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8
欧阳翠云
(福建体育职业技术学院运动系 福建福州 350003)
2019年国务院颁布《体育强国建设纲要》里提到:“推进体育领域法制和行业作风建设……深入开赛风赛纪和反兴奋剂专项治理……”。反兴奋剂一直为竞技体育与体育强国建设中一项任务。但竞技体育发展今非昔比,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丑闻时有发生。使用兴奋剂有悖奥林匹克精神,违背了在运动中尊重规则、社会规范等的体育道德,亦伤害运动员自身。多年来,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积极开展各项工作,例如,通过不断革新兴奋剂检测手段,对《世界反兴奋剂条例》进行修订等有效方式来反兴奋剂。然而,新的兴奋剂种类还是不断出现,竞技比赛过程使用兴奋剂此违反体育道德行为未能彻底制止。运动员在使用兴奋剂过程中道德因素是如何作用的呢?将运动员其道德情况作为影响兴奋剂使用因素而让很多学者们重视。毛志雄[1]的研究指出反兴奋剂工作需要从“净化”运动员的微观和宏观社会环境,改变运动员错误的价值观,并加强运动员的体育道德意识等多角度入手。Hodge K[2]其研究指出道德推脱为影响运动员使用兴奋剂要素之一;Lucidi F[3]的研究指出运动员用各种道德推脱机制来为自己使用兴奋剂行为开脱。林俊等[4]其研究指出运动道德推脱与兴奋剂使用态度是有显著关联的。道德推脱理论指出,个体在做出不道德行为时,首先应用道德推脱及机制使个体内在道德自我调节功能得以失效,这样则可减少与摆脱个体在从事不道德行为之后负性情绪及应负责任。运动道德推脱为运动员个体产生之特定认知倾向,其包含在认知上重构自我行为使其伤害性更小,尽可能减少自己在行为后果期间责任或降低对受伤者认同等等[5]。
运动员是如何对自己的行为进行道德决策的呢?Lapsley D[6]认为人们以两种方式来进行道德决策,其第一种方式,应通过衡量自身以便做出每个决定后果(思想上的)来决定什么是道德上认为对的行为。而在第二种方式中,人们通过应用社会上倡导的行为道德规则模板(道义上的)来决定什么是道德上认为对的行为。为评估道德判断的发展,Kohlberg[7]提出了“模态”类别和“元素”类别两种道德类别,“模态”类别内容包括权力、义务、责任等,“元素”类别包括福利、平等、互惠等。Proios M[8]以Kohlberg之道德类别来指出义务论与目的论两种道德取向。义务论道德取向的人认为行为应该符合规则或者规范,强调行为的合法性。目的论取向的人考虑的是行为的后果,强调的是实现目标。根据Proios M的道德取向理论,如果是义务论道德取向的运动员,他们的行为倾向于履行职责并遵守规则,那么在竞赛中应该有较低的兴奋剂使用态度。由此,文章拟以道德取向角度研究他们兴奋剂使用态度,在运动道德推脱与反兴奋剂使用态度之间关系的基础上,研究分析运动道德推脱可否在道德取向与兴奋剂使用态度之间存在中介效应。为多角度了解影响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因素提供依据,为反兴奋剂工作贡献力量。
选取福建省专业队优秀运动员作为被试,发放问卷160份,回收148份,回收有效率是92.5%。
2.2.1道德取向量表 采用Proios M[8]研制的道德取向量表,共14条目。包括义务论道德取向和目的论道德取向两个维度。验证性因素研究指出条目“尊重裁判的决定”因子载荷较低,为0.35,予以删除。运用修正后量表验证性研究各项拟合指数各是:x2/df=1.99,GFI=0.93,NFI=0.97,CFI=0.98,IFI=0.98,TLI=0.960。RMSEA=0.07。其二份分量表与总量表之Cronbach’s α系数各是:0.91,0.93,0.95。
2.2.2兴奋剂使用态度量表 采用Petróczi A & Aidman E[9]研制的兴奋剂使用态度量表,共17个条目。运用Likert-6点计分法,以 “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为计分范畴,分值分别为1~6分。验证性因素分析发现条目“违禁药物是竞技运动的必需品”和条目“严格训练、伤病和使用违禁药物一样,都会带来健康问题”的因子载荷较低,分别为0.28和0.32,予以删除。经修正后量表验证性分析的各项拟合指数分别为:x2/df=1.43,GFI=0.92,NFI=0.91,CFI=0.97,IFI=0.97,TLI=0.95,RMSEA=0.05;量表之Cronbach,s α系数是:0.87。
2.2.3运动道德推脱量表 运用以Boardley等[10]编制运动道德推脱量表,总为8个条目。运用Likert-7点计分法, 以“非常不赞同”至“非常赞同”为计分范畴 ,各为1~7分。验证性因素研究指出“灵活应用规则”仅为一种使事情变得更好方式,这与条目“若整个团队都决定去做某件具有伤害性事情,则因此事责备团队中某个运动员是很不公平”之因子载荷较低,予以删除。经修正后量表验证性分析的各项拟合指数分别为:χ2/df=1.81,GFI=0.98,NFI=0.97,CFI=0.99,IFI=0.99,TLI=0.963,RMSEA=0.07,量表之Cronbach’s α系数是0.84。
采用SPSS18.0和AMOS17.0对所有数据进行分析。
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男运动员的道德定向中的义务论道德取向和运动道德推脱的得分高于女运动员,兴奋剂使用态度得分低于女运动员。用性别来做自变量,对研究变量分析样本做T检验,结果显示义务论道德取向、运动道德推脱、兴奋剂使用态度在性别上不存在显著性差异。以运动等级来讲,健将级的义务论道德取向的得分最高,一级运动员的运动道德推脱和兴奋剂使用态度得分最高。以运动等级为自变量,以研究变量来单因素方差研究可知,义务论道德取向运动道德推脱、兴奋剂使用态度都不存在运动等级上的显著性差异。
表1 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变量间的相关分析如表2所示。义务论道德取向与兴奋性使用态度呈显著性负相关(r=-0.25,p<0.01),与运动道德推脱呈显著性负相关(r=-0.22,p<0.01);运动道德推脱与兴奋剂使用态度呈显著正相关(r=0.50,p<0.01)。
表2 各变量均值、标准差和相关系数
用义务论道德取向来做自变量进行研究 ,并且用运动道德推脱做中介变量,兴奋剂使用态度为为因变量构建结构方程模型。用以考察义务论道德取向与兴奋剂使用态度的关系以及运动道德推脱在以上关系之中介效应。选取AMOS参数之时,应遵循吴明隆[11]之观点:对其样本量较少则应用最小平方法(GLS),选取模型拟合指数之时,则用较少受样本量影响之拟合指数来模型评价与报告。该研究首先检验了义务论道德取向对兴奋剂使用态度之总效益,指出路径系数很明显(r=-0.29,p<0.05),模型拟合也很佳,各种拟合指数各是:x2/df=1.12,CFI=0.99,IFI=0.99,TLI=0.98,RMSEA=0.02 ,然后在模型中加入中介变量运动道德推脱。结果显示,义务论道德向对兴奋剂使用态度产生直通过运动道德推脱(r=-0.22,p<0.05),对兴奋剂使用态度产生间接影响(r=-0.64,p<0.01),这说明运动道德推脱对义务论道德取向定向和兴奋剂使用态度之间关系则会产生中介效应。结构方程模型各种拟合指数各是:x2/df=1.30,CFI=0.96,IFI=0.96,TLI=0.95,RMSEA=0.05。模型之各种拟合指数皆符合心理测量学之标准,可见模型和数据适配是很合适的。详见图1。
图1 义务论道德取向、运动道德推脱与兴奋剂使用态度的关系模型图
义务论道德取向、运动道德推脱、兴奋剂使用态度都不存在性别上的显著性差异。男女运动员的义务论道德取向得分相近,此与国外此项研究有差异,Proios M[8]研究者的研究表明,相对男性而言,女性更倾向于使用义务论道德取向,男女性在道德取向上存在差异,差异的存在可能跟运动员的目标取向有关。中国学者王坤等[12]在运动员目标取向和体育道德取向的关系中发现,任务取向与社会规范、规则裁判、尊重对手等呈显著正相关。在运动道德推脱方面,男运动员的得分大于女运动员,说明男队员具有较高的运动员道德推脱倾向。研由此可见,或许是因为男女性在社会认知方面存在差异的缘故,女性运动员较为遵守比赛规则,但对不道德行为,则越加有道德自责与内疚,因而产生运动道德推脱可能性较小[5]。从运动等级来讲,道德推脱没有明显差异,此与国外此项研究有差异,大概与国家培养竞技运动员体制相关。
从相关分析方面,义务论道德取向与兴奋性使用态度呈显著性负相关,因而义务论道德取向得分越高运动员用兴奋剂可能性越小。义务论道德取向与运动道德推脱呈显著性负相关,因而义务论道德取向得分越高运动员用道德推脱机制概率越小。所以道德推脱得分越高的运动员越会推卸责任,而义务论道德取向高的运动员越重视尊重法规和比赛的公正性。运动道德推脱与兴奋剂使用态度呈显著正相关,这与其他学者的研究一致。兴奋剂使用是反社会行为的一种,学者们实证研究皆表明道德推脱与反社会行为显著正相关[13]。
在中介效应检验方面,此研究可知道德推脱在义务论道德取向和兴奋剂使用态度关系中具有中介效应。义务论道德取向的运动员在比赛中更倾向于尊重法规和比赛的公平,更不会考虑使用兴奋剂。运动道德推脱为分析不道德行为有效机制,当其有不道德行为之时则会用道德推脱及其机制让个体内在道德来自我调节使得功能失效,这样则减少或摆脱个体有不道德行为时其有负性情绪及应负责任。运动道德推脱是运动员个体产生的一种特定认知倾向,这与义务论道德取向的认知倾向是不同的。
该研究基于道德取向理论与运动道德推脱理论基础上,以问卷调查来分析并与结构方程模型相结合来揭示义务论道德定向对运动员兴奋剂使用态度之影响及心理有效机制。经研究可知,义务论道德定向可以负向预测兴奋剂使用态度,这说明义务论道德定向得分高的个体越不可能使用兴奋剂。义务论道德取向既可以对兴奋剂使用态度产生影响,也可以通过运动道德推脱对兴奋剂使用态度造成间接方面影响,因而可见运动道德推脱对义务论道德定向和兴奋剂使用态度两者关系能产生中介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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