菌群紊乱有助于提高疗效[7-8]。
益生菌是具备一定数量、对宿主健康产生有益作用的活的微生物,可利用“肠道-肝脏”相互影响而对肝脏发挥保护作用[9]。有研究显示,益生菌类制剂能明显改善非酒精性脂肪肝患者的肝功能,调节血脂,促进疾病恢复[10]。也有学者报道,早期应用益生菌干预可有效改善早产儿胃肠功能紊乱,降低喂养不耐受率,增加营养物质摄取与吸收,促进胃肠功能发育[11]。但目前关于益生菌对肝内胆汁淤积性肝炎患儿的疗效研究较少。
定居在肠道中的益生菌如双歧杆菌、乳酸杆菌等在维持肠道内微环境稳定同时,可帮助宿主吸收营养物质,并维持免疫系统发育及免疫平衡。大肠杆菌、葡萄球菌等是肠道内致病菌。B/E值可反映肠道菌群比例,其值降低说明肠道菌群比例失衡。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两组乳酸杆菌、双歧杆菌含量及B/E较治疗前增加,大肠杆菌含量较治疗前下降,且观察组治疗后乳酸杆菌、双歧杆菌、B/E高于对照组,大肠杆菌含量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这与江玲等的研究结果一致[12]。可见益生菌辅治可明显改善肝内胆汁淤积性肝炎患儿的肠道菌群。考虑是因为益生菌通过竞争结合底物与肠上皮微绒毛上脂质及蛋白质多糖受体以排除病原菌,同时拮抗致病菌的黏附定植,减少大肠杆菌等有害菌,并增加肠道内双歧杆菌、乳酸杆菌等有益菌,促进失调的肠道菌群比例恢复正常。
肠道维持正常菌群结构有助于构建肠道生物屏障,不易导致菌群移位,且正常的菌群结构代谢产物能保护黏膜功能,维持肠道的机械屏障。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采用益生菌辅助治疗后,血浆ET、DAO、D-乳酸水平显著下降,低于对照组,证实辅助应用益生菌可调节肠道菌群,避免小肠细菌过度生长,降低肠源性ET及DAO、D-乳酸水平,从而改善患儿肠道微生态,促进肠道屏障功能恢复,这与王伟芳研究结论相符[13]。
肠道菌群失调时,肠道内增加的ET等通过Toll样受体-4激活细胞内信号通路,诱导炎性细胞因子TNF-α、IL-6等大量释放,同时MCP-1也参与肝组织炎性反应及纤维化等慢性损伤,诱导TNF-α释放,增加肝脏损伤[14]。本研究结果显示,观察组治疗后TNF-α、IL-6、MCP-1水平明显低于对照组,与何周桃等的研究结果相近[15]。益生菌在进入肠道后,菌体成分刺激肠道免疫系统,抑制一系列炎性细胞因子(如TNF-α、IL-6)及MCP-1释放,改善机体炎症状态。
国外学者Sohn W等[16]研究表明益生菌可通过抑制革兰阴性菌生长及阻止致病菌吸附,以防止或减少细菌移位,继而降低ET及来源于细菌的其他毒性物质,如TNF-α、MCP-1等,减轻肝细胞损伤。肝脏作为门静脉血流的首过器官,与肠道菌群、肠源性物质在解剖及功能上有着密切联系。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观察组TBIL、TBA、BA水平低于对照组,可见辅助应用益生菌治疗能较好改善胆汁淤积性肝炎患儿肝功能,可能与益生菌可纠正肠道菌群紊乱、减轻全身炎症反应等有关。
综上所述,益生菌辅助治疗小儿胆汁淤积性肝炎的疗效较好,可通过纠正肠道菌群改善肠道屏障功能,降低细胞因子水平,促进肝功能恢复,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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