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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性文化遗产综述:概念形成与旅游开发

时间:2024-08-31

程瑞芳,刘恒琰

(河北经贸大学 旅游学院,河北 石家庄 050061)

一、文献统计

(一)数据统计

截至2020年末,笔者在中国知网(CNKI)利用主题选项,搜索“线性文化遗产”或含“遗产廊道”或含“文化线路”,共搜索到1 571条结果,手动剔除会议和报纸类文献,剩余1 309篇文献,最早文献时间为2001年。选用同样搜索条件,在SCI、EI、核心期刊、CSSCI和CSCD五个来源中,共搜索到268条结果(如图1所示)。

图1 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研究文献数据统计趋势图

从图1来看,国内学者关于线性文化遗产的研究时间还比较短,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1—2014年,是研究的初探期,国内学者开始逐渐引入国外遗产廊道和文化线路的概念,以期为国内线性文化遗产开发提供新思路,同时国内学者提出线性文化遗产的概念;第二阶段为2014—2018年,是研究的上升期,2014年6月我国大运河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研究,文献量呈现快速增长趋势;第三阶段为2018年以后,随着国家对文化遗产保护和利用的高度重视,特别是长城、大运河和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带动线性文化遗产的研究进入新阶段,文献总量明显提高,但核心期刊及以上的文献占比偏低,高质量研究成果有待进一步培育。

(二)研究主题

笔者以手动筛选后的1 309篇文献为研究样本,采用CiteSpace软件,对文献的关键词进行时区图分析(如图2所示),发现“文化线路”“遗产廊道”“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遗产保护”“大运河”“茶马古道”“价值评估”等关键词出现次数较多。笔者通过对关键词进行整理分析,发现关于线性文化遗产的研究主要围绕着概念、实例、资源调查、价值评价和开发方式内容展开。本文从线性文化遗产的概念形成、资源调查与旅游开发价值评价、旅游开发方式等方面,对相关文献进行综述研究。

图2 线性文化遗产研究关键词时区图

二、线性文化遗产概念的形成

(一)线性文化遗产理念的出现

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制定了《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明确界定了包括文物、建筑群和遗迹在内的世界文化遗产的三个方面,同时,它还从科学、美学、保护和自然美的角度明确定义了世界自然遗产。其中,有的遗产并不仅仅是人类自然遗产,它还传递着一些特殊的文化,逐渐地产生“文化景观”这个概念。1992年,在《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的操作指南中使用了“文化景观”概念,自此“文化景观”作为一个新类别出现,诠释了某一文化地理区域内本质的、独特的文化内涵。玛塔·塞韦罗等(2018)指出文化景观对文化线路的研究和管理意义重大,文化景观将沿路的物质和非物质遗产之间的联系更好地展现出来[1]。郑向春(2015)提到,在《世界遗产指南》中,将自然遗产和文化遗产的评价标准合并为所有类型的统一标准。2005年,在“世界遗产类型”中,两种特殊类型遗产运河和遗产线路被正式提名[2],标志着线性文化遗产理念的形成,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对类似的文化遗产陈述不同,如美国的遗产廊道、欧洲的文化线路,在中国出现线性文化遗产概念(单霁翔,2006)[3]。

(二)遗产廊道

20世纪80年代,美国提出通过遗产廊道模式开展运河区域保护和利用,如今美国有55个国家遗产区域,与运河有关的遗产区域最初认定为运河遗产廊道,随着保护范围的扩大而更名为遗产区域。龚道德在《美国运河国家遗产廊道研究》一书中提出遗产廊道形成的六个原因,分别是:传统国家公园的土地收购模式受阻、关于区域模式的国际经验参考、国家公园概念的衍生、受现代科学的影响整体保护理念的产生、新型公园需求日益强烈和其他综合社会因素。遗产廊道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指的是一种保护和利用的模式,它是通过大尺度线性文化景观保护和合理开发,达到区域振兴目的的一种方法;第二层含义指的是一种线性景观,拥有特殊的文化资源群、明显的经济中心、繁盛的旅游经济等的线性带状区域[4]。

1984年,美国认定了第一条遗产廊道:伊利诺伊—密歇根运河国家遗产廊道。奚雪松等(2013)分析了美国伊利运河国家遗产廊道,提出中国大运河应整体保护和发展,与遗产走廊的广泛合作将带动周边地区发展,并与核心部门建立联系[5]。龚道德等(2016)对美国运河国家遗产廊道的运行机制进行了评述,并从精神理念、组织管理、保护技术等方面总结了遗产廊道模式对我国大规模线性遗产保护的启示[6]17;龚道德等(2015)从美国国家遗产廊道管理模式基本属性和基本特征出发,分析了该模式的动态性特征,强调区域和动态的整体管理,加强伙伴制管理和监督管理[7]。陶中怡(2019)提到法律可以保护遗产廊道管理模式运转,从目的意义、委员会、运河规划、其他联邦机构的职责和经费方面,认为《伊利国家遗产廊道法案》在此廊道保护传承和利用的过程中起着十分重要作用,为我国相关立法提供了借鉴[8]。

(三)文化线路

20世纪90年代,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组织成立“文化线路国际科学委员会”(CIIC)(姚雅欣等,2006)[9],在西班牙马德里召开的CIIC科学会议形成了关于线路正式成为文化遗产一部分的报告,通过研究“遗产廊道”概念,逐渐总结出“文化线路”(cultural route)这个新概念,引起研究者的广泛注意[10],欧洲的“文化线路”与美国“遗产廊道”有所区别,更加注重文化精神。各种委员会对文化线路解释的侧重点不一样,例如,ICOMOS和世界遗产委员会侧重“社会属性”,而欧洲文化线路委员会侧重“遗产属性”,从不同角度理解文化线路,有利于全方位了解文化线路 (郭璇等,2015)[11]。马德里文化线路世界遗产专家会议(1994)认为“文化线路”是由多种有形要素组成的,这些要素在文化上的显著性来自于跨国或跨区域之间的交流和多维度的对话,展示了沿线区域在时空上的互动[12]。

1993年,欧盟相关机构共同促进“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西班牙段”形成,并且被选入世界遗产名录(郭璇等,2015)[11]。杨珂珂(2009)从关联背景、内容、跨文化的整体意义、动态性和背景环境五个方面确定了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西班牙段朝圣之路的价值特征,总结出7个文化线路评价体系的基本特性,有利于认识和区分遗产特性,为我国文化线路的探索提供了借鉴[13]。蔡晴等(2010)指出文化线路是对话与交流之路,以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朝圣之路”为例,它见证了中世纪基督教信仰征服欧洲社会各阶层人士,同时也促进了伊比利亚半岛和欧洲其他地方的文化交流[14]。杨浩祥(2015)以圣地亚哥朝圣路线为例,指出文化线路主要采用以文化消费与文化体验为主的“文化体验式”模式,这种参与使这些活态遗产真正活起来[15]。

(四)线性文化遗产

2000年以后,我国学者王志芳(2001)[4]和李伟(2005)[16]等介绍了国外“遗产廊道”和“文化线路”概念,回顾了线性文化遗产的起源和特征,可供国内研究参考。单霁翔(2006)提出了线性文化遗产的概念,指出它不同于“文化线路”和“遗产廊道”,更加广泛地强调遗产的物质属性和文化属性。线性文化遗产主要是指一组独特的物质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族群,它往往都是由人类的某一个特定目的而形成的线形或带状区域,使得一些原本没有直接联系的城镇或村庄串联起来,真实地呈现了人类在其历史中的移动轨迹,以及物质和非物质文化的交流和互动,并赋予作为重要文化遗产载体的人文意义和文化内涵[3]。李麦产等(2016)提出线性文化遗产没有具体的文化遗产类型,它是从方便管理方面,为了概括文化遗产资源密集分布的特征形成的定义[17]。综上所述,线性文化遗产应该满足的条件包括:(1)拥有特殊的文化内涵;(2)存在文化遗产族群;(3)线性或条状的区域。

2014年,京杭大运河文化带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国内相关研究逐渐增多。黄昊等(2013)总结出古运河旅游开发的基本条件,结合遗产廊道保护模式和旅游点轴开发模式,构建了景区、城市和区域3个尺度的空间发展模式[18]。王秀伟(2020)采用熵值法评价大运河文化带文化和旅游相关产业发展水平,发现其存在文旅产业协同性弱和融合水平低问题,提出应统一管理并重组生产要素,形成大运河文化带文旅融合的内在动力[19]。范周等(2020)提出从政策、人才、科技、资金和制度五个角度构建协同创新平台,促进大运河的文化活用[20]。张飞等(2020)为了构建大运河科学合理的游憩利用模式,采用层次分析法,对大运河的27段资源游玩利用是否适宜进行评价[21]。

三、线性文化遗产资源调查与旅游价值评价

(一)线性文化遗产资源调查

线性文化遗产是重要的旅游资源。管华等(2005)指出资源科学调查的研究对象是具有综合性、区域性和交叉性特点的区域资源系统,充分理解三大特性有助于全面认识资源科学调查的意义[22]。白凯等(2020)认为资源调查是指通过数据、技术和应用标准认识某项资源对象,并用定性或定量的指标进行描述[23]。郑红娟等(2020年)提出分重点、分层次调查旅游资源,有助于更好地为旅游开发的市场定位做依据[24]。杨东林(2020)提出分类整理旅游资源,有利于充分了解旅游资源的概况,以促进旅游资源的合理保护[25]。

线性文化遗产的资源调查一般采用实地观察、访谈、二手数据等方法收集数据(刘美杏等,2020)[26],在实地观察中,空间信息技术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发挥重大作用,尤其是在大型文化遗产中(黄玉琴等,2014)[27],王建辉等(2009)采用多时相的DOM影像方法对大运河影像进行预处理,使用多波段差值法以及面向对象的分类监测方法进行监测和提取,结果表明两者结合应用有助于对文化遗产的保存和复原[28]。林留根(2019)提出采用遥感图像技术将历史时期遗产图像进行空间重叠,借助航片与卫片,可以通过各物质在多个方面的光谱差异将其分辨出来,以及采用“舆图新绘”的方式对线性文化遗产区域实现空间复原[29]。

(二)线性文化遗产的旅游价值

线性文化遗产具有文化整合作用。在资源调查过程中,核心遗产与区域内的其他文化特质进行资源整合,可以发挥最大整体价值,这个过程为文化整合(赵云等,2020)[30]。刘美杏等(2019)构建了古道线性文化遗产信息资源线性关联模型,有利于分析资源实体之间的关系,进而促进了文化资源数字化发展[31]。高洁(2020年)提出要明确探索文化线路特征和寻找文化认同的重要性[32]。保有原真性的、人与自然共同创造的遗产会更受欢迎(严国泰等,2012)[33]。周尚意等(2019)提出要深刻认识大运河文化带的非表征文化,进而完善文化空间[34]。

线性文化遗产具有资源整合作用。李麦产等(2016)认为,线性文化遗产是区别于其他遗产形态,具有宽广的特点,能够把保存到不同场域的文化遗产串联起来,实现整体性的保护和开发,进而提高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利用效能[17]。周岚(2019)提出物质空间建设与大运河历史事件的弘扬挖掘有机融合,有利于提高传承的融合性[35]。李飞 (2019)以古道旅游为例,指出在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中,对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挖掘和重组,解决了沿线文化遗产的保护、发掘、开发和转化的问题[36]。文化带的形式有利于区域文化遗产串联合并的保护和利用(张宝秀,2020)[37]。

线性文化遗产具有吸引物的作用。王吉美(2016)指出在时间和空间的变化下,旅游资源从单一性向复合性转化,线性文化遗产应运而生,已成为备受关注的遗产和旅游目的地[38]。鄢方卫等(2017)提出旅游廊道实质是旅游资源价值转移的通道,与传统文化景区的单主题景观相比,实现了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融合,提高了该景观的吸引力和旅游价值[39]。张一等(2018)指出线性文化遗产景观体系能够构建地方特色文化,进而提高其吸引力[40]。

旅游开发对文化遗产具有保护利用的作用。刘社军等(2015)指出通过旅游开发可以将文化遗产的无形性转化成有形性,让人们容易接受,使得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便于管理[41]。张希月等(2016)指出旅游业的发展可以提高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存能力,走出濒临消失的困境[42]。王丽霞(2019)指出对当地遗产的旅游开发,有利于相关产业的进一步发展,有利于当地居民收入的增加,有利于当地政府旅游收入的增加,改善当地的经济环境[43]。谢有为(2020)通过建立乡土建筑遗产保护与旅游开发互动耦合关系模型,分析出当地居民通过参与旅游开发过程,使其保护意识不断增强[44]。但是,不同类型的文化遗产保护程度和旅游开发程度是不一样的,应采取相应的良性互动模式[45]。

(三)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评价

线性文化遗产旅游资源价值评价。并不是每一个线性文化遗产都值得开发,邵龙(2017)提出ICOMOS时序—区域框架,从历史、遗产点、运输线路和感知四个方面对同一文化时期的遗产进行比较,筛选出可以创造价值的线性文化遗产[45]。在开发线性文化遗产中,并不是每一个遗产元素都值得开发,所以需要进行旅游资源价值评价。线性文化遗产旅游资源评价主要采用定性与定量两种方法。定性的方法有SWOT分析方法等,江畔等(2019)选用SWOT分析方法,通过对旅游资源优劣势的评价,分析旅游资源的外部性,以便全面、客观地认识旅游资源[46]。定量评价方法包括层次分析法、菲什拜因—罗森伯格模型、德尔菲法和网络游记数据研究等,朱尖等(2013)采用文化遗产价值评价体系,该体系从资源、区域和保障3个方面,运用AHP法对各评价指标权重进行确定,评价了黄河故道的旅游价值[47]。任唤麟(2017)以长安-天山廊道路网中国段为例,借助层次分析和Fishbein-Rosenberg模型,构建文化遗产旅游资源跨区域线性价值评价模型[48]。庄羽帆等(2018)提出应重视景观层面和保护程度,运用改进的MD和AHP构建了内容全面的森林古道评价体系[49]。吴昕阳等(2020)使用网络游记数据研究旅游地形象感知的时空差异[50]。

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价值评价。并不是每一个线性文化遗产都可以开发,学者们采用不同的模型进行了旅游开发价值评价。唐岳兴等(2016)构建了包括旅游资源特征和城镇交通可达性两方面的旅游发展潜力评价体系,利用Matlab软件确定了各评价指标的权重值,并计算出各评价因子的综合得分,进而确定了旅游发展点[51]。李晖等(2019)以茶马古道普洱段为研究对象,采用Marxan方法对该古道的生物和文化不同点进行分析,实现旅游开发价值的区分[52]。李晖等(2020)基于状态空间模型,结合生态环境、旅游资源和社会经济对生态旅游的影响,建立了生态旅游综合评价模型[53]。夏梦蕾(2020)认为旅游价值分析是旅游开发中不可缺少的环节,旅游价值的判别主要从自身禀赋、资源条件和对旅游的敏感度来切入[54]。

四、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方式

截至2019年,中国共有55个世界遗产项目,其中长城(1987年)、中国大运河(2014年)和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的路网,2014年)是大规模的线性文化遗产。目前,中国已建成由19个线性文化遗产组成的线性遗产网络,共约250 000千米(俞孔坚等2009)[55],例如,京杭大运河、丝绸之路、徽商兴起路线、长城、长征、蜀道、茶马古道、郑和下西洋路线、中越铁路、四川泸州龙桥群、护国战争在泸遗迹、四川泸州渡槽群、青藏铁路、唐蕃古道、广西灵渠等。

(一)遗产廊道开发方式

王敏等(2014)提出遗产廊道旅游竞争与合作的空间结构模型,以及辐射模式开发和圈层开发相结合的梯级网络结构模型,充分发挥重要节点和廊道交通线的作用[56]。曹象明等(2016)在分析遗产廊道保护理念的背景下,提出构建山西明长城绿色廊道网络,促进长城及长城沿线区域绿色生态发展[57]。李飞等(2016)提出廊道遗产的当代价值是开发的目标,并且开发范围是整体空间而不是所有资源,同时需要坚持战略导向和战术导向并重的开发模式[58]。王长松等(2017)以京津冀铁路遗产为研究对象,通过分析遗产廊道的概念,主张构建整体、真实、平衡和灵活的铁路遗产廊道,进而形成点、区、廊道相协调的空间结构[59]。

(二)“点线面”开发方式

刘抚英(2016)借鉴了建设景观的理论和方法,分析了不同尺度和层级结构特点,对不同层级景观提出了不一样的建设模式,构建了工业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再利用的框架[60]。刘雪丽(2018)以聚落交通遗产为研究对象,提出以交通点(古码头、古桥等)、交通线路和交通聚落构建一体化保护结构,重视文化遗产的整体性和协调联动性,坚持保护第一,慎重开发原则[61]。李天骄等(2019)以线性文化遗产保护为研究背景,从线性文化遗产的构成、建筑风格、城市形态、线遗动态四个维度对线性文化特征进行了分析,提出了“一轴、三点、三片、两带”的空间发展战略[62]。李飞(2019)主张用长极、点轴和极化涓滴理论理解线性文化遗产的空间分布,提出建立“点轴辐”的线性空间结构模型[36]。朱尖(2013)[47]、江畔等(2019)[46]、王雨晨(2020)[63]等均提到“点—线—面”模式,认为应以线涵点,由线及面,处理好连接点之间的关系,实现联动协调发展。

(三)文化公园与博物馆开发方式

国家文化公园是提高公共文化空间质量的一种新的公共文化空间形态或模式(程惠哲,2017)[64],国家文化公园是大规模文化遗产保护的新模式,也是优秀文化展示的新途径(李飞等,2021)[65]。张宝秀(2020)指出通过活化利用长城、大运河和长征沿线文物,建立起规范的管理模式,我们可以借鉴一系列的成果和经验,为加强文化园区建设创造良好的条件[37]。赵云等(2020)提出国家文化公园基础理论研究中最迫切、最全面的研究是关于价值研究的学术问题,并构建了包括核心遗产、公园整体和品牌三方面在内的价值评估内容框架[30]。陈韵羽(2014)提出在历史保护区上建立生态博物馆,形成对线性文化遗产保护的行为层级[66]。李永乐(2017)提出根据地域文化的特点、均衡的布局、文化市场潜力和遗产存在形式,建立线性文化遗产系列博物馆群[67]。

(四)旅游开发的保障手段

奚雪松等(2009)通过分析美国国家遗产区域管理规划的编制体系,提出规划需要依据法律,并且明确规划的层次和步骤,同时需要统筹协作、软硬兼顾、监督反馈以及整合目标、策略和行动[68]。刘庆余(2013)例举了英国、法国和加拿大的线性文化遗产管理机构,总结国外线性遗产的管理体制,提倡制定完善的法律法规,有利于规范遗产的利益相关者群体间的关系[69]。龚道德(2016)指出美国遗产廊道的管理团队有多种组织结构,有利于更好地监督文化遗产[6]。石东坡(2020)提出法律规制作为保障机制需要满足其“事理”,评价文化线路立法的科学性,并强调文化线路立法应在跨域协同、遗产一体和整体价值上维护文化线路的特质[70]。夏锦文等(2020)提出构建大运河立法体系四大理念,第一,拓展大运河立法区域空间;第二,树立跨区域保护理念;第三,形成法规和规章为形式的结构体系;第四,以保护、促进和管理为立法维度[71]。

五、展望

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日趋成为热点,近年来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一是线性文化遗产旅游价值评价的研究,主要包括旅游资源价值评价和旅游开发价值评价,常用层次分析法和德尔菲法来建立评价指标体系,已形成的成果文献较丰富;二是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研究注重实践性和区域性,强调文化遗产的文化感和认同感,主要是围绕着长征、古道、长城、运河等文化价值认同性高的线性文化遗产展开研究;三是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方式研究,主要集中在“遗产廊道”“点线面”“文化公园”“博物馆”等开发方式上,在实地调查、空间结构研究等资源调查的基础上,规划重要的地点、轴线和区域,进行旅游开发。

文化遗产的保护和活化利用是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旅游开发已成为文化遗产活化利用的重要手段之一。线性文化遗产具有大尺度、跨区域性特点,通过旅游开发,在横向上可以串联起不同区域的各种资源,在纵向上可以带动旅游与一二三产业的融合。下一步的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研究应在以下几个方面予以关注:一是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的区域协同问题;二是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的模式创新问题;三是线性文化遗产旅游开发的绿色发展和监管问题;四是线性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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