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7-29
佟晟昱,李晓丽
(辽宁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辽宁 大连 116000)
两汉经学博士的政治性与学术性
佟晟昱,李晓丽
(辽宁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辽宁 大连 116000)
两汉博士兼具学术性与政治性,并在两汉有不同的表现。西汉时博士征任是学术向政治靠拢,东汉时则是政治向学术靠拢。对于经学博士们来说,其看重的也是博士的政治性。东汉经学大师往往远离政治,在学术上,经学博士不再具权威性。此外,两汉博士的为官情况表明,即使单就政治性来说,经学博士的政治影响力也并不高,始终受皇权的支配。
博士制度;博士迁官;经学与经学博士
两汉博士制度研究是两汉政治制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两汉博士通过荐举、征召、升迁等手段历任太傅少傅、三公九卿、刺史太守、奉常议郎等官职,活跃在两汉政治生活的各个方面,具有相当的政治影响力。与此同时,经学博士又是官方确认的学术权威,在以经治国、独尊儒术的背景下,负责经学的研究与传承,这就使得经学博士兼具政治性与学术性。但这种兼具在汉代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本文通过对两汉博士命运的梳理,初步分析两汉博士政治性与学术性的大小及其不同时期的变化,借此对汉代博士有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博士”一词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为学者的泛称。随着时政的需要,诸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打破世卿世禄制,招贤纳士,“博士”演变为官职名称。到了秦朝,博士官制继续向前发展,史载秦始皇“七十博士”且学派众多,伏胜、叔孙通为儒家,卢敖为神仙家,李斯为法家。据统计,秦朝博士官可考者为十二人,儒家占百分之五十,说明秦朝博士官诸家并立,儒家为主。[1]2581但后来的“焚书坑儒”事件表明,秦朝统治以法家思想为主,儒家处于从属地位。汉代继承了秦朝的博士官制度,并把经学与博士关联起来,正式确立了经学博士制度。经学博士制度与博士制度相比具有两个特点:第一,专书博士演进为专经博士。秦朝的统治虽然以法家思想为主,但并没有独尊法家典籍,此时尚无绝对的“经”“传”之分。即使是“焚书坑儒”以后,儒学博士依然得以保留。到了汉代,统治阶级通过政治权力将一些“书”“传”上升为“经”,并设立学官,专书博士变为专经博士,专制权力在意识形态领域的统治进一步加深;第二,经学统一于儒学。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结束了汉初博士诸家并立的局面,“经”成为儒家典籍的专用名词,专经博士只专儒家一派。
从“博士”一词的演变可以看出,由于最先打破世卿世禄制的是有学问的学者,故把“博士”作为这些新兴官僚群体的泛称,“博士”由单纯的学术性名词转化为政治性名词。“博士”本身是纯政治性的官职名称,即使到了汉代“博士”固定于经学上,其重点也是在博士而不是“经学”。于今天的“博士”不同,它不是一种学术地位的象征,无论有多么高深的学问,例如西汉的欧阳、杨雄,东汉的景鸾、陈元,只要不接受政府的任命为“博士”官,就不能称为博士。
两汉征任博的途径主要为征召、察举推荐和他职迁任。所不同的是西汉所征任的博士多为研习儒家经典的经学大家,在出任博士前没有任何为官经历,只是在民间授徒讲学。而到了东汉,博士则多由有为官经历的官属迁任。据曾表统计,西汉直接由民间征任博士的人数为48人,由官属迁任的为16人,东汉时则为17人和27人。在同为官属迁任的博士中,其出任博士官前的为官经历也不一样。西汉时其出身多为议郎、掌故、各地文学等与经学关系密切的“贤良”“茂才”,东汉时其出身则多为地方郡吏、从事、功曹甚至督邮亭长等政务能力较强的职官。
造成这一变化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西汉武帝时确立了《诗》《书》《礼》《易》《春秋》的五经博士制度,确立了“独尊儒术”的经学体系,“公孙弘以治《春秋》为丞相封侯,天下学士靡然乡风矣”,自此儒学大兴,“传业者浸盛,枝叶繁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2]3620经学发展到东汉,通经已不再具有特殊性,武将班超通《论语》《左传》《礼记》;[3]1583术士公沙穆通《韩诗》《公羊春秋》,韩说通《五经》;[4]2730,2733逸民向长通《老子》和《易经》,逢萌通《春秋经》。[5]2758-2759西汉武帝时“一岁皆课,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弟可以为郎中”,元帝时“能通一经者复”。[6]3594东汉通数经者也只能从县一级官吏做起。光武帝时,张玄习《严氏春秋》,兼通数家法。以举明经入仕却只是“补弘农文学,迁陈仓县丞”,后举孝廉成为议郎才得以晋升博士;[1]2581章帝时,鲁恭与弟弟鲁丕“俱为诸儒所称,学士争归之”。章帝破格以明经召见,在白虎观和儒生们辩论经学。之后也只是“待诏公车,拜中牟令”,到和帝时才拜为《鲁诗》博士;[7]883就连曾随光武帝“巡狩岱宗,定封禅礼”的博士官曹充的儿子曹褒,也只能先举孝廉担任圉县县令,而后才得以征拜博士。[8]1201随着经学的发展,通经人数的增多,通经已经成为东汉选拔官吏的基本要求。仅凭明经已不能像西汉那样脱颖而出,直接征拜博士。
第二,西汉经学的传承严格遵守师法,“(丁)宽授同郡砀田王孙。王孙授施雠、孟喜、梁丘贺”[2]3598“京房授《易》梁人焦延寿……房授东海殷嘉、河东姚平、河南乘弘”[2]3602“大戴授琅邪徐良斿卿……小戴授梁人桥仁季卿、杨荣子孙”。[2]3615东汉时这一限制已经被打破,各经学典籍的传承谱系模糊不清,很难说谁是某一经的宗师,统治者在选择时就有了很大的自主性。西汉末王莽托古改制、篡汉自立,东汉统治者意识到本来作为巩固权力的儒家思想同样也可以被别人所利用。在儒士心目中儒学的正统地位要高于君主的正统地位,儒家思想没有完全的工具化,儒士们并不可靠。博士既是儒学大师又是政府官员,兼具学术性与政治性,东汉君主为了防止王莽篡汉类似事件的再发生,在选择博士官的过程中有意识地向政治性倾斜。建武初,光武帝立《左传》为博士,“太常选博士四人,元为第一”,但光武帝为了调和儒士们内部矛盾选了排名第二的李封为博士。[9]1233郑兴因为不擅长谶纬而不被光武帝所信任,贾逵以谶纬为《左传》辩论而得以进用,杨伦“前后三征,皆以直谏不合”。儒学博士在失去了经学宗主地位之后失去了最后的独立性,儒家思想在普及之后没有团结扩大了的儒士集团,反而是统治者利用谶纬和经学内部今古文的分歧,通过白虎观会议使经学进一步沦为维护统治的工具。
博士这一征任变化其实质是东汉官员“文吏”化在博士制度上的渗透。西汉末王莽依托《周官》的儒家理想国模式被证明是失败的,土地兼并问题,流民问题,奴婢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依托世家大族支持上台的刘秀在面对这些问题的同时还要解决地主豪强对中央权力的威胁。此时需要的不是“礼治”与“教化”,而是雷厉风行的法令以及严格执行这些法令的“文吏”。明帝博士魏应出身郡吏而官至五官中郎将、章帝博士曹褒出身县令而官至侍中、和帝博士鲁恭出身郡吏而官至司徒……由此可以看出,西汉时,儒生与文吏的结合主要表现在儒生通过明经而迁官,结合的方向是“儒生”转化为“文吏”,是学术性向兼具政治性的转化;东汉时则为文吏为了升迁而明经,是政治性向兼具学术性的转化。
两汉官员遭贬黜之后被重新征召是很普遍的,博士官在这方面表现得更加明显。两汉博士兼具学术性与政治性,其学术性表现在其为经学宗师,有授徒讲学、传承经学的任务;其政治性表现在其是领取俸禄的政府官员,有直言极谏、参政议政的权力。博士迁官后经常因各种原因遭到贬黜,但由于博士官在学术上及政治上积累的强大威望,博士“复征”的概率很高。据曾表统计,西汉“复征”的官吏有13人,东汉有9人。①这其中只有师丹和张玄两人两次征拜博士,其余21人皆是重新被征召做官。重新被征召的途径也不同:有由皇帝直接征召的,如平当被哀帝征召为光禄大夫诸吏散骑[10]3051、龚舍被哀帝征召为太山太守。[11]3083有通过州郡征辟的,如辕固“复以贤良征”,[2]3612董钧复“举孝廉征”。[1]3577除了师丹和张玄,两汉博士只有从博士迁官的,没有从职官重新做回博士的。
通过这种“复征”现象可以看出:第一,两汉博士虽然兼具政治性与学术性,但一旦博士迁官,其学术性就彻底转化为政治性。而且这种转化是单向的,不可逆的。第二,统治者看重的是博士的政治性,对迁官博士的贬黜与“复征”都与其经学水平无关。王吉因为是昌邑王旧臣入狱,宣帝即位“复征”博士谏大夫;[11]3067师丹以“大不敬”之罪免官,平帝即位“复征”诣公车;[12]3507鲁丕因“坐事不实”免官,和帝即位“复征”为中散大夫,[7]885可见两汉博士的命运始终被专制权力所掌控。第三,汉代博士享有很高的威望,官职卑微但地位尊崇,“卿大夫、尚书、二千石、博士冠两梁,二千石一下至小吏冠一梁”“朝贺位次中都官,史称先生”。但在“复征”的过程中,没有一个被贬黜的迁官博士拒绝实职而要求重新去做博士,主动辞官的中也没有一个提出希望去实职回归博士,而是直接“乞骸骨”还乡,与博士的名望相比,士人们更看重实职。对于“博士”们来说,“博士”的政治性更为重要。
经学博士作为经学的载体,两者影响力的大小与变化本应该是对等的。西汉时皇帝支持,政局稳定,经学博士基本都由经学宗师所担任。经学在经学博士的传授下发展,有严格的传承体系,两者同步向前发展。到了东汉,外戚宦官专政,博士迁官数量减少,经学大师由入仕转向回归民间讲学。古文经学的出现促进了经学整体的发展,但造成了今古文经学家政治上的对立,经学的影响力在扩大,经学博士的影响力却在减小。
皮锡瑞称两汉分别为“经学昌明时代”和“经学极盛时代”。经学在东汉发展到极盛,可考的博士数量却在大幅降低,且分布极不平衡。光武帝时期博士17人,迁官者16人;献帝时期27人,迁官者13人,其总数加起来已经占整个东汉时期的一半。白虎观会议并没有取得像石渠阁会议那样的效果,经学博士在东汉外戚宦官的轮流专政下根本得不到决策话语权。可考博士数量的减少表明博士政治参与度的降低。一般来说,经学博士如果不参与政治的话,其职位就会相对稳定,可以一直做到年老退休,也就减少了官学博士内部的人员变动。光武帝后设博士十四人,这个人数比西汉平帝以前都要高。但人事变动率的降低表明东汉博士总人次的减少,其发展已经陷入停滞。
经学发展的另一个表现是古文经学的兴起。相对于空疏繁琐的今文章句,古文经学在东汉更加普及。以《左传》为例,武将马援、班超引用过,外戚窦宪、梁商引用过,酷吏周纟 亏、黄昌引用过,宦官吕强也引用过。古文经学以史实为主,更易于经学的普及以及士人阶层的壮大。这种壮大却没有使儒士们更加团结,反而因为争立官学而彼此对立。皇帝在政治上迫于压力不为古文经学立博士,但明帝时“诏高才生受《古文尚书》、《毛诗》、《谷梁》、《左氏春秋》”;[13]2546章帝时“令逵自选《公羊》严、颜诸生高才者二十人,教以《左氏》,与简纸经传各一通”;[9]1239灵帝时“诏公卿举能通《尚书》、《毛诗》、《左氏》、《谷梁春秋》各一人,悉除议郎”。[14]344统治者巧妙地利用了今古文经学家之间的斗争,将古文经学纳入经学教育体系,割裂了博士与博士弟子间的联系,甚至将两者放到了对立面,使得士大夫们难以形成一个统一的政治集团,更加利于掌控。西汉“(后苍)授翼奉、萧望之、匡衡。奉为谏大夫,望之前将军,衡丞相”,[2]3613东汉博士失去了博士弟子这一根基,就没有了严格的师法传承,也就没有了西汉时经学家师门性质的群体性影响力。
儒生们入仕困难导致的另一结果是各经学大师辞官归隐,授徒讲学,著书立说。郑玄“隐修经业,杜门不出”,乃作《发墨守》《针膏肓》《起废疾》;[8]1208李育“避地教授”乃作“《难左氏义》四十一事”;[1]2582“休坐废锢,乃作《春秋公羊解诂》”。[1]2583经学的影响来源于经学大师的传承。当经学大师与经学博士脱离之后,经学的影响也就不再等同于经学博士的影响。
基于曾磊《两汉博士表》的统计,两汉可考的博士有196人,其中西汉121人,东汉75人。历任官职的112人,其中西汉64人,东汉48人。[15]经学博士内部迁官的比例很大,但是把这组数字放到整个官员人数统计中,就会发现博士迁官的人数占两汉官员总人数的比例很小。
以西汉丞相和御史大夫为例,据《汉书·百官公卿表》统计,西汉共计任命丞相46人、御史大夫67人,其中经学博士任丞相者11人,任御史大夫者11人,②分别占比约四分之一和六分之一。地方上,出任过地方郡国太傅、郡国相、內史、太守、州牧、刺史这类地方内政大员的共计46人,而据《汉书·地理志》和《续汉书·郡国志》,西汉末年有郡、国一百零三。结合汉代官员的考核制度以及“只要官吏常年进行工作,即使没有能力也可晋升高官”[16]137的仕进制度看,终西汉二百一十年之世,任命的地方大员总人数应在千人左右,博士出任地方内政大员的人数比例也就不足二十分之一。此外,《汉书》为西汉博士单独立传者共49人,分布在18个卷本中,在总计63个记录人物的卷本中占比七分之二。其中有26人一同收录在第八十八卷《儒林列传》中,记载多为几句话,有为官经历的也只是记录了其所历任官职的名称,没有任何政绩的记录。东汉时期75个经学博士中单独做传者32人,分布在12个卷本中,在72个人物卷本中占比六分之一,其中17人共同收录在第七十九卷《儒林列传》中。还有27人未被范晔辑录,散见于《意林》《通典》等典籍中,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一多,可见东汉博士受重视程度的下降。尚书台是东汉决策的中心,光武帝在称帝时就已经建立了较完备的尚书体制,协助皇帝决策,统领百官庶务。东汉48个迁官博士中,迁任尚书的只有李昱、卢植、公孙晔三人,位列三公者只有高诩、鲁恭、刘弘、郑玄四人。官学博士正逐步远离政权中心。
通过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在博士制度内部,博士任官为大概率事件,并且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多出任中央地方要职。目前有不少学者把博士这种做官的普遍性用来论证汉代经学博士的政治影响。但是就整个汉代来说,博士官所占的比例并不高。而且只有在西汉宣帝至平帝时期,丞相和御史大夫皆由经学博士迁任,博士才真正具有左右政治权力的影响力。两汉书对大部分两汉博士的记载都很简略,表明其在政治生活中不是十分重要。秦代博士以儒家为主却以法家为统治思想,由此可见博士的政治影响与人数的多少并没有绝对关系,主要还是受皇权的支配。
综上所述,两汉经学博士兼具学术性与政治性,但政治性成分更大。西汉征任的博士大都是出仕的经学大师,具有很高的学术水平,是学术向政治靠拢;东汉征任的博士大都是有一定从政经验的文吏,具有较高的办事能力,是政治向学术靠拢。对于儒士们来说,更看重博士的政治性。东汉中后期经学大师与经学博士分离,经学博士的影响力不再等同于经学的影响力,博士官逐渐失去了其原有的学术权威地位。博士官的数量占两汉官职总人数的比例很小,且由西汉到东汉呈下降趋势,博士官在东汉也很少担任要职。
注释
①根据曾表:西汉为贾谊、辕固、公孙弘、夏侯胜、王式、贡禹、王吉、师丹、朱云、平当、彭宣、龚舍、王良。东汉为张兴、张玄、董钧、曹褒、李育、鲁恭、李法、鲁丕、杨伦。
②统计包括西汉末改制的大司空、大司徒。
[1]范晔.后汉书·卷七十九下[M].北京:中华书局,1965.
[2]班固.汉书·卷八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1962.
[3]范晔.后汉书·卷四十七[M].北京:中华书局,1965.
[4]范晔.后汉书·卷八十二下[M].北京:中华书局,1965.
[5]范晔.后汉书·卷八十三[M].北京:中华书局,1965.
[6]班固.汉书·卷八十八[M].北京:中华书局,1962.
[7]范晔.后汉书·卷二十五[M].北京:中华书局,1965.
[8]范晔.后汉书·卷三十五[M].北京:中华书局,1965.
[9]范晔.后汉书·卷三十六[M].北京:中华书局,1965.
[10]班固.汉书·卷七十一[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1]班固.汉书·卷七十二[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2]班固.汉书·卷八十六[M].北京:中华书局,1962.
[13]范晔.后汉书·卷七十九上[M].北京:中华书局,1965.
[14]范晔.后汉书·卷八[M].北京:中华书局,1965.
[15]曾磊.两汉博士表[J].秦汉研究,2008(00).
[16]大庭侑,林剑鸣,等,译.秦汉法制史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Class No.:K234 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Political Influence of the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in the Han Dynasty
Tong Shengyu, Li Xiaoli
(School of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Tourism, Liao 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Liaoning 116000,China)
The doctor of Confucian classic has both academic and political nature in the Western and the Eastern Han Dynasties. The appointment of the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turned from academic nature to political nature in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while the situation of that in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was the opposite. Those maste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of the Eastern Han Dynasty always keep away from the center of politics and they lost their academic nature gradually. Besides that, the number of "doctor officer" showed that the political influence of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was not powerful and they were always pinned by the arbitrary power of emperor.
system of doctor; Doctor Officer; Confucian classics and doctors of Confucian classics
佟晟昱,在读硕士,辽宁师范大学。研究方向:秦汉史。 李晓丽,在读硕士,辽宁师范大学。研究方向:秦汉史。
1672-6758(2017)02-0025-5
K23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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