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9
孙梦佳
(湖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0)
水边的低吟
——论废名散文化小说的“水性”
孙梦佳
(湖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0)
废名的散文化小说散发着一股“水性”,这与他的家乡黄梅多水及其人格追求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他是一个爱水之人,爱水的澄澈柔美和随性散漫。废名的情感里有着浓厚的水情结,当某种情感植根于作家的思想时必然会影射到他的创作中。废名以“水”为底蕴架构起来了水蕴诗情般的“桥”的艺术宫殿,其散文化小说以水式的行文结构书写了漫游在空灵的水境中水一样的超脱纯爱之人。
散文化小说;水性;意境;人物性格;水式结构
废名是乡土文学的代表作家,他以诗的笔触和散文化的结构为我们建筑了以家乡湖北黄梅为背景的艺术世界。综观废名的小说,我们可以发现,水之于废名,有着特殊的意义和情感,他的小说中弥漫着一股云雾缭绕般的“水气”。废名笔下的故事大多是在水边展开的,如《竹林的故事》中水边翠竹的山林里,《菱荡》中位于菱荡圩坝上的陶家村,《浣衣母》中毗邻小河沙滩的茅草屋,《桥》中流水环绕的史家庄和天禄山等等。废名在《桥》中写道:“人生的意义本来不在于它的故事,在于渲染这故事的手法”,[1]197而忽略故事和注重造境的废名“渲染故事的手法”中较为常见的可以说是“水”及“水性”的运用。水洁净澄明,自然无为,随性流淌,是“德”和“善”的象征,另外,“水者为阴”,“水”还是女性的象征。废名小说中诗意书写的水境、灵秀超脱人物及流水般的行文结构与作者钟爱和有意识地运用“水性”密不可分。鉴于此,笔者主要立足于“水性”来分析废名小说中的水境、超脱于世俗的人物形象和水式的散文化结构,以期对废名的水情结及小说独特的“水性”有一个新的认识。
废名堪称一个造境高手,他对中国传统审美意境的把握可谓游刃有余、匠心独运,周作人曾赞叹道:“废名君用了他简练的文章写所独特的意境。”[2]有关意境的真谛,宗白华言简意赅地把它概括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造化和心源的凝合,成了一个有生命的结晶体,鸢飞鱼跃,玲珑剔透,这就是‘意境’,一切艺术的中心之中心。”[3]废名在小说中为我们营造了多个“物我两忘”、禅意浓厚的意境,而这种空灵的意境离不开作者对水意象的使用。
“水”是废名小说独特意境的底蕴,更是废名乌托邦式桃源世界的灵魂,《菱荡》中犹如仙境般的陶家村临水而立,“屋后竹林,绿叶堆成了台阶的样子,倾斜至河岸,河水沿竹子打一个湾,潺潺流过。”[1]69“如果是熟客,绕到进口的地方进去玩,一眼要上下闪,天与水。”[1]71《竹林的故事》中的“故事”发生在翠竹映衬下的流水边,汪曾祺称它像“一篇富有诗意的生活的‘流水’”。[4]长篇小说《桥》更是以“水”建造的一座“水桥世界”,小林、琴子和细竹童年时代的乐园史家庄及第一次远足游玩的天禄山无不是水意浓浓的世界,他们的诗情禅意更是离不开水的触发。《桥》中每一章节大都以一个意象命名,并围绕着中心意象营造不同的审美意境,而其中多个章节的命名都与“水”有关,比如“井”“洲”“沙滩”“杨柳”“茶铺”“今天下雨”“桥”“水上”“荷叶”等这些章节的命名。没有以和“水”有关的意象命名的章节,意境的构建也同样离不开“水”的诗情,比如《桥·黄昏》中小林一个人临河而立,心境伴随着黄昏的美景推移,“天上出现了几颗星。河却还不是那样的阔,叫此岸已经看见彼岸的夜,河之外——如果真要画它,沙、树,尚得算黄昏里的东西。”[1]146一幅以河为视角和参照物的黄昏之景呈现在小林和读者眼前。
废名笔下水境的营造不仅是现实中水的诗意书写,也有很多出自作者的联系和想象,也就是所谓的“拟境”。而“拟境”的技巧则是“意念化”,吴晓东在《镜花水月的世界——废名<桥>的诗学研读》中对“意念化”做过详细的解说:“它指废名小说中的一个个具象化的情境往往是凭借作者或者小说中人物的意念在瞬间闪动之中营造的。”[5]作者及时捕捉由实境触发的瞬间闪动的意念拟想出别致的虚境,现实的物境靠作者的意念和拟想幻化成一个个“意中图像”。在《桥·今天下雨》中小林和细竹一起由现实的雨“意念化”到雨声、南北方雨的不同,进而拟想到一个广阔的雨境,引发了小林的禅意,“我常常喜欢想象雨,想象雨中女人的美——雨是一件袈裟。”[1]176小林身在超现实的雨境里不知道身在何处,宛若置身于一幅意境悠远、韵味十足的水墨画中,雨境变得十分广。《桥·荷叶》中琴子受小林“雨从天上下来先落在什么地方”的启发瞬间捕捉到“池塘初贴水”这么一个空灵的水境。
废名小说营造的水境之所以空濛幽静,除了水境的真实绘意和拟化的虚境外,还与水境中散发着禅意密不可分。其水蕴诗情般的审美意境的一个独特之处是用禅意之思拟化出一个个空灵幽静的禅境,朱光潜称废名的《桥》充满着诗境、画境和禅趣,不仅是《桥》里充满着禅趣,废名的很多其它小说同样充满着禅趣。水与禅的关系在禅宗的禅理中已有明确的论述,禅宗把禅理称之为“曹溪一滴水”或“曹源一滴水”,《除盖障菩萨所问经》也有“水喻菩萨十种善法”的说法;禅门修行中的“十六观”中有一种就是“水观”,禅宗也把禅定称之为“禅河”。参禅的最佳选择是置身于山水环绕,流水潺潺,远离尘嚣的水境,水的清澈凝寂与本质洁净孕育着无穷的禅理,“一水一天涯,一山一世界”。很多修行之人会选择临水悟禅,“观水”是澄怀悟禅和实现顿悟的有效途径,洞山良价禅师早年修行时一直陷于不能参透禅理的苦恼,一天临水照影大悟禅机。废名的故乡黄梅是禅宗圣地,他本身也热衷钻研佛经,自称是一位禅宗大弟子,其作品中水境的营造处处散发着禅意,水境与禅意融合成诗意的精神世界。《桥·黄昏》中小林一人临河而立,夕阳西下,流水不断,幽静寂寥的水境触发了小林的禅思,他像一个临水参禅的修士,凭河静观悟道,发出的感慨句句散发着禅意,“星光下这等于无有的晶莹的点滴,不可测其深,是汪洋大海”,[1]147这明显蕴含着“一水一天涯”的禅韵。《桥·水上》中小林、琴子和细竹乘船去天禄山,他们置身于空灵寂静的水上,在飘忽即逝的一瞬间顿悟禅理,心灵的触感和谈话的内容弥漫着禅意,细竹说:“女子只有尼庵,再不然就是坟地”,让人觉得“她今天简直是在船上参禅,动不动出言惊人了”。[1]209《菱荡》中聋子更像一个隐没于山水中的修士,山水散发的禅意与他思想中禅宗的虚静“水乳交融”。
废名小说以飘渺清幽的意境呈现在读者面前,人物生活在静美原朴的自然环境中,像一个个出世的隐逸者荡一叶扁舟行走在淡雅的写意山水画中。废名笔下有很多人物生在水边长在水边,水是他们生活和回忆的乐园,水见证了生活和时间的变迁,塑造了他们“水”一样的性格。“水”作为中国传统文学中被普遍使用的原型意象,最为常用的象征意义是“德”和“善”。孔子云:“夫水,大遍诸生而无为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裙裾,必循其理,似义”,“水者,君子比德焉”。老子曰:“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废名是一个爱水之人,他在《桥》中借小林之口表达了对水的眷恋之情:“我在沙漠里住了好几年,想这样的溪流想得很”,[1]183-184对水眷恋的背后隐藏着作者对“水”的高洁品格的追求,“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何况这样的好水,不但应该来洗衣,还应该散发而洗足。”[1]184废名对“水”品质的追求,反映到作品中是他为我们勾勒出了许多散发着德和善的“水性”之人,用美和善为我们编织了一个个梦幻般的桃源世界。
废名笔下的“水性”人物在水的滋养下逐渐成长为至情至善之人,始终保持着原始的自然淳朴之美。《桥》中长工三哑叔对史家忠心耿耿,有一颗淡然超脱的心,处处为他人着想。给小林送牛时,考虑到牛要在小林家待两天,事先花费了半天时间在稻草堆上精挑细选出许多嫩黄草,以免小林家到时候还要临时匆匆忙忙去找草。《浣衣母》中李妈是大家的“公共母亲”,乐善好施,手里经常拿着糖分发给小孩子,她破旧的茅房前是周围人们的一片乐园和净土。周围的人也尊她敬她,洗衣服的时候“央求李妈在河的上游阳光射不到的地方寻觅最清流的一角”,[1]13孩子跟李妈在一块儿玩耍太太们也特别放心,连守城的士兵也把李妈的家当作自己的家,称她为“妈妈”。《菱荡》中陈聋子并不聋,只是喜欢听别人讲话不愿多说话才被大家称为“聋子”。他以出世的姿态看人间百态,不搬弄是非,陶醉于陶家村的自然山水之中和自己建构起来的纯情世界,完全实现了心灵自由的个体化。作为二老爹的长工,二老爹只信他一人,园交给他种,菜交给他卖。对待旁人,他也秉着一颗善良之心,毫不吝啬地挑拣大萝卜送给洗衣女人解渴。这些人物已经超脱了世俗的束缚,过着“东方朔日暖,柳下惠和风”的古朴生活,用美和善诠释了原始的真。
此外,“水”又为女性的象征。在五行中,“水”代表着“阴”,《淮南子·天文训》曰:“阴气为水。”《白虎通·五行》也记载:“水者,阴也。”而“阴”往往又是女性的象征,“女儿如水”,《广雅·释亲》曰:“女,如也,言如男子之教,人之阳曰男,阴曰女”。古代诗歌中也经常把柔美善良的女子和“水”联系在一起,以“水”的纯洁清爽衬托女子的美丽温婉,《秦风·蒹葭》曰:“兼蔑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古诗十九首》云:“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杜牧《杜秋娘诗》云:“京江水清滑,生女白如脂”。
废名笔下的水总是缓慢静静地流淌,柔美平淡,没有大风大浪,更无关政治风云。而纯美的女性,尤其是少女形象的出现往往与水的澄静清凉、洁净透明融为一体。《竹林的故事》中三姑娘生长在流水潺潺、翠竹环绕的山林中,三姑娘的性格像流水翠竹一样净美淳朴,水见证了她家庭的变化和成长的点滴,流动的水流冲淡了她生命中的忧伤。三姑娘宛若降临在幽静山林里的仙子,天真未凿,纯净,从容,还有像水一样的韧性。《桥》中的琴子、细竹以及后来的大千、小千姊妹都是像三姑娘一样的“水上之子”,气质由青山绿水的洁净和秀美熏染而成,人与自然浑然一体。在小林眼中,女子是水做的,他常常看到女子联想到水,借水喻人,如把琴子清澈的眼睛比喻成桃花潭的水,形容琴子的笑貌时称它“与水并是流”。同时,他也以女子来形容水,把天禄山的山海之滨比喻成“少女一般的贞静”。水与女子不分彼此,水即女子,女子即水,在《桥·荷叶》这一章节中,小林看到琴子临水而立,觉得轻便的泉水对琴子而言已不再是身外之物,泉水的清流与琴子的美丽融为一体,触动小林想到“一衣带水”,“清流与人才,共为一个自然”,进而又由“一衣带水”瞬间联想到琴子的身段和一个女子抛素练为堤过海的故事。
周作人评价废名小说的行文“好像是一道流水,大约总是向东朝于海,它流过的地方,凡有什么汊港弯曲,总是灌注潆回一番,有什么岩石水草,总要披拂抚弄一下子,才再往前去,这都不是它行程的主脑,但除了这些也就别无行程了。”[6]周作人的这句话形象地阐释了废名小说散漫的散文化结构以及舒缓随性的叙事节奏。废名的小说是公认的散文化小说,冯健男编的第一本废名散文集就包括他的散文化小说,并在序言中说:“废名在文学上的成就主要在于他的小说创作;而就其本质来说,他是诗人;就其表现来说,他是散文家。”[7]散文化小说不同于传统小说重故事情节,它不以情节取胜 ,且其结构如行云流水般自然随性,信马由缰,为文无法。汪曾祺说:“传统的,严格意义上的小说有一点像山,而散文化的小说则像水。”[4]78
废名的散文化小说有着如流水般随意的结构,随性而发,自由流淌,没有起承转合,也没有外在条条框框的束缚。比如《桥》这篇小说并没有什么故事情节,结构散漫随意,叙事节奏缓慢,就像一条随意流淌的小河,所到之处总要灌溉停留一下,赏花弄月,诗词歌赋,禅理之道,总会叙述一二。故事的完结是小说的归宿但并不是小说的目的,就像奔向大海是流水的归宿但不是流水的目的一样,它们的目的是行程本身,是在自由的水流中漫游。《桥》的下部以小林、琴子和细竹去天禄山看海为线索,但小说写到小林他们准备去看海时戛然而止,看海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在作者的笔下。可见在作者看来,看海的重要性远远退居于他们从家里来天禄山看海这一过程,同时,也表明作者重过程轻结果的叙事策略及像潺潺的流水般缓慢的叙事节奏。废名散文化小说的这些特征与他崇拜“乱写”有很大的关系。废名十分推崇六朝文,庾信是他最喜爱的六朝散文家之一。废名在散文《三竿两竿》中谈到,苦茶庵长老(周作人)写庾信《行雨山铭》时认为六朝的文章都是“乱写”的,废名十分赞同长老用“乱写”来形容六朝文,“真的,真的六朝文是乱写的,所谓生香真色人难学也。”[8]以“乱写”描述六朝文毫无贬低的意味,相反,所谓“乱写”,实则是说文章随性而作,即“胸中无竹”,是自我心灵的真实展示,毫无矫揉造作之势,思维在笔端之下犹如放飞的小鸟,任性地在天空中飞翔,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文思。在废名看来“乱写”是写文章的最佳方法,不仅是散文,他的很多小说也有这种“乱写”的痕迹,像《菱荡》《桃园》《桥》《莫须有先生传》等。
废名水式散文化结构的另一个重要特征是意识的流动性,即意识流手法的运用。意识流是美国威廉·詹姆斯提出的一个文学术语,他把人的思维活动比喻成不间断的“流水”,意识的流动性像水流一样持续不断地流动着。没有确切的资料显示废名受过西方意识流的影响,但他小说中确实充满着明显的意识流倾向,朱光潜评价废名的《桥》时说:“中国以前实未曾有过这种文章,它丢开一切浮面的事态与粗浅的逻辑而直没人心灵深处,颇类似普鲁斯特与伍而夫夫人。”[9]当然,也有些论者对废名小说的意识流这一说法持怀疑的态度,认为他小说中的意识流与西方意识流有着明显的区别,而且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他受过西方意识流的影响,汪曾祺的这段论述很好解释了这一疑问:
“他的意识流是从生活里发现的,不是从外国的理论或作品里搬来的……因为他追随流动的意识。中国自有中国的意识流,不同于普鲁斯特,也不同于弗吉尼尔·吴尔芙,但不能否认那是意识流,晚唐的温(飞卿)李(商隐)便是。比较起来李商隐更加天马行空,无迹可求。温则不免伤于轻艳。废名受李的影响更大一些,有人说废名不是意识流,不是意识流又是什么?”[10]
废名把自己的生活经验和传统文化融合形成了独特的中国式意识流,当然也和上文提到过的“乱写”有关。意识在废名小说中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吴晓东把废名的《桥》定位为“心象小说”,而“心”其实就是指意识,也就是意识的流动、想象、联想、内心独白以及蒙太奇的手法等。比如《桥·窗》中,小林进入梅园看到细竹睡觉时的意识流动有着明显的意识流特征,小林由细竹之睡联想到梦中“花开疑富贵”,又由细竹的呼吸想到生命的生老病死,哀情顿生;转而听到窗外有脚步声,看到观音堂的老僧从窗前经过,镜头切换,由老僧的遭遇想到生活的“担荷”;接着又转向细竹,想为细竹画梦,看着笔端想到古人梦中的画笔,又想到笑容可掬的“掬”字的深不可测亦可测,继而想到夜的颜色。此外,还有像《桃园》《河上柳》《莫须有先生传》等作品里也有大量的意识流色彩。废名作品中的意识流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是语言的非逻辑性和碎片化,前后跳跃性较大,这也是造成废名小说“涩味”的原因之一。比如小林不会吹萧,看到细竹的萧说:“但弥漫了声音之感。Silence有时像这个声音。”[1]191为什么Silence像萧的声音?还有“山上有路,空旷上有太阳”;[1]126“大树不过一把伞,画影为地,日头争不入”[1]160等语句都充满着“涩味”。
立足于“水性”分析废名的散文化小说,可以看出他小说的“水性”不仅是对水的真实描绘,而且把水与“拟境”、禅宗、“善”、意识流等融合在一起,打破了散文化小说“水性”的书写局限。此外,废名小说中的“水”是柔美之水,缓缓流淌,不同于惊涛骇浪般的狂荡之水,而废名就像徘徊在潺潺流水边低吟的诗人。“水”是万物之源且其蕴含着丰富的意义,把“水”的特质与小说创作联系起来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小说的表现手法,废名小说中的“水性”对后来沈从文和汪曾祺的散文化小说创作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1]废名.废名小说[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3.
[2]周作人.苦雨斋序跋文[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3]宗白华.宗白华全集:第二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
[4]汪曾祺.汪曾祺集:第八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5]吴晓东.镜花水月的世界——废名《桥》的诗学研读[M].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2003.
[6]周作人.周作人集[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4.
[7]废名.废名散文选集[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
[8]废名.废名文集[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0.
[9]孟实.桥[J].文学杂志,1937(3).
[10]汪曾祺.汪曾祺集:第六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Class No.:I206.6 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蔡雪岚)
Watery Features of Fei Ming's Prose Novels
Sun Mengjia
(School of Liberal Arts,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00,China)
Fei Ming's prose novels filled with "water", which has an inseparable relationship with his hometown of Huangmei and the pursuit of personality. He loved water which is clarity, gentle and undisciplined. Fei Ming's emotions had a strong water complex. When a certain emotion is rooted in the writer's thoughts, it has inevitably some influence on his text creation. Fei Ming constructed a beautiful bridge of world with "water". His prose novels wrote many noble people in world full of "water" , with water type prose structure.
prose novels; water; artistic conception; characters; water structure
孙梦佳,在读硕士,湖南师范大学。研究方向:中国现代文学。
1672-6758(2017)04-0132-5
I2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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