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传统艺术与年轻受众——以昆曲面向浙大在校生的调查为例

葛 恬

(浙江大学 法语系，浙江 杭州 310023)

也谈传统艺术与年轻受众
——以昆曲面向浙大在校生的调查为例

葛 恬

(浙江大学 法语系，浙江 杭州 310023)

近代中国，因西方文化的介入，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代表的经典戏曲昆曲曾经历衰落和黯淡。2011年，青春版《牡丹亭》走进杭州数所高校引起强烈反响。笔者以问卷调查形式在浙江大学进行了关于大学生对昆曲所持态度的研究，从对昆曲的了解水平、接受态度、受欢迎的传播方式等诸多方面展开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大学生对于昆曲的认识和热情程度不容乐观，高校中的戏曲环境仍欠成熟，昆曲本身方言式的念白、复杂的表演程式及缓慢的节奏是造成大学生对于昆曲难有热情的原因。青春版《牡丹亭》以旧剧新编、现代的舞台效果、合理的演出场次安排以及走进高校与年轻学生零距离的宣传等优点，在年轻人中取得了“传统艺术的现代化成功”，对于传播传统文化艺术有着借鉴启示作用。

昆曲；白先勇；大学生；《牡丹亭》

2011年11月25日至27日，由白先勇先生策划的青春版《牡丹亭》三本27折在杭州大剧院连续三天上演，在杭城引起强烈反响。“昆曲是中国最古老的一种戏剧艺术，曾经有过如此辉煌的历史，我们应该爱惜它，保护它，使它的艺术生命延续下去，为下个世纪中华文化全面复兴留下火种。”[1]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年轻人的参与尤为重要，他们置身于历史的长河，担负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使命。此次青春版《牡丹亭》在杭城各大高校的反应尤为强烈。本文旨在通过调查分析，了解昆曲在大学生中的认可状况以及青春版《牡丹亭》的可借鉴之处，为传统文化的传播和弘扬提出个人见解。

一 调查背景

本次调查的初衷与两件具体的事件相关：昆曲被列入“人类口述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和2011年11月白先勇青春版《牡丹亭》轰动杭城并且走进杭城高校。

2011年11月25日至27日，由白先勇先生策划的青春版《牡丹亭》三本27折在杭州大剧院连续三天上演，在杭城引起的反响甚大。在本次演出过程中，对于杭州部分高校比如浙江大学、浙江传媒大学、中国美院和杭州师范大学等提供学生优惠票价，一时间学生票出现一票难求的火爆场面。在此期间，白先勇先生在这些高校和杭州图书馆举办了学术讲座，吸引了众多大学生和杭城市民。

这个现象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之所以说意料之外，那是因为20 世纪初以来，随着国际交流的日益密切，西方文化的强势进入，东西文化的冲突已无法回避。在这一过程中，传统文化日渐被边缘化。昆曲虽为百戏之祖, 但在这一过程中，地位也不免下降，经历着黯淡与衰落。诚如白先勇先生所说：“……二十世纪的中国人，心灵上总难免有一种文化的失落感，因为我们的文化传统在这个世纪被连根拔起，伤得不轻。……”[1]“中国这个民族一个世纪以来都有一种文化上的漂泊感……”[2]在当今社会中，国民的浮躁之风日益凸显，物质上的追求以及快节奏的生活，使得曾经辉煌的中国戏曲被视为“夕阳艺术”，昆曲节奏舒缓要想在年轻人中被广泛接受似乎面临更大的困难。然而青春版《牡丹亭》在高校中受到如此热烈的反响，这使我们甚感欣喜，同时也给人启示和思考：为什么青春版《牡丹亭》能够如此成功？青春版《牡丹亭》中的哪些因素吸引了大学生？再谈情理之中：2001 年5 月18 日,中国昆曲艺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为首批“人类口述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并在19 个入选项中名列榜首。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于昆曲艺术的肯定和保护。用白先勇的话说：“昆曲是我们表演艺术最高贵、最精致的一种形式，他辞藻的美、音乐的美、身段的美，可以说别的戏剧形式都比不上。”[3]同时，《牡丹亭》本身具有现代性。“《牡丹亭》的神奇魅力，来自其内涵冥合神话秘义与抒情理想的交响。基于这种体会，青春版的整编，主要目的就是再现原作的此种艺术精神，以掌握爱情神话的脊骨与经营其发展的抒情节奏为首务。”[4]青春版《牡丹亭》经过改编，更是为这部昆曲经典加入了现代的元素：精美的服装、年轻的演员、灯光布景的效果，也吸引了众多年轻人。

2004年以来， 白先勇以“昆曲义工”的精神使得青春版《牡丹亭》在国内外已演出199场，场场演出都受到热烈的欢迎。尤其是在各高校的演出，均盛况空前，好评如潮。

这种现象引发了我们对目前在校大学生对昆曲了解和接受状况的思考。本文作者之所以面向大学生群体调查，是因为广大高校在校学生是中国未来的人才，他们具备相当的人文素养，有能力也有时间品味艺术，他们在大学时期所形成的审美趣味必将影响其一生。“……打出‘青春版’的品牌走进校园，对大学生进行传统文化素质培养，同时进入市场，总的目标是培养青年观众，有了青年一代的昆曲爱好者，昆曲才能流传下去。”[5]“一所大学如果十分重视艺术教育，如果它的艺术教育有丰富的人文内涵和人文色彩，那么它培养出来的学生总是更富有活力，更富有创造力，更富有进取精神，有更开阔的胸襟和眼界，具有更深刻的人生体验，具有更健康的人格和更高远的精神境界。”[6]笔者最终关怀的是中国传统戏曲甚至是传统文化的延续和传播。我们在思考：青春版《牡丹亭》取得如此大的成功，那么其他处于危机中的传统戏曲能否在青春版《牡丹亭》中有所借鉴？青春版《牡丹亭》也许对中国其他传统古典文化的传播有着启示意义。因此本研究旨在通过调查了解大学生对于昆曲的知晓程度以及他们对于昆曲所持的态度，进而分析他们能否担当传播和普及的重任，同时笔者还期望从中得到具有积极意义的启示。

二 调查方法和调查问卷回收情况

本次调查采用问卷形式，以单选题和多选题为主，问答题为辅。问题内容涉及对昆曲的了解情况(什么时候何种方式了解到昆曲？是否知道昆曲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能列举昆曲的剧目或和昆曲相关的人和事吗？)，对昆曲的态度(是否喜欢这种艺术形式？如果赠票是否愿意去看？如果买票是否愿意去欣赏？及其原因；若昆曲被列为学校选修课是否会感兴趣？)，以及对昆曲传播途径的调查(哪种昆曲传播和学习方式更容易接受? )等。 由于时间有限，调查对象为浙江大学在校学生，共发出问卷200份，收回可用问卷174份，其中男女生人数分别为86和88，比例基本持平。年级涉及从本科一年级至博士一年级。由于问卷调查是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图书馆里随机发放(男女比例可以控制，但是专业比例很难做到平衡)， 浙江大学又是一个理工科学生较多的学校，在此次调查中文科学生68人，占总数39.08%，理工科学生106人，占60.92%。诚然，理工科学生数量较多必然会影响调查分析结果，但是有一点需要指出，一般来讲，文科学生对于艺术和文学的热情本身比理工科学生会浓厚，因此如何吸引理工科学生也就显得格外重要。为了弥补文理科调查对象比例的不足，同时也为了研究如何使理工科学生这一大块徘徊在昆曲大门之外的群体来发现昆曲的艺术之美，对于某些问题我们把文理科的数据做了区分。笔者在分析时考虑到了文理科学生之间的思维方式及本身兴趣的差异，通过比较文理科学生的不同态度和不同选择，我们了解了理工科学生对于欣赏昆曲的障碍以及他们认为最容易接受的传播途径，这个结果对于昆曲如何吸引理工科学生有着一定的启示意义。

三 调查结果分析和问题思考

本次调查结果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1.对昆曲的了解程度；2.对昆曲的态度； 3.对昆曲传播途径的看法。

1.对昆曲的了解程度。

就调查结果来看，被调查者对昆曲的了解是客观且有限的。被调查者中，曾经现场看过昆曲或者看过昆曲视频的占40.28%，说明不到一半的同学或多或少通过感官体验了解过昆曲的表演艺术。只有12.50%的同学从没听说过昆曲。有超过65%的同学是在五年前及最近几年(进大学之后)后了解到昆曲的，说明高中和大学给学生认识昆曲提供了很多机会，例如，有些高中举办了“高雅艺术进学校”的活动，在大学主要是课堂上老师放过视频以及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进校园，因此这更体现了本次调查的重要性。至于了解昆曲的途径，45.79%的被调查者是通过媒体，课堂和老师占第二位，21.69%，说明作为身处通讯发达时代的大学生，媒体和学校的教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对于昆曲被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消息，超过一半的同学表示知道，占55.41%。92.75%的同学认为昆曲被列入遗产名单很好,对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很有益处，剩下的7.25%认为无所谓。虽然这个数据让我们感到欣慰，这说明大学生们是站在理性的角度来选择答案的，是从弘扬传统文化的角度考虑从而形成的一个理性的选择，然而这并不能代表大学生对于昆曲有着感性的艺术的喜爱。至于问答题，首先认真回答问题的被调查者本身就不多，在有限的答案中，第11题列举和昆曲相关的人名，被列举最多的是白先勇， 其次分别是汤显祖，梅兰芳，俞振飞，林为林等；第12题列出一些知道的昆剧曲目，被提到最多的是《牡丹亭》，其次分别是《桃花扇》《蝴蝶梦》等。因此可以看到，白先勇和《牡丹亭》是被提到最多的，说明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在大学生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2.对昆曲的态度。

在上文中我们提到有不到一半的同学或多或少通过感官体验的方式了解过昆曲的表演艺术，但在“喜欢昆曲这种艺术形式吗”一题中，有50.75%的同学明确表示不喜欢，有44.78%的同学表示比较喜欢，5.97%的同学表示非常喜欢，在此我们做了文理科学生的对比图，如图1所示：

图1 昆曲在学生群体中的喜爱程度

由图1可见，理工科学生不喜欢昆曲的比例比文科生高出约20个百分点，因此如何吸引理工科学生也就显得格外重要。

在涉及是否愿意去现场欣赏昆曲以及对演出票价的认可情况的摸底时，我们的假设分为两种情况。首先在赠票或学生优惠票的情况下，有62.5%的被调查者表示愿意，其中“觉得新鲜，想去尝试体验下”这一原因占了77.5%，价格优惠因素占了17.5%。在剩下37.5%中，“没兴趣”占了61.54%，“没时间”占34.62%。当假设条件改变为“买票”去看时，数据发生了巨大的变化，78.87%的被调查者表示不会愿意去看，“价格贵”因素占46.94%， “没兴趣”占40.82%，“没时间”占10.20%。在21.13%表示愿意去欣赏的被调查者中，“觉得新鲜，想去尝试体验下”依然是大部分人选择的因素，占了73.33%。观众能否自己出钱买票看戏，一直是困扰戏曲界的问题。当然，大学生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时常会有学生优惠价。但即使是优惠价，依然有近40%的同学拒绝，并且大部分明确表示其原因不是“没时间”，而是“没兴趣”。从这两题的对比当中可以看出，票价还是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的。当没有赠票和优惠时，一些同学的“新鲜感”和“兴趣”就随之消失了。所以，这也间接证明了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走进校园，给予大学生优惠票价的做法是其成功的因素之一。但是另一个不容忽视的数据是，6.67%的同学即使没有优惠票也会因为真心喜欢昆曲而去看戏，这点让我们非常欣慰。因此，在这两题的调查之后，笔者由衷地希望以大学生为主体的年轻人，能够主观地认可中国传统戏剧，认识到文化艺术消费的意义。在“如果昆曲被列入选修课，您会感兴趣吗”一题中，同学们的答案各占一半，明确表示“不感兴趣”的还是稍多，占了52.05%，这说明在大学生中推广昆曲任重而道远，因此不能仅靠开设昆曲相关课程这种单一方式，传播途径需要丰富多样。

3. 对昆曲传播途径的看法。

在讨论昆曲的传播途径之前，我们先来看下阻碍大学生欣赏昆曲的最大障碍(从感性和艺术角度)有哪些？

在“您看昆曲可能的感受是什么？”中，42.03%的同学认为会“看不懂”，28.99%的同学认为“好看但是不理解”，同样28.99%的同学认为“很美，值得欣赏”。因此看懂和理解昆曲对于大学生来说是个不小的困难。为此，笔者做了更具体详细的调查。调查数据如图2所示：

图2 学生群体欣赏昆曲所遇障碍

笔者认为这道题对于昆曲如何被大学生接受这一问题有着重要的意义。不论是文科生还是理工科生，最大的障碍都选择了“方言听不懂”。但笔者通过现场欣赏在杭州的这次青春版《牡丹亭》，发现白先勇团队对于解决这一问题的方式值得借鉴：大剧院的两边的大显示屏显示中文念词以及英文翻译。所以这一举措是青春版《牡丹亭》能够被观众理解，甚至能在海外被外国观众所认可的前提之一。但是对于文理科不同学生的其他选择还是有所差异：文科生接下来的选择依次为：表演程式不理解；节奏太慢时感无聊；对于唱腔难以适应。理工科学生的选择分别为：节奏太慢时感无聊；剧目太陈旧；表演程式不理解。“节奏太慢时感无聊”是理工科学生认为的第二大障碍同时也是文科生的第三大障碍，这说明大学生对于昆曲这样的传统艺术表现形式还不太适应。青春版《牡丹亭》在演出场次节奏的安排上，采用三天三场上中下分开演出，每场持续3个小时，而不是一天9个小时三场全部演完，这一举措相信有助于减少以大学生为主体的年轻人缺乏耐心的障碍。其次文理科生共有的障碍是“表演程式不理解”,这体现了大学生对昆曲知识的相对匮乏，因此需要通过各种方式向年轻人传播昆曲相关知识。

笔者对涉及有着重要意义的昆曲传播途径和学习方式的调查数据如图3所示：

图3 受学生群体欢迎的昆曲传播途径

由图3可见，不论被调查者的专业如何，“让昆曲演员来校园演出”最受大学生欢迎，这也证明了白先勇带领青春版《牡丹亭》进校园是个明智而有效的举措。文科生接下去的选择依次是：开设昆曲相关课程；建立校园曲社；学校组织昆曲活动。理工科学生的选择则明显不同：创作与昆曲有关的纪录片；开办昆曲电视娱乐节目；建立校园曲社。此现象给人的启示是：对于不同的大学生群体，戏曲的传播途径及方式也应有别，需投其所好，提供不同的方法。此外，被访者还提出了其他具体建议，如开办公益讲座，兴趣班，培训班等等。

通过对目前浙江大学在校大学生对昆曲认知情况的调查，我们初步了解了他们对昆曲艺术所持的态度。大学生对于昆曲的认识和热情程度都不容乐观，高校中的戏曲环境仍欠成熟。在调查中笔者发现，部分同学正是因为没有接触过昆曲、不懂昆曲而没有机会真正欣赏昆曲的艺术之美，方言式的念白、缓慢的节奏以及对于表演程式的不理解是昆曲走进年轻人的几大障碍。同时，笔者也发现文理科学生对于昆曲艺术的不同态度，这启示人们在面对不同的大学生群体时应该采取不同的传播途径。调查结果同时表明，大学生虽然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然而他们并不排斥古老的中国传统艺术形式。本次调查也使笔者了解到白先勇青春版《牡丹亭》能深受大学生欢迎的部分原因：对于传统剧本的改编，启用年轻靓丽的演员，精致清丽的服饰，高科技下华美的舞台效果，优惠的学生票价，演出场次的安排以及走进高校与年轻学生零距离的宣传等。所以，当人们在延续和弘扬中国传统戏曲文化时，不妨借鉴青春版《牡丹亭》的模式。

本次调查有着诸多不足，比如由于时间紧迫，参与调查工作人手少，因此整理分析数据的工作量就显得相对比较大，出于以上考虑，调查样本就比较小，只局限在浙江大学的200位在校大学生中。因此，调查结果的普遍意义还有待商榷。

大学生的人文素养以及其今后对于社会的影响力使得大学校园能够成为传播昆曲艺术，从更广的角度上说，甚至成为传承中华传统文化的重地。“昆曲的观众从古到今都是文化水平较高的人群……我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能给年轻学生输入传统文化的信心，给他们带来潜移默化的影响。另外，培养高素质的年轻观众，也是为了昆曲的将来.”[7]“青春版《牡丹亭》 的演出展示了中国昆曲的正宗的艺术与美学风貌, 赋予古典昆曲遗产以青春的生命。这是中国美学的胜利。这在今日全球化、现代化的浪潮中, 尤其具有意义。”[8]我们有理由相信，传统艺术的古典和以大学生为主体的年轻人的现代可以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大学校园为传统文化的延续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氛围，大学生也将是传统艺术的保护者和传承者，也会给传统文化注入新的生命力。

[1]张莉.析青春版《牡丹亭》中的传统和现代[J].西安：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17(3)：127.

[2]白先勇.圆梦[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6：86.

[3]白先勇.白先勇自选集[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0：373.

[4]张淑香.捕捉爱情神话的春影——青春版的诠释与整编II[A].姹紫嫣红牡丹亭[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66-67.

[5]吴新雷，白先勇.中国和美国：全球化时代昆曲的发现[J].文艺研究，2007：95.

[6]http://www.frchina.net/forumnew/forum-redirect-tid-1810-goto-lastpost.html[EB].

[7]白先勇，李文儒，关于《牡丹亭》的青春问题[J].紫禁城，2007(7)：150.

[8]朱栋霖.论青春版《牡丹亭》现象[J].文学评论，2006(6)：99.

ClassNo.:I232.9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ACaseStudyofAttitudesofCollegeStudentsTowardKunquOperainZhejiangUniversities

Ge Tian

(Department of French ,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23，China)

In 2011, the youth version of “The Peony Pavilion” was performed in a number of universities in Hangzhou city , and evoked wild enthusiasm for Kunqu opera. A survey was conducted among students in Zhejiang University on their attitudes and understandings towards Kunqu opera. The results showed the understanding and enthusiasm of the students towards Kunqu opera are limited . As for Kunqu opera itself, the dialect , the complex performance patterns and slow rhythm are all hindrances for students to appreciate the traditional opera art . The youth version of "The Peony Pavilion" has made itself a successful case of modernizing the traditional Kunqu Opera, and inspiring wider transmiss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nd traditional opera art.

Kunqu Opera; Baixianyong; university students; The Peony Pavilion

葛恬，在读硕士，浙江大学外语学院。研究方向：法语语言学，话语分析。

1672-6758(2013)07-0102-3

I232.9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