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31
李天娇,杨永香
(云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0)
艾丽斯·沃克是最杰出的美国黑人女性作家之一。她也是一位丰产的作家,所涉猎的领域极为广泛,但是他的文学声誉主要建立在她的小说创作上。沃克笔下的中心人物是黑人妇女,从她们的生活描写发展到诸如历史、和平、自然和生态等问题,沃克更加主张的是精神世界的探索和描写。在她的第六本小说《父亲的微笑之光》中,沃克描写了黑人女儿在遭受父亲暴力的创伤下的精神世界。作为牧师的父亲罗宾逊,因为女儿麦克格琳娜的不服从所以对她进行了残忍的鞭打,由此,给两个女儿的内心都留下了沉重的阴影。相比较于之前沃克反应黑人妇女抗争的作品,《父亲的微笑之光》透过黑人社区的暴力和压迫的表象,表达了黑人女性遭遇创伤的痛楚,她们建立新的自我的内心渴望以及创造自由和完整的生存所作出的种种努力。
黑人女性在黑人社区的所遭受的压迫和暴力是普遍存在的。同大多数的黑人家庭一样,沃克的家庭也有暴力。在小说《格兰奇·科普兰德的第三生》的后记中,沃克写道“我的家中就有暴力。暴力的根源是父亲总想控制母亲和孩子的欲望,也出自我母亲和我们对他的反抗。”[1]。在小说《父亲的微笑之光》中,父亲罗宾逊是一名走投无路而寻求教会庇护的人类学家,他带着家人从美国来到了墨西哥像墨西哥的少数部落孟多人进行传教。他有两个女儿麦克格琳娜和苏珊娜,麦克格琳娜粗野,不像女孩子,却深得孟多人老少的喜爱。苏珊娜乖巧可人。也因此,罗宾逊对于大女儿总是特别的关注,他给她定制白人淑女的服装,要求她着装的领子,并且给她买小皮鞋。当他看到她和孟多的那些“野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总会特别生气,并且喝令他们喊她的名字。
就在麦克格琳娜和苏珊娜都还年幼不知世事,深爱着他们的父亲的时候。父亲的暴力压迫却彻底改变了她们的人生。在麦克格琳娜十三岁的一天下午,她和往常一样,同自己的情人马努列多出去玩,他们乘着马儿到了他们往常所在的“家”[2]——一个山洞。并且在那里发生了“美妙”[2]的性关系。可是,在麦克格林纳还沉浸在这幸福的体验中时,回家便遭受了父亲的一顿残忍的鞭打。父亲拿出麦克格琳娜藏在枕头底下的皮带,使劲的鞭打了她。从小到大,麦克格琳娜都以为父亲是爱她的理解她的,于是她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父亲对她进行如此残忍的虐待。父亲的鞭打使她的精神受到了重创,她“不能理解”[2]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子对待她。小女儿苏珊娜在门外亲眼目睹了父亲“忽然变成了怪兽”[2]一般,把姐姐打的体无完肤。她对父亲的爱也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阴影。在苏珊娜的眼中,父亲一直是一个极为慈爱的人,他给予她们想要得以一切并且从心底里关心她们。但是父亲的鞭打使她对父亲产生了畏惧,甚至是对与男性的关系上也产生了疏离。直到父亲的葬礼上,她仍然“面无表情”[2]。父亲的暴力给两个女儿造成了极大的精神创伤。
福柯曾经说过“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3],在沃克在创作过程中,面对黑人男性的种种压迫和暴力,黑人女性也做出了抵抗。在《父亲的微笑之光》中,反抗却是十分的隐晦并且微妙的。但是通过不同的方式,黑人女性的视野、价值和其具体历史明确地推动了叙述和主要人物的性格发展,由此,黑人女性的主体性得以形成[4]。
父亲对于女儿的鞭打不仅仅是一种身体上的暴力,更是一种精神上的重创。两个女儿由此都受到了精神上的重创。自从被打之后,麦克格琳娜开始变得言听计从,不再如以前一般顽固不化了。然而,她的食量变得十分的惊人,她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吃很多的东西,父亲为了安抚之前暴打的女儿的伤害,也尽可能的满足她。直到麦克格琳娜成年之后,她成为了一个知名大学的教授,却也成为了一个饮食过度极其肥胖的女人。当父亲去探望她的时候,她不顾旁人的眼光,也不愿意多和父亲说话,而是大吃一顿。在医生建议减重正常生活的时候,她断然的拒绝。在父亲造成的精神创伤下,麦克格琳娜通过食物来进行默默的反抗,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完全背离父亲培养意愿的人。她虽然作为大学的教师,但是一个人生活,也没有男性伴侣,更是丝毫都不像父亲所期望的高贵的淑女。
从人类学家变成了牧师,罗宾逊是应该禁欲的。但是他却沉溺于与妻子的性关系之中。而这些所有的一切在孟多人严重和两个女儿眼中都是非常明了的。也因此,女儿们更难以明白父亲的暴力鞭打。苏珊娜成年之后,成为了一名作家,但是却无法对自己作品中的性关系描写下笔。在目睹了姐姐被打的事件之后,她遭受了痛苦的折磨,她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亲近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办法接受两性关系。她后来与一个希腊男子结婚,可是却最终和女人建立起了完全违背父亲期盼的同性关系。在后来,她和不同的女性建立了交流,却没有办法建立起父亲所谓的健康的性关系。也远离父亲所在的地方,去往了希腊,欧洲等等地方进行游历。两个女儿都以自己的方式来对父亲施以的创伤进行精神上的反抗。
对于黑人男性的创伤和压迫,沃克的创作却也积极运用了黑人女性的视野,肯定了黑人女性的自我价值,也肯定了她们对自由和幸福的追求,这是黑人女性主体意识的具体表现。[5]尽管,父亲给女儿的创伤是难以摆脱的,女儿也以不同的方式对父亲进行了抵抗,但是抵抗不是最终的目的。透过沃克的描绘,我们看到的更是在黑人社区中,黑人女性对自我生存状态的一种探索,一种对于希望的探索。正如她所宣扬的妇女主义一样,给人们诠释了一种理想的女性生存状态,传递了黑人女性的生存智慧。[6]
罗宾逊一直不能从自己对两个女儿造成的精神创伤中得到解脱,即使死后,他也作为一个鬼魂围绕着两个女儿。他密切的注视着女儿们的生活,点点滴滴的细节。这些观察使他了解到了以前他所没有关注的女儿们的生活以及她们的内心世界。他开始了解到她们对爱的诉求和追寻,她们内心的空无和伤痛。当他的鬼魂遇到女儿死去的情人马努列多的时候,他开始跟马努列多一起找寻那些爱的意义。马努利多引导他的灵魂去了解他的两个女儿,他还教会了罗宾逊唱《父亲的微笑之光》。那是一首他们部落的歌。罗宾逊记得在他活着的时候,女儿总是会长这首歌。虽然他不懂得歌词,但是他认真的学着吟唱这首歌。在学习的过程中,他的灵魂和女儿的灵魂越来越近。在女儿死后,他唱着这首歌迎接了自己的女儿。按照马努列多的引导,他也按照孟多人的习俗完成了迎接了女儿的仪式。但是在这些过程中,父亲和女儿的灵魂得到了沟通和和解。黑人女性的创伤在沟通的过程中得到了内心的重新构建。
在美国历史上,黑人女性经受了种种压迫和创伤。作为美国黑人妇女的代言人,艾丽斯·沃克从不同的角度对黑人女性进行表述,并且试图引起社会的关注,也从而探讨黑人妇女解放的新途径。而黑人女性在自我追寻完整的过程中所作出的努力,更是显示出了黑人女性所具有的爱和智慧。面对父亲给女儿造成的创伤,最终也是达成了谅解。在面对黑人社区内遭受到的精神创伤,她们首先是本能的进行反抗,但是最终却也是在自我完整的追寻中寻求一种和解,这也体现看黑人妇女的自我精神重建。透过内心的表述,可以看到的是黑人妇女对新生活的追寻和探索。
[1]王晓英. 走向完整生存的追寻——爱丽斯沃克妇女主义文学创作研究[M]. 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8.
[2]Walker, Alice.By the Light of My Father's Smile[M]. New York:Random House, Inc., 1998.
[3]Foucault, Michael.Discipline and Punish: the Birth of the Prison[M]. Trans. Alan Sheridan. New York: Vintage Books, 1979.
[4]Tate, Claudia. Allegories of Black Female Desire.Changing Our Own Words: Essays on Criticism, Theory, and Writing by Black Women[M].Edited by Cheryl A. Wall. New Brunswick and London: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 1991.
[5]唐红梅. 种族,性别与身份认同:美国黑人女作家爱丽斯沃克、托尼莫里森小说创作研究[M]. 北京:北京民族出版社, 2006.
[6]孙薇,程锡麟. 解读艾丽斯·沃克的“妇女主义”——从《他们的眼睛望着上帝》和《紫色》看黑人女性主义文学传统[J]. 当代外国文学,2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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