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8
龚艳 穆德远
龚艳(以下简称龚):首先非常感谢穆教授接受《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的访谈,您不仅是华策电影学院的院长,也曾任北京电影学院教务处处长、摄影系系主任。可以说,您是一位既懂专业又懂教育的专家,可以简单给我们介绍一下华策电影学院不同于国内其他电影院校的优势和特点吗?比如和北京电影学院相比。
穆德远(以下简称穆):首先,电影教育是一个共性的问题,虽然任何高校都要求具备自身的个性和特色,但从电影行业来讲,美国的行业要求与中国的行业要求是没有根本区别的。同样,人才培养的要求也是一致的。今天的电影产业其实已经高度全球化,虽说剧本的内容、意识形态有所差别,但是电影的制作流程与艺术创作规律并未改变。再看电影培养人才方面,全球标准是一样的,这是大的共性。电影人才培养中的核心问题依然是如何培养出能创造作品的人。
电影制作是电影行业最重要的环节。在人才培养中,是以作品说话的,不管哪个伟大的导演,没作品就无从说起。演员也一样,没有自己创造的角色就不是电影明星,也不是优秀演员。所以,我们培养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主要培养电影行业的制作人才和演员。当然,每个学校特色有所不同,有的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是偏理论的,有的是倡导实验或个人电影的,有的学校培养主流商业电影。 从最后的发展来看,电影这个行业的核心是作品。美国电影产业很发达,中国电影产业刚刚起步,不管是美国还是中国,单从票房来看,一百亿美元放到其他产业里,都算不上什么,但电影产业及其衍生品所养活的人数和它产生的影响力是其他行业比不了的。这就是电影教育事业最大的动力。
龚:那咱们能具体说一下,比如北京电影学院其实已经是个标杆了,而我们体制不一样,我们的优势?
穆:中国所有的教育都没有脱离全世界教育的共性,电影教育脱离了中国教育的共性了吗?也没有。其实我们在这个大的教育背景下,华策电影学院就全部脱离了中国教育的共性了吗?不可能。那么只有在这个范围之内看待我们的优势。国有院校是国家拨钱,国家支持为主的学校,那我们这个学校变成了国家支持,学生投入,资方投入的三方投入。学生就成为了办学的主体。如果学生没有足够的投入自然就没有权利。由于学生投入变成了我们今天办学的主要资金来源,性质就发生变化,学生就变成了真正的办学主体。这个转变是根本的。我们经常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华策电影学院在以学生为主体这一块,跟我国一般公立高校在政策上,组织结构上就不一样。北京电影学院也跟全国的学校一样,从管理层面上看,仅仅是停留在以学生为本这个口号的层面上。我国私立大学基本上是以教育利润生存的,我们混合所有制院校的性质,不同于公立大学也不同于私立大学,国家教育拨款一分不少,而学费标准放开。省政府要求我们全部的经济收入用于教育,即便公司运营,五年之内谁也不准拿走一分钱,五年以后才可以谈利润二字,五年内连谈都没有资格谈,更不能说你从这里拿钱。这样,我们一心一意办教育变成了一种可能。作为中国第一所混合所有制学校,在混改这一新的体制中,管理体系从大的方面说,有根本的区别这不可能,我们人才培养的目标也是为中国服务,讲好中国故事。在体制与管理体系上,需要认知和解释,那么我们有更多的解释权,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有自己的解释权。所以在执行层面上我们比别人灵活,我们有民主,因为我们的民主是建立在党委领导下的多方协商,我们已经开始具有这个优势。首先必须去行政化,教育部提了多次,但我们行政化越来越重。那么在混改的过程当中,我们华策电影学院将肩负教育体制改革的责任。另外,我们在招聘更高人才的时候,有更宽泛的口径,吸收人才不受限制,不受行政化管理的限制,那么我们把去行政化变成一种可能。
龚:刚才您解释的这个我觉得很清晰了,就是我们的优势很明确,在这样的一个政体下,我们其实已经有充分的自主性了,而且以学生为主。接下来的问题是,您作为一个摄影专家,电影教育专家怎么思考在这个混合所有制底下的新型电影人才的培养问题?
穆:教育要讲规律,我们的大学教育要符合教育规律,符合电影人才培养的规律。大学的核心问题就是人才培养,电影教育简言之就是没有作品就没有人才。我们现在一直在提目标导向,对于我们来说作品是最终导向。拿摄影师来讲,能力经常要高于自己的想法,因为你得实现出来,才有作品。作品靠实践出来的,不是靠想象出来的,那么核心是什么?是制作的过程。 过程是能力,是操作能力和创作能力,那么自然我们就重视实际创作能力的培养,创作优秀作品,这是一个目标导向。其实教育最后要回到课程,课程是基础。我们经常说你当摄影师,你得知道感光材料的基本性能,否则你有再好的想法你也无法实现。你得跟焦点,焦点虚的什么都不是,这些都是特别特别具体的问题。所以在电影教育当中,不管你的教育理念有多好,人才培养方案有多科学,课程体系有多严谨,最终都要落实到课程,它是由课程组成的。你是知道的,像一门《电影技术概论》课就投入了四五个老师并投入五百万建了三个实操实验室,只有这样,实践教学体系建设才不是一句空话。
龚:我们的核心是课程体系的建设?
穆:这个实践教学体系当中,作品随时贯穿到课堂,让学生在任何时候都会感受到自己的创作作用,并能得到鼓励,增加学生对学习的自信。教育需要传承,它是传承与创新之间的关系,当历史给了我们这么一个条件的时候,新學校新规矩,我们就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往前走一步。我们以实践教学体系为核心,以作品为目的。在逐步实践的过程中实现项目化。其实每个课程都有一个结果,每一个结果最后合成了作品本身,我们把它贯通,所以我们的教育理念就发生了变化。譬如说,我们的表演教学,表演专业历来是“声、台、形、表”分着教学,几乎中国所有表演教育都是分开教学,或者说彼此不联系。最后培养电影演员,需要创造角色,而声音是创作角色的一部分,它跟形体是有关系的,这么复杂的东西,本来人物创造的各种元素之间的关系是非线性的,你把它给拆开了教学对吗?所以我们要改,教学体系要重新设计。我们是在革命嘛?不是。西方一些优秀的表演教育机构就是拿剧目去带训练、用作品带理论、带局部,因为声、台、形、表是为角色服务的。我们现在每学期做一个核心作品,就是一门课,它是一个有目的组织行动。组织行动可不是单指形体,它是角色的创作过程,包括“声、台、形、表”,贯穿所有元素的综合实践运用于一个人物作品。当把课程变成一个作品,从产生到完成,学生很快就见到成果,自信心也就产生。
在表演方面,我们强调培养过程,这个过程是以演员实际创作为依据的,演员得多见导演,演员的成长离不开优秀导演。以前北京电影学院是主任教研制,一个主任教员从招生开始决定。因为负责人有自己的风格,招生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这也会造成学生的同质化。当然也不是说哪个老师教的就是哪个老师风格,但我们会发现真正的接触,是要求学生尽早就跟不同的导演接触,跟社会接轨。从一开始我们需要学生去体验生活、观察生活,我们选择的小品本身就是学生最熟悉的生活,如高中生的戏,就选择这样的剧目,围绕这个剧目展开生活观察,教台词,聚焦在台词,基础发声是如何把这句话说好,跟角色直接联系,不要单独的去研究。所以,选择的剧目要符合发声要求,和人物相联系。这里头就有声乐,又有形体,有生活体验,一步一步地解决问题。当然,学生需要去体验生活,这是一种勾起你对生活的感受的逻辑规律,抓住特点的一种方式,学生必须掌握这种方法,同时它也是一种技能,这样是有效率的。我们在研究教育。工作讲效率,难道教育不讲效率吗?我们要考虑效率问题。就像我们摄影师,一天生产计划来了,几十个镜头,必须完成几场戏。做到最短时间达到最佳状态。所以,我们一开始把摄影机发给学生,让你去调菜单,去认识了解光学镜头,下面是拍摄,现场录音,完了之后现场就粗剪,粗剪完了就精剪,精剪完了之后调色,完了之后混录、打包编码。其实我们只需要三个实验室,第一个实验室,设备基础实验室,了解所有设备。一个现场实验室,一个后期实验室。三个实验室走一遍,你一辈子忘不了,这就是我前面谈的《电影技术概论》课。为什么我们不从实践中去掌握理论呢?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以实践体系为主的原因。核心的理论部分不是在概论课程上的,是在专业课上去解决。同时学生会有很多为什么和很多疑问,然后带着疑问去学专业课,你就会发现技术课很有意思。一门普通的技术概论课是由三个或者四个老师来教授,将课程变成课题组,就是项目组来完成。这个课程看起来简单,但是它涵盖了整个流程。
要因材施教的时候,就要分不同专业,分班上课、小班上课。比如制作班的学生与表演系的学生都上技术概论课,但是不同的。比如表演系的学生,我们让你去演一个摄影师,在演摄影师的过程当中来学摄影,怎么掌机、怎么调色。演员,需要演摄影师、录音师,演一个导演,演一个调色员,演一个场记。以这样的方式让你去从头到尾,从行业、从人物出发去了解设备,他兴趣一定会很高。通过这个来完成技术流程,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才叫因人施教,以学生为本,怎么让以学生为主?此外,教育问题是权力的问题,我们要让学生进入管理层,我们让学生占有1/3的投票权,我们把一些关于有关学生核心利益的教育教学问题,必须通过2/3投票,如果学生都反对的话,通过不了。我们要有民主的机制,与学生一起将教育教学搞好。
龚:您可以为我们介绍一下华策电影学院首次招生的情况吗?据说非常成功。
穆:从表面的数据看,挺好看的。第一,报名人数不低。此外,文化课分数综合排名已经很不错了。当然我们再细分的时候要问,这个成功是数据成功,还是人才选拔的成功,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比如我们丢失了多少优秀生源?比如我们给了某省8个名额,但优秀学生第一志愿报我们的有几个?这些都有待数据分析。校考最优秀的学生为什么没有录进来?到底跑了什么样的人,他们排名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跑掉?没分析就不能说成功。所以说招生工作完了以后不能停的,还需要进一步数据分析。第二,招生办法也是我们需要重新思考的,就全国高校而言,招生工作都很严格,都有严格的纪检标准,而招生的核心目的是选拔人才,招生要体现它的公平公正。当把绝对的公平、公正当成目的的时候,其实丢掉了我们人才选拔的目的。所以我们面对这么多的问题,如何去解决?这又回到体制改革,因为混改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前提。我们面临着很多很多中国教育体制或者行政体制的问题,不符合我们的人才选拔要求。但不符合我们还得做,就要想办法将人才选拔工作做好,而且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好。
龚:您是个特别理想主义的院长。
穆:必须抱有希望,如果人类没有希望,没有梦想,那还能干嘛,我必须告诉自己,是有希望的。我必须相信它是可以行的,我们才对得住全国第一个“混改”二字,我们必须去做!
龚:所以我们会增加校考的部分,自己学院的选拔?
穆:全国有11个省没有省考。还有一种就是国家允许30所左右的学校,可以校考不用去参加省考。高校突然就画了一个三六九等。在这个评估体系中,比较优秀的高校才可以校考。 但如果全部范围内校考,一定会有胡来,我们要理解政府为什么这么规定。放心,我们会成为最优秀的电影大学,我们一定會解决自主招生问题的。
龚:您如何看待电影的大学教育与电影的职业生涯之间的关系?华策电影学院如何实现产、学、研的结合?
穆:除了艺术与专业教育以外,团队精神是我们人才培养的一个非常特别的部分,要学会做人,做人是本分,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什么是要遵循的规律,什么是要打破的规则,什么是原则、什么是忍让、什么是妥协,什么是利用人,什么是调动人?找到最好的平衡点的时候,你可能就是这个行业中最优秀的导演。这个行业很特殊,它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事。我们要学会节制自己,这也是人才培养的一部分。别的行业并不需要这样的培养,如画家。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将表演的课程贯穿到各个行业,摄影师、录音师,制作专业全都要开表演课。这个表演课就是告诉你如何演好你这个行业里的人,是体现人品和个人魅力的。把你的职业行为和生活状态结合变成一种自然。
龚:如果学生能够在学校就学会演好导演,我觉得这个应该对他们进入职业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前提。
穆:当然。但演一个好导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需要的绝不仅仅是学识。正是由于它的特殊性,我们的教育理念要调整,我们在设计如何人才培养方案的时候,就要考虑电影职业生涯和教育之间的关系。
其实产、学、研这件事情听起来特别好,但是经常我们把产、学、研最后在实际中变成了一个伪命题。电影教育中的产、学、研是有先决条件的。 习主席要求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教育,还要世界一流。如何把这件事情做好?艺术创作能没有意识形态吗?当然要讲究意识形态,讲究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跟普世价值观是没有冲突的,它是建立在普世价值观上的,且是更高要求的价值观。但大多数讲授这一价值观的老师根本就不愿意去研究普世价值观是什么东西,所以不能站在普世价值观的基础上往前走一步,使得中华民族的整体文化与世界文化相割裂。生产和教学和研究要相结合。研究的是什么?研究的是电影,学的是什么,产是什么?生产当中需要这个人在做什么?产跟学本身它是有大量矛盾的,这个矛盾是不可调和的。首先不可调和的是生产是有成本的,是时间要求、行业要求、进度要求,产是不可以犯错误的。学就是要在错误中成长,不犯错误不可能,研是实验,实验也是需要犯错误的。恰恰生产我们范不起错误。它的周期、成本都不允许犯错。
学生如果在大学从来不敢质疑、不敢挑战,还有未来吗?还有研究?就没有了。所以产、学、研这样的说法,经常在实际教育中成为伪命题。教学当中你想生产规律,之后我们随时在质疑当中完成研究,研究新发现,不质疑前人,怎么有创新?可是生产就是不能质疑,质疑我生产不了。只有在学习、研究的结果很好的时候,在生产当中实验成功,再用于这个生产。航母都还得下海试航十几次、几年啊,这就是总结经验,制定规则。那我为什么不把生产的过程放到学习当中来,用生产的过程来带学习?学习当中可以犯错误,是个模拟生产,当模拟生产过程完成时候发现问题,就去研究解决问题。它必须以生产模式带教学。所以产、学、研这是必须静下心来,由专业人士来研究的,而不是简单的口号。现在大部分学校的情况是很多老师没在一线干过,没有足够的创作与生产经验,所以只能停留在口号上,就变成了一个伪命题。
龚:这里的产、学、研是说现在的高校生产,或者说培养出来的学生不符合产业的要求。
穆:这个问题是我们最难解决的问题。 师资队伍建设就变成了电影学院建设的核心问题,我认为一个比较好的创作者和一个比较好的老师,这两者都不得低于十年。培养一个能带产、学、研的老师需要二十年,也就是说以后的核心老师是50岁。现在我们如何让这个情况缩短时间。这是需要数据支持的,是需要制定所有的政策的。教育部现在要求艺术教育是1:11,比较理想的是1:9。我们现在1:20都打不住。我们常说“打造”,意味着今天干,明天就要出来。真是把教师队伍当打铁了,丢掉了人文关怀。培养为优秀的教育者就是20年,特别是电影教育,没有实践真的不行。我们既要有实践,又要有理论的师资队伍,需要二十年的培养。那我们又等不了二十年。所以我们要建工作室,让老师和学生共同进步。所以我们要校企结合,让行业协会和摄影协会进来,在教学中模拟电影生产,让每一个学生都有一个敲门砖,进入这个行业更容易。四年里除了给学生教育和修为,之后还有一门技能成为学生进入行业的敲门砖。
龚:将国内外优秀的一线制作者引入电影教育,聘任外籍教师,对于现有电影教育的改变会是哪些方面?您怎么看待华策电影学院对于全国其他电影院校的示范性?
穆:视野国际化,组织成分决定组织意识。中国电影要从电影大国向电影强国迈进。面向世界需要开阔的视野,教员成分就得全球化,所以我们要引进优秀的外国教员。你看今年我们引进的16位教师中,有海外留学背景的占70%,外籍教师4人,比例已经提高4/16,国际化程度已经很高。我们必须站在这个高度上:中国电影的未来。我们不去赶超谁,但我们要办出自己的特色。这样的学校是按照世界一流学校来要求它的团队的。这是长远的计划,是为了达到长远目标。做人是从头到尾都要教的,技能只是敲门砖。这就要谈到我们的校风。我们的校园文化建设就重要了。今天所有有钱人把孩子送到美国去,我们就要把那块蛋糕切回来,这是我们办高端学校的责任,不是抢中国人的饭碗,而是把美国教育这一块切回来,不是砸了我们自己的饭碗,是从发达教育国家资源当中把我们失去的蛋糕抢回来。所以混合所有制是我们国家体制改革的重要一步,教育体制改革不能靠985、211,因为公立大学的钱是谁给的?是总体纳税人给的,你凭什么为少数人服务?纳税人的钱,你只为分数高的孩子服务,为少数人服务叫公平公正吗?为什么国外的教育搞得好的都是私立的,公立院校好的几乎没有。纳税人拿了钱为少数人服务,可以吗?国家的钱是全体中国人民老百姓的钱,怎么能为少数人服务呢?这个时候公立院校应该降低,混合所有制学校可以提升。在大问题战略上,混改是势在必行,是有前途的。这件事情也符合国家要求,所以我们要求公立院校、私立院校、混合所有制院校共同存在,作为过渡期。因为我们时间太短,我们需要上百年的积攒才可以,兩个一百年呀。所以我们要求国家支持,企业支持,多方合作,缺一不可的方式来做。我们华策电影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果实,是长在浙江传媒学院这棵大树上面,孕育它的是省委省政府,扎根在桐乡政府与人民的怀抱之中。之后浇水、施肥的是华策公司和民间。四方支持是今天的结果,这当然有示范作用。因为它是国家利益需求,人民利益需求,不会做不好,这是大势所趋。混合所有制院校的优势,在政策和发展上看都是从中国国情出发,它天然带有示范性。
龚: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怎么看待电影高等教育对于热爱电影的青年人的意义?
穆:有一种说法,教育的目的是为了个人幸福。电影它是一个梦想,电影人都想实现他自己的梦,也想让更多人去分享这个梦,同时他得到了荣耀,得到了金钱,找到了幸福感。很多我们的学生即使后来没有从事电影行业了,依然不会忘记这个电影梦,甚至有了钱,最想做的还是拍电影,这是个美好的梦。所以我们当碰到它(电影)的时候就会为它奋斗终身、实现自己的梦。谁都想实现自己的梦,电影就是一个理想的实践。
电影这个理想是看得见的,是在精神层面和大家去分享。在物质上,你也得到了你该得到的。这个职业在你的爱当中、玩当中,还能养活你自己、一家人。研究电影的人都是很幸福的。年轻人自然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人生理想,当然有意思了。作为电教育者,你首先要明白,你为的是所有人的幸福。是为了学生的幸福去努力的,难道还不高尚吗?你在这个学校为学生的幸福去谋福利,你感受到幸福的时候,跟党的利益有冲突吗?干嘛不让提个人幸福?学生未来有幸福感,老师也有了幸福感。所以才有这么多学生热爱电影!
龚:为了个人幸福,这是个很好的激励,也会让他们找寻更多学习的意义。好,我们今天非常感谢穆教授接受我们的访谈,也希望有机会再次继续这个话题。
(责任编辑:王勤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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