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达迪老婆，各方都在抢

杨迅

“黎巴嫩警方抓捕了‘伊斯兰国’极端组织头目巴格达迪的夫人和女儿”。这条消息引起了广泛的兴趣。但是，这名女子的身份至今成谜，她是巴格达迪的妻子还是前妻，被抓到的另一人是女儿还是儿子，都有不同的说法，真可谓扑朔迷离。

黎巴嫩《使节报》最先透露了巴格达迪的夫人杜莱米被捕的消息。报道称，杜莱米和她4岁的女儿是11月下旬在靠近叙黎边境的小镇阿索尔被捕的。当时两人穿越边境进入黎巴嫩。杜莱米涉嫌用假护照旅行，但消息来源没有进一步透露细节。

有报道称，这次逮捕是黎巴嫩、叙利亚和伊拉克情报机构通力协作完成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向伊拉克情报机构提供线索，再由黎巴嫩方面实施抓捕。行动高度保密，并进行了严密的安全部署。安保人员表示，目前，杜莱米母女已被送往贝鲁特附近的国防部总部，“调查工作仍在继续。”

杜莱米为何要越境？有分析称，在巴格达迪的领导下，“伊斯兰国”已经成为全世界最血腥、最有势力、也最富裕的“圣战”组织。巴格达迪得到了伊拉克“基地”组织分支的资金资助，控制了伊拉克和叙利亚相当一部分地区，在网上不时发布残忍杀害西方人质的视频，大有替代“基地”组织的势头，成为美国要对付的头号目标。2011年10月，巴格达迪上了美国的恐怖分子黑名单，通缉他的奖金已达1000万美元。美军近期加大了打击力度，美军战机多次出动，对“伊斯兰国”的通讯设施和战车等目标发动空袭，压制其气焰，缓解其攻势。巴格达迪让妻女离开、暂避风头，也在情理之中。

巴格达迪行踪诡秘，外界对其知之甚少，并送其“鬼影”的外号，而其家庭的信息也秘而不宣。根据伊斯兰教法，男人可以娶4个妻子，伊斯兰国也鼓励其成员多次结婚。目前，人们弄不清巴格达迪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到底有多少妻子和孩子，也在猜测杜莱米这位“伊斯兰国第一夫人”，到底是他的第几夫人。

一名黎巴嫩安全人员表示，杜莱米来自叙利亚东部城市戴尔泽尔，属于当地很有权势的一个部落。路透社的报道则援引伊拉克部落地区的说法称，巴格达迪有三个妻子，两个是伊拉克人，一个是叙利亚人。有消息说，杜莱米是巴格达迪的第二个老婆，是伊拉克籍，相貌不俗，且精明能干，据说是大学毕业生，而且精于财務，负责打理伊斯兰国的庞大财产，和这个组织的其他大头目老婆们关系密切，很受巴格达迪的青睐。

但路透社的报道则说，被逮捕的女子并非巴格达迪的妻子。伊拉克内政部发言人萨德·马安则证实：“此前被黎巴嫩警方逮捕的是萨娅·阿卜杜拉·哈米德·杜莱米，她是名为奥马尔·阿卜杜拉·哈米德·杜莱米的男子的妹妹，这名男子已经因为参与爆炸袭击，被当局逮捕并被判死刑。”马安还补充说，恐怖分子巴格达迪有两个妻子，一个叫阿斯玛·法齐·穆罕默德·杜莱米，还有一个叫伊斯拉·拉贾布·马赫尔·开斯，没有叫萨娅·杜莱米的妻子。马安还表示，杜莱米是在飞往叙利亚时被当局逮捕的。言下之意是说，这是一起因重名而造成的乌龙事件。

还有一种说法是，20来岁的杜莱米与40多岁的巴格达迪在网上相识。杜莱米的前夫是一名伊拉克激进分子，被伊安全部队打死。杜莱米发誓要再嫁给更“伟大”的“圣战英雄”，通过为“圣战”者找老婆的网站，搭上了巴格达迪。这种说法与伊内政部官员所说的情况都有待考证。美国国防部发言人则表示，杜莱米是巴格达迪的前妻。还有人说她是巴格达迪的情人。而熟悉当地情况的人士说，根据宗教习俗，当地男人只要对妻子说三声“我跟你离婚”，就算离婚了。所以，“伊斯兰国”的婚姻纽带并不那么牢固，夫妻名分也没有太大意义。总之，杜莱米是巴格达迪亲近的身边人，这是“靠谱”的。

黎巴嫩方面坚持认为，被抓获的妇女是巴格达迪的妻子。一名黎安全官员表示：“鉴于被逮捕的女子就是巴格达迪妻子的事实，我们对于伊拉克内政部的说法感到惊讶。”这名官员还表示，目前当局还在等待DNA检验的结果，看看与杜莱米一起的女孩，是不是巴格达迪的女儿。

有人猜测，如果被抓捕的这个女子确实是巴格达迪之妻，黎巴嫩安全机构将会对她严密审讯，以获得绝密信息，包括巴格达迪的藏身之处、“伊斯兰国”的内部结构、下一步的袭击目标、如何应对美国空袭等。但也有人说，杜莱米这两年没在巴格达迪身边，“伊斯兰国”也不允许头目们和家人分享重要信息。但即便如此，杜莱米也很有价值。今年8月，27名黎巴嫩安全人员在叙黎边境被极端势力绑架，黎方一直在努力解救他们，但未能成功。杜莱米的落网，会在谈判中为黎方增添更多筹码。

法国一名研究“圣战”的专家罗曼·凯列特也质疑，被抓到的妇女是否就是杜莱米。他称，杜莱米数月前被叙利亚政府军俘获，关押在叙利亚政府的监狱里。随后，叙反政府武装“努斯拉阵线”通过与叙政府交换俘虏的方式让她获释。

上述说法得到叙利亚政府军一名准将的佐证。他说，杜莱米被关押了近3个月，后来叙政府用她再加上4000万英镑现金，换回了“努斯拉阵线”抓的12名东正教修女和近140名政府军俘虏。在交换现场，“努斯拉阵线”一个头目向手下嚷着“你们谁也不许碰她，一定要保护好她”。据说后来，“努斯拉阵线”又用她向“伊斯兰国”换回了300名己方的中高级头目。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可能就是，巴格达迪让饱受惊吓的杜莱米带着孩子出去躲躲，结果又被抓了。

当地资深分析人士告诉环球人物杂志记者，虽然巴格达迪妻子被抓事件目前疑点重重，还没有弄清事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此次事件之后，巴格达迪会加强对家人的保护，在安排相关行动时更加小心。而叙利亚、伊拉克和美国也应提高警惕，留心“伊斯兰国”为此而发动的报复性恐怖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